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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宫外,永和里住着的达官显贵数不胜数,上至安王世子这等皇亲,下至各部要员,府邸皆坐落于此,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府邸亦在此间。

依燕赤祖制,皇子及冠后便应封王就藩,非太子不得滞留江都。然而,顺嘉帝破了此例,致使如今五位皇子中已及冠的两位仍滞留江都,既未封王,亦未立储,任由他们自己折腾来折腾去。

秦书和秦棋皆是弱冠成婚,至今却都无子嗣。

秦书曾有过一个女儿,未足两岁便因一场高热夭折。

皇后崔氏心急如焚,暗中往大皇子府塞了不少人,却始终石沉大海。

近日因大皇子从红袖招重金赎出一名花魁,夜夜专宠。

此举终令大皇子妃崔佳仪无法坐视,只得入坤宁宫向皇后姑母告状。

崔佳仪乃皇后兄长崔阮青幼女,自幼受家族精心教养,知书达理,性情沉稳,兼有表亲之谊,本是崔后与崔相极为看好的姻缘。

奈何其肚皮多年不见动静,唯一所出的女儿又早夭,崔后为皇嗣,不得不默许甚至纵容儿子的荒唐行径。

此番崔佳仪前来,崔后本欲为其撑腰,然转念一想,府中诸女皆无孕信,万一这风尘女子福泽深厚,能怀上龙孙呢?即便庶出,亦是燕赤皇族下一辈唯一的男丁,分量非同小可。

在渺茫的皇孙与眼前的侄女之间,崔后心中的天平瞬间倾斜。

她只温言安抚了崔佳仪几句,赏下些珠宝绸缎,便草草将人打发出了宫。

崔佳仪从宫里出来后,一直带着笑意的神情冷了下来,她侧头对着跟着的嬷嬷悄声叮嘱了几句,看着嬷嬷朝着市集巷子中走去,低声喃喃道,“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

大皇子府内,一间布置精巧的房间里,临月坐在镜子面前,默默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柳眉弯弯,朱唇皓齿,双颊粉若桃花。

月白色的素衣松垮地搭在肩头,领口微敞处,隐约透出几点暧昧的红痕。

明明入府不过数日,她却觉得,仿佛已熬过了数年光阴。

她的手边放着一个造型精巧的妆匣盒,锁扣处嵌着一弯银制的月牙

这是殿下当时给她的及笄礼物。

临月不知道第几次抚摸过这个匣子,还是会惊叹这个匣子的精妙之处。

月亮锁扣一分为二时,匣子便会被打开,匣子里面的空间不大,目前里面仅有一盒香脂膏。

那亦是殿下装在匣子里给她的。

匣内上层设有推拉暗格,底层更有一处隐秘的夹层,结构繁复。

指尖触及光滑的木面,一滴泪毫无征兆地滑落。

殿下当真是无情得很。

竟连一丝一毫的妄念,都不愿留给她。

可偏偏,这样殿下确实是最特别的存在。连赠礼,都考量得如此周全,不落任何口实。

未开启前,她不是没有过片刻的奢想。

或许是一支玉簪,或许是一把木梳,无论何种,总归带点男女之情的隐喻,都能让她心里有一点点微末的欢喜。

可最终,只是一只妆匣,一盒香脂。

那是娘家人为出嫁女儿备下的,再寻常不过的体己物。

临月阖上匣子,将它轻轻推回原处。

她抬眼看向镜中那张娇艳却空洞的脸,简单理了理鬓发,起身走向门外。

崔佳仪回到了府上,就把临月喊了过来,她坐在象征着正妻的椅子上,迟迟未让福身请安的临月起身。

这些日子大殿下不仅夜夜留宿其房中,就连白日里,他处理一些不甚紧要的公务、或是与清客幕僚谈论风花雪月、诗词歌赋时,也常破例让临月在一旁伺候笔墨。

崔佳仪慢条斯理地拨着茶沫,有心晾着她。

临月垂着眼睫,水漾的眸子里一片顺从,静静承受着主母无声的敲打。

直到临月膝头微微发颤,崔佳仪才缓缓开口:“起来吧。”

“谢夫人。”临月低眉敛目,“不知夫人唤俾妾前来,有何吩咐?”

“从库房里寻出两匹上好的蜀锦,颜色正红。”崔佳仪语气平淡,“听闻你入府前最喜红色。府上其他姐妹性子素净,压不住这般浓艳,我留着也是徒然,你拿去吧。”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这些时日伺候殿下辛苦了,这料子,就莫要推辞了。”

临月的目光落在崔佳仪手边的红色布匹上,想到了什么,心中一痛,但是面上还是礼数周全的客套推拒完,再不情不愿的收下了。

她回到房间里,听着侍女对锦缎的啧啧称赞,她却连多看一眼都不愿。

红色。

那样张扬明艳的颜色。

早已不属于她了。

她吩咐将锦缎收入箱底,转身抱起琵琶,指尖拨过琴弦,淙淙乐音流淌而出,却驱不散满室清寂。

另一处,云松,哦不对,应该是萧语听从屋外回来,便撞到了院子里正在练矛的叶栖迟。

她刚刚收了长矛,素白的脸上还带着汗,在阳光的照耀下,英气勃发的。

萧语听站在一旁看着面前长大了的小姑娘,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因着巍远军起源于南疆,早年时有不少一直跟随着二人的家属都在这里。

