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泽收到非真求救信的时候正在和望玉移植从山下买回来的花花草草。
望玉拿个小铁锹铲得开心,玄泽就在旁边看望玉挖。
这边望玉刚挖好一个洞,玄泽就施法将边上的小花扔进了洞里。
“……”望玉无语,“小泽,不要做什么都靠法术。”
望玉拿出月季花苗,任劳任怨地清理掉花根上的一些小结块,然后埋进土里,再继续挖下一个。
玄泽无所事事,不理解望玉为什么执着于自己挖洞,望玉不让他施法,他偏要施法。望玉挖好了要去拿花苗,玄泽就把他手边的花苗移得老远。
“……”望玉无奈看向玄泽。
玄泽抬抬下巴,意思让他过去拿。
望玉十分认命,走过去拿花苗,刚往下腰,玄泽就又把花苗移回来了,正对土坑上方。
“!!!”耍虎呢??
“啪。”玄泽松力,小花苗精准落入洞里。
“?”
玄泽面带无辜地看着望玉,一脸“你能拿我怎么样”。
望玉笑着摇摇头,走回来将被玄泽折腾了一番的小花苗埋入土里。偏偏玄泽不得劲,一定要和望玉反着来。指尖一转,直接将洞坑填平。
“!!!我还没撒肥料呢!!”
望玉气鼓鼓看着玄泽,玄泽抬头看着天。
望玉继续用小铁锹挖洞,玄泽继续思索如何捣乱。突然间望玉便起身闪到了玄泽面前。
“你--”
玄泽话音未落,便被望玉压在了地上。望玉的左手护着玄泽的后脑,右手扶着玄泽的肩,盯着玄泽,问:“玩得开心吗?”
因这突然的变故,玄泽双手都拽着望玉的衣襟,闻言将视线转到一边,说:“一般般吧。”
“一般般?那我带你玩点更开心的。”
望玉的手渐渐下移,玄泽倏地转回视线,猜到他要做什么,立马松了手去抓住望玉的手腕:“别,我和你开玩笑的。”
“是吗,那我们一起笑一笑吧。”言罢,望玉立即对玄泽腰间的痒痒肉发起进攻。
“欸,你别……欸,哈哈--”玄泽很少与人接触,不知腰腹敏感,望玉自从发现玄泽这个特征之后经常会在打闹间揉捏此处。
望玉很喜欢。
在玄泽意识不到的情况下,他终年白皙的面孔会晕染开一圈浅粉,整齐的衣领会歪斜露出骨骼分明的肩颈。
望玉俯身将下巴轻靠在玄泽肩膀,垂落的发丝拂过玄泽的耳朵。
他以前也会这样,玄泽只当这是白虎的习惯,因为望玉从小如此。
只是今天望玉的气息更强,透过玄泽的耳膜传导进心里,连心跳都跟着加重。与望玉相贴的肌肤也被蒸得发烫。
陌生又怪异的感觉。仿佛要拉着人一起沉沦。
玄泽想试着逃开,却发现不知何时,双手都被望玉抓在手里。
“好了,不闹你了,起来吧。”
太近了,近到玄泽听到了望玉的吞咽声。
望玉抬头看向玄泽。
他的目光里夹杂着比以往更复杂的感情。这些天,他带着这样的目光一步步试探,玄泽在这样的目光里面一点点纵容。
他们远离人群,对情感陌生,所有情感的萌芽和生长都和彼此有关。
感情很丰富,但经验很苍白。谁都不知道这蓬勃的情感来自何方又该归于何处。
喜欢。望玉在心里悄悄说。
他长大了。玄泽心里的第一个念头。
望玉迟迟没有动作,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玄泽脸上。
想近一点,想亲一下。
玄泽感受到了望玉无声的**。但是,但是这是可以的吗?
他见过长相厮守的爱情,父亲母亲在一起度过了数万年,从未有过分离;青女在淮海守护了千年,独自一人……
他不知道这样感情是从哪一步开始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一步步发展的……
望玉没见过其他人,只见过他,也许望玉只是把复杂的感情弄混了。
依赖和爱情,是不一样的吧。
总要有人踏出第一步。
哪怕是帮望玉理清他的内心,让他成长;哪怕结果是望玉想清楚了要离开他,他…他毕竟年长千岁,总要做勇敢的那一方……
玄泽再三思索,道:“我们……”望玉的眼睛亮了一分。
“先起来说话吧……”望玉的期待突然停止。
每次都这样,就像会变脸似的,上一秒还很开心,下一秒就开始躲避。望玉今天誓必要搞清楚,玄泽到底在想什么。
他就是耍赖,在玄泽身上赖着不起:“不行,你要说就现在说。”
“现在怎么说?”
“现在怎么不能说了?我又没堵你嘴。”
“……”
“咳,那个,你想过回家吗?”玄泽试探着开口。
“这里就是我的家啊。”
“我的意思是说,你有没有想过,回去看看亲人,也许你还有,一些亲人在世间?”
望玉皱眉,不知道玄泽在和他扯什么,说:“没想过,我只有你。”
“……”
“好吧,那你有没有想过……”
“我想亲你,可以吗?”望玉不想再听玄泽绕来绕去了。
“啊?”
