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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入梦

秋闱在即,启程的日子定在七月中。

林清晏前些日子因为贪凉,洗澡没注意时辰,有些头疼、四肢酸软的症状,

考虑到来回奔波费神费力,就不一同去了。

这是二人相识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长时间分别。

乡试一考便是九天,加上来回路上与安顿的时间,前后少说也要半月。半月,一百八十个时辰。魏琛已经提前感到难耐的想念了。

临行前几日,魏琛整天絮絮叨叨。

“这半月你不要碰灶火,我已安顿好张婶,给了银钱,每日给你送饭和药。药我都分好了,每日一顿,不可中断。”

“近日天热,但夜里风凉,入睡记得关窗,被子要盖好。夜里若听见什么动静,莫要出声,也别起身查看,等天亮了再说。”

“若有什么事,立刻去寻张婶,或者请人给县学捎个信……”

……

林清晏始终认真地听着,偶尔点头应一声“好”。他看不见魏琛此刻紧蹙的眉头和眼底化不开的担忧,却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牵挂。

“阿琛,”待他话音暂歇,林清晏摸索着,轻轻拉住他的衣袖,“你放心去应考,我能照顾好自己。”又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绣着清雅竹叶的月白色香囊,递了过去。

魏琛接过,入手温润,带着林清晏的体温。

“里面放了些安神的药草,都是我仔细挑选的。考场里人多气闷,夜里必然也睡不安稳,你带着,或许能睡个好觉。”

魏琛反手握住他微凉的手指,那细瘦的腕骨让他心头一涩。

“凡事一定小心,但也无需害怕。我去找过里正,他每五日会派人来查看,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提出来。我是我们县最可能中举的秀才,他不敢疏忽你的。”

林清晏笑着应好,站在廊下为他送行。晨间清风阵阵,吹起他宽大的衣袖,更显得身形单薄。

**

去往府城的官道上,骡车颠簸,卷起一路烟尘。

与魏琛同车的,还有县学里另外几名家境尚可的考生。他们或紧张地默诵经义,或意气风发地高谈阔论,预测着今科的考题。

行至一处名为“三河镇”的乡镇,车夫停下饮马,众人也纷纷下车歇脚。

这三河镇因三条支流在此交汇而得名,是附近几个村落的重要水源地。此刻本该是农人引水灌溉的时节,河道边却围满了人,吵嚷声、怒骂声远远传来。

魏琛走近了些,只见两拨村民剑拔弩张,正为引水之事争执不休。上游的张家村仗着地利,私自筑坝蓄水,导致下游李家村的稻田干涸龟裂。李家村的人前来理论,双方一言不合,几欲械斗。

乡上的里正,一个干瘦的老头,正夹在中间,急得满头大汗:“乡里乡亲的,和气生财。”

这种和稀泥的调解,显然毫无用处。

同行的学子们见了,纷纷摇头。

“刁民,皆是刁民!为些许水源,竟失了淳朴之风。”一名学子抚着袖子,面露不屑。

另一人则引经据典:“圣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均’。此乃分配不公所致,县尊只需下一纸文书,明定各村用水时辰,纠纷自解。”

魏琛听着,心中却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这并非简单的“刁民”或“不均”的问题。矛盾的根源,在于无效的治理。

他看着那条并不算宽阔的河道,注意到,上游张家村的地势较高,田地多为保水性差的沙土;而下游李家村地势平缓,多是保水性好的黏土。

若按时辰划分,看似公平,实则不然。沙土失水快,需频繁大量引水;黏土保水好,一次引足,数日无忧。强行均分时间,对上游是杯水车薪,对下游则是资源浪费,矛盾只会愈演愈烈。

