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苏成本来想吩咐许管家找人把小院里的楼拆了,但是一想何书吏他们还在,最好还是不要让杂人进来,就吩咐许管家先把小院门用砖封了,进不去就行了,等眼前的事处理完了再拆不迟。苏柔婉早上去医馆也把锦娘带去了,说是让她跟灵绣一起多看看人,也比总坐在家里胡思乱想强。
苏成上朝回来请了何书吏去书房,萧逸歌带着凌欢,蝉儿,秋儿出了门,一出门就有人跟踪,萧逸歌带着几人在街上闲逛,凌欢自是察觉,道:“后面有眼睛,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萧逸歌道:“没事,反正锦娘已经把我们的事告诉了丞相府,既然已经暴露了,不如就出来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放心吧,大白天他们不能把咱们怎么着。”
街上商品琳琅满目,小贩叫卖声不断,街边店铺一眼望不到头,高档酒楼门前着华服狭妓的达官贵人来来往往,到处是蝉儿,秋儿没见过的东西,秋儿看到首饰店里一位官人正在把一支金色步摇戴在娘子头上,后面跟着两个丫鬟随时扇风伺候,拉拉蝉儿道:“快看那里。”
萧逸歌笑道:“看什么呢?”凌欢也扭头看,轻念着店铺的名字:“娴雅斋。”
秋儿道:“萧姐姐,我从来没见你戴过那样的头饰,你戴着肯定也漂亮。”
萧逸歌揽着秋儿的肩膀,随意道:“你知道姐姐我为啥从来不戴这些玩意吗?”
“为什么?”蝉儿睁大眼睛好奇道。
“这些东西,只会影响姐姐我拔刀的速度。”萧逸歌说着做了个剑指动作。
蝉儿,秋儿不解,凌欢微微一笑,道:“你萧姐姐这话说的没错,这步摇本来就是规范女子仪态的,你看这位娘子现在的举止,一转头,一抬头,微微一笑,是不是都不紧不慢,不急不躁。就说秋儿吧,你去地里种麦子,割麦子,能这么慢悠悠的吗?如果这支步摇放在你头上,甩来甩去,还会时不时打到脸上,是不是很碍事,还有什么美感呢。”
蝉儿道:“凌欢姐姐这话也不对,我们可以不干活的时候戴啊,还可以把它攒起来,好歹是金子做的,很值钱的。”
萧逸歌敲了下蝉儿的头,道:“不要光看表面,这家娴雅斋,也就是名声大,名声吹出去的,他家的首饰都比别家的贵,但不见得材质样式就好多少。”
“那为啥这些人要在这买。”秋儿问。
“有钱人买的就是牌面呀,就图我的首饰是在娴雅斋买的,用来和别人攀比就有面子。”萧逸歌道。凌欢点点头。
“麻烦几位娘子不买首饰就让让,不要挡着后面的公子娘子进店。”店门口的伙计对几人叫道。
萧逸歌拉着几人道:“走吧。”
“我怎么觉得那个伙计眼神中很瞧不起咱们。”蝉儿道。
凌欢笑道:“你不用觉得,他就是见咱们穿着普通,看着穷买不起他那东西。”
秋儿笑道:“狗眼看人低,我还不稀罕买呢。不过我们的确买不起,哈哈。”
“以前吧!我觉得县里的黄财主就够有钱的了,到这里才发现他也就那样,看这街上,多少辆豪华马车呀。”蝉儿道。
“让,让,让……”一个男子的声音喊道。几人转身,后面正走过来几顶精致的轿子,几人赶忙退到路边,待轿子经过时,有位小姐掀开轿帘偷偷看了一眼,又赶紧掩面放下了轿帘。
秋儿看着轿子里小姐年岁和自己差不多,奇怪道:“她看到啥东西了,怎么看了一下就放下轿帘了?”