望玉不再说话,就直勾勾地看着玄泽。玄泽从来没有拒绝过他,望玉心想,这次应该也一样。
玄泽平生第一次感到紧张,好像自己在望玉的眼神里无所遁形。
“可以吗?小泽。”
望玉又靠近了一点。
然而就在玄泽犹豫不决的时候,“吧唧”,望玉一口亲在了玄泽的脸上。
“……”
哦,亲脸啊。
在你还是白虎的时候还亲得少吗?
你这时候问什么问。
偏偏望玉好像第一次得到什么宝贝一样,开心得连尾巴都露了出来,不停地摇。
“还能再亲一口吗?”
“……能。”
“吧唧”另一边脸也被望玉重重地亲了一口。
那点旖旎的氛围消失殆尽,望玉兴奋地摇着尾巴看着玄泽,玄泽继续抬头看天。
就在这时非真的求救信传来。
玄泽慌忙起身,看完这写在破布条的信,叹了口气,无奈道:“走吧,去石洞看看。”
玄泽倒真没想到这些牵机族人还有这样的胆量。
这边领头的牵机族人正要和玄泽谈判,那边的望玉已经摸进了石洞,解救被绑的杏林族人。
“怎么,怎么是你啊……”
非真怎么说也是一族长老,望玉在收拾了门口的喽啰进入牢狱之时便先解开了非真的禁锢。
非真哆哆嗦嗦的,望玉以为他是被这群人吓到了,还出声安慰道:“没错,就是虎爷我来救你了,别怕啊。”
望玉解开了非真,便去解救杏林族人,杏林和玄泽交好,也有听闻玄泽身边养了一只白虎,但还未接触过,此番见到本尊,甚是好奇,纷纷询问:
“你就是那只白虎啊?”
“嗯嗯。”
“瞧着不像啊。”
“啊?那我应该什么样啊。”
“大妖不都是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吗,你瞧着倒像人间话本里的公子哥。”
“话本是什么?”
“人间的故事书啊,你没看过吗?可流行了,上面还有图画,画的就是你这样…好看的。”
望玉不知道话本是什么,但人家说他好看他就开心,咧出一口傻笑。
望玉和众人聊得开心,回头才发现非真仍旧面色苍白地倒在地上,也没给那些牵机的人解开。
“长老你怎么了?”望玉靠近,非真却吓得拼命往后躲。
杏林族人活动着手腕,带着鄙夷看向非真说:“估计吓傻了。这些牵机人也先别解了,等玄泽神来了再说吧。”
于是在一众牵机族人的咒骂声中,望玉跟着杏林族人出去了。
石洞外,是被望玉揍得满地爬的看守,杏林毫不手软地再次将他们捆了起来,压至半山,不知情况的剩余族人,还在哪里和玄泽对峙。
“曲桥以北三千米的地,以后都归牵机管!”
牵机八十余人和玄泽一人对峙。虽然人数众多,声音嘹亮,但底气还是不足。
“我要是说不行呢?”
“那,那石洞里的杏林族人就永远做我们牵机的俘虏!”
玄泽:“……”
赶来的杏林众人:“……”
“你是说,我们吗?”
众人回头,看到本应在石洞内的杏林族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你们怎么出来的?”
人群中望玉得意地耸了耸肩。
那头领回头,气不打一处来,“玄泽你玩阴的!你居然找帮手!”
玄泽无语。
闹剧,他心想,真是一出闹剧。
他说:“你们闹这出,不就是觉得以我的能力不足以做四方之神吗?这样吧,你们派厉害的和我打一场,一起上也行。”
那群牵机人你看我我看你。
这些年虽没见过玄泽出手,但斩妖的事情听了不少,况且前些日子玄泽刚灭了恶鬼,顺带灭了自家长老。
他们没见过恶鬼,但听说恶鬼吞了长老,玄泽又灭了恶鬼,那说明玄泽比长老厉害,而自己又弱于长老,那说明自己也是打不过玄泽的。
大家在眉来眼去中读懂了各自的退缩和犹豫,又别样地生出一些不愿意被看轻的意思,于是一来二去,在心里异口同声:“打!”
众人朝玄泽奔来。
玄泽无奈叹气,真是敢,算了就当陪他们玩一场吧。
只见玄泽引出一道清泉,朝众人挥去,众人抬手抵挡,却见清泉停在每个人的眼前,化身一把把青绿剑,剑身微摇,示意他们出手。
玄泽就站在剑阵之后,寸步未移。如同戏耍般,那些剑也不伤人,明明找到了招式漏洞,却只用剑柄打,就如同一场免费的武术指导,有来有往。
望玉和杏林族人肩并着肩,解说着牵机的招式,就差拿杯茶,大家一起嗑瓜子了。
就在这时,留在石洞的一个杏林族人跑了下来,找到望玉,说非真有找。
“非真长老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也不知道,”来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早就不想留在石洞看人了,“他们这是在干嘛呢?”
“玄泽神武术指导呢,你看会儿吧,我上去了。”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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