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在影城的空地上落下斑驳的光影。祁祺换好下一场戏的服装,拍摄还未开始,他站在棚外稍作休整,特地让艾伦把筱洁叫了过来。
“这些是准备给你们‘橙光小组’的礼物,还有一些,是我托你帮我带给其他橙子们的。”祁祺笑着说,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纸袋。里面是他和艾伦一同挑选的小卡、签名照,还有几件小小的定制周边。
“你也有一份,另外的几份就拜托你了。”
筱洁接过时眼眶都红了,连声音都忍不住轻颤:“谢谢你,哥……不是,祁老师。”
祁祺轻笑:“喊什么都行。”
“可以……合张影吗?”她问,声音小得像风拂过叶尖。
“当然。”祁祺站在她身侧,很自然地配合着摄影师的角度,目光柔和而耐心。
快门落下的刹那,筱洁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站在原地,目送祁祺的身影重新走向远处的布景区,一身深色戏服,身姿挺拔,步伐沉稳。阳光从他肩头落下,一如她记忆里所有闪光的画面。
她在布景外的长椅上坐下来,打开相机回看刚刚的采访片段。
屏幕上的祁祺神情专注,低声应答时唇角轻扬,那种不刻意讨好、却令人心安的姿态,让筱洁仿佛又一次跌入了当年初见他的那个瞬间。
她喜欢他,不止是喜欢他的长相、演技和舞台上的锋芒,更喜欢他对待每一个角色的认真,对待粉丝的体贴,对待人生的沉稳。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一场持续多年的长跑。她一直在跑,从未掉队。而今天,她终于在路边,与他擦肩、对话、同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太幸福了。
她轻轻握住袋中的小礼物,像握住了一整段青春的回应。
筱洁准备离开前,特地绕回了化妆间去找刘奕羲。
“奕姐,我要回去了。”她抱着礼物袋,脸上还残留着刚刚的激动与不舍,“这是祁哥让我带给大家的,还有一份是专门给我的。”筱洁开心的笑着。
“奕姐,你要不要看一眼祁哥的采访?”她眨眨眼睛,故作神秘,“其他的先不放了,先看最精彩的高光时刻。”
她点开视频,手机屏幕转向刘奕羲。画面里祁祺穿着戏服,坐在临时的幕布前,面对镜头神情温和,语气一贯从容。
忽然,像是被问到了某个特别的问题,他顿了一下。
然后轻轻开口——
“只要她愿意站在我身边,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她。”
语气不疾不徐,却如钝刀入心,缓慢而深刻。
刘奕羲怔了一下,指尖微微发紧。
那声音明明只是从屏幕里传来,却像是在她耳畔响起,又像是深深落进了心底。
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屏幕里那句字幕,呼吸轻浅。
筱洁还在笑着感叹:“你看他,就是有这种魔力,讲起话来,像在读剧本,可偏偏就打进人心。”
可她没注意到,刘奕羲的眼神早已悄然变化。
那一刻,刘奕羲只觉心中某个地方,像被极轻极轻地触碰了一下。
温柔,隐忍,又毫无保留。
她盯着那句画面停留的字幕,眼眶竟不知不觉泛起了些微的湿意。
她知道祁祺从不轻易许诺,也不擅长表达情绪,可就是这样一句话,像从深海打捞出的光,笃定、沉静,却把她整颗心都包裹了进去。
爱从来不是喧嚣的告白,而是一个人愿意站在你身后,为你挡住所有风雪的模样。
她轻轻合上眼睛,像是在回应什么,也像是在偷偷许下一个心愿。
——愿这份爱,真的能被她一生珍藏。
午后的阳光渐斜,云层温柔地拖曳过天边,剧组的节奏逐渐放缓。
同一时间,另一端的办公室里,舒凯靠在座椅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眼神却不时飘向窗外——像是在盘算,又像是在犹豫。
终于,他坐直了身体,点开王瑛子的聊天界面,打下一行字:
【我有个想法,你听听看——】
几秒后,王瑛子的回信飞快跳出:
【又是哪个不靠谱的点子?】
舒凯笑了一声,回了语音,声音里带着点嬉皮也带着点认真:“祁祺生日快到了,他和刘老师那点事你不是最清楚嘛?这段时间我看他是真用心了,但那俩人都慢得让人着急。我想找个由头给他们推一把……露营怎么样?我来组织,咱们四个。你来了,他才不好意思拒绝,对吧?”
