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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购买小院

送走何若渝一行人,苏成进宫向皇帝回话,萧逸歌和蝉儿走在京城街道上,蝉儿突然叹了口气。

萧逸歌道:“怎么唉声叹气的。”

蝉儿道:“前几天刚来时,觉得这京城繁华热闹,到处都是没见过的东西,今天突然想起我的家乡,就觉得大家处在同一片天下,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萧逸歌摸摸她的头,搂着她的肩膀道:“其实咱们所看到的繁华也只是表面罢了,就像一家人,有一个人要出门,全家人给他穿上最好的衣服,带上所有的钱,到了外面,别人还以为他的家很有钱,其实他的风光是家人在背后勒紧护腰带省的。”

蝉儿停住脚步,看着萧逸歌道:“你说我在这里能活下去吗?有时候觉得家人都死完了,又身无分文,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在人间受苦。”

萧逸歌也不想劝她什么,因为自己从小就习惯一个人孤独长大,天地茫茫,人间处处是枷锁,她有时候也觉得生活无趣,只开口道:“劝人相信美好,劝人努力就有收获,劝人吃苦耐劳,是最没意思的,我看人人都有决定自己是生是死的权利。”

蝉儿叹气道:“幸亏有你,有何书吏,有凌欢姐姐,有秋儿,我才舍不得死。”

萧逸歌笑着道:“以后在京城你还会认识到新的好姐妹,现下有柔婉,有薛大娘,闫娘子,她们都是很好的人,不过京城这种地方,心机和诱惑更是无处不在,与人相处,切不可太善良,就算是熟人,也要三思而后行,人都是会变的,现下很好的两个人,有一天也可能会为利益出卖彼此。”

蝉儿拉着萧逸歌的手,望着她道:“萧姐姐,有你真好。”说完鼻子一酸。

“我可最害怕人家哭了,赶紧打住。”萧逸歌说完就拽着蝉儿的手往前走,道:“走,咱们去买个东西。”

萧逸歌一直拉着蝉儿的手走到薛大娘卖糕点的摊位前,薛大娘看到两人,自是开心,赶紧伸手递给蝉儿一块糕点,蝉儿摆摆手,道:“大娘,我吃过早饭了。”

薛大娘不理会,硬是给她手中塞了一块糕点。

萧逸歌笑道:“今儿来找大娘,是想向大娘买个东西。”

“买东西?”薛大娘疑惑。

“是啊!我想买大娘的另一座小院。”萧逸歌道。

“我家的院子?”薛大娘恍然,道:“你说的是紧挨我家东边的院子,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

“我看那座小院荒废着,杂草丛生,就问门口人是谁家的,他们说是大娘的房子,说您收拾不过来,一直想给卖了,这不巧了,我正好想买个小院住,不如就卖给我吧。”萧逸歌道。

薛大娘笑道:“一个三间房的破院子,你要是喜欢住,我给收拾收拾你住着就行,不用买。大娘跟你实话实说,三娘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不少银两,说是打扰我数天给的报酬,其实哪里用的了那么多。我们偏僻地方,比不上这京中房子,不值什么钱。”

萧逸歌笑道:“三娘给你的钱,和我没啥关系,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就想便宜点买个郊外的小院,在这里有个住的地方。大娘若是不卖我,我就去找别家了。最主要的是我想和婵儿妹妹住得离大娘近一些。”

薛大娘看着吃糕点的蝉儿,满眼都是笑意,道:“其实如果蝉儿愿意认我做个干娘,那房子啥的你们就随便住了,给自己女儿住,还收什么钱。”

蝉儿一听,顿时糕点卡住了喉咙,咳嗽两声道:“做……做别人女儿,我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萧逸歌笑道:“大娘,母女这事,得讲究个缘分,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不用急在一时。而这缘分的第一步就是先让我们住在您跟前呀!你就开个价吧!”

蝉儿也道:“大娘,你就卖给姐姐吧!”

