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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不待郗若回应,司韫转换话题道:“冼晨没有自杀的动机,莫非真如你所说的,他有‘空心病’?”

郗若沉吟半晌说:“他的目标是考上廊北大学,陈容琳就读于廊北大学,他们之间唯一的关联就是这个,你说他们的死会不会跟这所大学有关?”

司韫很快否决了这一猜想:“郗若,且不说三百四十六人里没几个与廊北大学有牵连,单论陈容琳和冼晨,他们都是在廊九大桥自杀,与廊北大学相距甚远,且陈容琳死因是承受不了舆论压力,始作俑者是周璇璇,跟廊北大学没半点关系,何况冼晨还没考上廊北大学。”

郗若身子滑矮了些,苦着脸说:“这么说来,我们今天毫无收获了?”

司韫笑着斜眼看她:“怎么?气馁了?”

郗若被他一激,瞬间满血复活:“说什么呢,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我绝不会输!”

司韫从容纠正道:“是我们绝不会输,郗若,冼晨不会自杀也是很重要的线索,一个不可能自杀的人跳桥自杀了,说明问题很可能出在那座桥上。”

郗若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像是流星般可望而不可即,郗若直想伸手穿透脑壳攥住那个念头,然而仅限想想,她又不傻!

司韫已经开车绕转北城过半了,他偏头看向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郗若,不忍心打扰她,却又不得不开口:“郗若,接下来上梁思思家?”

郗若约莫是被惊着了,怔愣片晌,随后扫了眼导航,揉着太阳穴长吁口气道:“上梁思思家吧,我记得她家就在这儿左近。”

司韫把车泊在路边,梁思思家不在小区里头,他们是地地道道的本地居民,一幢三层楼房建在道路旁边,瞧房子的新旧程度估计至少有十个年头了。

郗若推开车门下车,却没挪步,待司韫近到她身边时,她牵起他的手带着他朝梁思思家门过去。

司韫凝视着两人相牵的手,心里的难受刹那间消散。

既然她对爱之一字一窍不通,那他就手把手教她好了,古人云爱人者人恒爱之,现在人常说得到爱的人才懂得给予爱,那他就加倍爱她好了,她冰封的心不也被他一点点捂热了吗?他有足够的恒心和耐心,不就是等她自混沌中走出来嘛,他等得起!

郗若“咦”了一声把他自神游状态拽回了现实,他们正杵在梁思思家门边上,司韫纳闷,他们上门拜访不去敲门杵人屋墙外头做什么?

司韫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屋墙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寻人启事,层层叠叠,新的把旧的掩盖在黑暗的深处,唯独有一张印刷的照片都褪色了,却孤零零地独占一个角落,在满墙的失落与无助之中笑得灿烂无忧。

怪不得别的寻人启事都被无情覆盖,单单这份得以幸免,一个3岁上下的小男孩,笑容能直达人心坎上,任谁都不忍心剥夺他生存的希望吧!

郗若幽幽叹息:“这么小的孩子……大抵已经被拐带到哪个山旮旯里了吧。”

司韫心念一动,脱口道:“郗若,你能用沁灵把他找回来吗?”

郗若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沁灵得耗费多少灵气?我上回在大坑村密林搜寻不到一天,灵气就几近枯竭了。我鼻子虽灵,但得挨近了才能嗅到,让我杵在这儿嗅一嗅,就能找到他在哪个山沟沟里头,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我起码得跟他在同一座城市才可能嗅到他的气息。我国幅员辽阔,尤其是零星散布的小村落,数不胜数,让我怎么找?即使别的事全撂在一旁,至少也得花上三年五载,就是我情愿,下头也不让啊 !”

幸而下头不让,否则郗若在外头飘泊三年五载,他再能等也熬不下去啊!

司韫拽着郗若快步走到梁思思家门口,边敲门边低声解释:“正事要紧。”

郗若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困惑地看着司韫,司韫被她瞅得浑身不自在,一心期盼屋门快些打开,解他眼下的困局,然而事实再度印证运气这玩意儿他知道看到却得不到,敲门半天了里头仍旧悄无声息。

司韫抬手又敲了三下门,两人身后有个大娘走过,大娘都走出好几步远了,脚步微顿,又转身折了回来,支吾问:“你们……找梁嫂子?”

