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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爱诡·血色花烛

陈实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谢大人,沈大哥和陆昭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了?”

谢晦明面色凝重,指尖重重落在京城舆图的一角,“应该在这,刑部尚书王朗的私邸。最深处的地牢,由他蓄养的死士日夜看守。”

“我...…我有个主意可以与他们取得联系!”苏小荷虽然怯生生的,还是急切地上前半步,

“我可以混在给侍郎府送菜的人混进去,然后找一身婢女衣服换上,内院那么多婢女,我混在里面不容易被发现。”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如同被风吹灭的烛火。

因为她看到,随着自己每说出的一个字,谢晦明的眉头就锁紧一分,最终在额间刻下深重的沟壑。

那双总是沉稳的眼眸里,此刻写满了不赞同与深深的忧虑。

苏小荷忐忑地望向谢晦明,“谢大人,您看...…这个法子能行吗?”

有点怪自己多嘴了。

谢晦明沉默片刻,指节在舆图上敲出沉闷声响,“这个计策尚可。”

语气里带着罕见的温和,“能想到利用婢女身份作掩护,已是难得。”

苏小荷猛地抬头,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原以为会听到训诫或是更周密的安排,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直接的肯定。

要知道,谢晦明在应天府出了名的严厉,得他一句肯定简直难于登天。

苏小荷还没从惊喜中反映过来,又见谢晦明抬起眼,眸光在灯盏下颤颤,“但我忧心你的安危。”

“我的安危?”苏小荷怔住,尚未品出话中深意,就听见陈实自告奋勇地说,

“我愿意陪小荷同去!”

陈实甚至是上前一步表决心。

话音刚落,却忽觉后颈发凉,谢晦明扫来的眼神竟带着锦衣卫审犯人才有的寒意,惊得他生生把后续的豪言壮语咽了回去。

“既然你要去,总得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谢晦明突然并指如电直取陈实咽喉,在将触未触时化指为掌,轻拍在陈实的肩井穴上。

陈实被震得连退三步,揉着发麻的肩膀苦笑,“谢大人,我们是去当密探,又不是要闯府硬拼...…”

闻言,谢晦明好似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轻咳一声,拿出两件粗布衣服,交给苏小荷一件,另一件扔给陈实。

他看看外面阴黑的天色,“时辰差不多了,你们去侍郎府后门等着。”

最后又叮嘱道,“万事小心。”

陈实简单换上衣服,却总感觉今晚的谢大人哪里奇奇怪怪的。

苏小荷老实接过那套靛蓝粗布衣裙。在屏风后换装时,她将捕快服仔细叠好塞进包袱,发间银簪也换成木钗。

“走吧。”她系好腰间布带,朝陈实点头。

两人借着黎明前的夜色悄然离去,青石路上只留下两串渐远的脚步声。

值房支摘窗后,谢晦明直到那抹靛色消失在长街尽头,才将掌中捏得温热的簪花收入袖中。

那是苏小荷刚才换衣时,从发间不慎落下的。

五更天,浓雾未散。

苏小荷和陈实跟着送菜农妇跨进王府角门。

“分头找。”陈实在庖厨卸货时低语,他拎起两扇猪肉往后院去,肥油在青石板上滴出蜿蜒记号。

苏小荷脱下外面粗布衣袍,里面的婢女衣服露了出来。她捧着菜筐穿过月洞门。

当苏小荷绕过后院一座嶙峋的太湖石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

“那个婢女,你过来,把这食盒送到西厢房去。”

苏小荷心头一紧,立即垂首福身,刻意压低了嗓音,“是。”

她伸手接过食盒,正欲离开,那声音突然带着几分惊疑喝道,“苏小荷?!”

苏小荷没想到在王朗府邸竟这么背得遇到了她相熟的人。

她猛地抬头,只见眼前站着个身着石榴红缠枝莲纹杭绸褙子的年轻女子,领口缀着珍珠纽扣,月华裙上金线绣的蝶恋花在晨光下流光溢彩。

竟是柳钉儿。

她发间插着赤金点翠步摇,耳坠明月珰,腕上翡翠镯子水头极好,通身气派竟比寻常官家小姐还要贵气三分。

两人四目相对,俱是满脸惊诧。

苏小荷急忙抓住柳钉儿的手腕,眼中慢慢变成惊喜,“钉儿,你怎么也在这儿?谢大人早就派你来了?”

