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厨房大理石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昀雪踮着脚尖从橱柜里取出咖啡豆，尽量不发出声响——江寒霜昨晚处理公司文件到凌晨，现在还在卧室熟睡。
咖啡机发出轻微的嗡鸣，香气弥漫开来。她转身去拿糖罐，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偷喝我的咖啡？"江寒霜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
林昀雪仰头，看见她眼下淡淡的青影："怎么醒了？才睡了五个小时。"
"你不在我的身边，我睡不安稳。"江寒霜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咖啡杯，无名指上的银戒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两人站在料理台前，肩膀相贴。突然，江寒霜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周明的紧急消息：
"X先生又收购了5%股份，今早董事会要求紧急会议。"
江寒霜的手指在杯沿收紧，指节泛白。林昀雪轻轻握住她的手："先吃早餐？"
"来不及了。"江寒霜放下咖啡杯，在她唇上落下一个仓促的吻，"晚上等我回来。"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林昀雪心上。她望着那杯没动过的咖啡，奶泡上的心形已经慢慢塌陷。
江氏集团总部会议室，空气凝固如冰。投影屏上显示着最新的股权结构图——X先生的持股比例已达20%，仅次于江寒霜的25%。
"江总，"白发董事推了推眼镜，"对方来势汹汹，我们建议启动'毒丸计划'..."
"不行。"江寒霜冷声打断，"那会伤害小股东利益。"
另一位董事拍案而起："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江氏易主？你父亲在天之灵..."
"我父亲？"江寒霜突然冷笑，"就是他把公司变成现在这样。"她调出一份文件投屏，"过去十年，江氏制药投入真正新药研发的资金不到利润的5%，其余全用来..."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苏晓晓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表姐！查到了！X先生的资金来自——"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门口——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缓缓进入，身后跟着六名黑衣保镖。
江淮。
"好久不见，各位。"他微笑着环视众人，"看来我回来得正是时候。"
江寒霜的脸色瞬间惨白。周明迅速挡在她前面："江老先生，您还在保外就医期间..."
"法律程序而已。"江淮转动轮椅来到会议桌前，"现在我代表X先生，持有江氏20%股份，有权参加本次会议。"
他取出一份文件推向江寒霜："收购要约，每股溢价30%。"
江寒霜没有接："江氏不卖。"
"别急着拒绝。"江淮意味深长地笑了，"听说她最近在筹备画展？真巧，场地提供方恰好是我老朋友..."
会议室瞬间安静得可怕。江寒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银戒，眼神冷得像冰："你威胁我？"
"只是陈述事实。"江淮转向其他董事，"各位，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签字。"
夕阳将画室染成橘红色。林昀雪站在梯子上调整画框，听见门被猛地推开。
"取消画展。"江寒霜站在门口，声音紧绷如弦。
林昀雪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什么？"
"江淮盯上你了。"江寒霜快步走来，一把将她拉下梯子，"画展场地是他的关系网。"
林昀雪挣脱她的手："就因为这个？我准备了半年的..."
"你不明白！"江寒霜突然提高音量，"他不是普通商人，是疯子！他会..."
"会怎样？"林昀雪直视她的眼睛，"杀了我？像对你母亲那样？"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江寒霜踉跄后退，脸色惨白："你...怎么知道？"
"程雨告诉我的。"林昀雪上前一步，"寒霜，我们不能一直逃避。"
"不是逃避！"江寒霜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是保护！我不能再看着重要的人..."
她的声音哽住了，手指微微发抖。林昀雪轻轻覆上她的手："那你问过我吗？问过我想不想要这种保护？"
阳光渐渐西沉，画室陷入昏暗。江寒霜松开手，转身走向门口："画展取消。这是最后决定。"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堵墙轰然倒塌。
暴雨倾盆而下。林昀雪站在画廊里，看着工人们拆下已经布置好的画作。手机屏幕亮起，是第十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江寒霜。
"林小姐，"画廊主欲言又止，"江老先生刚来电话，说如果您改变主意..."
"不必了。"林昀雪收起手机，"替我谢谢他的'好意'。"
她撑伞走进雨幕，没注意到街角停着的黑色轿车。车内，江淮对电话那头说："计划很顺利，继续下一步。"
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像某种哀鸣。林昀雪拐进小巷，突然被人拽进一个怀抱——江寒霜浑身湿透地站在那里，眼中满是慌乱。
"你去哪了？"她的声音发抖，"我找了你三小时..."
林昀雪挣开她："不是要我取消画展吗？如你所愿。"
"我不是..."江寒霜的手悬在半空，又无力垂下，"我只是害怕..."
雨声淹没了她的话语。林昀雪突然发现她左手无名指上空空如也——银戒不见了。
"你的戒指呢？"
江寒霜的眼神躲闪："抵押了。"她苦笑，"凑钱回购股份。"
林昀雪如遭雷击。那枚刻着"致H"的戒指，江寒霜视若珍宝的遗物，她竟然...
"你疯了？！"她抓住江寒霜的手，"那是你母亲..."
"比起你，什么都不重要。"江寒霜突然抱住她，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温热的泪水滑落，"我错了...不该替你做决定..."
巷口的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后视镜里，两人在雨中相拥的身影渐渐模糊。
深夜的公寓，暖气驱散了雨水的寒意。林昀雪用毛巾轻轻擦拭江寒霜湿漉漉的头发，后者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低着头。
"戒指真的赎不回来了？"
江寒霜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绒盒："骗你的。"她打开盒子，两枚银戒静静躺在丝绒上，"我找了程雨帮忙..."
林昀雪又好气又好笑："你什么时候学会演戏了？"
"跟某人学的。"江寒霜将戒指戴回她手上，"画展...我联系了国际会展中心，明天开始重新布置。"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两人之间流淌。林韵雪突然想起什么："江淮那边..."
"交给我。"江寒霜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这次，我不会独自面对。"
窗外，雨渐渐停了。而在城市另一端的豪宅里，江淮正对着电话怒吼："废物！连个丫头片子都搞不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冷的女声："别急，父亲。游戏才刚刚开始..."
镜头拉远，墙上挂着的家族合影中，年轻时的江淮身旁站着两个女孩——一个是江月华，另一个竟与许微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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