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四夫婿 > 第7章 朋友妻不可欺

第7章 朋友妻不可欺

一日,一匹快马疾驰而至,带来了惊人的消息。

秦润在京中卷入科举舞弊大案,已被收监!

原来,此次科考早有内定头名的传言,而考官更是暗中操作,售卖考题。

秦润凭借真才实学,竟一举夺魁,打破了他们的计划。

那些人为掩盖罪行,竟反咬一口,诬陷秦润是花了重金贿赂才得了考题,将他当作替罪羊抓了起来,欲将舞弊的罪名扣在他头上。

这实乃无妄之灾。

消息传来,秦厉当即收拾行装,准备连夜赶往京城。

赵玉宁心乱如麻,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旦罪名坐实,秦润性命难保,整个秦家也要受牵连。

“我也去!”秦漠衍攥紧了拳头,眼睛赤红。

“胡闹!你在家待着!”秦厉厉声喝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此去吉凶未卜,他不能让三弟也涉险。

“大哥!”

“漠衍。”赵玉宁拉住他的手臂,“听大哥的,你在家守着。我和大哥去。”

见少年还要争辩,他压低声音:“京城我熟,再不济...我总能去求父亲。”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心虚。

那个想把他当物件送人的父亲,怎会为他出头?

可眼下唯有这个借口能安抚住秦漠衍。

秦漠衍看着面色沉郁的大哥,又看看强作镇定的赵玉宁,最终咬牙低下了头。

两人一路疾行赶到京城,才知案情远比想象的复杂。

那主考官虽官职不高,却与吏部尚书有姻亲关系。

如今上下打点,铁了心要拿秦润顶罪,他们连探监都难如登天。

正当二人束手无策时,林谊闻讯匆匆赶来。

“秦大哥,嫂夫人。”林谊快步走进客栈房间,目光在赵玉宁憔悴的脸上停留一瞬,眉头微蹙,“此事我已查明,那主考官为保他内定的侄儿,非要找替罪羊不可。”

“阿润是冤枉的!”秦厉语气焦灼。

“我自然相信秦二哥。”林谊神色凝重,“但如今人证物证都被他们做了手脚,硬碰硬绝非良策。”

他沉吟道:“好在对方官职不高,我在翰林院的几位前辈尚能说得上话,或可设法将案情直呈御前。只是...需要确凿证据,还要些时日周旋。”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玉宁发现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状元郎,像换了个人。

他带着二人穿梭在京城错综复杂的巷弄里,拜访那些致仕后深居简出的老臣。

闲聊之中,他恰到好处地提起案情的蹊跷之处,既不显得刻意,又能让听者若有所思。

更让赵玉宁惊讶的是,林谊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真的调阅到了科考的原始卷宗。

“这里。”林谊忽然指着卷宗某处,“秦二哥的策论笔力雄健,而这份所谓的‘证据’,虽然形似,却少了那份风骨。”

赵玉宁闻言倾身细看,他仔细比对字迹,果然发现仿作徒具其形,却无秦润笔下特有的遒劲力道。

这些时日,赵玉宁眼看着林谊为案情四处奔走。

这位状元郎在官场中周旋时游刃有余,拜访老臣时言辞恳切,查阅卷宗时又细致入微。

原本萦绕在心头的恐慌,竟在这人沉稳的步履间渐渐消散。

林谊见赵玉宁正凝神审视卷宗,思绪发散了几分。

他早先便隐约猜到这人的来历,该是那位失踪的官家哥儿。

可此刻看着对方为家人忧心的模样,哪还有半分传闻中的骄纵?

灯火摇曳,林谊指节微动,终是克制地收回视线,将目光重新落回卷宗上。

......

一次从某位老臣家出来,已是夜幕低垂。

林谊与赵玉宁并肩走在寂静的巷子里,秦厉去联系其他可能的证人,不在身旁。

“嫂夫人放心。”林谊温声安慰,“我已找到一些线索,证明那考官的内定之人与考题泄露有关。只要证据递上去,秦二哥的冤情必能昭雪。”

“林公子,此番...真不知该如何谢你。”赵玉宁抬头看他,眼中带着真切的感激。

许是月色太温柔,林谊被迷了眼,下意识地抬手,想拂去赵玉宁鬓边被风吹乱的一缕发丝,却在即将触及时猛地停住,收回手。

他掩饰性地轻咳一声:“举手之劳,况且秦大哥与我自幼相识,我岂能坐视不理。”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正在此时,秦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巷口,打破了这暧昧的静谧。