“好吧!好吧!你们喜欢,就卖给你们了!”薛大娘道。

随后薛大娘让旁边的小贩帮忙看着点摊位,拉着驴车,带着萧逸歌和蝉儿去了城郊小院。

到了家里,萧逸歌给了薛大娘银票,薛大娘给了萧逸歌小院的地契。两人交易时,也没有过多客套,就按照市场价付出了钱。

萧逸歌喜欢钱财分明的相处方式,这两年赚的钱和从萧家带出来的钱财算是派上用场了。虽说是城郊,总归是离京城近,比其他地方的房子总是要贵些的。

卖完房子,薛大娘又匆匆赶去了糕点摊。萧逸歌站在满是杂草的院子里,手持镰刀,深呼一口气,对蝉儿道:“动手收拾我们的院子吧。”

蝉儿笑道:“这么多草,不如买两只羊,让它们吃吃得了。”

萧逸歌笑道:“这个提议不错,羊吃草,我们吃羊。”

蝉儿自小在农家长大,萧逸歌多年习武,割个草,收拾个屋子,对她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不到两个时辰,小院里里外外就焕然一新,两人在村里租了个驴车,赶着去城里买些生活用品。

乡间路上,闻着麦苗的清香,蝉儿道:“明儿我们就照着凌姐姐给的配方试验酿酒吧!姐姐买这个院子花了不少钱,我想尽快赚些钱。”

萧逸歌道:“你以前酿过酒吗?”

“我自己没有酿过,但是我看过村子里其他老人酿酒,放心吧这种事情难不倒我的。”蝉儿自信道。

萧逸歌笑道:“明儿你先酿两坛子,让我尝尝。”

两人在一来到集市,就听到远方一阵唢呐声响起,大家纷纷抬头观看,萧逸歌和蝉儿也望向远方,原来是一群送葬队伍,队伍越来越近时,便听到一片哀嚎之声。

萧逸歌听到路人议论纷纷,一位精瘦男子道:“这又是哪家死了人?”

“你不知道啊,这是萧家的老爷死了?”路边卖杂货的大娘道。

萧逸歌一听萧家,赶忙上前问说话的大娘:“哪个萧家?”

那大娘道:“东街还有几个萧家,就是那个家产万贯的萧家。”

精瘦男子道:“萧家老爷的葬礼这么寒酸?”

那大娘道:“你多久没出门了?连萧家的事都不知道。”

“我刚从外地回来,又住在西街。还请大娘说道说道。”精瘦男子道。

“这萧家出了个败家子,听说去年萧家祠堂着了火,说是祖宗显灵,跟萧老爷说再不好好管教儿子,萧家就要遭难了。萧老爷听后看着整日花天酒地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就给教训了一顿,关进了屋子里,说以后都不准他出房门,每天送一顿饭进去。

这一关可把萧公子憋坏了,他在屋子里哭天抹泪的,萧夫人看着儿子可怜就向萧老爷求情。祠堂着火,萧老爷哪能立马消气,看着哭的可怜的夫人更是来气,当即就斥责慈母多败儿,儿子成这样,都是夫人惯的。

萧夫人见求老爷没希望,又看不得儿子受苦,晚间偷偷去看儿子时,儿子就哀求娘亲把自己放出去,说自己在外面要好好读书做生意,等到自己做出了成绩,爹爹自然气就消了。萧夫人就信了儿子的话,从家里偷了银票,偷偷把儿子送出了萧府。这一出去可就坏了,萧公子拿着钱财出了家门,彻底放松,逍遥自在去了。他先到风月楼去挥霍了两个星期,觉得钱不多了,就想着得赚些钱,于是径直去了赌坊。这一进去,就再没出来。

萧老爷以为儿子一直在房里,两个月后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就说让儿子出来见自己。萧夫人没办法,就支支吾吾说她把儿子早就放出去了,儿子出去之后再没联系过她,她也不知道儿子去了哪里。