至于“教化”,更是空谈。在生存面前,道德说教有谁会去听,届时必然演变成无理镇压。

为免于饥饿而努力争取有限的生存资源都要被叫做“刁民”、被认为无德无状的话,遍身罗绮者岂不是要羞愧而死了。

魏琛心中的想法渐渐成形。

首先,当以“水权”取代“水时”。由官府出面,根据各村田亩数量、土壤类型、作物需水量等数据,精确核算出每亩地的基础份例。

其次,引入“水价”杠杆。基础份例内的用水,只收取极低的、用于河道维护的费用。超出份例的用水,则实行阶梯式水价,用得越多,水价越高。如此一来,既能保证基本灌溉,又能遏制浪费,促使村民精打细算。

再者,设立“水权交易”。丰水期,下游用不完的水权份例,可以折价卖给急需用水的上游。枯水期,则反之。官府作为中介,确保交易公平,并从中抽取微量税金,充作水利建设资金。

如此,便有望达成一场可以互利共赢的合作。村民们会自发地从“争水”,转向“节水”和“理水”。矛盾的根源,便在无形中被化解了。

治水,实则治人。治人,当顺势而非逆势。

然而,实际操作起来,必然没有凭空想象这么简单,单“税金”一事,弄不好就会变成压榨农民、以权谋私的关口。

**

府城贡院附近的客栈,早已人满为患。

魏琛寻了一家偏僻些的“吉顺客栈”。房间狭小,仅容一床一桌,推开窗,便是嘈杂的街道。

夜深人静,白日里的喧嚣尽数褪-去。

他从怀中取出那个月白色的香囊,放在鼻端轻嗅。那熟悉的、混杂着安神药草的气息,像嫂嫂温柔的手,瞬间抚平了他心头的躁动,而另一种思念又涌上心头,十分磨人。

林清晏现在在干什么呢?

有没有好好吃药?

一个人睡会不会害怕?

张婶会不会趁他不在,阳奉阴违地克扣嫂嫂地饭食?

他的嫂嫂太过真诚坦荡,显得十分好骗,更何况还不记仇,恐怕什么时候吃了别人的亏都不知道。

魏琛觉得好笑又心疼,抓心挠肝地想。

想林清晏温柔的笑,香雾似的发,白玉似的脚。

想他第一次摔倒在门边时强忍的泪水,想他走到陌生地方时无措的神情。

想他得知自己院试通过时开心的拥抱,想他谈起走遍山川时明亮的双眼。

……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模糊,魏琛坠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他成了一只半大的狼崽子,皮毛乌黑,四肢矫健,奔跑在月色下的密林里。空气里满是潮湿的泥土与腐叶的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诱-人的甜香。

循着那香气,他拨开层层叠叠的枝叶,看见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兔子。

那兔子很小,蜷缩在一片巨大的芭蕉叶下,瑟瑟发-抖。一双长长的耳朵无力地耷拉着,最奇怪的是,它的眼睛竟没有焦距,好像不知道前方是可怕的捕食者,还呆呆地轻耸着粉-嫩的鼻头。

魏琛没有饥饿感,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想要欺负小兔子的恶劣念头。他一步步走近,小兔子立刻警觉地竖起了耳朵,浑身的白毛都炸了起来,却因为看不见,只能朝着错误的方向,徒劳地摆出防御的姿态。

“别……别过来……”小兔子的声音又软又颤,带着哭腔,“求求你,不要咬我……我、我很怕疼的……”

这求饶声非但没让狼崽子停下,反而让他更兴奋了。他绕到小兔子身后,伸出温热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那抖个不停的长耳朵。

小兔子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一缩,整个身体都蜷成了一个更小的、雪白的毛团。

他觉得有趣极了,他不依不饶,用舌头细细地、慢慢地舔舐着。从耳朵尖,到细弱的脖颈,再到微微起伏的脊背。很快,小兔子那一身蓬松的白毛,就被他舔得湿-漉-漉的,紧紧贴在身上,显出皮下那脆弱的、粉色的肌肤。

“呜……走开……”小兔子被这湿-热的触感折磨得快要疯了,他胡乱地蹬着腿,试图逃跑,却被狼爪子轻而易举地按住。

“我、我告诉你!我有一个很厉害的本事!”小兔子急中生智,吓唬道,“我……我会变成人!人你见过吗?很高大很可怕的!”

