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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转瞬冰霜,拒谈密信

炭盆里的松木燃到了尽头,最后一点火星“噼啪”炸开,溅在青砖上,很快就被空气中的寒意裹住,悄无声息地熄灭了。烛台上的红烛烧得只剩半截,烛泪顺着烛身蜿蜒而下,在底座积成一小滩凝固的蜡,像极了厉血河此刻堵在心头的情绪——又沉又冷,咽不下去,也化不开。

他靠在床头,锦被被攥得皱起一角,指尖透过布料,能清晰摸到贴身处那封玄色密信的轮廓。刚才诸葛枫眼角那滴泪带来的动摇,还在心头萦绕,可一想到密信里那些字字诛心的细节,那点动摇就像被寒风吹过的火星,瞬间就灭了。他深吸一口气,掀开锦被的手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期待里裹着的恐惧——他既想听到诸葛枫的否认,又怕听到的是无法辩驳的承认。

“师尊。”他开口时,声音比预想中稳了些,只是尾音还带着刚醒时的沙哑,“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诸葛枫正站在案前整理卷宗,闻言动作顿了顿。他背对着厉血河,青衫的衣摆垂在地上,随着呼吸轻轻晃动,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鬓角的银丝在烛火下格外显眼,比上次为他逼毒时,又添了几缕。“什么东西?”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情绪,“你刚醒,身子还弱,有话等养好了再说。”

“不行,现在就要看。”厉血河的语气硬了几分,他伸手探进贴身处的衣袋,指尖触到蛇皮纸的冰凉时,心脏猛地一缩。那是玄渊特有的蛇皮纸,泛着暗哑的光泽,上面绣着的银蛇纹,和前世刺杀他的死士腰间的纹身,一模一样。

他把密信捏在手里,递向诸葛枫:“你看这个。”

诸葛枫终于转过身。他的目光落在那封密信上,只是一瞬,厉血河就看到他的瞳孔骤然缩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似的,握着卷宗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连卷宗的纸页都被捏出了褶皱。可这惊讶只持续了片刻,很快,他的眼神就恢复了平时的淡漠,像一层薄冰覆在湖面,连一丝涟漪都不肯露。

“这是什么?”他走过来,却没有接密信,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厉血河,目光扫过密信上的银蛇纹时,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痛楚,又很快被冰冷覆盖。

“玄渊的密信。”厉血河的指尖因为用力,指节泛白,密信的边缘被他捏得变了形,“楚灵犀给我的,她说……”他顿了顿,喉咙发紧,“她说你是害死我前世的真凶。”

“楚灵犀?”诸葛枫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厉血河的手背,把密信推了回去。那指尖很凉,像寒潭里刚捞出来的水,触得厉血河下意识地缩了缩手。“一个躲在青云宗的妖族细作,她的话你也信?”

“不是我信不信,是密信里写的太细了!”厉血河的声音陡然提高,那些被他刻意压抑的记忆,随着这句话,像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腊月初七的紫宸殿,鸩酒的苦涩在舌尖蔓延,李忠倒在荷花池里的尸体,张武的首级挂在东华门,还有御书房东墙第三块砖后面的暗格,里面藏着他没来得及写完的遗诏。

他盯着诸葛枫的眼睛,试图从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找到一丝慌乱,一丝愧疚,哪怕是一丝动摇:“里面写了,腊月初七的鸩酒是你酿的‘牵机引’,说你知道我畏寒,特意在酒里加了‘暖玉髓’,让我喝的时候察觉不到异样;写了李忠发现你私藏死士,被你用‘断魂针’灭口,尸体抛在荷花池,还特意放了食人鱼,毁了尸身;写了张武看到死士腰间的黑蝎纹身,认出是玄渊的人,你怕他泄密,亲手斩了他的首级,挂在东华门示众,说他是‘通敌叛国’!”

每说一个字,厉血河的心脏就像被刀割一下,疼得他呼吸都发颤。他伸手,把密信往诸葛枫面前又递了递,密信上的银蛇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刺得人眼睛疼:“还有这个!”他指着密信里夹着的图纸,“这是前世皇宫的设计图,东墙第三块砖的暗格,标得一清二楚!图纸右下角还有你的私印,那个‘枫’字,和你给青云宗递的奏折上的一模一样!你怎么解释?”

诸葛枫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不否认,也不辩解,像是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他的目光落在厉血河涨红的脸上,落在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肩膀上,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像被冰层压着的火焰,可最终,还是被那层冰冷的外壳盖了回去。

“说完了?”等厉血河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寒潭里的水,没有一丝温度。

“师尊!”厉血河急了,他往前凑了凑,几乎要从床上坐起来,“你看啊!这些细节,除了亲身经历的人,谁会知道?你只要说一句,这些是假的,我就信你!”

诸葛枫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只是摇了摇头。他抬手,轻轻按在厉血河的肩膀上,把他按回床上,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说了,妖言惑众,不值一提。”他的指尖碰到厉血河的衣领,那里还残留着寒潭的寒气,让他的动作顿了顿,“你刚醒,身子弱,别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扰乱了心神。密信你烧了吧,以后别再提了。”

“烧了?”厉血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失望,“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让我烧了?师尊,你到底在怕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是谁,明明知道我记得那些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说?”

诸葛枫的手从厉血河的肩膀上拿开,转身回到案前,拿起一本卷册,假装翻看,可厉血河看得清楚,他的指尖在书页上顿了很久,都没有翻过去。卧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烛火燃烧的“滋滋”声,和外间偶尔传来的风声,衬得这寂静越发压抑。

“我没什么好怕的。”诸葛枫的声音从案前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冰冷,“也没必要向你解释。你是我弟子,好好养伤,好好修炼,别再琢磨这些无关的事——这是我最后一次说。”

“无关的事?”厉血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他把密信重新塞回衣袋,密信的冰凉透过布料,渗进皮肤里,让他打了个寒噤,“对我来说,前世的真相,不是无关的事!师尊,你告诉我,密信里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诸葛枫突然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冰,连嘴角的弧度都冷硬了几分:“我说了,别再提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你要是再闹,就继续去寒潭罚跪。”

厉血河愣住了。他没想到诸葛枫会用罚跪来威胁他,就像当初他私闯禁地时一样。可这一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失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看着诸葛枫的眼睛,那双曾经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拒绝,连一丝缝隙都不肯留。

“我知道了。”厉血河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他靠在床头,闭上眼睛,不再看诸葛枫,“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诸葛枫看着他苍白的侧脸,看着他攥紧锦被的手,眼底深处的痛楚又涌了上来,几乎要冲破那层冰冷的外壳。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想解释腊月初七的鸩酒是玄渊逼他酿的,想解释李忠是被玄渊的人灭口嫁祸,想解释改遗旨是为了保护厉血河的皇子,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拿起案上的卷册,轻轻推开外间的门,走了出去。关门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砸在厉血河的心上。

外间很快传来翻动书卷的声音,很规律,却再也暖不了厉血河的心。他睁开眼,看着屋顶的横梁,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衣袋里的密信,心里的疑惑和失望,渐渐变成了一股坚定的力量——不管诸葛枫怎么说,怎么掩饰,他都要自己查清楚真相。他要去前世的皇宫,去玄渊的总坛,去任何能找到答案的地方,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绝不回头。

烛火还在燃烧,烛泪又积了一层,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在他和诸葛枫之间。厉血河靠在床头,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像从前那个坐在龙椅上,决定要踏平六国的帝王——这一世,他不仅要活下去,还要亲手揭开所有的真相,不管那真相是好是坏,他都要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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