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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诡计

经过此事,钟少韫搬到了温兰殊家中稍作安置,和太学那边告假,一旬不能过去,温兰殊便让钟少韫在自己家看书。

这日散朝,温兰殊把胡床挪到桂花树下,刚好吃完饭,小憩一会儿。他闭上眼,仍旧能回想起那日自己询问萧遥后,对方脸上明显可见的惊慌。

为什么萧遥会对匪患那么熟悉,提起来就像是自己经历过一般。渭南那个奇奇怪怪的僧人,也透露过一句——

“恨我计策未能奏效,未能使渭南血流成河。”

栖云要害他,本朝不是没有僧人伙同匪患造反的先例。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他,渭南的田地案将会引起一波动荡,强征赋税的情况下,若是有人悄悄点燃引线……那么还真有可能血流成河。

他和萧遥彼时距离那么远,萧遥怎么知道他在木佛塔上并及时赶到?又或者说,萧遥怎么会那么巧,知道佛塔上有个人?

他确实手撑着栏杆往远处望,可须臾之间出现,刚好能遇见?

如果他是萧遥,和对方分开后还想再见,能选的法子也就只有在起居的地方等待,晚上谁不睡觉啊。

可是萧遥不仅来到木佛塔,还在他岌岌可危的时候把他救了下来。

太巧了,好像是有个人在背后告诉萧遥,温兰殊就在佛塔上,温兰殊就要烧死了……

萧遥肯定瞒了他一些事情。

昨天他问萧遥的时候,萧遥只是支支吾吾,说自己关于匪患也是略有耳闻,行军打仗触类旁通,军营里有户籍在渭南的能说明一二,而自己粗犷的作风也是因为自小养在乡野,比不上人家世家子。

末了还反问温兰殊,“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嘛。”

登登登——

何老打开门,原来是高君遂。高君遂神色凝重,待温兰殊坐起,抖落身上的落花,他低着头,“温侍御,我是来找少韫的。”

温兰殊揉眼,“他可能不大想见你。”

“我已经跟舅舅说好,要去铁关河麾下当判官,平戎军改组,正好需要有一套新的班子,正缺人。铁关河跟我舅舅关系蛮好的,就把我拉了过去。刚好,监生的名额,可以让给少韫。”

“人选已经定好,哪有说让就让的道理。高郎君,你是觉得自己有左右人选的能力?这个名额空出来,只能给另外一个准备好的人,那个人绝对不是少韫。”温兰殊走到桌案旁饮了口茶,身上一股桂花香。

“那您肯定也有办法……”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温兰殊蹙眉,“太学内部事宜,侍御史管不了,也不该管。”

高君遂惘然若失,“我要见少韫……”

“他不想见你。”温兰殊语气坚决,“你在宴席上说了什么,都忘记了?况且,少韫和我表侄走得近,你现在又是铁关河那边的人,我觉得,你们还是注意些好,不然你的新主司如鲠在喉,他可不是个良善之人。”

卢英时刚好背着挎包进门,一看到有客人点头示意就进了中堂喝水。

“可温侍御您不也和萧指挥使……”高君遂说到后面戛然而止。

“你怎么知道的?”温兰殊眯着眼,“昨晚你也在客店,那你应该也看到了少韫被教谕侮辱的全过程?”

高君遂哑然。

“哦……我明白了。你看到教谕心怀不轨但却没有阻止,是想着等待时机英雄救美,让少韫在最脆弱的时候被你拯救,然后再大度让出名额让少韫对你感恩戴德,你万万没想到,我会去那里,抢了你的功劳。”温兰殊反应极快,当场把来龙去脉给剖析了个清楚明白,“而你之所以来找我,是为了确认我到底有没有看见你。”

建宁王府的时候,高君遂早早离去,并没看见萧遥和温兰殊的行踪,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昨日京郊的客店。那家店位于回京的必经之路,而且昨日重阳竞射,高君遂也在场!

“人算不如天算,你想要的终究得不到,从一开始就错了。”温兰殊想到李昇,二人的手段如出一辙,都不算光明,偏偏都没意识到。

高君遂本就是个执拗的人,这种程度的语词根本不能让他退让半分,“不可能!那是因为少韫还没反应过来。”

“实在是太荒谬了。我就问你,如果少韫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绮罗光,你高君遂会施舍他一点儿目光吗?哪怕一分一刻?”温兰殊拂袖,袍摆猎猎作响,温润的面庞寒气逼人。

高君遂解释不了,更无法说服温兰殊。卢英时正捧着个瓜啃,这会儿也看不下去了坐在庭前,“十六叔说得对,高兄,你扪心自问。虽然我也不咋喜欢卢彦则,可是你这种伎俩……卢彦则万万做不出来。”

面对二人的质疑,高君遂恼羞成怒,却又不敢发作。被逼到绝路的他早已不复上次来这儿的谦卑,只剩下了伪装被戳穿后的愤怒与撕咬,况且上次来他也不是真心要归顺温兰殊,只是把温兰殊的名气当作一个跳板。

现在他放弃了科考,钟少韫也无缘科考,在温兰殊这里找不到任何好处,又平白碰了一鼻子灰,谁会高兴嘛。

“是,我卑劣无耻,看不起贱籍出身之人,你们比我高尚,但你敢说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你温十六倒是清高,却和萧遥情意绵绵,你知道昨晚搜捕你的金吾卫一路跑了多远么?只怕陛下早已明白,萧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温十六,你要怎么办呢?”高君遂露出了隐藏已久的獠牙,与昨日的唯唯诺诺截然不同。

温兰殊明了,这就是高君遂最实际的一面。

行卷写文为的是科考路畅通,为此需要拜谒名流,温兰殊就是他的人选。他有个不在意科考成功与否只想着将外甥培养为能吏的叔叔,对温兰殊一类的清流文人,应该是嗤之以鼻的。

尤其是明白,自己所作所为永远无法与温兰殊归为一类甚至被温兰殊反唇相讥,自然会消弭所有的幻想,凶相毕露。

卢英时第一个忍不住,拔刀就冲上前来,“哪里来的狗一直叫?”