凌欢哈哈笑道:“傻姑娘,人家那是害羞,不能给别人看到脸。”
“脸有什么不能看的。”蝉儿笑道。
萧逸歌敲敲秋儿、蝉儿的脑袋,道:“两个傻妹妹呀!总不能见了什么都大惊小怪吧。”
秋儿拉拉蝉儿的衣襟道:“要不要也给你找个刚才那样的相公。”
蝉儿惊道:“你可打住吧!我们要是去了那样的人家,估计就是后面那俩扇扇子的丫鬟,我可不喜欢伺候人。”
“难道就没有丫鬟当夫人的吗?”秋儿疑惑。
“当然有啊!凌欢道,“别说当夫人,还有能当上娘娘的呢。不过那是少数,是要看实力和运气了,总之是要被关在宅子里伺候好男人的,要不然特别美丽又聪明,要不然聪明又会人情世故,要不然会生儿子,要不然会狐媚,还得命硬些……总之也没那么简单吧。”
萧逸歌道:“其实秋儿,本来你也有这个机会啊。不是差点被那个谁谁送给那些大官嘛,只要你好好伺候他们,没准就能得到他们喜欢,也有可能会衣食无忧的,刚才那顶轿子里的小姐,远不如你长得漂亮。”
秋儿一听,道:“那还是算了,我不想被人控制,也不想伺候人,现在我就想念我的三间草房,还有姥姥,赶紧把那个姓马的抓进大牢吧。”
“嘘!”凌欢提醒秋儿住嘴,小声道:“有人跟踪我们,不要口无遮拦。”
萧逸歌拉着几人道:“走,你们跟着我走,我们甩掉他们。”说完萧逸歌拉着几人在人群中东拐西拐,最后绕到了跟踪他们的俩人后面,那俩人在人群中左看右看不见了人影,显然非常气愤。
萧逸歌满意的笑笑,道:“我们去找柔婉姐姐。”
几人来到张娘子的医馆门口,苏柔婉正在柜台上给病人们抓药,抬头看见萧逸歌,露出灿烂的笑容,待给病人抓完药,提裙跑到门口道:“这会没病人,进来坐坐。”
萧逸歌头往里探探,道:“你师父张娘子呢?”
“师父出诊了,一会儿就回来。”苏柔婉道。
萧逸歌一听,道“那我们还是不进去了。”随即小声道:“主要还是怕你师父责骂你,说你干活不认真。”
苏柔婉笑道:“没事,师父就是要求做事情时候要专心,没病人时候自然就不需要了。”
凌欢笑道:“做大夫的,的确是需要专心。”
“咳咳……”两声咳嗽声打断几人的说话。
苏柔婉笑道:“师父回来了。”
萧逸歌转身,看着一脸严肃的张娘子,道:“娘子好,我们这就走。”
说着拉着三人去了苏灵绣的刺绣店,张娘子一脸茫然,对苏柔婉道:“我有那么可怕?”
柔婉笑道:“当然没有,师父很是和蔼可亲呢。”
张娘子笑着戳了一下苏柔婉的头,道:“鬼丫头。”
“师父天不亮就去了城郊,早饭还没吃的吧,我给你先端饭。”苏柔婉道。
张娘子道:“总算是去的及时,命是保住了,城郊都是穷苦人,日子过得艰难,完了医药费就先奢着吧。”
“我就说师父是活菩萨,但我们的医馆也要生存,医馆若维持不下去了,那些穷人又上哪儿看病抓药呢?总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前两天城郊的胡大婶儿子来抓药,我教他认了几种草药,让他在山里砍柴打猎时见着了采些药材就当医药费了。”苏柔婉道。
张娘子笑道:“这倒也是个办法,省了进药材的钱。”
萧逸歌几人进了苏灵绣的绣品店,苏灵绣正一边忙着绣花,一边陪着锦娘聊天,看到有客人进来,赶忙起身招待:“娘子们,里面请。”
“灵绣姐姐,不记得我了?”萧逸歌笑道。
苏灵绣仔细一看,看出是萧逸歌激动道:“萧姑娘,可把你盼来了,你要绣的手帕几个月都不见来拿,我问柔婉,柔婉说你出去办事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说着赶忙给萧逸歌拿来,道:“姑娘看看还合心意吗?”
萧逸歌打开,凌欢凑上前去观看,发出一阵赞叹,道:“啊!比画的还栩栩如生。”随即看着苏灵绣道:“姑娘好灵巧。”
萧逸歌把手帕放到袖子里,对蝉儿秋儿道:“看看喜欢哪个,姐姐我给你俩买。”蝉儿和秋儿自是欢天喜地地挑选着各种帕子,香囊,腰带等等。
萧逸歌向锦娘微微一点头,锦娘只勉强一笑,买了绣品后,萧逸歌带着三人出了绣品店。
锦娘一脸不开心道:“你也认识她啊。”
“她是我的顾客。”灵绣道。
锦娘道:“苏大人怕不是因为她才冷落我的。”
苏灵绣无奈道:“妹子你该醒醒了,不能见个女人就说是要跟你抢男人。”
“她不一样,她和苏大人认识,关系还很好呢。”锦娘道。
苏灵绣叹气道:“锦娘,不嫁苏大人你就不能活吗?”
锦娘拉着灵绣的食指道:“怎么活?像你这样每天从早到晚一针一针的绣花吗?你看你的手指被扎破了多少次,不趁着现在还花容月貌找个归宿,还能怎么办?”
