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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乱玉去哪儿

雷电劈开天幕,惨白的光线下,霁色弟子服已然被血浸成暗红色,像无数朵红梅簇拥着绽开在乱玉身上。

血水沿地势蜿蜒,将他的身形分割的支离破碎。不知是雨还是泪坠进血洼,在荡开的涟漪里,连倒影都在簌簌发抖。

一场暴雨袭来,雨水倾盆而下。

暴雨吞噬了他的哭声,唯有雷声碾过悲鸣。终究是哭累了,他力竭跌坐在地,再无反应。

直到天光大亮、黑云散尽,由远及近的吵闹声,才将乱玉涣散的神智拉回现实。

一群人御剑破空而来,剑光在空中交织。

最前方那人羽冠高束,御一灰金长剑,霁色衣袂翻卷如振翅玄鸟。身后众人跟着那人落在他面前,神情麻木。

“就是他屠了我玉真一门!”赵清序指着浑身是血的乱玉,怒不可遏,“文修长老,在下恳请您,助我一臂之力,杀了这孽障!”

赵清序的话像是雷霆乍响,乱玉却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

唯有一个念头疯长——师兄,师兄还活着!他知道的,他肯定知道真相!

乱玉踉跄着起身朝赵清序跑去,却被赵清序一掌拍的倒飞出去。他吐出几口鲜血,望着那曾为自己拭泪的人,此刻正在指认他是凶手。

“为什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说他是凶手?为什么昨日还在闭关的自己,会出现在这里?还挥剑斩杀了所有同门?

谁能告诉他真相?

“为什么?你个屠杀同门的孽障,居然敢问我为什么?你修炼走火入魔,同门拦你不成反被你所杀。”赵清序高声斥责,“你满手鲜血,如何抵赖!”

赵清序注视着乱玉,眼眶渐渐变红,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先咳出两声压抑的哽咽。他浑身一颤,慌忙用袖子去擦眼泪。

像是悲伤至极,但仍旧守礼。

乱玉惨白着脸摇头:“不是我……”

只可惜,他的否认被淹没在“你该死”的怒斥中。他脑袋刺痛,强撑着站起身,一柄灰金长剑突如其来地刺穿了他的胸口。

乱玉惊愕抬头,是赵清序执剑站在他面前。

“任你如何辩驳,事实如此。”赵清序冷冷看着他,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恨意,“你罪该万死!”

“你该死!”

“不是……”

“不是我杀的!”

灰金长剑抽出的瞬间,乱玉弹坐而起,不料撞上俯身偷看他的粟米,两人同时吃痛闷哼。

"教主?"乱玉半撑起身子问道。梦中的余悸还在心头,手已经下意识地去扶趴在自己身上的人。

“嘶……怎么突然坐起来?”粟米猛地倒抽凉气,指腹刚碰到额头就触电般缩回去,哀怨道,“刚消肿又来?你们跟我的头有仇吗?”

“教主深更半夜怎么又来了。”乱玉有些无奈。

粟米这人总是悄没声息地爬上他的床榻,每每半夜睁眼看,人已经躺在他身旁。

栗色长发像是狸猫的皮毛,暖烘烘的。连带着被窝里全是粟米带来的暖意。

“还不是你天天做噩梦,我担心才来。”粟米小声嘀咕,“好心没好报。”

由于声音太小乱玉没听清,不过他也没追问,直接躺了回去。

夜光珠的光华透过垂落的帐幔,似月光般温柔,轻柔地漫过粟米微垂的眼眸。粟米还坐在他身上,睫羽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暗影。

粟米眉眼精致,盈润的唇上闪烁着小亮点。光影流转间,他素白的内衫仿佛盛住一汪流转的月华,更衬得整张脸透出一种柔嫩,像是雨后初生的戎菽花。

那双杏眼直勾勾地看着他,面露期待,乱玉了然主动开口询问:“教主要一起睡吗?”

“好!”粟米顿时展眉一笑,麻溜地躺下盖被褥后侧过脸看向乱玉,“这可是你邀请我的,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拿你没办法”,如若不是瞥见他翘起的嘴角,这副无奈至极的模样,怕是真的能骗过乱玉。

乱玉用手盖住眼前人的眼睛,轻声道:“谢谢教主体贴,睡吧。”

粟米闻言听话得像只温顺的猫,还想说出的话被自己咽了回去,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便乖巧地凑过去揽住乱玉的腰,只把腿搭在乱玉的腿上睡了。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天边微微泛白,乱玉始终没有睡意。手指无意识地挽着粟米的鬓发转圈圈,直到天光大亮,才垂下眼皮浅浅睡去。

赵清序的事情他必须要查清楚。

…………

啾啾啾!

日上三竿,粟米半梦半醒伸手去摸身旁,只触到早已冰凉的锦被。他掀被起身洗漱,束好腰带时料想人应该在正殿处理公务,便出门往正殿去。

才行至殿前庭院,就见一道绿光往教外飞去。

乱玉这是要去哪儿?