她喜出望外,“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你知道沈大哥他们被关在哪儿吗?”

柳钉儿声音冷得像冰,“我知道。”

“那快带我去!”苏小荷急切地往前一步。

“我为什么要带你去?”柳钉儿面无表情地抽回手,拿出绢帕,慢条斯理擦擦被苏小荷抓过的手。

苏小荷急切地又想去抓她的衣袖,这次却被柳钉儿巧妙避开,

“为什么?我们同为应天府的小吏,难道不是谢大人派人来的?”

“应天府?谢大人!”柳钉儿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仰头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庭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笑声戛然而止,她目光骤冷如冰,“我把应天府当自己的衙门,应天府可曾拿我当自己人?他们不过觉得我是一介女流,不配和他们一样在府衙当值,就连你,也被说成身染霉运之人。”

苏小荷连连分辨,“我,沈大哥,陆大哥,陈大哥,还有谢大人,肯定是把你当自己人的!”

这话像火星溅进了油锅。

尤其谢大人三个字,尤为扎耳。

柳钉儿本来冷漠的眸底燃起怒火,“自己人?那你今日冒险潜入这龙潭虎穴,可是专程来向我这个‘自己人’炫耀,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谢大人。”

“我没有!”苏小荷脱口而出,脸上写满震惊,仿佛听到了比沈砚书要被献祭更荒谬的消息。

柳钉儿被她激烈的反应怔住,紧绷的下颌微微松动。

她逼近一步,冷笑像淬了冰,锐利的目光似要将苏小荷看穿,“苏小荷,你有没有那些心思,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真的没有!你信我!”苏小荷急得声音都带了颤意,眼圈瞬间红了,

“谢大人是我们的上官,我对他只有敬畏,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有……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呵。”柳钉儿高傲地扬起下巴,打断她的辩解。

她语气轻蔑,带着几分自嘲,“你也不必跟我解释这些。我也并非非他谢晦明不可。实话不怕告诉你,我留在王府,不过是想攀附个有权势的人物,好在这吃人的世道里往上爬罢了。至于这个人是谢大人、王大人、孙大人还是钱大人……”

她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袖,“都无所谓。”

苏小荷听得云里雾里,茫然地摇着头,“我……我听不明白这些。钉儿,我只问你,你现在还能帮我找到陆大哥和沈大哥吗?”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柳钉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

“你动动脑子想想,我为什么偏偏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王府?这次祭祀由王尚书主持,正是能在曹内相面前露脸的大好机会,你觉得我会为了你那点旧情,毁了自己的前程吗?”

她话音未落,已猛地击掌,作势要唤人,“来……”

“人”字尚未出口,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择良木而栖,也是常情。”

陆昭从月洞门后的阴影里缓步走出,玄色衣袂无声拂过石阶,“你的做法没有错。”

柳钉儿闻声骤然转头,怒视着他,“陆昭?你这个在内相和内阁之间左右摇摆的墙头草,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的选择?”

她言辞犀利,脚下却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苏小荷来了援兵,她寡不敌众,毫无恋战的念头,转身便疾步离去。

急着将他们的动向朝王朗报信。

陆昭并没对柳钉儿的离开做什么反应,而是垂目看见苏小荷手里的食盒,对她说,“跟我来。”

说罢,他转身走向回廊深处,玄色官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规律的轻响。

苏小荷小跑着跟上,忍不住回头望向柳钉儿消失的方向,忧心忡忡地压低声音,

“陆大哥,她……她会不会立刻去禀报王大人?”

“应是去报信了。”陆昭脚步未停,月光掠过他线条冷硬的侧脸。

苏小荷惊讶地拽住他衣袖,“那我们不该拦下她吗?”

