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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直到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轻狂

承灵宗备受瞩目的宗门大比落下帷幕。

历经秘境试炼、悬赏揭榜、斗法比武三重考核,排名前十的弟子名单已于今日公布。

榜首仍是承灵老祖枯荣道人的小弟子浮云升。

他百年前被枯荣道人看中收为弟子,此后常年在洞府闭关,仅逢大事才现身。

第二名赵无咎,为执剑长老文修真人亲传弟子。

此人生的面若冠玉,脸上常年噙着几分笑意,待人和善体贴。

他虽醉心剑道,却极善周旋,无论是外门杂役还是内门弟子,皆能与他称兄道弟。

因此,赵无咎的声名比浮云升要响亮得多。

…………

承灵宗主峰。

“师兄当真是我辈楷模!”

“那可不!这次大比师兄拿了第二,真是羡煞我等。”

几个内门弟子簇拥在赵清序身边,语气里满是热络的恭维。

“我等仰慕师兄剑术,还望师兄指点一二。”为首弟子搓着手谄媚笑道。

旁边弟子仰着脸,满眼仰慕:“师兄,你教教我那招‘斩月’。”

说话间,有弟子不自觉往赵清序身前凑,几双眼睛直勾勾望着他,盼着他能召出本命剑露两手。

据传赵无咎的灰金长剑是玉真宫葳蕤仙尊佩剑“斩己”,乃世间少有的准仙器。且他剑术卓绝,若得指点实属幸事。

赵清序眼底掠过一丝嫌恶,面上却笑得儒雅:“各位过誉了。实乃侥幸。”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嗤笑,酸溜溜的声音裹挟着嫉妒溢出:“呦,赵师兄,你也教教我呀!”

众人循声望去,柳肃立在不远处,不屑地盯着赵清序,他摇着折扇踱步走近,直到面对面才停下。

喧闹的人群霎时寂静。

“柳肃,你阴阳怪气什么!”为首弟子脱口而出。

柳肃怒意骤起,却只轻蔑瞥了赵清序几眼,折扇猛地挑起他下颌:“赵师兄这手功夫,怕不是跟蜀黎教乱玉学的?”

两人目光相触时,赵清序面上犹带笑意,袖袍下的手却已紧握成拳。

他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强作从容道:“柳师弟说笑了,乱玉乃是魔修,我怎会认识?”

说完,他后退一步,躲开了柳肃的折扇。

在玉真门时,众人宠着乱玉,他也纵容着。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属于自己的掌门之位,竟然也得让给乱玉。

门派覆灭后,他隐姓埋名拜入承灵宗闭关苦修,又处处与人交好。

他以为换了宗门、姓名,就能斩断过往。

他恨透了这种不甘,又戒不掉心底那点隐秘的眷恋,好似蝴蝶被蛛网束缚,越是挣扎,勒得越紧。

有弟子指着柳肃怒斥:“柳肃,你敢诋毁赵师兄!”引来周围弟子纷纷附和。

乱玉?谁人不知!那个屠杀同门、堕入魔道的畜生!柳肃竟然拿此人诋毁赵师兄!

柳肃见此情景,不禁冷笑一声,嘲讽道:“赵师兄,旧人许久未见,不知你可想念否?”

当年那事他也有参与,虽然只是做些杂务,却也知晓玉真灭门案些许内幕。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暗中调查,他彻底弄清了原由。

哪有什么乱玉走火入魔屠杀同门!

分明是承灵宗觊觎玉真门镇山之宝,联合赵清序精心策划的栽赃陷害。

承灵宗要秘宝,赵清序要的却是乱玉。

同为男子,竟然对同门师弟存着腌臜心思,偏还要披着正人君子的皮,用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将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份虚伪与阴毒,令人作呕。

赵清序怎会不懂柳肃话里的意思,忙摆手推辞:“各位师妹师弟,我忽然记起师傅让我去藏书阁拓印典籍,先失陪了。”话音刚落,不等众人回话,他便匆匆离开了。

柳肃目光玩味地盯着匆匆离去的背影,嗤笑一声也转身离开。

赵清序这个人,惯会把自己伪装成正人君子。可柳肃太清楚了,那层光鲜亮丽的皮囊下,藏着怎样见不得人的心思。

他攥紧手中的扇子,骨节泛白:“我倒要看看,你这伪善的面具还能戴多久。”

