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实话,袁矜越和唐绪住一起的那几天其实非常纯洁,就像两个有着共同爱好的好友,住在一起消磨时光。但很显然,姐姐不会相信这种话,她也没必要让姐姐知道这些。
“没有啊,你听谁乱说的?”
“真没有?”袁歆遥语气上扬,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就着昏黄的灯光仔仔细细地观察妹妹的表情,“我听他说前段时间在文安玩啊,你们两个离这么近还没谈上?”
“没。”
“你不喜欢他?还是他不喜欢你?”
“应该都挺喜欢的。”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
在等什么?
袁矜越回忆起在那个昏暗放映室两人几乎要互诉衷肠却堪堪止住的夜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你们这种没恋爱经验的就是扭捏,”袁歆遥重新躺了回去,翘起二郎腿,“要是换成我和蔡围,早都狠狠做上了。”
“……虽然我们是亲姐妹,但这种事情倒也不必分享。”
“那算了,聊点别的,除了事业和爱情,最近还有发生什么事吗?”
袁矜越想了想:“之前我喜欢一个小爱豆你还记得吗?前段时间脱粉了。”
“噢我有点印象,为什么脱粉啊?”
袁矜越顿了顿。
“就是感觉他其实也没什么魅力。”
“他的魅力你的想象力是吧?”袁歆遥笑笑,“我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小歌手,专门唱那种缠缠绵绵的小情歌。当时觉得这男的真完美啊,长得帅唱歌好听眼神还那么深情,后来在朋友组的局里见了他几次,不是抽烟喝酒就是搂着美女摸来摸去,一下子就没滤镜了。”
“那你后来还不是追了那么多歌手,还带我去看演唱会。”
“两码事,你看我后来追的都是那种天王级别的大歌手。”
“有什么说法吗?”
袁歆遥歪着头,道:“这种级别的不容易见到,好处就是可以和他们保持距离,只欣赏作品,远离私生活,就不会产生那种幻灭的情绪。舞台上他们光芒万丈魅力四射,下了舞台我们就不要再有任何交集,这样最好了。”
说完这些,她又笑话袁矜越:“你纠结这些干什么?反正你只看脸,长得丑的再怎么才华横溢内心丰盈都入不了你的眼吧。”
“也不是,”袁矜越倒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如果我追的是女明星的话,说不定我会更注重她们的内在,也会爱得更久一点。”
“为什么?因为女明星普遍比男明星更好看?”
袁矜越很认真地分析:“可能因为我是直女,男明星对我产生的一般是性缘吸引,所以我只需要他们为我提供这方面的价值就可以,比如男爱豆要媚女粉,男演员就要多接点偶像剧……我对他们个人的内涵、事业发展兴趣都不大,也不关心他们的精神世界。但女偶像不一样,她们不会对我产生性吸引力,所以我一旦喜欢她们,那爱的必然是她们充沛丰盈的内心世界,或者爱她们带给我的正向激励,这种爱当然会更长远。”
“那如果你喜欢的男明星谈恋爱了呢?你会嫉妒他的女朋友吗?”
“嗯……可能不会,甚至我会更希望他在恋爱里是付出的那一方。”
“诶?”袁歆遥来了兴趣,“男明星粉丝有这种想法的很少见,你是怎么想的?”
“还是刚刚那个说法,我又不拿他当儿子养,我只需要他提供性缘价值,嗑cp也是一种。而我在嗑cp的时候,对女方的期待是她能展现更多的个人魅力,对男方的话,就希望他可以呈现一种苏感吧,这种苏感需要他适当放弃主体性。”
“也就是说,你其实不是爱这个男的本身,而是爱他提供的一种“男友感”——为了照顾这种感觉,你可以忽略他本人的情绪感受。”
“可以这么说。”
“哇,”袁歆遥忍不住发出感慨,“袁矜越,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强的主体意识,你才是天生的大老板,要不要考虑来公司发展一下。”
“不要,”袁矜越果断拒绝,“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行行行,大画家跟我们这种满身铜臭的商人是说不到一块哈。你姐姐我艺术造诣为零,没什么能帮你的,只能时不时给你爆点金币,如何呢?”
