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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们是直男

周一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宋期许就踩着早读预备铃冲进了教室。他把书包往桌上一甩,刻意选了第一排靠窗的位置——这个座位离伶舟祺的倒数第二排,隔着整整三排课桌,像隔着条跨不过去的河。

刚把语文课本摊开,身后就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响。宋期许的笔尖顿了顿,眼角的余光瞥见伶舟祺抱着书包站在座位旁,视线越过层层叠叠的后脑勺,直直落在他身上。那目光太烫,烫得他耳尖发麻,赶紧低下头盯着课本上的古诗,假装在研究注释。

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把伶舟祺的物理练习册从桌肚里翻出来了,连夹在里面的便利贴都会摆得整整齐齐。可今天,他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课代表收作业时,宋期许把练习册递过去,指尖故意绕开伶舟祺那本。册子的边角有些卷翘,是上周日在旧巷口被风吹的,他当时顺手帮对方捋平过,现在却像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躲得干干净净。

“宋期许。”伶舟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不高不低,刚好能穿透早读的嘈杂。

宋期许的后背僵了僵,没回头:“干嘛?”

“我的练习册。”对方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没帮我拿出来。”

周围的同学纷纷侧目,宋期许的指尖攥得发白,硬邦邦地回了句:“自己的事自己做。”

身后安静了几秒,接着传来“嗤”的一声笑,轻得像片羽毛落在心上,却让他的呼吸莫名乱了节拍。

第一节课下课,宋期许抱着水杯往饮水机跑,刚拐过走廊拐角,就看见伶舟祺靠在栏杆上发呆。对方今天穿了件黑色连帽衫,兜帽扣在头上,只露出一截线条紧绷的下颌。

宋期许的脚步猛地刹住,转身就往回跑,却被对方的声音钉在原地:“跑什么?”

他硬着头皮转过身,手指在水杯把上绕圈:“没、没跑,我记错方向了。”

伶舟祺走过来,兜帽边缘蹭过宋期许的肩膀,带着点洗衣液的冷香。“周末的荔枝干,阿姨让我给你带了点。”他从兜里掏出个小袋子,递过来时,指尖几乎要碰到宋期许的手。

宋期许像被烫到似的往后退了半步,袋子“啪”地掉在地上,荔枝干滚得满地都是。“对、对不起!”他慌忙蹲下去捡,手指刚碰到一颗,就被伶舟祺按住手背。

对方的掌心很热,烫得他指尖发麻。“不用捡了。”伶舟祺的声音压得很低,“反正你也不稀罕。”

宋期许猛地抽回手,手背在裤腿上蹭了又蹭,像要擦掉什么脏东西。“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伶舟祺的兜帽滑了下来,露出泛红的眼眶,“躲我?怕我?还是觉得我喜欢你,很恶心?”

最后三个字像根针,狠狠扎进宋期许心里。他张了张嘴,想说“不是的”,想说“你别多想”,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们都是男生,你别总想些有的没的。”

伶舟祺的手僵在半空,慢慢蜷成了拳。他看着宋期许涨红的脸,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裹着碎玻璃似的尖锐:“行,宋期许,我知道了。”

上课铃响时,宋期许抱着水杯头也不回地冲进教室,后背却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密密麻麻地疼。他没看见,伶舟祺蹲在走廊里,一颗一颗捡着散落的荔枝干,指尖被石子硌出了血印也没察觉。

周三体育课是自由活动,宋期许特意跟老师申请了“整理器材”,抱着一摞篮球往器材室挪,故意避开操场中央打球的人群——伶舟祺就在那里,穿着红色球衣,投篮时的侧脸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他把篮球放进器材架时,指尖突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低头一看,是颗荔枝糖,糖纸皱巴巴的,和上周伶舟祺弹给他的那颗一模一样。应该是上次整理器材时落下的,他捏起来刚想扔进垃圾桶,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还你。”伶舟祺站在门口,额角挂着汗珠,球衣领口湿了一片,“上周生日宴你掉的。”他手里捏着颗荔枝糖,糖纸在阳光下闪了闪,和宋期许手里的那颗像对双胞胎。

宋期许的手猛地一松,糖掉在地上,滚到伶舟祺脚边。“不是我的。”他别过脸,往器材架后面退,“我早就不吃这个了。”

伶舟祺弯腰捡起那颗糖,指尖擦过宋期许掉落的那颗,突然笑了:“是吗?我记得你小学时,为了抢颗荔枝糖,能追着林野跑三条街。”

“那是小时候!”宋期许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我现在是高中生了,谁还吃这种小孩子的东西!”