想到即将到来的人,柳肃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含期待,又藏怀疑。

不知乱玉可舍得对他唯一的师兄动手。

见到两人相继离开,围观众人顿觉无趣,纷纷散去。

…………

天色渐暗,赵清序拓印完典籍后回了住处。

他住在听竹山腰间,竹屋隐在竹林深处,鲜有人来。

推开竹门时,门边的竹鱼风铃应声轻颤,吊着的细小玉石与竹管相击,泠泠声不绝。

他盯着竹鱼风铃看了半天,直到归于平静才抬腿走进去。

赵清序进门的动作一顿,察觉到有双眼睛在窥伺自己,他猛地转身,只见暮色在空荡的竹林里流淌。

他脊背绷紧,警惕地环视一圈周围,确认四周无异后转身,却听见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师兄,好久不见,这些年可还安好?”

赵清序脚步一顿,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着,没有回头。

恰巧一阵风吹来,竹鱼风铃其声如珩佩相叩,泠泠清响。

“师兄?是听不出我的声音了?”来人话音中带着轻嘲。

他睫毛轻颤,缓缓闭上眼,艰难地咽下那股酸涩。

怎么会认不出呢?

这声师兄,他又怎会听不出?

少年的肆意、哭泣与喜乐,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飞转。

为何不能独属于他?为何偏要逃离他?

睁开眼的刹那,眸中残存的温情眷恋骤然退尽,只剩一片冷冽漠然。

他转身望去,那人逆着光站在竹林中,墨绿色的头纱被风掀起一角,像只欲飞的蝴蝶。腰间挂着的银链轻轻晃着,一头长发似白绸。

“师兄。”乱玉站在竹林中,轻轻唤了一声。

夕阳透过竹叶缝隙落在他脸上,碎金似的光斑随着枝叶颤动,在唇上洇开几点暖色。光斑落进他眼中,却像被深不见底的寒潭尽数吞噬。

光斑在他肩头摇晃成斑驳的网,有几片残叶被风卷到他发间。

山风掠过竹林的沙沙声里,某个被刻意遗忘的黄昏突然清晰起来。

赵清序忽然忆起多年前的光景。

那时乱玉还是个束着长尾的少年,乌发用霁色发带绑着,几缕碎发粘在汗湿的额角,正在摇曳的竹影下练剑。

他握剑的姿势还生涩,招式起落间带着意外的笨拙,却偏要咬着牙逞强。

忽而瞥见他穿过竹林走来,便立刻收了剑,迈着长腿奔过来,发间的流苏随着跑动轻晃,脆生生的喊声裹着风扑进耳朵里:师兄——

“……”

“乱玉。”赵清序声音冷得像梅梢落雪,尾音落下时,手已经握住剑柄,一点杀意在眸。

斩己剑悬空出鞘的刹那,凛冽剑华如匹练横空,在暮色中绽开半轮金月。

剑身流转的寒光映着赵清序瞳孔里的血色,将漫空飞叶都染上杀伐之气。

周身罡风骤起,将玄金织锦的衣摆卷成猎猎云旗,金线绣就的饕餮纹在狂风中疯狂翻卷,宛如活物般吞吐剑风。

乱玉垂眸静立,看见赵清序浮空出剑时的狠戾神色,猝然低笑出声。

“师兄,不要急。”他笑着说,那点笑意遮不去心中的痛意,“你能告诉我,这个从哪里来的吗?”

