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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瀚海沙·胡杨誓(下)

三楞箭插在胡杨树下,箭杆上的“霍”字被刀刻得极深,边缘还沾着点暗红的渍——是血,已经干了很久,却仍带着股腥气。

阿依古丽的脸色白得像纸,金铃在发间抖得厉害:“是……是左贤王的人!他们的箭上都刻仇人名字,射中了就……”她没说下去,却下意识往霍去病身后躲,像只受惊的鹿。

顾宁的指尖抚过箭杆,木质带着沙漠的滚烫,刻痕里的沙粒硌得指腹生疼。他忽然想起在长安墙头上看到的三楞箭,原来不是桑迁的余党,是匈奴的残部,他们早就盯上了霍去病,像群耐心的狼,等着在最空旷的地方扑上来。

“他们想引我们去。”霍去病拔出狼尾剑,剑光劈开热风,将箭杆削成两段,“这箭是三天前射的,血还没被风沙磨净。”

陈副手检查完周围的蹄印,脸色凝重:“至少有五十骑,往西北去了,像是……像是要去乌孙王庭。”

顾宁的心脏骤然缩紧。乌孙王庭正在举办和亲宴,各国首领都在,若是匈奴人在那里发难……

“加快速度。”霍去病翻身上马,天马不安地刨着蹄,“天黑前必须赶到王庭。”

阿依古丽忽然抓住他的马缰,小辫上的金铃叮铃乱响:“将军,不能走直路!中间有片‘**沙’,进去就出不来,左贤王肯定在那里设了埋伏!”

霍去病低头看她,少女的眼里满是急惶,却攥着缰绳不肯放,像在守护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阿依古丽咬着唇,从怀里掏出个银坠,上面刻着只鹰,“我哥哥是乌孙的斥候,他送信说,左贤王买通了王庭的侍卫,要在**沙……”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尘烟滚滚,像条黄色的龙。陈副手举起望远镜——是乌孙的骑兵,为首的人身披银甲,却不是乌孙王的仪仗。

“是叛徒!”阿依古丽的声音带着哭腔,“是被左贤王收买的贵族!”

霍去病的狼尾剑指向斜后方的峡谷:“进谷!”

…………

峡谷的石壁上长满了红柳,枝条在风里乱舞,像无数只抓挠的手。

匈奴的骑兵追得很紧,箭簇“嗖嗖”地擦过耳边,钉在红柳上,箭羽还在颤。顾宁扶着受伤的陈副手,往峡谷深处退,忽然被霍去病拽进个石缝——他的玄甲挡在外面,箭射在上面,发出“当当”的脆响,像敲在顾宁的心上。

“疼吗?”顾宁的指尖摸着他后背的甲片,那里有支箭嵌得很深,甲片都凹了进去。

霍去病笑了,血沫从唇角溢出来,却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这点伤,比不过漠北的刀。”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给他,是那对胡杨木牌,“等下我冲出去引开他们,你带着阿依古丽往王庭跑,找张骞。”

顾宁的手指死死攥着木牌,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我不!要走一起走!”

“听话。”霍去病的吻落在他的额角,带着血腥味,“胡杨还没种呢,你得替我看着。”

他冲出去的瞬间,顾宁听见了天马的嘶鸣,狼尾剑的寒光在峡谷里划出弧线,像道劈开黑暗的闪电。匈奴人的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红柳的断裂声混在一起,震得石缝都在抖。

阿依古丽拽着他的胳膊,金铃哭得发哑:“顾先生,走啊!将军是想让我们活!”

顾宁回头时,看见霍去病的天马倒下了,他却依旧握着剑,背对着他们,像棵不倒的胡杨。阳光从峡谷顶端照下来,给他的身影镀上了层金边,玄甲上的血滴在沙里,开出朵又朵的花。

…………

赶到乌孙王庭时,和亲宴正到酣处。

张骞拄着拐杖站在殿外,看见顾宁带着浑身是伤的阿依古丽,脸色骤变:“去病呢?”

顾宁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刚要说话,就听见殿内传来喧哗——是左贤王的人冲进去了,刀剑的碰撞声惊得烛火乱晃。张骞猛地将拐杖顿在地上,杖头弹出把剑:“跟我来!”

乌孙王是个红脸膛的汉子,赶到乌孙王庭时,和亲宴正到酣处。

张骞拄着拐杖站在殿外,看见顾宁带着浑身是伤的阿依古丽,脸色骤变:“去病呢?”

顾宁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刚要说话,就听见殿内传来喧哗——是左贤王的人冲进去了,刀剑的碰撞声惊得烛火乱晃。张骞猛地将拐杖顿在地上,杖头弹出把剑:“跟我来!”

乌孙王是个红脸膛的汉子,正抱着酒囊与西域诸国的首领笑谈,见刀光霍霍,竟面不改色地将公主护在身后,操着生硬的汉话吼:“敢在我乌孙撒野,当我银翎军是摆设?”

殿外的银翎军应声而入,弯刀映着烛火,像片流动的光。左贤王的人显然没料到乌孙王早有防备,一时被砍得人仰马翻,为首的疤脸汉子却狞笑着吹了声口哨——殿梁上忽然跃下数十条黑影,手里都攥着浸了油的火把,竟是要烧了王庭!

“护住梁柱!”张骞的拐杖横扫,将个火把踢飞,火星溅在他的袍角,烧出个洞,他却浑然不觉,“去病说过,匈奴人最擅长玉石俱焚!”

