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谁让她登基的? > 第48章 第 48 章

第48章 第 48 章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火星溅在残页的逆十字上,像淬了血的针,扎得赵安歌指尖一缩。梁缨覆在她手背上的掌心却骤然收紧,那点微凉的薄茧蹭过她的皮肤,带着不容错辨的执拗。

“我看了你的密令。”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混着窗外偶尔掠过的夜风声,竟有几分像濒死的孤狼在坦陈软肋,“在你案头那本绣着瑞国凤凰纹的册子里,玄楚的指令,将军的部署,还有…… 你写给贤德妃的信。”

赵安歌的身体瞬间僵如寒玉。那本册子她藏在紫檀匣最底层,压着传国匕首的布套,连薄烟都未曾碰过。他竟能找到,还敢翻开——是趁她去清河时潜进书房,还是被禁足前的间隙?她猛地抽回手,药粉撒在榻上,白得刺眼。

“梁缨,” 她的声音冷得像刚从鹰愁涧捞上来的冰,“你可知窥探我的东西,该是什么下场?”

梁缨却没退,反而向前倾了倾身,左臂的伤口被牵扯,他闷哼一声,脸色更白,眼神却亮得惊人。“下场?是像那些被你绑了的隐士,还是像谢璇身边的死士?”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带着血味的笑,“可我若不看,怎知你要跟克教拼命?怎知你那‘复国路’上,连南斐娘娘都要防着三分?”

他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素笺,正是赵安歌写给南斐的信稿副本——她在信里叮嘱南斐,瑞国旧部需分批次调动,提防长老中有人被太子收买,甚至隐晦提了“若母妃需弃车保帅,不必顾我”。字迹被夜露浸得有些模糊,却字字扎心。

“你怕我拖你后腿?”梁缨的指尖捏着素笺边缘,指节泛白,“还是怕我知道了你的野心,会转头去告诉赵琰?”

赵安歌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情——有受伤,有愤怒,还有一丝她不敢细辨的委屈,心头像被钝刀割过。

她确实怕。

怕这个名义上的丈夫,这个会为她挡毒刀、会深夜挖乱葬岗找证据的少年,在知道她要颠覆赵琰的江山时,会变成插向她心口的刀。

可更怕的是,他知道了一切,却依旧选择站在她身边,让她那颗早已被算计磨得冷硬的心,再难维持无懈可击的冷静。

“我不是怕你。” 她别开眼,看向案头那枚双鱼玉佩,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我是怕你死。克教的‘烛阴使’能伤你一次,就能伤你第二次。太子的人盯着廷尉署,黄柰背后还有王家,我这条路上,每一步都踩着刀尖,我不能带你一起……”

“谁要你带?”梁缨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压低,“我梁缨不是需要人护着的雏儿!你以为我去乱葬岗找残页,只是为了帮你查黄柰?”他将那张素笺拍在残页旁,指腹点在残页边缘模糊的印鉴上,“你看清楚,这印鉴除了‘璇’字,还有半个‘元’字 —— 是太子赵元晋的私印!谢璇的克教资金,有一部分是通过太子府的暗渠流转的!”

赵安歌瞳孔骤缩,猛地抓过残页。借着烛火仔细辨认,那印鉴边缘果然有一道细微的弧形,与太子平日用的“元”字印下半部分完全吻合!她竟漏了这关键的细节!若不是梁缨偷看了她的密令,知道她要查克教与朝堂的勾连,未必会如此仔细地核对印鉴。

“你……”她张了张嘴,满腔的质问突然堵在喉咙口,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你还发现了什么?”

梁缨见她语气软了,紧绷的肩膀也松了些,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散落在颊边的长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的耳垂,带着烫伤般的温度。

“韦家那边,我派了人盯着。韦羡的伤刚稳住,太子府就派了人去‘慰问’,实则是要韦家尽快处理马染,说是‘疯妇作乱,恐污了皇家颜面’。” 他顿了顿,声音沉下去,“还有林煜,昨天夜里去了丞相府,出来时手里多了个木盒,玄楚的人没追上,只看到盒上刻着克教的逆十字。”

这些消息,玄楚的密报里半个字都没提。显然梁缨是动用了自己梁家的暗线——那些他从不肯在她面前显露的、隐藏在暗处的獠牙。

赵安歌看着他左臂缠着的白布,那下面是为她挡毒刀留下的伤口,再想到他偷看密令时的忐忑,还有此刻坦陈一切的坦荡,心口那道名为 “戒备” 的墙,突然裂开了一道缝。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伤口边缘,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疼吗?”