苏灵绣抽回手道:“我靠双手养活自己,我很开心呀。其实咱们都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这满京城哪里比得上丞相府尊贵,你当初怎么不争取当个姨娘呢?”
锦娘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是害怕那些老爷太太,咱们在他们跟前如同蝼蚁,我争不过他们。”
苏灵绣笑道:“嫁给苏大人,你就不怕这些了?”
锦娘道:“苏府和丞相府不同啊,苏府除了苏成和苏柔婉,谁也没有。”
苏灵绣笑道:“妹妹倒也不傻,也就是苏大人你才敢威胁。昨晚要是你真摔死了,苏大人这官也就做到头了,那些官员巴不得他出点啥事。”
“我知道啊,人嘛就是要活得轰轰烈烈,我得不到他,那就毁了他也行。”锦娘道。
“你要毁,怎么不去毁个贪官污吏去,这世上达官贵人那么多,苏成不娶你,你找别人去不就行了。”苏灵绣道。
锦娘撇撇嘴道:“我就喜欢他。”
“你呀,反正说啥也不听,以后别寻死觅活的就行。”苏灵绣戳戳她的脑袋道。
这边苏成与何书吏在书房交谈着关于召陵县的事情,只听苏成道:“书吏方才说马德仁一到召陵县就给沈吉修了祖坟,是怎么修的?”
何书吏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继续道:“这马德仁,请了据说整个中州最有名气的风水师来指导,把附近村子上百亩地都扩进去了,有村民不满意闹事的,都私下被马德仁用各种手段摆平了。还有就是修建祠堂,整个召陵都快成沈氏子孙的天下了,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人对他们怨声载道,可也有不少人对他们极尽巴结之能事。”
苏成道:“这沈吉是出了名的爱修坟,一升官,第一件事情就是修坟感谢祖宗。”
“不止修祖坟,这沈吉多半也信少女见红官运亨通之说,马德仁才会想尽办法送他少女作为生辰礼物。”
何书吏继续道:“马德仁一上任还在当地三女山上修了一座寺庙用来敛财,寺庙住持就是他的情妇,这名住持人称清逸师太,如今已被逸歌妹子说服,成为了咱们的人,她是从小被马德仁骗来养大,后来又被马德仁迷晕送于沈高沈知府,就在沈知府快要得手时被萧妹妹和我所救,看清马德仁真面目后,她选择告诉我和萧妹妹马德仁的所有事情。”
何书吏把福寿寺和林秋儿的事情仔细说与了苏成听,苏成听完后道:“何书吏这几年在马德仁身边做事,定也不容易。”
何书吏叹道:“我也是人微言轻,很多事情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暗地里帮助大伙。”
“布政使司右参政李泽之侄李玉在召陵县与商贩梁飞当街抢一卖身葬父女子,将梁飞打死一事你可知道?”苏成问。
“这个事,在召陵县都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了,李玉当日经过召陵县,在街上看到一卖身葬父女子,当他走近时,此女子已答应商贩梁飞正要跟他走,李玉直接抓住女子呵斥梁飞不要跟自己争,梁飞觉得气愤也上前拽女子,李玉就命手下赶跑梁飞,梁飞气急就上前打了李玉一拳,李玉一脚踢开梁飞,命令手下把梁飞往死里打,我知道时梁飞已断了气,李玉带着卖身葬父女子不知去向。马德仁得知李玉是李参政之侄,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梁飞的家人来县衙闹了几次,后来也没音信了,是马德仁派亲信私下去威胁了梁飞的父母,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何书吏叹道。
“卖身葬父,当街被抢,随便打死人,不了了之,这就是百姓的生活。”苏成叹道。
何书吏道:“这召陵县的事情,怕是一天一夜也跟大人说不完。”
苏成道:“你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写成奏章,明儿我就呈给陛下。”
“我听苏大人的吩咐。”何书吏道。
苏成望着何书吏,欣赏道:“何书吏在召陵县的所作所为,萧姑娘都给我说了,召陵县的水渠,堤坝等,都是何书吏当年给前县令出主意建的,你们夫妇二人还经常资助那些上不起学堂的孩子。何书吏在召陵县有口皆碑,这等才干,为何不参加科考,实现理想抱负呢?”
