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香槟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画展后的庆功宴上，林韵雪被各路媒体和收藏家围得水泄不通，脖颈上的珍珠项链已经勒得她喘不过气。
"林小姐，《融雪》系列是否在隐喻江总监的病情？"一个记者突然发问。
香槟杯在林昀雪手中微微倾斜。就在她不知如何作答时，一只熟悉的手接过酒杯——江寒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香槟色礼服衬得她肤色如玉。
"这个问题，"江寒霜的声音不疾不徐，"不如问我这个'病人'？"
记者尴尬地后退半步。江寒霜顺势揽住林昀雪的腰："失陪，我的未婚妻需要休息。"
露台上，夜风拂过林昀雪发烫的脸颊："未婚妻？"
江寒霜的耳根在月光下泛红："提前练习。"她从手包里取出一个小绒盒，"本来打算..."
"江总监！"周明急匆匆推开通往露台的门，"警方在江淮实验室发现了这个！"
平板电脑上显示着一份加密文件，标题让林昀雪血液凝固：《第二代情绪控制合金临床试验计划》，受试者名单首位赫然是江寒霜的名字。
"不可能..."江寒霜的手指划过屏幕，"我从未..."
"不是您。"周明放大文件末尾的签名，"是江明月代签的，就在上周。"
夜风吹散林昀雪鬓角的碎发。她突然想起江明月被带走时诡异的笑容："她在拖延时间..."
救护车的红灯划破夜空。林昀雪攥着江寒霜的手坐在后舱，看着心电监护仪上越来越快的心率线。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问正在注射镇静剂的程雨。
"应该是宴会上的香槟。"程雨擦去额头的汗，"检测出微量X-37衍生物。"
江寒霜的睫毛剧烈颤动，右手死死抓住林昀雪的手腕："别...去医院..."
"为什么？"
"实验室...数据..."她的声音开始模糊，"会...自动上传..."
林昀雪瞬间明白过来——江淮的实验室就设在医院地下室！她刚要喊司机改道，救护车却猛地急刹——
车前站着三个穿白大褂的人，为首的举起警徽："疾控中心，疑似传染病患需要隔离！"
隔离病房的灯光惨白刺眼。林昀雪被强行按在观察室的椅子上，透过玻璃看着江寒霜被推入隔壁房间。她的挣扎引来一针镇静剂，视野逐渐模糊前，最后看到的是江寒霜被注射某种蓝色液体时痛苦的表情。
"醒醒！"
脸颊的刺痛让林昀雪猛然清醒。苏晓晓的脸在眼前放大："程医生让我来救你们！"
她这才发现自己在医院储物间，双手被塑料扎带捆住。苏晓晓边割绳子边快速解释："那些人不是疾控中心的，是江明月培养的死士！表姐被他们带去了..."
"地下室实验室。"林昀雪活动着发麻的手腕，"有武器吗？"
苏晓晓变魔术般掏出一把手术剪和两瓶防狼喷雾："程医生说...呃...智取？"
走廊的应急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护士站时，林昀雪顺手抄起一支钢笔，金属笔身在掌心冰凉如刃。
地下室的铁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江明月癫狂的笑声："父亲说得对，江家的女人注定疯癫！"
林昀雪从门缝中看到骇人一幕——江寒霜被绑在实验椅上，额头贴着电极片，面前的屏幕播放着江月华跳楼前的监控录像。她的眼神已经涣散，嘴唇无声地喊着"母亲"。
"住手！"林昀雪冲进去，手术剪抵住江明月的脖子，"关掉它！"
江明月丝毫不惧："关掉也没用，她已经在幻觉里了。"她指向屏幕角落，"看，多像啊...当年的江月华，现在的江寒霜..."
画面中，江月华回头看了一眼监控，口型分明在说"江寒霜，快跑"。而此刻的江寒霜做出了完全相同的口型！
林雪突然明白了什么，松开江明月扑向控制台，疯狂寻找停止键。江明月在她身后大笑："没用的，程序一旦启动..."
"不是程序！"林昀雪猛地扯下电极贴片，"是条件反射！"她捧起江寒霜的脸，"寒霜，看着我！那不是你母亲，是我！"
江寒霜的瞳孔剧烈收缩，冷汗浸透了病号服。林昀雪摘下自己的银戒套在她手指上："摸到内侧的刻字了吗？"
江寒霜的指尖颤抖着抚过戒圈内侧——**"致H，当爱成为铠甲"**。她的呼吸渐渐平稳，眼神重新聚焦："昀...雪..."
“
江明月见势不妙，抓起针管扑来。千钧一发之际，苏晓晓的防狼喷雾精准命中她的眼睛
晨光透过百叶窗洒到床上。江寒霜靠在床头，看着林昀雪笨拙地削苹果——果皮断成七八截，果肉也被削得坑坑洼洼。
"给。"林昀雪红着脸递过那个"残疾"苹果，"虽然丑了点..."
江寒霜接过苹果，突然单膝下——从枕头下摸出那个被遗忘多时的小绒盒。
"本来想在画展庆功宴上..."她的声音有些抖，"但现在似乎更好。"
盒子里是一对素白金戒，内侧刻着相同的日期：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天。
林昀雪的眼泪砸在戒指上："你这是...求婚？"
"嗯。"江寒霜的耳尖红得滴血，"可以...拒绝。"
回答她的是一个带着苹果清香的吻。阳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跳跃，两枚新戒与旧戒交相辉映，宛如冰雪与春水的相遇。
窗外，今年的第一场雪正悄然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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