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留了一个Kessler的实验室,让他用来恢复夏以昼的意识。
Kessler是个对实验抱有极大热情的疯子。他不怕你杀他,反而因为你给了他研究机会而兴奋不已。他每天泡在实验室,废寝忘食地研究如何重塑夏以昼的人格和意识。
躯体是很容易重建的。夏以昼的身体在培养仓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上周还是带着稚气的青涩少年,今天就已经初现成年男性的力量与强壮。他的身体是完美的,修长有力的四肢,流畅的肌肉线条,完美的头身比,他迅速地长成你熟悉的模样。
你看着漂浮在蓝色溶液里的夏以昼,默默计算着他出仓的日子。Kessler说意识导入还算成功,但仅凭金属苹果里那残存的3%意识,很难百分百保证重塑的夏以昼还保留原本的人格,实验误差是一定会有的,这是概率问题。
他说,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你说,什么是最坏的打算。Kessler想了想说,不排除夏以昼会变成一个嘴角流口水的傻子。
你沉默,然后收紧他脖颈上的能量环:“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杀你全家。”
Kessler举起双手,“好好好,我开玩笑的。”在你冰冷的注视中,他小声嘀咕,“以他的智商,会变成和你一样的杀人狂都不会变成傻子。”
你最近杀了很多人。从前在夏以昼身上做过实验的研究人员,被你一个一个找到,逼问出他们对夏以昼做过的事情。有时候你听着他们讲来的那些话,都会觉得死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太便宜了点。
于是你把其中一部分关了起来。让Kessler在他们身上做试验。有很多撑不了几天就精神崩溃,变成毫无用处的废品,被你当着Kessler的面开枪射杀。
Kessler看你的目光很复杂。既有对你力量的羡慕,又有对你冷血的恐惧,还有对自己亲手打造作品的满意。对于被你杀死的实验员,Kessler却没有丝毫同情和怜悯,仿佛没有用处的东西就应该尽快被处理掉。
你想,最该死的应该是他。
***
几天后,Kessler带给你一个好消息。
夏以昼醒了。
你匆忙来到实验室,看到的是培养仓里还在波动的蓝色液体,和站在一旁正在穿衣服的男人。
“夏以昼?”你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他边系胸口的衬衣扣子边回转过身,“嗯?”
“你来了。”他整理好衣服,走近你,紫色的眼眸里漾满温柔,“我们回家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轻声问。
“当然,”他回头看你笑,“你是我的妹妹,也是我喜欢的人。”
你设想过任何一种情况,却没想过他会如此正常。你愣愣地被他牵着手带出实验室,回到以前的家。直到坐在熟悉的沙发上,你的大脑仍处于一种梦幻似的不真实中。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客厅,夏以昼背对着你,在厨房为你准备早餐。
“哥哥,”你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出声喊他。
他转过头,阳光给他的侧脸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不想破坏此刻美好的氛围。有什么问题,在看到夏以昼这张脸的时候,都会消散。
他记得你是他的妹妹,记得你们一起长大的经历,也记得他喜欢你。
***
你们一起吃了早餐。煎蛋边缘呈现完美的金黄色,吐司烤得恰到好处,鲜榨橙汁在玻璃杯里泛着琥珀光。你切开煎蛋,看着金色蛋黄浸透吐司。
夏以昼坐在对面,目光黏着你的每一个动作。当你抬头与他对视时,他的眼眸微弯,嘴角上扬——这是哥哥开心时候的表情。
他伸手抚过你的上唇,拭去你唇瓣上沾染的蛋液,“小馋猫。”
你张嘴反驳,“是哥哥做的煎蛋太好吃了。”
他笑了,突然倾身吻你。在你震惊的目光中,吮去你唇齿间残留的汁液。你僵硬在椅子上,手指用力攥紧刀叉,压抑着内心激烈翻腾的情绪。
从前的夏以昼,并不会如此直白热烈地表达他的感情。他为你压抑克制着自己,只在爱意满溢时才让你窥见一斑。
面前这个人的吻让你意识到,他是夏以昼,但好像又不是他。
他的吻像他的人一般完美:恰到好处的力度,温柔耐心的触碰,甚至舌尖扫过上颚时,会根据你的反应而调整角度,精准找到你的敏感点。当你因为这个想法而僵硬时,他立刻用鼻尖轻蹭你的脸颊——这是原来的夏以昼安抚你时的习惯动作。
这个细节太过真实,真实得几乎击溃你抗拒的防线。你最终还是沉溺于那双紫色的眼眸,告诉自己这是实验偏差。
“今天想去哪里?”他问。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去的游乐园吗?”你放下叉子,那个有巨型摩天轮的地方。”
“当然记得。”他捏着你的耳垂轻笑,你喜欢那里的过山车,每次去都要坐好几遍。”
“哥哥,我们去坐摩天轮吧。”你听见自己说。
游乐园比记忆中破败许多,也不好玩。但夏以昼牵着你的手却没有放开过。他的目光总是跟随着你,没有片刻偏移。他的注意力全都在你身上,望着你的眼睛真诚炽热,仿佛你是他存在这个世界的唯一价值。
你们在密闭的摩天轮座舱里接吻,他的侧脸认真又专注,像一个虔诚的信徒。浓密的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你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他的眼皮——温热的,不安的眼睫在你手心颤抖。他睁开眼眸,紫色的瞳孔里是对你毫不掩饰的爱意和渴望。
夕阳的余晖下,他看着你说:“我爱你。”
你却没有回答。
***
第二天清晨,你又在食物的香气中醒来。
“早安。”他从背后环住你的腰,下巴轻轻搁在你的肩膀上。他总是喜欢抱你。
“今天有什么安排?”你的声音轻得不像话。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他俯身吻你的额头,动作轻柔。
你们去了电影院,但你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这段日子你的精神紧绷,没有得到过一丝放松。此刻坐在夏以昼身边,仿佛突然回到高中时期,和他一起溜去电影院看午夜场的日子。那时候你总是抵抗不住困意,在电影开场没多久就会昏昏欲睡,然后在散场时被他背回家。
你靠着他的肩膀,想,再等等。
***
然后等再次张开眼睛,你已经回到了自己床上。黑暗的房间中,床头灯亮着桔色的暖光。你呆了一会儿,想要掀开被子下床,却被身后横过来的一只手臂捞了回去。
“醒了?”他沙哑着声音,似乎还被困意缠绕。
你转过身,紧紧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你怎么在这里?”
