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芮敏曦醒来时，发现手机上的视频通话还未挂断，她看到了正在熟睡的纪芷若。
她轻轻拿起手机，指尖悬在挂断键上方，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纪芷若睡觉时喜欢把右手垫在脸颊下面，这个习惯从大学时代就没变过。
此刻她的发丝散落在白色枕套上，像一幅水墨画，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梦里正发生着什么好事。
“梦到我了吗...”芮敏曦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她看着纪芷若，盯了足足5分钟。感觉她很可爱。
这时，屏幕里的纪芷若突然皱了皱鼻子，像小猫似的往枕头里蹭了蹭。被子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红痕——那是她临走前留下的吻痕，现在已经快消退了。
芮敏曦眯起眼睛，看到锁屏上显示着来自自己的未读消息提醒：「早安」，发送时间是五分钟前。
她愣住了——自己明明刚刚才醒。仔细看才发现那是条定时消息，纪芷若不知何时偷偷设置在她的手机里。
"这个傻瓜..."芮敏曦眼眶发热。屏幕里的纪芷若似乎感应到什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看到视频通话仍在继续的瞬间，睡意立刻消散。
"你醒了？"纪芷若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我...我昨晚不小心睡着了。"
芮敏曦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那边现在几点？"
"五点半..."纪芷若小声回答，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坐直，"不是！我是自然醒的！”
芮敏曦看了眼自己这边的时间——她出差的城市有两小时时差。也就是说，纪芷若凌晨三点半就醒了，却一直保持视频畅通，就为了能让她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
"芷若..."她刚想说什么，纪芷若却突然凑近屏幕，在摄像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今天有台风。"纪芷若快速说道，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害羞，"我查了你那边的天气，记得把阳台的衣服收进来。还有，你行李箱夹层有我塞的姜茶包，酒店矿泉水烧到80度冲泡最好..."
芮敏曦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叮嘱，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意。这个总是害羞的人，正在用她的方式笨拙地表达思念。
"还有..."纪芷若突然压低声音，"我偷偷改签了机票，后天就能..."
话音未落，酒店火警铃突然尖锐响起。芮敏曦惊慌地抓起手机往外跑，混乱中视频被迫中断。等她随着人群疏散到安全区域，才发现手机只剩下3%电量。
她急忙借了充电宝，刚开机就跳出十几条消息：
「你还好吗？」
「理我一下好不好」
「敏曦...」
最后一条是两分钟前发的：「我买了最近一班机票，等我」
芮敏曦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许久，最终没有回复文字，而是拍下朝阳中自己安然无恙的影子，发送过去。
三秒后，纪芷若回复了一张照片——她已经在出租车里，窗外是机场高速的路牌，配文：「这次换我主动来找你」
阳光突然变得很亮，芮敏曦仰起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六小时后，芮敏曦站在机场出口，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机屏幕。航班信息显示纪芷若的飞机已经落地，但人群熙攘，她还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突然，有人从背后猛地抱住了她。
“抓到你了。”纪芷若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呼吸温热。
芮敏曦转身，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紧紧搂住。纪芷若的怀抱温暖又用力，像是要把这几天的思念全部倾注在这个拥抱里。
“你疯了吗？”芮敏曦声音发颤，“就因为一个火警演习，直接飞过来？”
“嗯。”纪芷若点头，眼睛亮得惊人，“我想见你，就来了。”
芮敏曦怔住，随即无奈地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了？”
“不是冲动。”纪芷若认真地看着她，“是等不及了。”
她牵起芮敏曦的手，十指紧扣：“走吧，我订了酒店。”
“等等，你连酒店都订好了？”
“嗯。”纪芷若笑得狡黠，“大床房。”
芮敏曦耳根一热，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拉着往前走。阳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光。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原来被坚定地选择，是这样的感觉。
回到酒店后，纪芷若看着芮敏曦说：“我真的很想，很想你。”
“嗯，我知道，我也很想你，不过……”
“不过什么？你就告诉我嘛，姐姐。”纪芷若拽着她的手臂，摇了摇。
"不过..."芮敏曦突然板起脸，挣脱开纪芷若的手，转身走到窗边，"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纪芷若愣住了，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解、解释什么？”
“自己想。”
“你生气啦？”纪芷若跑到芮敏曦的身边。
"你都不问问我在气什么吗？"芮敏曦背对着她，声音闷闷的，"反正你从来都不在意我的感受。"
纪芷若急得眼眶都红了，赶紧从背后抱住她："我在意！我最在意你了！"
"那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在生气吗"？芮敏曦转过身，眼圈红红的像只委屈的小兔子。
“为什么？”
“你自己想。”
纪芷若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脑袋飞速运转："是因为...我没提前告诉你改签的事？"
"还有呢？"
"因为...台风天坐飞机不安全？"
芮敏曦突然提高声音："你知不知道我看到航班信息的时候心跳都快停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要是飞机出事怎么办？要是..."