“有消息了!找到了一位愿意作证的考官属官。”

案件终于出现了最大的转机。

在林谊的暗中斡旋和秦厉搜集到的证据支持下,案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那位愿意作证的考官属官提供了关键线索,指出内定的考生早在考前就曾炫耀过考题。

同时,林谊通过京中座师的关系,将一份密奏直送御前,揭露了此地科场的黑幕。

陛下震怒,特派钦差大臣彻查此案。

钦差雷厉风行,很快查清了真相。

原来此事背后另有主谋。

吏部尚书联合若干官员,长期勾结贩卖考题,竟已持续八年之久。

这吏部尚书也算得上“老熟人”了,先前赵宁玉曾对秦厉坦言,继母试图撺掇父亲将他嫁给吏部尚书。

秦润终得无罪开释,而那位吏部尚书及其党羽则被革职查办,押入天牢候审。

这桩震惊朝野的科举舞弊案,最终以主犯伏法,冤屈得雪而告终。

秦润从阴暗的牢房中走出来,身形清减了许多,脸色苍白,但脊背挺直,眼神沉静,只是在看到等候在外的家人时,那平静的眸子里才泛起波澜。

“大哥,嫂嫂。”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出来就好。”秦厉上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玉宁看着秦润安然无恙,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鼻尖微微发酸。

林谊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看着这一幕,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

他适时上前:“秦二哥,恭喜沉冤得雪。”

“此番多亏林兄鼎力相助。”秦润对林谊郑重行了一礼。

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心照不宣。

秦润感激林谊的救命之恩,却也发现这位状元郎看向自己“嫂嫂”的眼神,似乎过于专注了些。

随着科举舞弊案水落石出,林谊因办案有功,被破格擢升为翰林院侍读学士。

这个从四品的官职看似不高,却是清贵无比的天子近臣。

翰林院素有“储相”之称,侍读学士更是晋升之阶。

多少官员终其一生也进不了翰林院的门槛,而林谊以新科状元之身得此要职,分明是圣上有意栽培。

朝廷还特旨拨下五百两纹银,作为对秦润蒙冤的补偿。

这日林谊亲自将银票送到客栈。

赵玉宁站在一旁,看见林谊官袍上新绣的云雁补子。

“恭喜林大人高升。”

林谊只是笑了笑:“不过是尽分内之责。”

这番处置实则暗含圣心独运。

皇上深知秦润经此冤屈必定心怀感激,将来若入朝为官,必会忠心耿耿。

如今施恩于微时,既彰显朝廷公正,又为将来埋下贤才。

一石二鸟,正是帝王用人之道。

案件了结,秦润的功名得以恢复,成为当之无愧的解元。

秦家兄弟与赵玉宁准备返回西山村。

临行前,林谊在城中最好的酒楼设宴为他们饯行。

席间,林谊举止得体,与秦厉叙旧,与秦润论学,对秦漠衍也多有勉励,但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坐在一旁的赵玉宁。

宴席散后,林谊借口送些路上用的点心,与赵玉宁走在最后。

长廊转角处,灯火阑珊,他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支素雅的玉簪,递到赵玉宁面前。

这几日,林谊心中煎熬无比。

他自幼恪守礼教,深知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更对秦厉抱有旧谊。

可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那抹秾丽的身影。

看他为家人忧心时轻蹙的眉,看他偶尔展颜时那份灵动与娇媚,与他见过的所有闺秀哥儿都不同。

像山野间最灼眼的花,明知不该采撷,却心痒难耐。

这送簪的举动,于他而言已是极大的逾矩。

“嫂夫人,此去山高路远,望自珍重。这支簪子,只是觉得...颇衬你。”

他终究没说出更越界的话。

赵玉宁看着那支做工精致的玉簪,显然价格不菲。

他没有接。

他岂会不懂这其中的意味?