郗若反应极快,佯装勉力笑着回应:“是,思思是我大学同学,也是我好朋友,前两天听闻她出事了,我心里怪难受的,想上门拜访梁伯父、梁伯母。”

大娘欲言又止,末了隐晦道:“梁嫂子只有一个闺女,思思找不到工作,她是太心急了些,思思去了,她连工作都丢了,把自己关在家里,再没出过门,你们怕是见不着她了。要么你们绕到屋后瞧瞧,她有时候心情好些,会到屋后的厨房忙活,做饭给……咳咳,你们去看看吧,没准能碰上她。”

大娘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快步走远了。

司韫和郗若对视一眼,旋即洞悉彼此的想法,附近居民约略都认定梁思思的死是家人所逼,甚至梁太太也因此而自责。但吵架而已,真的会让人萌生死念,竟至不畏50米高度自桥上一跃而下?

司韫带着郗若绕到屋后,屋后围墙围着个小菜园,此时菜园里长满野草,看菜园的划分,原来当是被用心打理过的。

菜园与房子间有个单层小屋子,窗户大敞,缕缕炊烟自窗口涌出,随风飘荡,竟然真的在这儿!

郗若扬声道:“梁伯母,我是思思的好朋友,想找您说说话!”

小屋子里没有动静,炊烟也没被惊扰,依旧争先恐后冲出窗户随风飘散,郗若的话如雁过无痕。

郗若咬着下唇沉吟片刻,决定大破大立:“梁伯母,思思是被您逼得想不开的吧?她平常那么乐观开朗,怎会贸贸然寻死呢?”

司韫闻言怔了一下,他转头看向郗若,眼角余光扫到有什么径直朝着郗若面门而来,他不及细想,手上用力拽带同时转身,把郗若拢进怀里,同一时间后脑被什么砸中,不是很疼,随后有湿答答、黏乎乎的东西滑落下来。

司韫委实无语,但愿那鸡蛋没搁置太久。

司韫还没从黏糊糊的糟糕劲儿缓过来,身后传来一阵喝骂:“你们给我滚,我骂我女儿怎么了?我让她去死她就真的死了,我让她找工作她怎不听我的?你们都说是我逼死了思思,是!是我逼死她了,她是我生的,她的命是我给的,我要拿回去不行吗?啊?轮得到你们一个两个的对我指手画脚?”

郗若探头出去,瞧见泪流满面、竭嘶底里的梁太太,心下不忍:“梁伯母,思思没那么脆弱,她不会因为您的一句负气话而自杀……”

梁太太听到“自杀”两个字,瞬间癫狂,她双目圆瞪,目眦尽裂,口中发出如野兽般的怒吼:“滚!思思没有死!你们统统给我滚!你们这群长舌妇,见天的诅咒我家思思死了,你们才死了!你们全家都死了!滚……滚开!滚……”

梁太太边怒骂边捡起手边能砸的东西,一股脑儿全砸向两人,郗若被司韫护在怀内,那些东西全招呼到司韫后背上了,司韫脑后也没长眼睛没法儿躲,只能硬扛,郗若见状忙拽着司韫三步并作两步逃离事故现场。

郗若很愧疚地耷拉着脑袋返回车子那头,一路上一声不吭,司韫见状觉得好笑,受伤的是他,她倒比自己更颓丧。

郗若忽然听见司韫倒吸冷气的声音,她慌忙停步,连带着司韫也被迫驻足,司韫回头看她,郗若满脸担忧嗫嚅着问:“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司韫耸动肩膀,又拉伸了后背,倏地动作略滞压抑着嘶了声,俄顷若无其事道:“没事儿,只是被砸了几下,跟蚊子叮咬没两样。”

郗若没听他胡扯,拉着他疾走回到车边,拽开后座车门,把他揿塞进去,下达命令:“在这儿好好待着!”

车门被砰地撞上,司韫目送郗若跑到路边,朝一个大爷说了什么,大爷边说边朝路尽头指,又转了角度,指点了一阵,郗若笑着朝大爷道谢,匆匆朝着大爷示意的方向跑去。

司韫一直凝望着郗若消失的方位,那里人来人往,有的人行色匆匆,有的人牵着孩子漫步闲逛,有的人手挽手说说笑笑、走走停停,偶尔有人驻足看一眼店里陈列的服饰,但都没有那个撞入他心底的姑娘。

不知过了多久,郗若终于重新出现在司韫视线范围内了,司韫目逆着郗若拎了个小提兜匆匆往回赶,许是脸上满布细汗,逆光而来的姑娘璀璨夺目,让他移不开目光。

郗若拽开车门坐进后座,反手带上车门同时下达第二道命令:“脱衣服!”