梁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眉眼间的阴郁瞬间散去,又露出几分少年人的顽劣。“疼啊,疼得想让你吹吹。” 他说着,真的微微侧过身,将伤口凑到她面前,“不过你要是肯跟我说句实话,说你其实也怕我出事,我就不疼了。”

赵安歌的指尖停在半空,脸微微发烫。她活了两世,见惯了算计与背叛,从未有人这样直白地要她的 “在乎”,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却偏偏用最不要命的方式。她别开眼,却忍不住轻声道:“下次再偷看我的东西,我就……”

“就怎样?” 梁缨追问,眼睛亮得像等待粮的小狗。

赵安歌的指尖悬在梁缨伤口上方,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他臂弯的白布上,像片摇摇欲坠的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比檐角的夜露还凉:“下次再偷看,我就把你的暗线全拔了,让你做回那个只会打马吊的闲散驸马。”

话是狠的,尾音却泄了气。梁缨偏着头笑,睫毛上沾着的细碎烛火像星子:“拔了便拔了,反正我的暗线,本就是赵琰的。” 他突然伸手,攥住她垂在身侧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指缝,“韦家的事,你不让我去,难道要自己扮成小厮混进去?马染是克教要灭口的人,太子又催着人动手,你一个人去,跟送命有什么两样?”

赵安歌想挣开,却被他攥得更紧。她看着他眼底的执拗,突然想起清河郡乱葬岗的那夜,他浑身是血抱着紫檀木匣回来,说 “东西抢回来了” 时的模样。这人总是这样,把凶险藏在玩笑里,把真心裹在刀刃上,让她冷硬的心防,一次次生出裂缝。

“我带叶绥的卫率去。” 她终是松了口,却还在嘴硬,“你留在府里,盯着林煜的动静。他从丞相府拿的黑木盒,比马染的命还重要。”

梁缨却摇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叶绥是赵玠的人,你敢把后背给他?林煜那边我已经安排了人,他跑不掉。马染那边,必须我去——韦家的密道,我比你熟。”

他没说的是,小时候调皮捣蛋,曾在韦府的柴房待过三天三夜,那些蛛网密布的暗渠,他闭着眼都能走。可这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轻佻的笑:“再说了,你要是被韦家的护卫抓住,我还能扮成纨绔子弟去‘赎美’,总比叶绥拿着圣旨硬闯,打草惊蛇强。”

赵安歌看着他左臂的伤口,青黑色的毒线还没退,终是没再反驳。她抽回手,从药箱里翻出一瓶琥珀色的药膏,是郁连华留下的解毒圣品,她原本打算留给自己应急。

“涂这个,半个时辰换一次。” 她把药膏塞到他手里,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要是毒发了,就喊薄烟,她知道怎么联系郁连华。”

梁缨接过药膏,指尖碰到她的掌心,烫得像烧红的铁。他突然倾身,飞快地在她脸颊上碰了一下,软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灼热:“知道了,我的殿下。要是我没回来,你可别给别人。”

赵安歌的脸瞬间烧起来,抬手要打,他却笑着跳开,动作太大牵扯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窗外的月色刚好照进来,落在他沾着血污的衣摆上,竟有种荒诞的温柔。

几日后,梁缨修整完,身体大好了。趁着夜色,三更时分,韦府的后墙阴影里,梁缨一身黑衣,动作利落地翻了进去。赵安歌跟在他身后,指尖扣着两枚淬了麻药的短针——那是梁缨给她的,说“打不过就跑,我来断后”。

柴房的门锁早已被梁缨的人用特制的铁丝弄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马染蜷缩在稻草堆里,脸色苍白如纸,听到动静,摸索着抓起身旁的一根木柴,声音嘶哑:“谁?”

“是我。” 赵安歌的声音放轻,“带你出去。”她坚持要自己亲自来,一定要打动马染。

马染的身体猛地一僵,木柴从手中滑落。她循着声音的方向抬起头,空洞的眼底竟泛起水光:“你…… 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能帮我。” 赵安歌说得直白,却在伸手去扶她时,刻意避开了她肩上的伤口,“也因为,你师父的仇,我帮你报。”

马染的指尖紧紧抓住赵安歌的衣袖,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她没再说话,只是任由赵安歌扶着,踉踉跄跄地跟着梁缨往密道走。

密道里漆黑一片,梁缨走在最前面,用打火石点亮了一盏小小的油盏。昏黄的光线下,他左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白布被染得暗红。赵安歌看着那抹红,突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递到他面前:“先裹一下。”

梁缨回头,见她别开眼,耳尖还泛着红,忍不住笑了:“怎么,心疼了?”

“再废话,就把你丢在这里喂老鼠。”赵安歌的声音发紧,却还是伸手,帮他重新包扎了伤口。指尖碰到他滚烫的皮肤时,她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

就在这时,密道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脆响——是韦家的护卫。

梁缨把油盏塞到赵安歌手里,“你带马染走,从密道出口的枯井出去,叶绥的人在那里等着。这里我来挡。”

梁缨塞给她一个小小的铜哨,“吹三声,有人接应你。”

马染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决绝:“我不走。” 她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枚尖锐的金簪,正是刺伤韦羡的那支,“若有人要杀我,我跟他们拼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六十二年冬

天幕:皇帝聊天群

宁得岁岁吵

当我在地铁上误连别人的手机蓝牙后

狩心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