温兰殊竖起掌刀,“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何老,送客。”

卢英时对着高君遂远走的背影啐了一口,“我加上红线,应该能把他揍得满地爬……不对,应该说,我一个就够了!我之前还觉得他比卢彦则好些,现在想想真是看走眼了,卢彦则从不说自己是君子,这厮整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十六叔,少韫那边怎么办啊。”

温兰殊又坐到胡床上,最近的事儿真复杂啊。

“我不便出面,御史台的手伸不到太学去。教谕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大理寺都不会在意,可就是这种人,作恶起来让人防不住。我有个法子……反正这个教谕必须得受到惩罚,少韫是一个,不知道以前受到他毒手的还有多少。”

·

傍晚,温兰殊和谢藻闲来无事宴饮,他俩鬼鬼祟祟打听到了国子监祭酒这几日刚好过生日,府上请了乐坊的班子去。谢藻灵光一闪,“这祭酒是不是挺喜欢听曲儿来着?”

温兰殊手里有一沓乐谱,“是啊,我刚好填了几首曲儿,谢主簿精通此道,要不给我检查一下韵脚?”

谢藻闷了口酒,“别介啊温侍御,你自小读韵书,怎么可能写不好呢?”

“唔……这次不是文人风雅,是民生多艰。”温兰殊递给谢藻,二人就着明儿看了起来。

看了半天,谢藻扭过头来,捻了捻胡子,“你这可真是潸然泣下,闻者落泪啊。这是谁家的姑娘被非礼了?真是够恶心的,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儿,事儿没做多少,耀武扬威倒是很有一套!”

“咳,我不方便说。”温兰殊指着文字,“你看有需要改的吗?”

谢藻细细看了遍,这是一首五言长诗。

吾本太学子,秉烛夜谈言。奈何生丽质,徒以色见怜。君子重有道,才德应居先。不意微贱躯,获此戚施涎!……

“浑然天成,质朴似汉乐府和古诗十九首,字字读来都是血泪,只有铁石心肠之人才不会被打动。”谢藻竖起大拇指,“最近陛下要我填几首曲子,你要不帮我填一下?这么厉害,文坛圣手啊。”

温兰殊哭笑不得,“你别打岔……没问题我就给人了啊。”

“再改就是画蛇添足了。”谢藻连连点头,“其实这种唱的小曲儿,就是朴实点儿好,有些人用那么多词藻,反倒是得不偿失,唱起来诘屈聱牙的,我都不稀得听,关键是还有人爱听,说我们不爱听的就是睁眼瞎,你说这到哪儿说理去?我就喜欢这敞亮的!”

温兰殊心满意足,跟谢藻吃完饭后,就托红线把稿子给了龟兹班子里的几个女子,让红线明日混进去,以防万一,如果没有成功,就回来喊他,他会让班子里的所有人全身而退。

红线成功送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块儿蜜饯,“那几个姐姐都是好人,我说我想吃梅子,她们塞给我一大包,我在路上吃起来没忍住,只剩下这两个了。”

温兰殊:“……”

“不过没关系郎君,我知道这梅子怎么做了!”红线擦去嘴边的糖霜,瞑目回想,“过几天我就能给你做一盘一模一样的。”

红线说罢就跑去自己的房间捣鼓了,温兰殊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也在堂下泡脚,身后脚步声响起,回头看,原来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的钟少韫。

钟少韫憔悴了不少,卢英时跟在他身后哒哒跑来,“十六叔,我和少韫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温兰殊放下手中的书卷,心想这俩人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卢彦则在外面带兵,肯定是回不来了,我想带少韫去找他,刚好我跟温学士也说了,最近家中有事会有几日不去,功课肯定都是会补上的,这个你们放心。”卢英时蹲在温兰殊一边,“少韫武功不好,我怕有个闪失,我在少韫身边肯定能保护好他。”

钟少韫眸光淡然,唇色苍白,恍若大病初愈,对着温兰殊躬身一拜,“多谢温侍御对我的关照,我确实也想出去走走。”

温兰殊想了会儿,无奈之下,“我肯定不会不让你们去的啊。两个人够吗?要不我让红线也去?哎,就是你们一走,院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了啊。”

卢英时抿了抿嘴,跟钟少韫对视,他俩这时候达成了共识。

那就是温兰殊绝对不可能独身一人的……甚至他们走了,某人来去自如就更方便了呢……

是的没错,这首诗我写的。戚施出自《诗经》,是癞蛤蟆的意思。

萧遥:这特么跟关羽似的……护送嫂嫂见刘备。

卢英时:某人又要趁虚而入咯。

卢彦则:请问哥字是烫嘴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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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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