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想过去报警吗？”刘建山这样的行为显然已经涉嫌犯罪了。
陈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报警，报警有用吗？刘建山混到现在这个地位，有权有势；而我，一没有证据，二没有地位，他把我的感情玩了，我离职了他风光了，我要是报警了怕是人还没出城就被他抓住了。”
“依赖外力是没什么用的，还不如我自己给他一刀。”陈乔乜了旁边的关南玉一眼，“可惜，差点就成功了。”
关南玉心里无奈，他知道他多说什么都不会改变陈乔的想法。“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句话他还是懂的，于是又问了几句，确认没什么遗漏才说道：“刘建山家里被人埋了一张光盘，这事你知道吗？”
陈乔愣了下，疑惑歪头：“他家的光盘和我有什么关系？”
关南玉看着她的表情，见她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才道：“没什么，随意问问。”
安抚了陈乔几句，关南玉离开病房。走到门口，他回过头，见陈乔又恢复了那副呆呆的模样，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走廊，似乎想要寻找什么人。
他叹了口气。
“我还是那句话，为了刘建山这样的人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不值得。”
陈乔的眼睛动了动，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陈乔所说的位置离市区开车大约四十分钟，趁着现在天色还早，关南玉准备直接出发过去看看，他把情况整理了一下，给楼珩和郑湘都传了一份。
楼珩那边没回信息，不知道是在忙什么，郑湘那边倒是秒回，只不过回复的人不是郑湘。
【不秃头的程序员：关哥，我是宋岚，郑湘不在，我暂时接手他的事务，你是要我查那座山是吗？】
【碎了：郑湘呢？】
他昨天和人发信息人还在呢，大周末的人能跑哪去，连信息都被宋岚接管了。
【不秃头的程序员：他涉被警察叔叔抓去教育了，他临走把有重要事情要办，就把账号给我了。】
【碎了：？？？】
不是，郑湘到底干了什么？
【碎了：事情严重吗？到底怎么回事？】
【不秃头的程序员：公司系统前段时间不是被入侵了吗？郑湘被对面黑客搞急了，就在对面电脑里插了个病毒。】
关南玉心口一跳，郑湘不会盗取什么重要信息了吧？
【不秃头的程序员：哦，那到没有。但他在对面桌面上放了个狗头的表情包，对面一开机就对着他满屏比中指。】
关南玉：“…………”
宋岚很快就查到了那座山的信息，顺便把一副全景地图发给了关南玉。山丘附近连着一片旅游区，只留下后山一小块地方被标注了私人区域，山丘不大，只是树木丛生，看着不太好找方向，但通过卫星地图还是能看到山林伸出有一间房子，院子里没有杂草，显然收拾的很干净。
大概行走了半小时左右，关南玉站立在小屋前。
他看着小屋破旧的门，取出一个夹子插进锁孔，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房门就被打开了。关南玉走进去，发现小屋收拾的还算干净，卧室的双人床上铺着被子，却没改防尘罩步，显然是经常有人来这里。
他将小屋内内外外搜寻了一圈，在抽屉里找到两盒避/孕/套和一堆情趣用品，以及一个平板。关南玉拿起来，才发现平板居然没有设置密码，打开相册，一堆不堪入目地照片就这么闯入眼帘，关南玉一股反胃，但还是咬着牙翻了下去，越翻越是心惊。
照片里没有刘建山的脸，却有不少姑娘，有些人被拍摄的时候神态很迷离，明显不正常。
刘建山大概是没想到有人能顺着线索找到这里，这些照片都没有删除隐藏，关南玉想起刘建山那张发福的脸恶心地胃里翻江倒海，如果刘建山在这，关南玉肯定会把他痛揍一顿，揍得亲妈都认不出来。可刘建山不在，他也只能在脑子里想想泄愤。
正当他翻找屋里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你是哪位啊？”
关南玉转过身，只见门外站着个六旬老人，身上穿着护林员的制服，手中提着把铲子，很奇怪地看着他，“我以前怎么好像没见过你啊？”
“我是刘总新来的秘书，刘总让我过来帮他拿东西的。”关南玉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慌张，他淡定地放下手中的东西，微笑道，“您是哪位？”
“原来是这样。”老人点点头，“你叫我老李就好，我是这里的护林员，有时候闲着没事也来帮刘总扫扫地。”他目光扫过关南玉空空如也的手：“刘总让你回来拿什么啊？”
“只是些文件，说是不小心落在这里了。”关南玉应付道，“对了老先生，您知不知道除了这里，刘总在山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住处吗？我刚刚到处找都找不到他要的文件，刘总催特别急，我想着会不会是放在其他地方了？”