王瑛子盯着那条语音看了几秒,忽然嘴角一扬。
【你终于开始用脑子了。】
她回了这句,又飞快地补上一条:【好主意,我来安排吃的和路线,你搞定装备。】
她没问更多,也没点破他那点小心思。
能帮奕羲是最重要的事,至于舒凯……她心里其实也并不排斥,只是懒得给他太多回应而已。
一场计划之外、又刚刚好的四人旅行,就这样悄然拉开了序幕。
王瑛子一答应,舒凯立刻行动如风。
他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拨通刘奕羲的号码,一边懒洋洋地靠着沙发,一边压着嗓音开口:“奕奕,好久不见啊,我这次可是带着诚意来的。”
电话那头刘奕羲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火速进入主题:“是这样,小祺祺生日快到了,我们准备来一次四人露营,帮他庆生也帮他……你知道的,发展得更快点。”
“我们?”刘奕羲挑了挑眉,“谁是‘我们’?”
“我,王瑛子,还有你,当然,还有咱们寿星本人。”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过我得实话实说啊——王瑛子已经答应了,但前提是你也得去。你要不去,她也就没兴趣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舒凯怕她犹豫,又赶紧补上一句:“奕奕,我可是最支持你们俩的人啊,这次还不是替祁祺着急得不行了。你也帮帮我吧,给点面子。”
刘奕羲轻轻一笑,没说话,但那声笑让舒凯知道——有戏。
几秒后,她轻声回了句:“好吧。”
电话挂断,舒凯握着手机长舒一口气,感慨地摸了摸胸口:“兄弟,哥为了你这把心操得,怕不是该提前收个媒人红包了。”
剧组的节奏随着剧情推进愈发紧凑,秋天临近,空气中的暑气逐日褪去,而镜头下的祁祺,却仿佛才刚刚进入最灼热的时段。
他饰演的陆绍庭已从少年意气走到命运的十字路口,转折、爆发、沉潜,层层递进,几乎每一场戏都是重头戏。导演的排片表上,祁祺的名字密密麻麻地填满了整个进度栏。
清晨五点,天色还暗,他已坐在妆发间闭眼打光。夜里十二点收工,他常常仍穿着戏服走出摄影棚,肩膀上搭着毛巾,眼里却还残存戏中的锋芒与余烬。
有时夜戏刚收,便要赶赴清晨的实景拍摄。前一晚还在演绎风雨飘摇,第二天一早又要切换回光风霁月。
“哥,你眼底这两天都快能放下咖啡勺了。”艾伦递上保温杯,忍不住调侃。
祁祺却只是低笑一声,拧开杯盖,轻声说:“戏进尾声了,该尽全力。”
镜头背后,他始终是那个把角色和观众都放在第一位的人。
而刘奕羲站在监视器后时常望着他,看到的不仅是演员的投入,还有一份被掩藏的倔强和坚持。她心里有些不忍,却又明白,这就是他选择的路,也是他发光的方式。
但再忙,再晚,祁祺每天收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始终是给刘奕羲发一条消息。
有时只是一句简单的「今天顺利」,有时则是一段长长的闲聊,从戏里的走位讲到现场的笑话,从夜色下的饭盒讲到清晨的风。
刘奕羲知道他的行程几乎没有空隙,有时回复来得慢些,也从不催。她习惯在手机亮起那一刻嘴角悄悄上扬,哪怕只是一个表情包,她也会轻轻打字回过去。
有一次祁祺问她:“我是不是有点唠叨?”
她回了一个笑哭的表情:“你再唠叨一点试试看?”