萧老爷自是生气,赶忙叫来家丁去找少爷,最后在赌坊找到了正在豪赌的萧公子。仆人要带走萧公子时,被赌坊的老板拦了下来,说是请他们老爷来把公子的账单先给结了,家丁没办法只好请老爷来,老爷来到赌坊,看到那一堆田产,房产账单,当即就晕倒在地。

原来这萧公子输光了钱,就开始写欠条,把家里的田产房产,银钱通通都写成了欠条,按了手印,萧老爷到来之时,他还在赌桌上想着翻盘,让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呢。”

卖杂货的大娘绘声绘色的描述完,感叹了一句“就这样,萧公子把自己家赌得一无所有。这赌坊的背后之人可不简单,萧家只不过有几个钱,没什么势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产被搬空。

从这之后,萧老爷便一病不起,赌坊来要房产,田产时,萧老爷把自己关在祠堂里面,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顿时就病死在了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那精瘦男子听后,叹道:“还真是富贵如云烟,人说没就没了。”

萧逸歌看着越走越远的送葬队伍,想起往事,心中五味杂陈,蝉儿看她若有所思,拉拉她的衣袖道:“姐姐想什么呢?”

萧逸歌回神,淡淡道:“我在想这人说没就没了。”

蝉儿道:“这是因果循环,子不教父之过,他不教好自己儿子,就是这个结果。”

萧逸歌淡淡道:“即使是这样,这萧老爷也不会后悔生儿子的。”

那卖杂货的大娘道:“那是!儿子是延续香火的,肯定得生儿子,再说哪能都败家呀。”

蝉儿觉得她这话听着刺耳,对卖杂货的大娘道:“大娘有儿子不?”

正说着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胖小子从旁边跑过来,手里拿着糖葫芦,对卖杂货的大娘喊道:“娘,给我钱,我要买个木马玩。”

那大娘呵道:“刚买了糖葫芦,又要买木马,说好的今天就买一个,没钱。”

那胖小子不理娘的话,伸手在娘的腰间袋子里摸了一把,摸出几个铜板,撒腿就跑了,卖杂货的大娘边骂“兔崽子”边追,但哪里能追得上,只得返回到摊位前,笑着对蝉儿道:“臭小子天天气我。”

蝉儿也勉为其难的的笑了笑,待送葬队伍完全看不见后,萧逸歌才拉着蝉儿离开。

两人买了各种生活用品,又去医馆找苏柔婉,萧逸歌告诉柔婉以后自己就住在城郊新买的薛大娘家的小院,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哪里找她。

傍晚,两人回去时,薛大娘早已回到家,饭都给她们做好了,两人已在外面吃了饭,虽然不饿,但也不好拒绝薛大娘的热情,勉强又吃了点。

晚上,一轮圆月挂在天边,把整个小院照得亮亮的,蝉儿在屋里洗澡,萧逸歌在院里舞着长剑,虽然干了一天活很累,但每天入睡前练剑已成了她多年的习惯,再累她都会练一练。

等蝉儿洗完澡,躺着炕上休息,萧逸歌才打来水洗澡,洗完澡正擦头发时,蝉儿突然坐起来,道:“明天要酿酒,我先看看花姐姐给我的密方上都写了些什么。”说完下了坑,在箱子里翻出花林雪给的信,拆开信封,掏出一块薄薄的布来,蝉儿拿到油灯跟前,慢慢打开。

萧逸歌道:“离火远点,小心被烧坏了。”

蝉儿不理会萧逸歌,赶忙看着上面的字,她看了一眼,突然把布合起来,仰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萧逸歌听到哭声,着实吓了一跳,赶忙道:“怎么了?是不是花姐姐骗了你,上面一个字没有?”

