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萨维亚共和国航天局科研工作人员透露,失踪17年又回归的飞船宇航员捷林娜生理年龄仅增长5个月,体内发现未知酶复合体,船上实验鼠及实验标本……”
“离谱!现在的报道真扯淡,这么假的消息都能有热度”,医院护士台小梅和安馨在午休值班。
“网上全是阴谋论,说卡萨航天局自导自演的”
“哈哈哈!如果是真的,那我觉得是飞船掉进了平行时空”
“或者像是电影里一样!时光旅行”
“脑洞谁不会,我还觉得那个宇航员是克隆人呢”
“安馨姐,我给你倒垃圾”,护士们嬉笑了一会才发现,传言中董事长的私生子在边上,都有点拘束了起来。
哪怕医生下了植物人的诊断,盛小柠还是坚持在ICU门口守着。他很沉默,几乎不说话,就听着护士姐姐的交谈,听他们吐槽难搞的病人,抱怨护士服设计的多不合理。
医院食堂吃过饭后,盛小柠听护士安馨欲言又止地提起集团新董事长要来视察。
没过多久就在病房外看到周琮晖,他身后还跟着一群穿西装的中年人,像是一些管理人员。
在如此孤立无援的境地,有人来探望,好似黑夜中一无所有的乞儿发现了一簇明亮温暖的栖息地。
“琮晖哥”,盛小柠大步上前控制不住的抱了上去,他的心此刻如同泡在温水里,溢出的水不断从眼睛里落下来,“新闻一直在报道集团的事....你...是不是很辛苦”。
即便这种处境,他还是下意识关心别人。
少年在他胸膛抬起头,他无视周围自发退开的人群,委屈伤心又满目依赖的望着周琮晖,一副足以让外人都揪心的表情。
这是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人掉眼泪,周琮晖还是比较稀奇的,他俯下身来,眼里满是心疼:“你看你都憔悴成这样了?不哭了,好不好?你啊你,担心我做什么,自己说有没有按时吃饭”。
说着,还用指腹轻轻划过可怜小狗的脸颊。
这是男人第二次为他擦眼泪。恰巧也此时也响起一阵快门声。
“有吃,就是吃不了太多,胸口好像有一团火,何助理说超出的医疗费走的是你的账...”谈及钱盛小柠有些窘迫,但还是鼓着勇气继续说。
“我....目前没有多余的钱”
“苏城有套房子,是妈妈的名字......”
“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你钱的”
周琮晖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抿了下指腹的泪液,有些微妙的避开这个法盲真挚的眼神。
探望因父亲驾驶不当产生事故的伤重患者,对方家属却在千恩万谢甚至还计划还钱。
如果是演的,那他很愿意投资对方做演员。
他配合的轻拍了下面前瘦弱的肩膀,“医疗费用不要有任何负担,毕竟是自家医院”。
“别怕,我们会一起渡过难关”
盛小柠含着泪点点头,愧疚、感恩、担忧都无以言表。心里觉得他们拥有一样的伤痛与不幸,在灾祸面前应该互相取暖。
甚至他对周琮晖深怀歉意,因为在这场意外中他彻底失去了父亲,又独自面对这么大的商业巨擘。
而自己,还需要靠他来维系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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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自盛小柠下午回了紫檀庄园,他就开始等周琮晖。他知道男人不是每天都回这里。但心里就是控制不住想见一面,那怕只是得到对方一个安抚的眼神,也足够了。
他失落的垂下睫毛,游荡着去了周琮晖的个人展厅。心想看看照片,也好。
灯光下,盛小柠双目掠过一张张相片,总觉得什么被忽略了。
是....神情?
照片里的周琮晖看起来好....倨傲?盛小柠揉了揉眼睛,又发现里面参赛的学生大多有父母的陪伴,只有周琮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合影的时候也不喜悦,好像游离在胜利的氛围之外。
难道顾叔叔平时都不关心他吗?
