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总部大厦的玻璃幕墙在晨光中反射出刺眼的光。地下停车场VIP通道入口，几辆黑色轿车被记者团团围住。
“魏先生，请问董事会是否要罢免您的职务？”
“慕先生，您以什么身份出席魏氏内部会议？”
魏辰璟降下车窗，对着最近的镜头笑了笑：“来陪男朋友开会，不行？”
闪光灯炸成一片。车窗重新升起，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你非要这么说？”慕梓初坐在后排，整理着袖口。他腕上戴着那块七年未见的表。
“事实。”魏辰璟靠回真皮座椅，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紧张？”
慕梓初没回答。前排副驾的助理转过身：“魏总，刚收到消息，二少爷联合了三位董事，提议罢免您投资委员会主席的职务。”
魏辰璟嗤笑一声：“就这点能耐？”
车停在专用电梯前。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魏辰璟突然抓住慕梓初的手腕：“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别动手。”
“你以为我是你？”
电梯平稳上升。数字不断跳动，像倒计时。
董事会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里面瞬间安静。长桌尽头，一个与魏辰璟有几分相像的年轻男人站起身：“哥，你来了。”
魏辰璟没理他，径直走到主位坐下，顺手拉开旁边的椅子：“梓初，坐。”
慕梓初在众目睽睽下落座。桌上十几道目光在他身上逡巡，探究的，敌意的，看好戏的。
“魏辰璟，”一位年长的董事开口，“解释一下。”
魏辰璟往后一靠，椅子转了半圈：“解释什么？我谈恋爱需要向董事会报备？”
“你明知故问！”魏辰璟堂弟拍桌，“你最近的行为已经严重损害集团形象！昨天的负面新闻导致股价下跌三个点！”
“三个点？”魏辰璟挑眉，“那我今天让它涨回来五个点，如何？”
会议室里响起窃窃私语。
“凭什么？”堂弟冷笑，“就凭你带来的这位......‘朋友’？”
慕梓初抬起眼。他的目光很平静，却让堂弟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凭这个。”慕梓初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桌子中央，“城东项目，慕氏已经正式中标。这是合作意向书，魏氏可以参与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会议室彻底安静了。所有人都知道城东项目的分量。
“条件是，”慕梓初继续说，声音清晰冷静，“项目由魏辰璟全权负责。”
“不可能！”堂弟猛地站起来，“你这是干涉魏氏内部事务！”
魏辰璟笑了：“怎么，怕了？”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环视全场，“还有谁有意见？”
一位一直沉默的女董事突然开口：“魏辰璟，你父亲还在医院。他知道你这么做吗？”
魏辰璟脸上的笑容淡去：“正是因为我父亲在医院，我才更不能让有些人把魏家百年基业当儿戏。”
他拿起那份意向书：“这个项目，我能给集团带来至少这个数的利润。”他说了一个数字。
会议室里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而你们，”魏辰璟看向堂弟和他身边的几位董事，“除了搞小动作，还会什么？”
堂弟脸色铁青：“你别太得意！你以为凭一个项目就能......”
“不止一个项目。”慕梓初突然开口。他又从包里取出一个平板，调出几张图纸，“这是后续规划。科技创新园区只是开始，我们要打造的是整个生态链。”
他把平板转向众人：“慕氏和魏辰璟的个人基金已经达成战略合作。如果魏氏不愿意参与，我们也不强求。”
威胁**，却有效。
“个人基金？”堂弟抓住把柄，“你动用个人资产？你这是以权谋私！”
魏辰璟像是就等他这句话。他直起身，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枚U盘，插进会议桌的接口。
投影亮起，屏幕上出现一系列转账记录和文件。
“说到以权谋私，”魏辰璟声音冷下来，“不如我们先聊聊你挪用公款投资失败的那件事？还有你，”他指向另一位董事，“泄露标底给竞争对手？以及你，虚报开支？”
每指一个人，那个人的脸色就白一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空调出风口的细微声响。
魏辰璟走到堂弟面前，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以为我这些年，真的只是在跟你玩过家家？”
他直起身，环视全场：“现在，还有人要罢免我吗？”
无人应答。
慕梓初坐在原地，看着魏辰璟掌控全场的背影。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给魏辰璟轮廓镀了层金边。那一刻，他仿佛又看见七年前那个在篮球场上肆意张扬的少年。
“既然没人反对，”魏辰璟走回主位，手自然地搭在慕梓初椅背上，“那就散会。”
董事们陆续起身离开，没人敢看魏辰璟的眼睛。最后只剩下堂弟还坐在原地，脸色惨白。
“哥......”他艰难地开口。
魏辰璟看都没看他，拉着慕梓初往外走：“记得把U盘还我，里面还有小舟的生日视频。”
电梯里，魏辰璟靠在镜面上，长舒一口气。
“演技如何？”他问，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慕梓初从口袋里取出手帕递给他：“浮夸。”
魏辰璟低笑，用手帕擦了擦汗：“有用就行。”
电梯到达一楼大厅。玻璃门外，记者比来时更多。
“准备好了？”魏辰璟问。
慕梓初没回答，而是直接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门开的瞬间，闪光灯如暴雨般倾泻。魏辰璟愣了一下，随即收紧手指，将交握的手举高了些。
“魏先生，这是公开关系了吗？”
“慕先生，您戴的手表是七年前那款吗？”
魏辰璟凑近话筒，笑容灿烂：“问题一个一个来，别吓着我男朋友。”
慕梓初侧头看他，阳光下，魏辰璟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他腕上的表针稳稳走着，分秒不差。
就像他们错过的七年，正在被一点点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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