“哦。”伶舟祺把两颗糖都塞进兜里,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顿了顿,“原来长大,就是要扔掉以前喜欢的东西。”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砸进宋期许心里。器材室的窗户没关,风卷着操场上的欢呼声涌进来,宋期许看着伶舟祺跑回球场的背影,突然觉得手里的篮球重得像块铁。

没过多久,林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期许?帮我拿下毛巾。”他刚打完球,白T恤湿了大半,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

宋期许递毛巾时,指尖不小心碰到林野的手,对方的掌心很凉,和伶舟祺滚烫的触感完全不同。他下意识地往回抽手,却被林野轻轻攥住:“怎么了?脸这么白?”

“没事。”宋期许挣开手,往后退了半步,正好撞进走进来的伶舟祺怀里。对方的胸膛很热,带着运动后的汗味,像团烧起来的火。

宋期许像触电般弹开,拉开和两人的距离,背紧紧贴着器材架:“我、我还要整理器材,你们先出去。”

伶舟祺的视线落在他和林野之间的空隙上,突然笑了笑,对林野抬了抬下巴:“走吧,别打扰人家干活。”

两人离开时,伶舟祺走在后面,经过宋期许身边时,故意撞了他一下,力道不大,却带着股说不出的戾气。器材室的门关上的瞬间,宋期许顺着架子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他刻意拉开的距离,刻意避开的触碰,原来都像把双刃剑,伤了伶舟祺,也割得自己鲜血淋漓。

周五晚自习,宋期许被老师叫去帮忙搬试卷,回来时发现桌肚里多了个画筒,和上次伶舟祺送他的那个一模一样。他的心跳猛地提了起来,拉开绳子一看,里面不是速写,是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

第一页画着颗荔枝糖,旁边写着行小字:“四年级巷口,你分我的那半颗,是我吃过最甜的。”

第二页画着件白衬衫,袖口处有个小小的破洞:“生日宴你坐我自行车前,后背蹭破的,我没补。”

第三页画着两只手,指尖离得很近,却没碰到一起:“体育课器材室,我其实想牵你的手,没敢。”

……

最后一页是片空白,只有右下角画了个小小的句号,像个没说完的结尾。

宋期许的手指抖得厉害,信纸边缘被捏出了褶皱。他猛地抬头,看向伶舟祺的座位——那里是空的,书包也不见了,只有桌角放着本物理练习册,翻开的那页,正好是上周他说不会的那道题,旁边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解题步骤,字迹却越来越乱,最后几个字被墨迹晕开,像滴没忍住的眼泪。

“他走了。”雀斑男生凑过来,压低声音,“刚跟老师说身体不舒服,请了假,走的时候还问我,你会不会看他放在你桌肚里的东西。”

宋期许没说话,抓起画筒往教室外跑,书包带甩在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也没停下。校门口的路灯亮得刺眼,他远远看见伶舟祺的背影,正往公交站走,脚步慢得像在数地上的砖缝。

“伶舟祺!”宋期许喊出声,声音被风吹得发颤。

对方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

宋期许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对方手背上的划痕——是周三捡荔枝干时弄的,还没好透。“这是什么意思?”他把画筒往对方怀里塞,“你写这些……是什么意思?”

伶舟祺终于转过身,眼底的红血丝像张网,把宋期许困在里面。“没什么意思。”他想挣开手,却被宋期许攥得更紧,“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你疯了!”宋期许的声音发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们都是男的!我是直男!你才多少岁啊,你分的清吗”

“我知道。”伶舟祺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平静得让人心慌,“所以我走。你放心,我不会再烦你了,不会再挡着你做‘直男’了。”

他挣开宋期许的手,转身踏上刚好到站的公交车。车门关上的瞬间,宋期许看见他从兜里掏出颗荔枝糖,塞进嘴里,嘴角却往下撇着,像个被抢走糖的小孩。

公交车开走时,尾气扑了宋期许一脸。他站在路灯下,手里还攥着那叠信纸,晚风卷着信纸的边角,像只扑腾的蝴蝶。他突然想起伶舟祺说的那句“原来长大,就是要扔掉以前喜欢的东西”,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原来他刻意筑起的直男壁垒,从来没能挡住伶舟祺的喜欢,只困住了自己不敢承认的心。而那个执着地递了无数颗荔枝糖的少年,终于还是被他亲手推开了。

路灯把宋期许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得像被全世界遗弃了。他掏出手机,点开和伶舟祺的聊天框,输入又删除,最后只发了个问句:“那半颗荔枝糖,你还记得是什么味道吗?”

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来时,公交车已经变成了远处的一个小点,像颗掉在地上的荔枝糖,再也捡不起来了。

是啊,我才多少岁啊,我分得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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