顾宁的心跳撞得胸腔生疼。他看见阿依古丽扑向公主,用身体挡住飞射而来的短刀,金铃在血泊里叮铃作响,像首破碎的歌。“公主快走!”少女的声音染着血,“我哥哥说,要护着大汉的亲人……”

乌孙公主的眼泪砸在阿依古丽脸上,金步摇的流苏扫过她的伤口:“我不走!你是我乌孙的勇士!”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夹杂着熟悉的狼尾剑破空声。顾宁猛地回头,看见霍去病踏着月光冲了进来,玄甲上的血渍混着沙粒,像幅泼墨的画,手里的剑还在滴着血,却笑得比烛火还亮:“我没来晚吧?”

他身后跟着的河西军旧部,个个带伤,却举着断矛齐声呐喊:“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左贤王的人瞬间慌了神。疤脸汉子举刀就想砍向乌孙王,却被霍去病的剑钉在柱上,剑刃从肩胛骨穿透,钉入梁柱的深痕里,还在嗡嗡作响。“左贤王呢?”霍去病的靴底踩着他的手背,声音冷得像冰,“让他滚出来受死!”

疤脸汉子啐了口血:“我们大王说了,要把你的头……挂在姑师国的城门上!”

霍去病笑了,反手拔剑,血箭溅在壁画上,那幅描绘乌孙与大汉和亲的画,瞬间多了道狰狞的红。“那得看他有没有命来取。”

…………

王庭的烛火燃到天明时,左贤王的残部已被肃清。

乌孙王亲自为霍去病包扎伤口,酒囊递过来时,却被他笑着推开:“等平定了姑师国,再喝不迟。”张骞坐在旁边,用西域的草药揉着旧伤,说“左贤王逃去了康居,那里的国王向来骑墙,怕是会借兵给他”。

顾宁蹲在殿外,替阿依古丽处理刀伤。少女的手臂被划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却咬着牙不吭声,只是盯着顾宁腰间的胡杨木牌,忽然问:“顾先生,长安的胡杨,真的会开花吗?”

“会的。”顾宁的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按在她的伤口上,“比酒泉的更艳,金红色的,像燃着的火。”

阿依古丽笑了,金铃在发间轻响:“等我伤好了,能跟你们一起去长安吗?我想看看……能养出将军这样的人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顾宁刚要说话,就被霍去病拽了起来。他的掌心带着沙粒的糙意,将他拉到王庭外的沙丘上,月光在两人脚下铺了层银,像撒了满地的星。

“在想什么?”霍去病的影子与他的交叠在一起,像株并蒂的胡杨。

“在想……”顾宁的指尖划过他的眉骨,那里沾着点沙,“等这里安定了,我们真的种片胡杨吧。让它们沿着丝绸之路长下去,从长安到酒泉,从乌孙到康居,让西域的人都知道,这是大汉的树。”

霍去病忽然低头,吻住他的唇。沙粒在齿间磨出微疼的涩,却抵不过彼此的温度。“好。”他的声音哑得厉害,“还要在每棵树上刻上字,左边刻‘汉’,右边刻……”

“刻我们的名字。”顾宁接话时,眼泪落在沙丘上,瞬间被吸干,像从未落下过。

远处传来银翎军换岗的脚步声,甲片碰撞的轻响里,夹杂着张骞的咳嗽声——老都护又在熬夜看舆图了,烛火从他的帐里漏出来,像颗倔强的星。

…………

三日后,康居国的信使带着降表来了。

信使是个蓝眼睛的少年,捧着镶金的木盒,跪在霍去病面前时,袍角的褶皱里还沾着康居的雪——那里比西域更冷,此刻却已入春。“我王说,愿献上左贤王的首级,求大汉……收留康居的子民。”

霍去病打开木盒时,顾宁看见左贤王的脸上还带着惊恐,显然是被突袭时斩杀的。张骞在一旁捋着胡须笑:“这老狐狸,终究是怕了。”

乌孙王摆了庆功宴,烤全羊的香气飘出三里地,胡姬的琵琶弹得欢快,银翎军的士兵们围着篝火跳舞,靴底踏在沙上,像在敲面巨大的鼓。

霍去病喝了三碗葡萄酿,脸颊泛着红,却依旧握着顾宁的手,在他掌心写字:“等回长安,我们……”

话没写完,就被陈副手打断。他手里举着快马送来的羽书,红绸缠着木简,是长安来的急报。“将军,陛下的诏书!”

诏书上的字迹是新帝的,力透纸背:“西域既定,然北匈奴未灭,朕欲令骠骑将军霍去病,率师北伐,直捣龙城!”

篝火“噼啪”爆响,火星溅在霍去病的玄甲上,像朵瞬间熄灭的花。他望着北方的夜空,那里的星子格外亮,像无数双眼睛,在等着他。

顾宁的指尖攥得发白,却笑着说:“北伐好啊,听说龙城的胡杨,是黑色的,比铁还硬。”

霍去病转头看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篝火,像两簇跳动的火。“你不怕?”

“怕什么。”顾宁的指尖划过他的剑鞘,“你去哪,我去哪。当年在漠北你说过,要带我看遍大汉的疆土,这话可不能食言。”

霍去病忽然将他拽进怀里,篝火的热混着他的体温,烫得顾宁眼眶发酸。“好。”他的声音贴着顾宁的耳廓,带着酒气和决心,“等北伐归来,我们就去种胡杨,从龙城种到长安。”

帐外的风卷着沙,吹得“汉”字幡猎猎作响,像在应和这个约定。

深夜,顾宁替霍去病整理行囊时,从他的旧袍里掉出片枯叶——不是胡杨,也不是红柳,叶片上刻着个极小的“汉”字,边缘还沾着点冰晶。他忽然想起康居信使袍角的雪,想起左贤王首级上的惊恐——这叶子,分明是从极北之地带来的,那里……根本不是匈奴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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