然后那天晚上,祁祺的信息像放映机一样一条接一条地跳了出来,全是他今天的见闻——从灯光组换了新的滤镜,到化妆师说他黑眼圈严重,再到盒饭里有一道她说过喜欢吃的清炒南瓜。
他像在用这些碎片时间,把自己从角色里剥出来,再一点一点交回给她。
刘奕羲看着那些跳动的对话框,忽然觉得,即使他忙到没有一刻停下,也始终记得要在她的世界里留一个位置。
夜已经很深了,酒店窗外的灯光稀稀疏疏,风轻轻地掀起窗帘的一角,也仿佛是替她的心跳打了个节拍。
刘奕羲盯着屏幕上那一连串的消息,指尖滑过聊天记录,像是在抚摸某种温度。
祁祺说他很累,但还是记得她喜欢吃清炒南瓜。说灯光换了暖色滤镜时,也特地发了一张照片,说:“你喜欢这种柔光吧?像我们在罗马那天的黄昏。”
她忽然就被什么轻轻戳中似的,心底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她以前总觉得,喜欢一个人,会是一种翻涌的情绪,热烈、炽热、难以遏制。但此刻,她才明白,真正动心的时候,是这样静静地、慢慢地,将一个人装进生活的缝隙里,不必言说,也不必确认。
只是从某一刻起,他的一举一动,便开始影响你的呼吸。
她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发了一条语音——本来想说“早点休息”,却在录音键按下的那一秒临时改了口。
她说:“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我听着,好像也能陪你走过了一天。”
语音发出后,她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不自觉地带着一点点羞涩,又带着一点点期待。
她忽然意识到——他不是她生命里的意外,而是她一次又一次,在深思熟虑后仍然选择靠近的答案。
翌日清晨的微光渗进化妆间百叶窗,祁祺垂眸坐在镜前,任由化妆师的指腹蘸着遮瑕膏轻压眼下青影。昨夜的四小时睡眠在他眼睑刻下淡紫痕迹,可当刷子扫过颧骨时,他睫毛忽然颤了颤 —— 手机息屏前那行 “晚安” 仍浮在意识深处,像寒夜里未熄灭的烛芯,明明只有两字,始终悬着暖融融的光晕,让他撑过了几场情绪浓烈的重场戏。化妆师递来润唇膏的指尖触到他微凉的唇角时,他才惊觉自己正无意识勾着嘴角,镜中倒影里,疲惫与微光在晨光中织成了细密的网。
晨戏收镜时,祁祺肩头还搭着戏里的深灰羊绒围巾,羊毛混纺的纹理在棚顶射灯下泛着哑光。他陷在折叠椅里喝水,喉结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滚动,指节抵着保温杯侧壁凝出的水雾正顺着磨砂质感的杯身滑落。顾涵推门进来时,正看见他仰头灌下半杯温水,额角未拭去的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针织开衫的领口还沾着拍戏时蹭上的草屑 —— 那是他蹲在片场草坪拍哭戏时留下的痕迹,此刻草叶尖还凝着未干的露水。
“你还好吧?” 顾涵把印着烫金标题的日程册拍在折叠桌上,塑料封面撞出闷响,“下午两点开始对生日会流程,舞美组说今年要加全息投影……”
祁祺喉间 “嗯” 了声,指腹突然攥紧杯身,磨砂面沁出的水汽洇湿了指缝。他抬眼时睫毛上的水雾颤了颤,像是要坠下的露珠:“哥,生日会时间…… 能提前吗?”
顾涵夹着钢笔的手 “啪” 地顿在日程册扉页,金属笔帽在灯光下划出一道晃眼的弧光:“提前?以前可都是生日当天呢”
“我想提前一天办。” 祁祺的指节在杯身上碾出青白印子,拧开瓶盖时,保温杯口冒出的热气模糊了他低垂的眼睫,“…… 生日当天我想留给她。”
“她?” 顾涵盯着他突然泛红的耳廓,钢笔尾端在桌面敲出三记轻响。棚顶风机的嗡鸣里,祁祺嘴角的弧度藏不住了,像初融的春雪漫过堤岸:“是的。”
空气凝滞的几秒里,化妆间镜面上的水雾正缓缓凝结成珠。顾涵忽然笑了,他知道祁祺说的是谁,笔尖在日程册空白处划出流畅的弧线:“行吧,祖宗。” 他扯过便签纸时,袖口蹭到祁祺搭在椅背上的围巾,羊毛纤维间似乎还残留着片场草坪的潮气,“你认真了啊。”
“第一次一起过生日,我想专属一点。” 祁祺忽然抬头,睫毛上的水珠终于坠落在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眼神亮得像浸在泉眼里的黑曜石,“我不想她只是在人群里看我吹蜡烛 ——” 指腹摩挲着杯口的温度,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什么,“我想让她点那根蜡烛,就我们俩,关灯后能看见她睫毛在火光里投影子。”
顾涵看着他指尖无意识卷着围巾流苏的模样,那截羊绒穗子被捻得发皱,像少年人藏在课桌里的情书边角。他没再追问,只伸手拍了拍祁祺后颈,掌心触到他因紧张而绷紧的肌肉:“知道了,场地改期、媒体分流、粉丝席位…… 我下午就拉群对接。”
“谢了哥。” 祁祺低头喝水时,保温杯壁的水雾洇湿了他眨眼的倒影,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补充,声线压得更低,“替我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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