他掏出那只漆镯,扬手掷向赵清序。

赵清序抬手接住,盯着漆镯半晌未发一言。

月前擂台比武,浮云升一剑挑落了他腕上的漆镯。事后他寻遍擂台未果,未曾想镯子居然早被人拾了去,居然辗转送到了乱玉手中。

“我不知此物从何而来。”赵清序面色未变,指尖摩挲着漆镯冷硬的边缘,忽而冷笑一声,“污秽之物,本就不该存在于世间。”

话落,掌心灵力骤然爆发,漆镯应声寸寸碎裂,墨色碎屑扑簌簌落下,在地面洇开一滩似血非血的残灰。

乱玉静静望着赵清序的动作,无一丝波动。

他站在那里,目光不闪不避,那不是平和,也非漠然,而是近乎残忍的冷静,比歇斯底里的质问更让人恐惧。

“你欺骗我,又毁了我的心意。”他说。

“你……”赵清序顿了顿,质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师兄。”乱玉带上了点温柔,“我很失望。”

“漱玉。”

寒光闪过,腕间一旋,箫中剑已被他握在手中。

转而盈满心头的,是浓烈的杀意与决绝。

乱玉笑道:“师兄,不死不休。”

乱玉率先发动攻击,他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残影,再次出现在赵清序面前。

手中的漱玉剑化作凌厉剑光,直刺赵清序的咽喉。

赵清序瞳孔一缩,身形迅速后撤,险险避开这一剑。

他深知乱玉的厉害,不敢大意。

他指尖凝起灵力,快速掐诀,当即召出一口巴掌大小的黄金小钟。

那口巴掌大的黄金小钟悬浮在他头顶,钟身灵光骤然亮起,化作一层半透明的金色光幕,将他护得严严实实。

乱玉见攻击被挡,并没有因此慌乱。

漱玉剑在他手中挽出残影,兵刃相击,发出密集刺耳的金玉交鸣声。

赵清序足尖点地腾空而起,身形如陀螺般猛然旋起,衣袍翻飞,手中长剑嗡鸣,正是“斩月”。

剑光如弯月破云,带着风声,朝乱玉悍然斩落。

铮——

双剑撞在一起,火星四溅,乱玉趁机左手抓住赵清序的手臂,借势旋身,左脚如鞭骤然弹出,啪的一声踹在赵清序胸口。

赵清序只觉喉头涌上腥甜,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哐当一声重重撞在身后的竹门上。

竹门当即被撞得四分五裂,门旁挂着的竹鱼风铃也应声坠地。哗啦一声脆响,串绳崩断,竹制的小鱼与竹管滚得满地都是,玉石摔在地上,瞬间崩裂成数块。

原本悬在头顶的黄金小钟,光华褪尽,当啷一声坠落在地,随即裂开数道纹路,碎成好几块。

“噗!”赵清序仰天喷出一口血,瘫倒在地。

少顷,他一手撑着冰冷的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剑柄,剑身斜斜拄在地上,借着这股支撑猛地撑起半边身子。

膝盖在地上碾过寸许,最终以半跪的姿态稳住身形。

乱玉一步一顿地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得极沉。眼眸里的冷光却越来越锐,像伺机而动的蛇正缓缓吐信,朝着前方,一寸寸收紧了杀意。

赵清序猛地暴喝,身形陡然拔起,直扑乱玉。

同时他指尖在掌心飞快捻转,默念法诀,袖中飞出几只金纸羽鹤,似活物般发出尖唳,齐齐朝前方掠去。

乱玉见状迅速后退,漱玉横斩,剑光迎向金纸羽鹤。

金纸羽鹤撞上那道凌厉剑光,霎时间金光与寒芒交织碰撞,相互撕咬,转瞬间便齐齐湮灭。

残余的灵力在半空炸开,凝成一股狂暴的气流,如无形的巨浪向四周席卷。

周遭的竹林被巨浪压折,噼里啪啦作响。地面更是被这股巨力掀得龟裂,碎石混着泥土被卷的翻滚飞溅。

这击过后,赵清序踉跄着后退十数步才稳住身形,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乱玉也退了两步,才止了势,他的喘息声虽轻,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急促。

赵清序冷哼出声:“乱玉,你有什么脸来质问我!”

他冷笑着,不退反进,刀光剑影间,乱玉一缕银发被斩断,旋即被劲风绞碎。

两人收了手,相对而望。

“你为何要勾结承灵宗,覆灭玉真?”乱玉眸中凝着寒冰,“为什么……偏偏是你?”

他恨了自己百年,到头来却发现,真正的凶手,偏偏是那个他始终觉得亏欠的人。

这简直是场荒谬透顶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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