“不必,没多少影响。”陆昭脚步未停。

陆昭带她拐过几道月洞门,最后停到一处院子门口,那里有人把守,见陆昭带人过来,并未阻挠,也没什么惊讶,任由陆昭自己推门进院。

推开屋门时苏小荷发现,陈实居然已经在屋里了。

苏小荷又惊又喜,“陈大哥,你早就找到了。”

可当她看清屋内情形时,又瞠目结舌起来,“你们,沈大哥,你和陆大哥不是被关在地牢吗?”

只见沈砚书正悠闲地坐在桌边温酒,满桌子摆着热气腾腾的佳肴,他腰间还挂着囚犯的锁链,神情却惬意得像在自家宴客。

沈砚书见到苏小荷,又看见她手里的食盒,笑着招手,“正在等你的菜下酒呢。”

说着接过食盒,又给桌上添了三道菜。

满满当当一桌子。

转头看见苏小荷还呆呆地站在那,“愣着干嘛?快点坐下。”

说着执起酒壶,斟了一杯递给她,“喝杯暖暖身子。”

他笑吟吟地指着满桌菜肴,“你们俩有口福了,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又指着其中一坛酒说,“王尚书库里的二十年女儿红,不喝可惜。”

苏小荷懵懵地端起酒杯,小心地抿了一口,看着眼前这不合时宜的宴席,结结巴巴地说,

“你们这...…这...…”

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诡异的场面。

陈实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含糊道,

“是没想到他们,一个要主持祭祀,一个要被献祭的囚犯,日子过得比咱们这些在外奔波的还滋润。”

沈砚书闻言噗嗤笑出声,“当然,如果王朗不好好伺候我们,我就自杀。他也没办法向上面交代。”

闻言,苏小荷担忧地看着他,“沈大哥,你都要被献祭了,怎么还能这么……开心?”

“他不是一直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陈实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酒喝起来。

陆昭看了沈砚书一眼,轻声替他解释了一句,“他自有打算。”

陈实本来正要喝酒,听到这话动作一顿,意味深长地看向陆昭,“陆百户,你……你和沈捕快,你们俩,不一般哈。出去一趟,感觉都不一样了。”

苏小荷也歪着头,懵懂地附和,“我也觉得不一样了,陆大哥看沈大哥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陆昭没有理会他们的打趣,只斯文地饮了一口酒,转向陈实问道,“谢大人可说接下来该怎么做?”

陈实放下酒杯,正色道,“我们原准备在下次献祭时,再次当众揭露曹无妄的阴谋。”

沈砚书摆了摆手,“之前那个计划用不上了。要凑够七情,曹无妄还差两情,除了我这个,他今晚还要献祭一个。我们打算把人救走。”

“这样太冒险了。”陆昭立即反对,“若救走祭品,曹无妄可能直接迁怒于你,换你顶上祭祀。”

沈砚书放下酒杯,神色认真起来,“我知道危险。但我不能因为想保全自己的命,就让另一个人去死。”

陆昭凝视着沈砚书坚定的神色,深知再劝无用,终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指节分明的手握紧酒杯,仰头饮尽,随即重重将酒杯顿在桌上,

“既如此……我陪你去救。”

听他这么说,沈砚书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应道,“好。”

在对面两个人看来,俩人的默契,已经到达绝对公开的境界。

酒过三巡。

沈砚书将杯中残酒饮尽,拎起空了的酒壶晃了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抬眼看向陆昭,语气自然地说道,“没酒了。你去再拿坛酒吧。”

陈实闻言站起身,“我去吧。”

“坐下。”沈砚书立即出声打断,“你以为这是在自家院子呢?王朗之所以没把陆昭也关起来,不过是忌惮他曹无妄干儿子的身份。咱们三个,除了他,一旦进了这屋子,可就别想随意出去了。”

陆昭默默起身,整理了下衣袍,“我这就去拿。”

待那玄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脚步声渐远,沈砚书立刻示意陈实和苏小荷凑近些,用气音说道,

“听着,今日子时,咱们一起去救人。”

苏小荷疑惑地眨着眼睛,“为什么要背着陆大哥说呀?他不是答应要陪你一起去吗?”

沈砚书的神色变得凝重,恨不得敲一顿她的脑袋,

“你听他的?他若去了,只会坏事。”

“咱们偷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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