何书吏无奈道:“在下有个难以启齿的毛病,就是一考试就头晕恶心,一坐到考场里就心跳加速,浑身不自在,脑袋空空,所以考了几次连个秀才也考不上就放弃了,好在凌县令欣赏我识得几个字,让我做他的书吏。”
何书吏说完看着苏成书桌上铺着纸,道:“我现在就把召陵县的事情写于大人看吧。”说着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笔蘸了墨开始写,苏成走到他跟前边研磨边看着他写字,何书吏几个字写完,苏成不禁叹道:“稳而不俗、险而不怪,又遒媚绝伦,书吏好字啊!”
何书吏抬头看见苏成正为自己研墨,赶忙起身道:“不敢劳烦大人。”
苏成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到椅子上,道:“快写吧。”
何书吏只好道:“谢大人。”苏成继续一边研墨一边欣赏着何书吏写字。
街上萧逸歌,凌欢,蝉儿,秋儿四人正在一个书摊跟前挑选书,凌欢拿起一本,轻念:“困局之相思成灰。”
只听书摊小贩尖着嗓子热情道:“哎呦!姑娘真有眼光!这本书卖的最好了,闺秀娘子们最喜欢读了。”
凌欢笑道:“掌柜娘子,那你给我说说这书里都讲了些什么?”
“讲了前朝一位少女与八位皇子的爱恨情仇,集权谋,宫斗,亲情,友情,背叛,杀戮,虐恋等于一体。女主角名为相思,不幸被卷入一场皇位之争中,八位皇子个个人中龙凤,性情虽不同,但都有迷倒万千少女的风姿。他们与女主都有着千丝万缕的纠缠,女主不得不一步步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们为了权力斗争落得个惨死的结局,女主希望的兄友弟恭的和谐结局终落得了个空,女主不得不看着男主手上沾满鲜血,女主不得不谨小慎微地游走在夹缝中生存,女主不得不……哎!我就不透露细节了,娘子还是自己读才有意思!真是虐的人肝肠寸断,一寸相思一寸灰哪!”书贩绘声绘色的描述道。
秋儿瞪大眼睛道:“八位皇子和一个少女的纠缠?这少女什么身份啊!”
“是他们的侍女。”书贩道。
蝉儿笑道:“那还是算了,侍女不就是伺候人的吗?一下伺候八个男人,还是皇子?听说越是大户人家规矩越多,想想也太累了吧。”
书贩娘子笑道:“小姑娘没见过世面,不识字吧!你想想有个八位少爷现在围着你转,和你花前月下谈诗论赋,什么感觉?”
秋儿不禁打个冷颤,道:“八个男人,怪吓人的!什么诗什么赋的,晚上,我还是喜欢睡大觉。”
书贩娘子觉得与蝉儿秋儿两个文盲沟通起来简直对牛弹琴,转头对凌欢道:“娘子一看就是识文断字的,买一本看看吧,这可是闺中女儿枕边必备书哪!”
此时萧逸歌正拿着另一本书念道:“风卷落花。”
书贩娘子赶忙笑道:“这本书与相思成灰是我这里卖的最好的两本书了。”
萧逸歌笑道:“那娘子说说,这本书里讲了什么,只要精彩,我肯定买。”
“这本书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人间的故事了,是讲的四海八荒,上古时期天上神仙的故事。女主掌管着天地间的花草树木,草虫鸟兽,是孕育万物的云山女神,和天帝之子,鬼域魔尊,妖界灵狐的爱恨情仇。魔尊复活,令狐现世,三界大乱,森林大火,江海泛滥,花草枯萎,云山女神和天界众神合力镇压魔尊,魔尊靠仅存的一点力量幻化人形,藏匿人间修炼,以待力量恢复,重新打上天庭,女主有感化万物的神力,亲自下凡感化魔尊,魔尊的修炼需汲取民间的反叛力量,因此女主降临到了一场地方叛乱之中,果然看到身着红色披风的魔尊正率领一众农民准备起义……预知后事如何,小娘子可买书看个痛快。总之,风遇到了这朵小小的梨花,也变得温柔异常了,男主名灵枫,女主名飘雪。”书贩娘子道。
萧逸歌笑道:“好,我买了。”
这时,一名梳着丫髻的女孩走到萧逸歌身边,对卖书娘子道:“娘子,最近可有新书?”
“有有有,有两本新写出的。”书贩娘子满脸笑容道。
“给我拿出来吧,我买了。”
萧逸歌回头看到丫鬟旁边还站着位公子,那公子面容极其熟悉,萧逸歌不禁细看了一番,那公子察觉到有人看自己,一转头眼睛正对上了萧逸歌的目光,萧逸歌并无躲闪,而是向他微微一笑,那公子打量萧逸歌一身粗布衣裙,头发简单的挽着,身形高挑,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道:“姑娘一向这么看人的吗?”