蝉儿委屈的看着萧逸歌道:“不是,上面写满了字。”

“那你哭什么?”萧逸歌放松神情。

“我是忘了我不识字,这么多字,它们认不认识我,我不知道,我是一个都不认识啊。”说完又哇哇哭起来。

萧逸歌看着她的神情,觉得有些好笑,叫道:“多大点事,不认识可以学嘛,我教你。”

蝉儿跳下炕,抱住萧逸歌的腰道:“姐姐真是我的救世主,不知道蝉儿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能遇到姐姐这样的好人。”

萧逸歌笑笑道:“姐姐也有私心啊,看上去是我在帮助你,其实你也陪伴了姐姐呀!我们是相互陪伴,不是吗?”

次日清晨,萧逸歌蝉儿和薛大娘一起吃早饭,萧逸歌问薛大娘:“附近可有学堂?”

“谁要读书呀!”薛大娘惊奇道。

“蝉儿啊,给她找个学堂识识字总归是好的。”萧逸歌道。

“要是蝉儿去学习,还真有一个合适的,城外有座南山,南山下有个道观,道观里住着几个女道士,道观旁有几间草屋,草屋里面住着个姓李的娘子。这李娘子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嫁人生子,家道中落,丈夫也得病死了,她就在道观旁租了块地,盖了几间茅屋,教孩子们读书,靠着百家饭把儿子抚养长大,儿子考了进士,现在国子监任职。

她如今也不跟儿子住一起,还是喜欢教书,坚持在城外开学堂,教授村里的孩子读书,她如今只收村里的女孩子,闫娘子的女儿就在她那里读书,蝉儿想学就去她那里,我跟闫娘子说一声,让蝉儿每天和闫娘子家的宝姝相跟着去。李娘子每天教授一早上的课,中午回来即可。李娘子授课学费是五十文一个月,没有钱的送一些吃的也行,实在什么都没有的,只要女孩子愿意识字,她就教。李娘子脾气古怪,曾经有富贵人家见她把自己儿子培养成进士,就邀请她去府上授课,但她段然拒绝了。

蝉儿听后道:“不行,不行!我还要酿酒呢!上学了怎么赚钱。”

萧逸歌笑道:“不耽误的,早上去,下午回来还能酿酒,你要做生意,认识几个字肯定会方便很多呀!”

薛大娘也道:“是啊!大娘也支持你去读书识字,不要像我看个字据总是担心被骗,你去学了也能帮帮大娘我。酿酒这些活计,大娘也能帮你干。”

蝉儿若有所思道:“蝉儿不需要大娘帮忙酿酒,大娘能不能帮蝉儿卖酒?”

萧逸歌噗嗤一笑道:“这酒还不知道能不能酿成,你先找销路了。”

蝉儿望着萧逸歌道:“姐姐笑什么,第一件事情当然是想着怎么能把酒卖出去啊!”

薛大娘道:“只要你跟闫娘子的女儿一起去了学堂,你这酒自然就卖出去了。”

“为什么?”蝉儿瞪大眼睛。

“这闫娘子家是开茶馆的,这片地界她最熟悉。你不管是想自己开馆子还是想把酒卖到附近的酒馆,只要和闫娘子搞好关系,这事就成了一多半。现在你和她女儿一起上学堂,把关系搞好,自然也就是和闫娘子搞好关系了。”薛大娘笑道。

蝉儿嘟嘴道:“说半天还是为了让我去学堂,姐姐昨晚不是说要教我读书识字的嘛!怎么还让我去学堂。”

萧逸歌道:“这个……这个术业有专攻嘛!”

蝉儿转着眼珠道:“姐姐是怕我绑住你,你不能出去逍遥快活了吧。”

萧逸歌哈哈笑道:“先吃饭。”

这时,门口突然来了几个人敲薛大娘的院门,院门敞开着,薛大娘听到后叫道:“谁呀!进屋来。”

随后听到有脚步声到房门口停了下来,进到屋里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穿绸衫的男子,男子一进门,薛大娘赶忙站起来,迎道:“吆——什么风把方大掌柜的吹来了,老身失礼了,快坐快坐。”

萧逸歌和蝉儿赶忙收拾了桌上的饭菜,去了厨房。萧逸歌看到门口还站着三个男人,仔细打量了一番。

半个时辰后,薛大娘在门口送走几名男子,萧逸歌走到薛大娘身后,看着几名男子的马车消失在路尽头,才开口道:“我见过这个人,他是方家酒楼的管家。大娘也和方家有来往?”