“你睡着了,小懒猫,”他抚摸着你的后背,动作轻柔,“我放你到床上,但你抱着我的脖子不松手。”
他解释的声音沙哑低沉,摩擦着耳膜,让你不自觉缩起脖子,躲避这股陌生的战栗。你发现他总是喜欢和你产生一些亲密接触,比如牵手,拥抱,接吻。此刻躺在一张床上,面对面贴在一起,你能更清楚地感知他身体紧绷的肌肉线条。
他高大强壮的身躯几乎将你完全覆盖,你被他以环抱的姿势禁锢在怀中。他的手不知何时穿进你的睡衣下摆,顺着脊背向上轻抚,激得你弓起腰背,想要逃离,却被那只手握住后腰动弹不得。
下巴被抬起,一个吻印在你的唇边,然后是脸颊,耳垂,脖颈,锁骨。你承受着他密不透风的吻,直到察觉他的意图,才终于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你双手推拒上他的胸膛,“夏以昼,等、等一下。”
“怎么了?”他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嘴唇在你颈侧流连,“不想吗?”
你推开他,摇了摇头,“不想。”
“为什么?”他抬头,紫眸中的**深沉。
你沉默地推开他,“再等等。”
***
你发现了问题。
夏以昼是爱你的。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他都表现出对你完全的占有和依赖。
但他就像被设定了一个爱你的程序,身体完全遵照程序做出行为,却没有自控意识。他喜欢你,就时时刻刻地粘着你,和你待在一起。他对你有**,就总想和你身体接触,牵手,亲吻,甚至下一步。
他完全不控制自己的感情,**地表达他对你的喜爱。
你坐在苹果树下的秋千上。夏以昼的手指穿过你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玻璃工艺品。他的呼吸喷洒在你的耳畔,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好闻味道。
“我爱你。”他低语道,声音中饱含浓烈的情绪,“比昨天更爱你。”
你微微侧头,避开他即将落下的吻。“你今天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是吗?”他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随即又恢复成那种令人不安的专注,“那是因为每次见到你,都像第一次心动。”
这种对话模式你已经熟悉了——每当你指出他的问题,他就会自动想出一个合理解释。
你起身走进厨房,他的脚步声立刻如影随形。
“我记得你不喜欢咖啡。”你故意当着他的面磨咖啡豆,观察他的反应。
“我确实不喜欢。”他微笑着接过你手中的研磨器,“但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学着接受。”
记忆中的夏以昼会直接夺走咖啡豆,告诉你这东西既苦又伤胃。而现在这个夏以昼却连你的不良习惯都全盘接受。
这不是爱,这是一种病态的迷恋。
***
当天下午,你告诉夏以昼要去超市采购。他立刻站起来要同行。
“我一个人去。”你按住他的肩膀,感受到布料下肌肉的紧绷,“你需要学习独处。”
“但我会想你。”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委屈,眼眸中闪烁着不安的光,“非常非常想。”
你强行将他留在玄关,任由他哀怨地看着你离开。
你没有去超市,而是驱车直奔Kessler的实验室。
“我知道你会过来。”Kessler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转身时,他正悠闲地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支神经抑制剂,“但比预计的晚了三天,看来你也会欺骗自己。”
你指尖亮起蓝光,但Kessler只是笑了笑:“我没有动任何手脚,这就是人格重塑的实验偏差。”
“他对你的感情压抑太久,也许这就是他潜意识里想要变成的样子。”
“也许他希望他的世界里只有你,只爱你。”
“这样不好吗?他会永远爱你。”
“我希望他爱我,”你垂下手,“但他不应该变成感情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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