司韫禁不住偷眼瞟郗若,她神情自若,原来会往别处想的只有他,司韫依言解开袖扣脱下衬衫,上半身立时裸露在郗若面前,司韫暗自庆幸连日来上健身房锻炼初见成效,不至于跟郗毓相差太远。

郗若无需细看,一眼便瞅见他肩胛骨下缘青紫一片,约莫有掌心大小,估计砸的不是石头就是砖块一类的了,她手轻轻抚贴上去:“是不是这里痛?”

司韫只觉被她抚触的地方一阵酥麻,他清了清嗓子应了声:“嗯。”

郗若从提兜翻出一瓶药油,旋开盖子倾倒少许到右手心,旋即用手心帮他按揉:“痛得受不了别硬扛啊!”

司韫倒是情愿忍痛,而今的感受比疼痛更煎熬。

好不容易听见郗若微喘着说:“好了。”

司韫早已渗出一身热汗,他捞起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便察觉身后郗若似乎跪坐在车座上,身子朝他挨靠过来,司韫脑子一片空白,郗若左手搭上他肩头,右手逐寸拨弄他的头发,原来她是要帮自己检查后脑有没有受伤。

然而司韫却没顾上这事,他全身心投入到忽视紧贴他后背的身子上,真是……要命!每一秒都是对他意志的锤炼,汗水凝聚在他下颌,滴答坠落,滴答渐密,司韫感觉自己撑到极限了,他双手紧紧攥拳,攥得青筋突现,再忍一忍!

郗若终于退开了,司韫长舒一口气,气还没舒完,郗若复又贴了上来,她边用纸巾擦拭他的头发边无奈道:“脑袋没找到伤口,你有没有觉着哪儿痛?蛋液都快干了,要么你到酒店开间房洗个澡?”

郗若温热的气息扫拂他颈侧,司韫咬紧牙关硬撑,他没开口,只是自喉间发出“嗯”声,他确实需要冲个冷水澡。

车子开到就近的酒店门口,郗若坐在驾驶位,没有下车的意思,司韫斟酌了下道:“郗若,你不上去洗澡吗?今晚要守桥,明天还得拜访另外两家呢!”

郗若想了想,把车子开到停车场,在前台办理入住时,服务员很客气地问:“先生,请问需要什么类型的客房?我们酒店有套房、双人间以及标准间。”

郗若插话:“标准间。”

反正又不过夜,洗个澡而已,犯得着费钱住什么双人间、套房么?

司韫牵着郗若找到216号房,拿房卡刷开房门,里头不到30平,搁置了一张床,一个柜子正对床尾,上头有台电视机,难怪不到200块钱,这也太……简陋了吧?

他住酒店的次数不算少,这是第一回住标间,他没迈步,郗若已经进去了,察觉司韫没动作,随意回头招呼他:“进来啊!”

司韫轻声道:“郗若,我们换间套房吧!”

郗若一把拽他进来:“费那钱干嘛?我们洗个澡而已,快别磨叽了!你先洗我先洗?”

司韫示意郗若先洗,郗若在随身背包里翻出套衣服,麻溜进了浴室,打开浴室门时顿了一下,旋即推门进去了。

司韫坐在床沿,突然勾起过往的回忆,每回过节他送赵倩礼物,她必然眉开眼笑收下,出去玩儿从不住套房以外的客房,自打两人确立关系,她花的都是他的钱,他也觉得理所当然。

然而郗若却截然相反,她不需要他为她花钱,甚至轮不上他花钱,无论是郗毓还是段昭奕,他们都巴不得把一切双手奉上,但她不稀罕,她情愿靠自己双手努力赚钱。

她可以住单间、山头乃至桥洞,她被娇宠着长大,却毫无骄奢品行,反而怀揣怜悯之心,用善意的谎言哄小男孩到下头,身处险境还想着搭救古舒和被拐卖到大坑村的女人,弥补赛车手的遗憾,就连方才,她被梁太太怒骂,还试图反过来抚慰梁太太,她这么苗条的身子,是怎么扛起千斤重担一往无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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