薛大娘道:“今年,我琢磨出一种新糕点,近来卖得不错,有些大户人家的管家仆人都来买,说是他们家的主子偶尔在戏院吃到我做的点心,觉得新鲜,让我多做些送到他们府上。我卖糕点这么多年,只给饭馆酒楼送,谁家府上我都没那闲工夫去送,就回绝了,让他们想吃来街上买就行了。

只是这方家酒楼,向来眼高于顶,进去吃饭的都是达官贵人,里面的厨子怕是比御厨还厉害,我是没想过和他们打交道。想不到最近他们也看上我的新糕点,五天前在街上找到我,开口就要买断我的糕点,只让我给他们酒楼做这种糕点,不准我在街上卖给别人,我没有答应,他们又说要买断我的配方,让我开个价。

老婆子我卖糕点这么多年,虽然没发什么财,但是自由自在的,还没被人这么蛮横的要求过,当即就拒绝了他们。没想到他们今天会找上门来,都知道这方家酒楼背后势力不简单,咱小老百姓也得罪不起,我就只好客气应对着。”

萧逸歌道:“他们看上的东西,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们多半是要先礼后兵,大娘可得想应对之策。”

薛大娘道:“他们总不会杀了我吧,我要是命没了,他们更得不到糕点了。”

萧逸歌道:“他们要是逼得紧了,大娘可去顺天府找府尹大人告状。”

“府尹大人能帮咱?”薛大娘道。

“这大娘就不知道了,顺天府尹苏大人和方家正好是死对头,你一告一个准。”萧逸歌道。

薛大娘半信半疑,道:“那到时候我试试。”

吃完早饭,萧逸歌带着蝉儿到处买酿酒的原料,红高粱,大麦,豌豆,酒坛子,筛子,麦渣,火炉,碾子等各种酿酒需要的材料。花林雪一张布上写得密密麻麻的,萧逸歌都觉得好繁琐,叹道:“真是干啥都不容易”。

卖完材料后,蝉儿看着牛车上的东西,对萧逸歌道:“姐姐,等以后赚了钱,花的这些钱我一定给你。”

萧逸歌抿抿嘴道:“我也想了,如果以后你的酒卖了钱,赚的钱是要和我五五分,我给你投资了呀!”

蝉儿爽快答应道:“就这么办,赚了钱我一定给你。”

一回到家,蝉儿就开始忙着用把麦子和豌豆碾碎做酒曲,萧逸歌在边上给蝉儿念着配方,蝉儿头脑聪明,听过后就把记在了脑子里,她虽然做的极其认真,但还是避免不了出差错,弄坏了就从头再来,忙得满头大汗,萧逸歌想去帮她,但感觉插不上手,便也不去打扰她,只静静地看着她忙来忙去的……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这天下午,萧逸歌去厨房做了菜,叫唤蝉儿一起吃饭。蝉儿把做好的酒曲块放进一间空着的屋子里,又点上火炉,让屋内温度高一些达到酒曲发酵所需要的温度,这才去吃饭。

萧逸歌看着蝉儿满头大汗,拿出手帕给她擦擦道:“用不着这么辛苦,慢慢来。我跟闫娘子打了招呼,准备明天带你去学堂。”

蝉儿接过手帕擦擦脸道:“姐姐,我能不能晚些时候去学堂,我想酿出一坛成功的酒后再去,要不然不管去了哪里,我都会想着我那些酒曲。姐姐,求求你了……”

萧逸歌笑道:“不用求我,只要你肯去,晚几天去也没关系。只是你干活慢点,别太累了。”

蝉儿看着萧逸歌道:“姐姐,你小时候练武功辛苦吗?”