那里有一处村落,里面住了三十多个老弱。

他们之中的青壮年都是一直追随着他们的人。

因着战争,亦有壮烈牺牲之人。

余下的老小便被封父安顿在了那处村落。

他们被流放的一路都不怎么太平。

押解的解差虽得了隐秘的吩咐未加虐待,但流放罪臣的身份本身就是招祸的旗帜。

沿途官员的冷眼、昔日政敌派来的杀手、以及见财起意的匪徒,让这支队伍举步维艰。

还未到南疆,便已折损了七个誓死护主的亲兵家将。

那都是他们的亲兵,是他们的家人。

损失惨重让萧父意识到,顶着罪臣身份,他们就是移动的靶子,根本到不了南疆。

于是,在一处荒僻驿站,萧父用一场精心策划的大火,烧毁了部分囚车和行李,制造了两家人尽数葬身火海的假象,以此骗过官方记录。

他们原本打算路过村落,休息整顿一下,早早便派两个归家心切的青年人去通报,结果到的时候就看见了血染村落的情境。

原本环山抱树,炊烟袅袅,鸡鸣狗吠的闲适宁静被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所替代。

天空中灰白色的云低垂着,黯淡的阳光映着那凝固的血色与尸骸,蚊虫飞落,飞鸟盘旋。

入眼皆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屠村!

他怎么能!

那可都是老弱妇孺!

他们从尸体中,见到了那两名前些日子还与他们说笑逗乐的青年侍卫。

二人的手中剑已经折断,半掩在泥土与尸体之间,仰着脸望着天空,死不瞑目。

萧父跪在他们跟前,给他们合上双眼,再一具具的把他们摆放在空地上。

然后搜村时从床底下的矮柜中捞出了这个尚存一息的小生命。

她饿的皮包骨头,也不哭,就这样紧紧的闭着眼睛抿着嘴巴,整个人都被侵染成了血色。

小姑娘瘦瘦小小的,一点点大,被两家人从里面刨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发着高烧,奄奄一息的昏迷着。

他们还担心这么小的她经历了这些,要做噩梦,一直忘不掉,这样的话童年会十分难押。

但是好在,小姑娘烧完了,也忘掉了这些事情,还算无忧无虑的长大了。

大哥把她放在身边当女儿一样养着,小姑娘也出落的越来越飒爽。

因着她跟着他去了军营,与他呆在一处的时间更多一些,虽然以叔侄相称,却也没那么多的讲究,说话也更无所顾忌一些。

萧语听其实面对叶栖迟的时候挺复杂的,看到她,就想到了那三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同样的,他也对叶栖迟包含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叶栖迟收了长矛看到了萧语听,随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扬声招呼,“二叔。”

萧语听心不在焉地“唔”了一声,目光还在远处空荡荡的演武场,咂了下嘴,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叶栖迟走到他跟前,瞧他这副模样,心里便猜到了七八分,忍不住嗤笑:“怎么,还在为春猎的事儿犯愁?”

萧语听立刻从怀里掏出几封烫金请帖,没好气地抖开:“你瞧瞧!大皇子、二皇子,这请柬跟雪花片似的往我这儿飞!话里话外,不就是想探听巍远军的动向,最好能把我们拉拢过去?你再看看小墨!稳坐钓鱼台,半点动静都没有!砚儿那小子更是唯他马首是瞻,也不着急!合着就我一人在这儿干瞪眼?”

自从春猎的消息散播,主将与皇子不得在一个队伍,三皇子与定南军的副将早早就在一处磨合,赤炎军不参与这次的春猎,只负责巡防,而秦墨是燕凌骑的主将,所以没有定数的只剩他们巍远军了。

叶栖迟懒得看他跳脚,一边拽着他往营房走,一边毫不客气地数落:“我看你就是闲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小墨自有他的盘算,你跟着瞎操什么心?”

萧语听被数落一番,也不气恼,梗着脖子反驳,“春猎看似游乐,实则是站队前奏!承锦的赤炎军负责巡防,三皇子早早和定南军副将绑在了一处。现在就剩咱们巍远军悬着,成了众人眼里的香饽饽!这关乎小墨日后布局,怎么不算大事?”

叶栖迟被他嚷得头疼,索性道:“得了吧,想那么多不累?直接给小墨递个信,就说春猎时,我和砚儿一队,你和他一队,这不就得了?”

萧语听却猛地站定,“不行!我得去探探虚实,看看大皇子和二皇子究竟备了什么厚礼,壶里卖的什么药!”

叶栖迟,“……”

那咱俩说了这么半天,可不是鸡同鸭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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