“还能如何?梦中情姐咯。”
袁矜越嬉皮笑脸地趴到姐姐身上挠她咯吱窝,被袁歆遥一只手按回去:“睡觉了。”
“好吧,晚安。”
……
那次吵架好像没有影响到妈妈和姐姐的关系,她们依旧一起上班,偶尔在饭桌上讨论一些公司的事。
只是,袁矜越相信,在这种心照不宣的平静下,一定有什么更大的风暴在酝酿。
这件事情过去几天之后,袁矜越回了学校。她最近总有点心神不宁,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言宝珠先她一步回了学校,她们依旧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偶尔和阮女士沟通一下画展的事。言宝珠展现了自己作为经纪人的超强行动力,三天两头地催袁矜越画画。
“晚上要不要出去玩?”周五下午,袁矜越躺在宿舍床上,向言宝珠发出邀请。
“不去,”小宝珠无情地拒绝了她的请求,“你先把昨天那副画改完。”
“哎呦,”袁矜越双手合十作求饶状,“明天再改呗,晚上我状态不好。”
“今日事今日毕,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寸金难买寸光阴……”
“好了别念了别念了,”袁矜越不满,“你以前也没这么拼啊,不是说凡事随遇而安吗?”
言宝珠义正辞严:“以前,本人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画手,现在不一样了,我是你这位大画家的经纪人,要为你经营出一个大IP,不能再摆了!”
“哎呀没必要啦,”袁矜越双手垫在脑后躺回床上,“艺术这种东西,太功利反而会适得其反,保持自然的状态就可以了。”
“你说得对,也不对。”
“这么深奥?说来听听。”
“要不染尘埃保持初心的是创作者,而我作为创作者背后的人,必须时刻保持敏锐的商业嗅觉,否则就会让你明珠蒙尘。”
袁矜越无法反驳。
“那行吧,不出去玩了,我泡画室去了。”
言宝珠满意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她:“你是不是好久没联系孟逸丰了?”
乍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袁矜越猛地一拍大腿,如梦初醒般瞪圆了眼睛:“对喔,我说怎么总感觉最近忘记了什么事,原来是把他忘了。”
“你可以约他出来吃顿饭。”
袁矜越皱起鼻子,思考片刻,道:“小宝珠,问你个问题,有没有觉得孟逸丰怪怪的?”
“不知道啊,我又不怎么和他接触。”
袁矜越摇摇头,刚要给孟逸丰发消息,一旁的言宝珠“哎呀”一声喊道:“我的天哪!出大事了!”
袁矜越心里一紧:“什么大事?”
“前两天我在表白墙上看到有人说老教学楼那边有间大教室的灯掉下来了,那会儿刚好在上课,砸到两个男生头上,立马被送医院去了。”
“然后呢?”
“刚刚又有人在说这件事,我翻了一下评论,这两个人居然是孟逸丰和唐绪!”
“轰”一声,袁矜越脑子里炸开了花。
孟逸丰,唐绪……这两个人。
顾不得太多,她立马给孟逸丰发了条消息。
袁矜越:【听说你被灯砸到了?还好吗?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来看你。】
往常总是秒回她消息的孟逸丰隔了半天也没回复,袁矜越心急如焚,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找到知情人。
就在她打算打电话求助姐姐的时候,孟逸丰的名字弹了出来:【没事,就一点点擦伤,在医院包扎了一下就走了。】
袁矜越松了口气。
须臾,她又想到了另一个名字。
犹豫半天,她又发:【我听说你还有个同学也被砸到了?他还好吗?】
这次,那边隔了更久才回复:【他也没事。】
袁矜越彻底放下心,她拍拍胸口,打字:【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也不告诉我?最近很忙吗?】
孟逸丰:【不忙。】
比起之前,他的这几句回复都非常冷淡。袁矜越凝眉,继续发消息:【那有空一起吃个饭吗?上次的事情还没当面跟你说一声谢谢,我请你吃个饭吧?】
孟逸丰:【好。】
更冷淡了。
袁矜越抿唇,很快地订好了餐厅,把时间地点发给孟逸丰后,只得到对方回复的一个OK手势。
马上就能见到人了,她思考着,无意识地摩挲两下手指,然后放下手机,决定回画室画画。
第二天晚上,袁矜越准时到了和孟逸丰约好的餐厅,是上次因为他落水而没吃上的粤菜馆。
养伤期间,吃点清淡的。
袁矜越掐着点到的包厢,倒是一向守时的孟逸丰却一反常态地姗姗来迟。
这是自文安一别后,袁矜越第一次见他。
进门后的孟逸丰没有第一时间和她打招呼,先是低着头自顾自地在她对面坐下,而后才微微抬头,喉结滚动,轻声道:“晚上好。”
袁矜越皱眉。
“怎么了?”见她表情不对,孟逸丰有些慌张,他侧过头轻轻咳嗽一声,“是不是太久没见面了有点尴尬?”
“你不是孟逸丰吧?”
袁矜越歪着头,直截了当地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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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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