赵玉宁抬起眼,眼尾微挑,带着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目光清亮,竟让林谊有种被看穿的心虚。

“林大人。”赵玉宁的声音轻软,话却不软,“你这簪子太金贵,无功不受禄。再说了,我家大哥要是问起来,我可不好交代。”

他语气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娇嗔,既点明了拒绝,又给了对方台阶,未曾将场面弄得太僵。

林谊举着簪子的手僵在半空,心底一阵失落,却又莫名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接下,否则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他讪讪地收回手,掩饰性地笑了笑:“是在下考虑不周了。”

忽闻脚步声。

是秦厉。

林谊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转而提出另一个建议,试图多留他们片刻:“秦大哥,嫂夫人,如今诸事已了,不如先随我在京城小住两日,休整一番再回山村?寒舍清静,景致也尚可。”

秦厉沉声道:“林弟好意心领,只是离家日久,家中诸多事务,不便久留。”

林谊见状,知不可强求,眼中掠过一丝遗憾:“既如此,便不多留了。诸位一路保重。”

赵玉宁福身一礼,不再多言,转身干脆利落的,和秦厉走向等候在不远处的秦润。

秦润静静地看着他走来,淡淡扫了一眼远处林谊略显寂寥的背影,什么也没问:“走吧,嫂嫂,我们回家。”

秦厉牵来了马车,赵玉宁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站在长廊下风度翩翩,此时却难掩失落的男子。

他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终究还是垂下了眼帘。

这人确实处处都好,可世间的好,未必都该属于他。

秦家兄弟虽无大富贵,却是实打实地把他放在心尖上。

马车帘子落下时,他轻轻叹了口气。

有些缘分,终究是来得太迟了。

......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

秦润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赵玉宁偷偷打量着他,想起林谊那双温润的眼睛,心里莫名有些发虚。

“看什么?”秦润突然睁开眼,清冷的眸子直直看向他。

赵玉宁吓了一跳,忙道:“没、没什么,就是看你脸色还不太好。”

秦润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在他脸上流转片刻,忽然道:“林兄确实一表人才。”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赵玉宁却觉得后背一凉。

他强自镇定地别开脸:“状元郎自然是风姿出众。”

“不过...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妥当。”

赵玉宁心里莫名发毛。

秦润是何等人物?那是能在科举场上轻松夺魁的聪明人,七窍玲珑心都不足以形容其敏锐。

平日里这份聪慧都用在正道上,从不曾拿来对付自家人,可这不代表他看不透这些儿女情长的小把戏。

就在这时,马车猛地一顿,外面传来马匹惊恐的嘶鸣声。

“有埋伏!”驾车的秦厉厉喝一声,瞬间抽出腰间的短刀。

几乎同时,几支箭矢破空而来,狠狠钉在车厢壁上。

秦润反应极快,立即将赵玉宁护在身后。

“待在车里别动!”

秦润说完便翻身下车。

车外传来兵刃相交的铿锵声和惨叫声。

赵玉宁吓得脸色发白,透过车窗缝隙,他看见秦润挥剑格挡的身影。

来袭者人数众多,且身手狠辣,显然不是普通山匪。

秦厉与秦润背靠马车,勉力支撑。

突然,一支长箭直射车厢方向,秦润来不及多想,侧身用左臂一挡,箭矢擦着他的手臂划过,顿时鲜血淋漓。

“二弟!”赵玉宁失声惊呼。

秦润却只是皱了皱眉,右手剑势未停,反而更加凌厉。

秦润虽是个读书人,却并非那等只会死读书的文弱书生。

他天生聪慧,深知科场险恶,早些年便学了些防身的拳脚功夫。

平日里宽袍大袖遮着,只当是个清瘦文人,此刻利落身手却让那些刺客吃了暗亏。

只见他侧身避过劈来的刀锋,手腕一抖,剑尖精准地挑中对方腕穴。

那刺客吃痛松手,兵刃应声而落。

秦润顺势抬腿一踹,动作干净利落,全然不似个书生。

一支箭悄无声息地射向秦厉后背。

“铛”的一声脆响,一枚玉佩后发先至,精准地将那箭矢击偏!

“大胆宵小,竟在此行凶!”