“这我不太清楚。”老李思索了一阵，道，“你有没有找过北边那个仓库，说不定他随手就放那了呢？”
关南玉依旧微笑着：“您能带我去吗？”
“行啊，你跟我走吧。”
两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老李问他跟着刘建山多久了，关南玉随口说了个时间，老李又问他跟着刘建山是不是见了大世面，关南玉就说起了自己和周敏见面的事情，顺便吐槽刘建山和周敏的关系。
见他答得天衣无缝，老李彻底放下心。
穿过一条泥土小道，一栋小仓库出现在眼前。
小仓库是倚着树木建成的，几棵参天大树的叶片挡住了仓库的屋顶，形成了天然的伪装，关南玉走进仓库，才发现屋子外挖了一口井。
“这是取水用的，我们有的时候也喝点天然水源。”老李笑道。
关南玉用手摸了一下井台，井边的青苔都被人除掉了，麻绳吊着水桶放在一边，他看着自己的手，倏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太干了，这不是一口井该有的触感。
正当他要询问老李的时候，挥舞地铲子带着破空声袭来，头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是一阵剧痛，随之背后有人用力一推，关南玉脚下不稳，直向井口跌去。
噗通——好像有什么东西触地了。
老李的胸口上下起伏，他喘着粗气，脸却向鬼一样煞白。
“后生，你可千万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看到了刘总的秘密，等你死了，自去找刘建山讨说法去，我也只是收钱办事，罪过罪过。”
老李闭着眼拜完，脸色终于好了一些，放松地抬起眼眸，可下一秒他瞳孔骤缩。
一只手扒住了井台，关南玉手臂用力，直接跃了上来。
“还真被楼很说对了，我每次出任务都要受点伤。”他烦躁地揉了揉被打痛地头，结果摸到了一手血，遂放弃，口中嘟囔着，“难不成我最近水逆？”
“你……你……”老李被吓得语无伦次，呆呆地看着关南玉的方向，“你怎么？”
关南玉像是此时才注意到面前的人，他满头满脸都是血红，嘴角裂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你毁了我一件衬衫，让我想想，该让你怎么赔我呢？”
鬼气抓起了一旁的铲子，凭空舞了个圈：“不如就把你身上的皮扒下来给我，怎么样？”
“不要，别，放过我。都是刘建山指使我的，我只是收钱办事，求你别杀我啊！”老李双腿一软，噗通倒在地上，竟是直接被吓晕了。
关南玉：“……”
他提着铲子走到老李面前，朝他腿上踢了两脚，老李毫无动静。
“太不经吓了，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关南玉摇摇头，他从仓库里翻出一卷胶带，把老李上上下下捆了个结实。
得亏老李此时晕着，要是醒着听到这句话肯定要坐起来破口大骂。
谁会觉得一个满头是血扬言要剥自己皮的恶鬼有幽默感？
把人五花大绑扔进仓库里，关南玉才重新返回井边。刚刚老李推他下去的时候，一闪而过之间，他好像看到井里有什么东西，关南玉把纸刀别在身后，一跃而下。
井底很黑，关南玉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他这才发现井底的空间居然比想象中的要大。不，应该说着不是一口井，而是一条通道，通道两侧都用青砖砌成，地面泥泞杂草丛生，一看就是很久不用了。
关南玉顺着刚才看到的位置寻找，不一会就在墙壁附近看到了一块土丘，土丘上挂满了树叶，最顶端有一片泛黄的白。
关南玉拂开土壤，这才看清了那东西的全貌。
那是一颗头骨。
关南玉爬回井台取了铲子，才重新回到了土丘。随着他的挖掘，越来越多的骨架逐渐裸露出来，骨架看起来属于一个女生，头骨上有明显地击打伤口，大概是和他一样发现了什么，被刘建山或是老李刻意灭口。
女生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只皮包。
皮包里面装着一本笔记本，笔记本里每页只写了一个字，经过时间的流逝，那些鲜血构成的字已经隐隐发黑，透着锈腥的味道。
关南玉一页页翻过去，组成一段话。
6月15日，我发现了刘建山非法拘禁和强女干的秘密，他趁我不注意打昏我，把我扔进井里，杀我灭口，希望来日有人能看到笔记，替我报仇。
——陈乔。
关南玉心中划过一阵凉意。
他看着背后的尸骨，这是陈乔？那昨天要杀刘建山的陈乔，是谁？
1-9章大修了一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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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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