萧逸歌笑道:“当然辛苦啊!摔的伤疤现在都还在身上呢。”

“这就是了!做事情不辛苦点是干不成的。”蝉儿道。

萧逸歌听到她这话,不禁心下佩服!

蝉儿抿抿嘴道:“是姐姐觉得我是小孩子,我今年十四岁,比姐姐也小不了几岁,从小我就知道不辛苦劳作就要饿肚子的,以前奶奶总说再过两年给我找个好婆家,至少让我不用饿肚子。可是爷爷生前就对奶奶并不好,听门口人说奶奶生爹爹的时候差点命都没了,女孩子嫁人后,只会受更多的苦,享福的话都是骗人的鬼话。我宁愿自己辛苦养活自己,也不想嫁人去别人家受苦。”

萧逸歌听了蝉儿这番话,不禁眼眶泛起了泪花。蝉儿反而笑道:“姐姐哭什么。”

“没什么!姐姐支持你做喜欢做的事情。”萧逸歌道。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天,蝉儿的酒曲发酵成功了,她高兴地在院子里蹦来蹦去。接下来几天,她开始忙着酿酒,先是忙着碾碎高粱,又是煮又是蒸……

这天下午天气清凉,天上白云中夹杂着黑云,不见阳光。萧逸歌望着院里的梧桐树,清风一吹,树叶随风摆动,沙沙作响,突然觉得这春末夏初时节,树叶绿得真好看,于是施展轻功,坐在了梧桐树的树枝上。

清风,绿叶,鸟鸣,可惜酒未酿成。她坐在树上眺望远方,看到大片泛着黄快要成熟了的麦子,被风一吹泛着麦浪,田野里鸟儿飞来飞去,顿时觉得视野开阔,神清气爽。看着看着田野边的小径上出现了个黑影,黑影越来越近,原来是一人牵着一匹马在田间小路上行走,身影继续向前移动,萧逸歌终于看清,这人影正是苏成,苏成身着粗布蓝衫,时不时地停住脚步,蹲下伸手摸摸田里的麦穗,然后拍拍手牵起马继续走,直到走到萧逸歌的小院附近,把马系在了池塘边上的梅树上,来到小院门前,正要敲门时,只听萧逸歌洒脱道:“骏马蓝衫乘风来,恍惚仙人访田家。逸歌有失远迎,苏大人莫怪。”

说完飞身下树打开了院门,这时在屋里忙活的蝉儿也跑了出来,看到苏成,赶忙笑呵呵地迎了上去,道:“蝉儿见过苏大人,苏大人这么大的官,居然会来这里看我们,真是做梦都想不到。”

萧逸歌道:“什么来看我们,大人这是体察民情。”说完对苏成一笑,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小孩子家不会说话。大人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苏成边走进小院,边道:“骏马蓝衫乘风来,萧女侠夸起人来还真是受用。”

“方才我在树上看到大人一路上都没骑马,而是不停地在看田野里的麦子,大人的确是在体察民情。”萧逸歌边说,边请苏成坐在院里的石桌旁,对蝉儿道:“还不给苏大人上茶。”

蝉儿从屋里端来茶壶,茶碗,放到石桌上,道:“苏大人和姐姐慢慢聊。”说完就进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萧逸歌给苏成倒了碗茶,道:“乡野粗茶,比不上府里的。”

苏成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看看萧逸歌道:“去了趟中州回来,怎么变得这么客套了。”

“大人公事繁忙,今儿怎么有闲情到郊外?”萧逸歌问。

“我现在清闲的很哪!奉旨到郊外闲游。”苏成起身,两手背后,在院中走来走去,看到院中有高粱,道:“买这么多高粱做什么?”