清朗的喝声传来,马蹄声如雷,林谊带着一队护卫疾驰而至,瞬间冲散了战局。

他手持长剑,眉目间再无平日的温雅,只有凛然杀气。

在林谊带来的训练有素的护卫面前,那些刺客很快被制服,少数几个见势不妙仓皇逃窜。

“林弟?”秦厉收刀,有些意外地看着不该出现在此地的林谊。

林谊利落下马,目光快速扫过在场众人,在确认赵玉宁无恙后,才微微松了口气:“我收到消息,那吏部尚书余党狗急跳墙,恐对你们不利,特地带人赶来,幸好来得及时。”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目光坦荡。

秦润捂着左臂的伤口,血从指缝渗出,他静静地看着林谊,道:“多谢林兄救命之恩。”

“秦二哥受伤了?”林谊眉头微蹙,立刻吩咐随行的大夫上前处理。

赵玉宁这时才从马车里探出身,脸色苍白,发髻微乱,几缕青丝垂在颊边。

他看向林谊,眼中带着未散的惊惧。

林谊对上他的目光,心头怜惜,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嫂夫人受惊了。”

他旋即转向秦厉,神色凝重:“秦大哥,此地不宜久留。那些人是亡命之徒,一次不成恐有二次。不如诸位随我回去暂住几日,待我将这些余孽清理干净,再归家不迟。”

秦厉看向秦润还在流血的胳膊,又看看惊魂未定的赵玉宁,沉吟片刻。

他知道林谊说得在理,此刻带着伤者和赵玉宁继续赶路,确实危险。

“那就叨扰了。”秦厉抱拳,做出了决定。

于是,一行人转而随着林谊前往他在城中的住宅。

宅子果然幽静雅致,仆从训练有素。

将秦润安顿好,伤口也妥善包扎后,林谊才得空在回廊下找到独自凭栏的赵玉宁,月光下那抹身影分外单薄。

“受惊了。”林谊在他身侧驻足。

赵玉宁没有回头,指尖死死抠着栏杆。

他原想扯出个惯常的娇纵表情,说些“我什么风浪没见过”的浑话,可方才秦润鲜血淋漓的手臂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流了那么多血。”赵玉宁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十分不优雅地抹了把眼睛,“还非要强撑着说什么无妨。”

林谊看着眼前人难得卸下伪装的模样,想起他平日里的张扬鲜活,心头软得一塌糊涂。

正要宽慰,却见赵玉宁突然转身,眼尾还红着,语气却已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骄横。

“你这状元郎倒是靠谱,比话本里那些遇事就晕的才子强多了。”

原本正欲安慰他的林谊哑然失笑。

他心头悸动,勉强压下翻涌的情愫,只温声道:“放心,在这里很安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在林谊府中暂住的第三日,门房来报,礼部赵侍郎前来拜访。

林谊心下诧异,他与这位赵侍郎只在琼林宴上见过一面,连寒暄都未曾有过。

莫不是为赵玉宁而来?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按了下去。

虽说秦润的案子闹得满城风雨,京中确实有人知道秦家大哥带着夫郎一同赴京,可谁会特意去关注一个猎户家的夫郎,还能联想到那是失踪已久的侍郎公子?

林谊心中早有几分猜测,赵玉宁似乎并不像赵家所说那般受宠。

若真是心尖上的嫡子,怎会任由他流落在外数月?现在已是不闻不问。

这世道宠妾灭妻的大有人在,更何况赵玉宁的父亲还有个名正言顺的继室。

如今嫡子失踪,正好遂了那对母子的意,又怎会真心寻人?

赵世康的所为,不禁让林谊怀疑,他多年无妾,怕就是为了圣上的一个另眼相看。

赵世康身为侍郎却无妾室,在当今世道算得上清流。

当今圣上曾赞他“家风清正”,因着圣上自己也只立一后一妃,还特意在朝会上提过一嘴。

赵世康膝下只有两位哥儿。

赵玉宁与继室所出的幼子。

如今想来,那继室怕是因某些原因无法生育,加之赵世康在圣上面前得了夸赞,也不好再弄出一个私生子。

所以现在嫡子失踪,正好让她的儿子独占家产。

林谊心中虽有不喜,但对方毕竟是礼部官员,他不能怠慢,便整了整衣冠前往前厅会客。

赵玉宁原本在偏院陪着秦润说话,听到下人议论有赵姓官员来访,本想寻个借口溜走,对上秦润的眸子,一点谎也撒不出。

秦润弯了弯眸子:“嫂嫂想去便去。”

赵玉宁溜到前厅附近的回廊下,借着花木遮掩悄悄望去。

只见前厅内,除了主位的林谊和一位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外,下首还坐着一位年轻的哥儿。