不等思索,粟米飞身就打算追上去,却被人连声唤住。

“教主。”

他闻声转头,就见池虞捧着卷轴疾步走近:“教主,护教大阵的阵法我已修缮完毕,只是灵石数量未够,何时能批?”

粟米接过卷轴,快速扫了一眼:“准了!”说完便立马往乱玉离去的方向飞去。

池虞想要再次拦住粟米,但粟米的残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乱人自乱。”

池虞立在原地,望着粟米消失的方向蹙眉。她知道粟米向来挂心乱玉的事情,可这次急切得有些反常。

池虞摇头转身,欲返回石鱼坛。她眉心微蹙,不安翻涌。

可转念一想,二人皆修为高深,哪容她操心?当下敛神,快步往石鱼坛走去。

这边粟米已经追上乱玉,却并未立即现身,而是施了个隐匿术法远远跟着。粟米望着前方乱玉的背影,心下担忧。

而乱玉已然知道粟米在跟着他。

他俩互相对对方下有特殊的牵引秘术,无论施展何种隐匿术法,都无法向对方隐藏自己的行踪。

此秘术以心头血为引,需两人相互施咒,一旦结成,只要施法的双方尚存一息,无论相隔千万里,皆能感知对方生死,并且能借此秘术找到对方的所在。

此秘术永远不会失效,不受任何秘境法则或者禁制阵法的影响,唯一能失效的情况——只有施法者身死。

并且只要双方距离接近百里,此术法借物就会提醒对方。

右手食指上的玉戒微微发烫,乱玉哑然失笑。

这笨蛋竟然忘了秘术,不过既然粟米不现身,他且作不知就好。

他故意走走停停,时而隐去身形,看粟米慌慌张张地寻他,又在不远处若无其事地出现。

几番捉弄下,粟米终于察觉乱玉已经知道他跟来了。索性撤了隐匿术法,飞到乱玉身旁。

“你早就发现我了,故意捉弄我。”粟米叹气,“怪我忘了有牵引在,你定会知晓我在跟着你。”

“不躲了?”乱玉眉眼带笑,促狭道。

“你要去哪里?也不提前和我打招呼。”他认真地看着乱玉,手都在打颤。

他害怕乱玉一个人待着,所以才会逼着乱玉和他互相施以牵引秘术。

当初就出个门的时间,这人差点自我了结。若不是他恰好回来,这人绝不可能活下来。

每次斗法,乱玉专挑对方的杀招迎上,格挡时又故意留破绽,出招更是不留后路,只求同归于尽。

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让他放心乱玉独自一人?

乱玉闻言,移开目光垂眸不答。最终所有的惘然、悲戚化作一声苦笑。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神色已然平静。

年少记忆早已模糊,唯有玉真门的过往,烧焦灵魂留存。越是回想,蚀骨之痛愈烈。

那年灭族之夜,是赵清序将他从血泊中抱起,带回玉真门。师傅看重他,收作亲传。师姐师兄们怜惜他血亲尽失,处处照拂。

那些被善意包裹的岁月,终究在那个雨夜,化作梦魇。

乱玉攥紧手掌,喉咙发紧。

毁掉这一切的人,真的如赵清序所言是自己吗?

见乱玉这副神情,粟米整个人都在发颤,猛地握住他的肩膀:“你的命是我抢回来的,从答应做我护法的那天起就归我了。我不让你死,你就不准死!”

乱玉眉峰微挑,眼底惊诧转瞬化作柔意,摸摸面前人的脸颊:“是是是,遵命,我的教主。”尾音又柔又长。

“算你识相,说吧,你现在想干什么。”粟米松开手,故作轻松地问。

“近来得知了师兄的住处,突然想去看看师兄,叙叙旧。”乱玉抬眼望向远方,忽然笑了,那笑意浮在表面,不达眼底,“问问他可否记得,我当年欲送他的漆镯现在何处。”

真的只是去叙旧?

非也。

他不想信那密函所言,可是传回的证据全都指向赵清序,由不得他不怀疑。

据探子所报,赵清序在灭门血案后,以“赵无咎”之名拜入承灵宗,百年来已是文修真人亲传弟子。

这一切太巧合太顺利,当初追杀他的人也是文修带队,而赵清序现今又尊此人为师。难说不是有什么利益交换在里。

他亦期望那封密函是假,如此一来,这样要恨得便只剩自己。换言之,赵清序是他最不愿怀疑的对象。

赵清序……

乱玉握紧胸前的长命锁,冰凉的玉硌得掌心发疼。

让他留个念想吧,哪怕这念想是把利刃,时时割着五脏六腑也无妨。他怕极了独自回忆那个雨夜,怕那些浸着同门鲜血的哭喊声只剩自己听见。

可若密函上所言为真,这把剑终究要出鞘的,劈开赵清序的头颅也得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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