纪芷若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任由芮敏曦捶打她的肩膀："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想见你了..."
"想见我就不能好好说吗..."芮敏曦的声音闷在她肩头，"非要让我担心..."
纪芷若心疼地捧起她的脸，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我保证下次一定先告诉你。"
"还有下次？"芮敏曦瞪大眼睛。
"那...下次你来飞找我？"纪芷若眨巴着眼睛，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你看，我把机票改签权限都给你设置好了，以后没有你同意，我绝不擅自飞来找你。"
芮敏曦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亲情账号绑定通知，嘴角忍不住上扬："...谁要管你。"
"当然是你管我啊～"纪芷若蹭蹭她的鼻尖，"我最听你的话了。"
芮敏曦终于破功，轻轻捏她的脸："骗子。"
纪芷若笑嘻嘻地任她捏，突然变魔术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保温盒："给你带了城西那家生煎包，排了四十分钟队呢。"
看着还冒着热气的生煎包，芮敏曦小声嘟囔："...就会这招。"
"因为最管用嘛～"纪芷若夹起一个递到她嘴边，"啊——"
芮敏曦红着脸咬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该不会...把暖宝宝贴在身上保温吧？"
纪芷若眼神飘忽："...衣服内衬里还有三个。"
"纪！芷！若！"芮敏曦又气又心疼，"烫伤了怎么办！"
"不会的～"纪芷若凑过去亲了她一口，"因为想着要见你，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你真是……”芮敏曦话还没说完，就被纪芷若用生煎包堵住了嘴。
"好吃吗？"纪芷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像个等待表扬的小朋友。
芮敏曦故意板着脸嚼了两口，却在尝到熟悉的味道时瞬间破功："...还是热的。"
"那当然！"纪芷若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特意让师傅现做的，一路小跑着去拿的。"
芮敏曦突然伸手撩开纪芷若的衣领，果然在锁骨下方看到一小片被暖宝宝烫红的皮肤。她的眼眶一下子又红了："傻子..."
纪芷若赶紧握住她的手："不疼的，真的！"说着还用力拍了拍那片发红的皮肤，"你看，一点感觉都没有！"
"别拍了！"芮敏曦心疼地按住她的手，从包里翻出随身带的药膏，"转过去，我给你涂药。"
纪芷若乖乖转身，嘴里还在嘟囔："真的没事...啊！轻点轻点！"
芮敏曦又好气又好笑，手上的动作却放得更轻："刚才不是说没感觉吗？"
"那、那是因为你碰才疼..."纪芷若委屈巴巴地回头，"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芮敏曦瞪她一眼，却还是低头在另外一个红痕上轻轻落下一吻："以后不许这样了。"
"那要看什么事～"纪芷若突然转身抱住她，"如果是见你的话，我可能还会..."
"纪芷若！"
"好好好，我保证！"纪芷若赶紧举手投降，"下次一定先请示领导！"
芮敏曦被她逗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油嘴滑舌。"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进房间。纪芷若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芮敏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精致的袖扣，和她之前弄丢的那对几乎一模一样。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同款..."纪芷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上次看你开会时一直在摸袖口，就知道你想它了。"
芮敏曦怔怔地看着袖扣，突然把脸埋进纪芷若肩窝："...谢谢。"
"不客气～"纪芷若轻轻拍着她的背，"不过你要是真想谢我..."
"嗯？"
"能不能别生气了？"纪芷若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你生气的样子好可怕..."
芮敏曦抬起头，看着她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那要看你表现。"
"我表现可好了！"纪芷若立刻来了精神，"你看我这不是大老远飞来给你送生煎包，还带了袖扣..."
芮敏曦突然凑近，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原谅你了。"
纪芷若呆了两秒，随即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那再来一个？"
"想得美。"芮敏曦推开她凑过来的脸，"先把生煎包吃完。"
"遵命！"纪芷若夸张地敬了个礼，夹起一个生煎包，"来，啊——"
芮敏曦无奈地张嘴，却在咬下去的瞬间被纪芷若偷亲了一下脸颊。
"纪！芷！若！"
"错了错了！下次还敢！"
对不起啊各位，这个月状态不好，今天才更，请见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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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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