萧逸歌回神,笑着扭过了头,买书的公子正是丞相府的严云儿,她是女扮男装来买书,萧逸歌自是认出了她,而她以前在丞相府与萧逸歌碰过面,但多半没怎么留心,所以并不认识萧逸歌。
凌欢买了一本《相思成灰》,萧逸歌买了一本《风卷落花》。
凌欢捧着书笑道:“妹妹怎么看这书中的故事。”
萧逸歌笑道:“我觉得那些皇子互相残杀挺好的啊,难不成大家希望人家团结和睦一家亲,个个娶一堆女人,天天吃喝玩乐享受过日子吗?你想啊,王公贵族谁来养?”
凌欢道:“国库税收。是呀!不还得靠老百姓交税养嘛!”
萧逸歌笑道:“所以嘛少几个王爷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啊!女主心疼个锤子啊!还希望人家和睦团结,纯属脑子进水了。”
“哈哈!哈哈!妹妹高见!”凌欢笑道。
萧逸歌拿着手上的《风卷落花》,道:“这本书,姐姐怎么看?”
凌欢道:“这书还用看吗?肯定女主说服了男主不要搞事情,男主一点点被女主感化,最后也不叛乱了,天庭也不打了,也不当魔了,和女主过上了男耕女织的小日子啦,再生几个孩子皆大欢喜。”
萧逸歌笑道:“姐姐也没少看这种书啊!”
“和平时代嘛!”凌欢道。
……
书房里,苏成拿着何书吏写的一沓纸,边看边道:“书吏真是博学多才,我朝律法烂熟于心,事件交代清晰明了。”看完放下手中的纸,拉着何书吏的胳膊道:“苏某看人不会错的,何书吏若有心,苏某可在圣上面前举荐书吏,助你走上仕途。如今召陵县马德仁倒台,再也没有比何书吏更适合当县令的人了,相信书吏定能拨开乌云,给百姓一个清明世道。”
何书吏深知机会难得,赶忙单膝下跪道:“大人若能向圣上举荐我,若渝定永生不忘,唯大人马首是瞻,定不负大人所托,定不负朝廷所托,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若渝,快起来。”苏成扶起她道:“明日,我会把你所写之事递给圣上,到时候我会向圣上举荐你,圣上知道你在京中,多半会招你入宫觐见,到时候你要好好表现。还有你干娘爹爹的事情,我也会跟圣上说,到时候圣上定也会问到你。你可请求圣上彻查此事,还李新一个公道。”
何书吏拱手道:“若渝记下了,多谢大人。”
苏成道:“到时候圣上跟前还是得靠你自己。你跟着苏某为官,怕也是没好日子过的。”
何书吏慷慨道:“我跟大人一样,抬着棺材板为官,一身正气冲天地,两袖清风鉴古今。人生区区数十载,立足于天地间,自是要做想要做的事情,何惧牛鬼蛇神,遇鬼杀鬼,遇蛇杀蛇,不惧生死,不惧身后名。”
苏成被他感染,忆起曾经少年激情,眼含热泪,道:“苏某自为官以来,一直不忘的就是年少时的经历,不忘见过的人间疾苦,世道艰辛,朝堂腐朽,要想彻底澄清寰宇,恐也难,我们只能尽自己的力量,无愧于心,不负年少时的理想抱负。”
何书吏拱手道:“若渝愿追随大人的脚步。”
……
萧逸歌又带着凌欢,蝉儿秋儿去了薛大娘的糕点摊前,薛大娘与蝉儿一见如故,蝉儿各种问绿豆糕的制作过程,薛大娘也不恼,细致地说给蝉儿听,临走的时候还拉着蝉儿的手感叹:“我就稀罕别人有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女儿。”
几人买了糕点,已过午时,蝉儿和秋儿也不知道累,对逛街依然兴致勃勃,凌欢叹道:“到底是年轻,我是累得不得了。”
萧逸歌带着几人去了闫娘子的茶馆听书吃饭歇息,这次一进去,萧逸歌发现闫娘子茶馆里的女客多了起来,大家也都不再戴帷帽,问闫娘子为啥女客越来越多,闫娘子笑道:“大概因为以前你们经常来,给我带来了女客吧!哈哈!”
萧逸歌听台上说书人说的故事,正是自己买的那本《风卷落花》,问闫娘子:“什么时候再演——母夜叉孟州道卖肉包,武都头十字坡遇张青?”
闫娘子趴在萧逸歌耳边,小声道:“最近南边平叛乱,不让演这出了。”
……
一壶茶喝完,一回书听完,夕阳西下,把街边小贩们疲惫的身影越拉越长,几人在疲惫的叫卖声中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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