他还来不及细想,窗外似是有汽车驶入,于是激动的跑向门厅。
周琮晖今天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侧还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盛小柠羞赧叫着哥,主动接过周琮晖的手提包,眼睛亮亮的两人问好。
周琮晖很自然脱了衣服递给他,态度亲切:“这么晚不睡?睡不着吗?”。
“是的,你们还要继续工作吗?我替你们泡壶茶”,盛小柠当另一人是同事,带着满目关切和男人对视。
“那就辛苦你了”,周琮晖点点头。他才发现这个乡巴佬直视他。
这不多见,接近他的人大多心有所图,自然怕被他挑剔、审视,很少直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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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赵翰扬玩世不恭地倚着,“传闻中的便宜弟弟?样子倒是能拿得出手,但何必接回这儿”。
周琮晖收回神,无所谓地一笑,“别乱说,这是受害人家属”。
“那你人还怪好的”,赵翰扬不在意的笑笑,“说起来,之前你在国外老是有时差,没好好聊过,你在那待的怎么样?”。
周琮晖捡了点无足轻重地,“反正就那样,出个门安保能烦死”。
“那边治安是不行,跟你出国的人怎么没带回来”。
“实验室还需要他们脱手”,周琮晖摘了眼镜。
“看来你是不打算再过去了,还能毕业不?”,赵翰扬替他操心,毕竟周琮晖跳了几级,正儿八经不花钱进的名校硕士研究生,还破格跟着知名导师做实验。
“斯克林博士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我既然回国那边不会再有我的位置”,周琮晖压着眉目,露出几分不爽。
景州稍微小资点的家族都注重小辈学业,一年下来多赚个几千万可比不上孩子自己争气,有名校学历背景。至于这两人的阶层,若没个体面的名校背景,不仅要被圈内人议论,还免不了给三流媒体贡献流量。
“哎呀”,赵翰扬在椅子上后仰了下,安慰起兄弟,“你现在算是提前入场了,以后也用不着和二代比,这种小事就随它去吧”。
叩叩,敲门声响起。
盛小柠冲了点红茶,另外又端了两杯蜂蜜水,他放下杯子不急走,“琮晖哥,身体要紧,别太操劳了,有事随时叫我”。
“好,谢谢小榆,你也早点休息”。
看着人出去,书房两个人默契地都喝起了蜂蜜水。
“你出去两年,有些人不好贸然找你,找到我这里了”,赵翰扬咂咂嘴,“有几个你估计用得上,要不攒个局?”。
周琮晖点头,“十号下葬,定十三号晚上”。
“行,说起来都还没给我爸做事,先给你做事了”。
“你也可以把我当赵叔”
“想得美,对了,我爸最近要工作调动,葬礼是来不了”,赵翰扬瞥了眼门口说,“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别打草惊蛇,慢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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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权贵死于意外事故的概率能有多大?
寂静的书房里,周琮晖捏着两份协议。一份是十几年前的离婚协议,另一份是单方署名婚前协议,是在集团保险箱找到的。
他回忆起刚回国的那一夜,和几个核心成员的谈话。
“你说巍山拟过一份婚前协议?”
“是的,顾老,半年前的事情”王律此时也顾不得职业道德瑕疵了。顾巍山真的有再婚计划,房间里的人顿时各怀心思互相使眼色。
“如果顾董有其他子女,又能拿出协议,影响总是不好的”,几个人故作忧虑的看了看周琮晖。
“为了防患于未然,是否在这方面补充一些措施?”
“人现在都在医院,要不先……”
“一份协议而已,只要没登记结婚根本没必要理会”,见几人叽叽喳喳,周琮晖皱了眉,别说是没登记结婚,就算登记了他也无所谓。
“那个孩子...”算年纪像是巍山离婚后的那两年的,顾国灿有点坐不住了。
“爷爷,我见过那个孩子,他不是”,周琮晖当日打算离开医院时,鬼使神差地绕了几步去ICU门口看了一眼。
人可怜巴巴地缩在角落里,红肿的眼眶,脸和医院背景墙一样白,比屏保照片上笑嘻嘻的蠢样可顺眼太多了。
“特殊时候还是看顾点,这事我做主,先带回来”,顾国灿一锤定音。
他将目光转回眼前这份协议,里面约定为许玫和那个小崽子基金份额,钱已经到了账户,只等一个签字。
那个女人为什么没签字?
是胃口太大了?还是有别的阴谋?又或是别有所图的是顾巍山?
无数个猜测涌过,他试图在这段看似真心的恋情里挖出丑陋的隐秘。他肯定顾巍山的死,和这对母子绝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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