他歪了歪头,似乎觉得这个威胁十分可笑。继续低下头用巨大的吻部拱着小兔子柔软的肚皮。

见狼崽子不为所动,小兔子再也受不了了,他闭上眼睛,身体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

光芒散去,原本的毛团变成了一个少年——正是林清晏的模样。

只是,他的头顶还留着一对雪白的长耳朵,因羞愤而微微泛着粉。

身后,一个圆滚滚的、棉花糖似的短尾巴,正不安地颤动着。

他的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白色的绸衣,领口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眼睛上蒙着一条极薄的、半透明的白纱,在月光下泛着朦胧的光。

他本想用人形吓退这只可恶的狼,却没想到,那狼崽子看到他这副模样,竟然更起劲了。

小兔子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被忝烂了,这难道是什么餐前仪式吗?真是可恶的坏狼!

过了不知多久,魏琛发现自己也化作了人形,身形高大,将林清晏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和平常不同的是,他的身后,还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充满力量感的黑色-狼尾。

“啊!”只见林清晏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魏琛按在地上。

“你……”林清晏刚想斥责,那不知餍足的亲-吻又开始了。这一次,带着更为滚烫的温度和不容拒绝的力道,在他身上游走。

林清晏的皮肤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发出细碎的、无助的哭-泣。

那条狼尾巴,紧紧缠住了他的腰,将他固定在身前,动弹不得。

魏琛忽然张口,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唔!”突然的疼痛似乎让他清醒过来,他好像终于认出了身上这人的气息,又羞又气,哭着喊道:“阿琛!你要不要脸!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嫂嫂!”

“嫂嫂?”魏琛低笑,声音嘶哑得厉害,“我早就不想叫这个称呼了,谁家小叔子会时时念着嫂子?清晏,见不到你真的好难受……”之后又痴痴地诉说着那些不为人道的迷恋,甚至越说越过分,简直不堪入耳。

“你……你混账!”

“叫我夫君。”魏琛把唇贴上了林清晏的,他听到自己说,“叫我夫君,不然……我就一直吃你的嘴-巴,吃到你说为止。”

……

魏琛猛地睁开眼,从那既甜蜜又荒唐的深渊里被狠狠抛回现实。他急促地喘息着,胸腔里的心脏失控般狂跳,一声声,敲打在死寂的夜色里。

窗外,月色惨白,在地上投下几道清冽的光斑。

梦中那温暖的触感,林清晏哭泣求饶的模样,以及自己畜生似的行径……一切都那么真实,清晰地好像手中还留存着柔韧的触感。

他低头,借着月光,看清了自己此刻的境况。身体的反应,比梦境本身,更让他感到羞-耻。那汹涌的、不合时宜的yu-望,像梦中那条紧缚的狼尾,将他的理智与自持,通通隔离在外。

黑暗中,他从贴身的包裹里,摸出了那件被他偷藏了许久的、林清晏的半旧里衣。

布料早已被他揉-搓得失了原本的柔软,却仿佛依旧带着那缕让他魂牵梦萦的冷香。他将脸深深埋进那片布料里,贪-婪地、近乎绝望地呼吸着。

……

魏琛的喉结干涩地滑-动,他觉得自己真是肮脏得无可救药。

可就在这无尽的黑暗与沉-沦中,一个念头,却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需要堂堂正正地做点什么。

这种靠着偷来的衣物、靠着虚幻的梦境来慰藉的、不见天日的爱恋,不是爱,而是一种亵渎。是对林清晏的亵渎,也是对自己的折磨。

他爱林清晏,就该给他最光明的未来,最坦荡的情感。

“清晏……”他在黑暗中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

等我。

等我金榜题名,等我有了能为你遮风挡雨的资格。

到那时,我会告诉你我的爱,我的欲-望,我的罪恶。

然后,跪在你面前,最虔诚地吻上你的手,问你一句——

你,可愿与我共赴这万丈红尘?

正经不过三分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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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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