那哥儿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身穿一袭水红色衣衫,眉眼与赵玉宁有三分相似,却不似赵玉宁明媚张扬,怯生生的,像朵娇嫩可怜的花苞。

此人正是赵玉宁继母所出的弟弟,赵玉瑾。

赵侍郎正笑着对林谊说道:“林大人年轻有为,前番科举舞弊案处理得雷厉风行,令人钦佩。今日冒昧来访,一是叙叙同僚之谊,二来...带家中哥儿出来见见世面,还望林大人莫要嫌他愚钝。”

赵玉瑾适时地站起身,对着林谊盈盈一拜,声音清脆:“玉瑾久仰林大哥才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他抬眼看向林谊时,眼中带着羞涩。

林谊态度疏离:“赵公子过誉了。”

哼,这声“林大哥”唤得倒是亲切。

赵玉宁躲在暗处,看着父亲将那精心打扮过的弟弟推到林谊面前,意图再明显不过。

这是想借着拜访的名义,来为赵玉瑾攀附林谊这根高枝。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悲凉涌上心头。

家中怕是早已当他这个失踪的嫡子死了,如今正忙着为继母的儿子铺路呢。

他正暗自神伤,却没留意到身后的脚步声。

“数到几片瓦了?”秦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赵玉宁猛地回神。

秦润的目光掠过厅内那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哥儿,在对方与赵玉宁相似的眉眼间停留一瞬,便已明白大半。

他伸手拂去赵玉宁肩头落花:“大哥在找你,说是后院的葡萄熟了。”

这话说得寻常,却让赵玉宁鼻尖一酸。

是啊,就算没有父亲,还是有人会惦记着给他留最甜的葡萄。

赵玉宁点点头,跟着秦润离开,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厅内言笑晏晏的父亲和弟弟,心中那点对家的最后一丝念想,彻底断了。

他现在只是秦家的夫郎赵玉宁,与那个显赫的赵府,再无瓜葛。

而厅内,林谊虽然应对得体,心思却早已飘远。

方才回廊下那一闪而过的衣角,像是赵玉宁常穿的青色。

他微微走神,连赵侍郎的话都漏听了几句。

赵玉瑾见他心不在焉,娇声唤道:“林大哥?”

林谊回过神,对上赵玉瑾期待的目光,心中却无半分波澜,只客气地颔首回应。

......

秦漠衍终究是耐不住性子,虽然秦厉已经去信说明了大致情况,他还是偷偷从村里跑来了京城。

他一进府就嚷嚷着要找赵玉宁,下人引他到偏院时,正撞见赵玉宁在给秦润换药。

“宁宁!”秦漠衍几步冲过去,不由分说地从背后抱住赵玉宁,下巴亲昵地蹭着他的发顶,“我想死你了!”

赵玉宁被他撞得一个趔趄,手中的药瓶差点打翻,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莽莽撞撞的像什么样子!没看见我在给二弟上药吗?”

秦润只是淡淡瞥了三弟一眼,并未出声制止,反而微微侧身,方便赵玉宁动作。

这时秦厉也从外面走进来,见三人挤在一处,眉头微蹙:“三弟,放手,像什么话。”

秦漠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却还是挨着赵玉宁坐下,一只手悄悄在桌下攥住了他的衣角。

这一幕,恰好被前来寻秦厉商议后续事宜的林谊看在眼里。

他站在月洞门外,脚步顿住。

眼前的画面让他心头巨震。

秦漠衍对赵玉宁那毫不掩饰的亲昵,赵玉宁那看似责备实则纵容的态度,秦润的默许,乃至秦厉那声带着熟稔的呵斥...

这绝不仅仅是对“嫂嫂”的敬重,那眉眼流转间的情意,肢体接触的自然,分明是...

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猛地窜入林谊脑海——共妻!

原来所谓的“嫂嫂”,竟是兄弟三人共有的妻!

林谊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心中五味杂陈。

有震惊、荒谬,还有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的...希望。

他自幼读圣贤书,恪守礼教,从未想过这般违背伦常之事。

可看着那被兄弟三人无形中圈在中间的身影,他心底那点被礼教压抑的妄念,竟破土而出,疯狂滋长。

若是...若是他也能...

林谊: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大家庭的[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朋友妻不可欺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还有此等好事?

我在虫族监狱写小说

宁得岁岁吵

不小心与嫡姐换亲后

狩心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