萧逸歌起身跟在他后面道:“蝉儿最近在琢磨酿酒,就是用这些高粱。”

“酿出来记得给我送两坛,让我也尝尝。”苏成笑道。

“等酿出来好喝了一定给大人送两坛。”萧逸歌道。

苏成回头看看萧逸歌,道:“不行,一会我得跟蝉儿姑娘说一声,我怕你到时候忘得一干二净,连我府上在哪都找不到了。”

“怎么会?”萧逸歌道。

“怎么不会?我看萧女侠最喜欢的就是不辞而别呀。”苏成道。

正说话时,突然院里起了一阵大风,把地上的尘土和树叶瞬间卷出了院墙,萧逸歌和苏成被风迷了眼,都下意识用袖子挡了挡。

苏成望着天际黑云密布,道“山雨欲来……”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一个接一个打在了地面上,眼看着越来越密集,萧逸歌赶忙拉着苏成到屋檐下避雨。

雨越下越大,倒是风停了,萧逸歌道:“还好并没有风满楼,这个时节的麦子可经受不住大风的摧残。”

萧逸歌看着雨,突然想起苏成的马还在外面,于是拿起屋檐下挂着的斗笠,冲出院门,苏成在后面叫道:“去哪儿?”

“牵马。”萧逸歌头也不回道。

一眨眼,萧逸歌就把马牵到了放高粱的棚子里,一进棚子,马儿闻到高粱味,扭头用嘴顶翻了一袋高粱,随即吃的满嘴都是,萧逸歌没防备,一看坏了,那可是蝉儿用来酿酒的,赶紧把马拉到一旁系在柱子上,那袋高粱洒了一地,沾了尘土,萧逸歌只好把扫到马跟前,让马儿尽情吃了。

萧逸歌忙活完这些,跑到屋檐下苏成跟前,道:“你的马吃了蝉儿酿酒的高粱,你可得赔给蝉儿。”

苏成看着她斗笠边缘滴着雨,衣衫边缘也被雨打湿,思绪突然飞到和萧逸歌初见时的情景,也是这样的雨天,她带着斗笠出现在他面前,带着他飞跃半个城……

萧逸歌摘下斗笠,甩甩头发,看着发呆的苏成,道:“阵雨而已,一会就烟消云散了,正如大人眼下的困境。”

苏成回神,下意识的靠近她,道:“你都听说了?”

“用不着听说,大人刚刚说奉旨到郊外闲游,算算日子,何书吏也该到召陵县了,朝堂上又怎么会没动静呢。何书吏是从你府上出去的,这些日子,朝堂上参奏大人的奏本怕是源源不断吧,圣上权衡利弊,就将大人赋闲在家了,是不是这样?”萧逸歌道。

苏成听完萧逸歌的话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雨打梧桐叶。萧逸歌看看他,继续道:“这里面怕也有我的事吧,这帮老头肯定又有人写我干坏事,还和你牵扯不清,对不住了,苏大人。你今日找我,就是想跟我说这些事情的吧!”

苏成看看她道:“闲来无事,出来逛逛,与别的没关系。”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萧逸歌,道:“给你的信。”

萧逸歌诧异,接过信,只听苏成道:“鲁松从召陵县回来,给我说了一大堆你在召陵县的所做所为,这封信是他让我交给你的。”

“就知道他一回来,啥破事都会跟你说。”萧逸歌打开信封,掏出信看了几眼,原来是芝兰写给柔婉的信,芝兰是让鲁松给她,让她转交给柔婉。

萧逸歌合住信,重新放进信封,笑笑对苏成道:“一封信转来转去的,转不到正主手里。这是给柔婉的信,你拿给她。”说完把信递给苏成,苏成正要接时,萧逸歌突然又缩回了手臂,道:“算了,算了,还是我给柔婉吧,万一你偷看呢?”

苏成倒是来了兴趣,笑道:“不会是哪个男人写给柔婉的吧!那我得看看。”

萧逸歌看着他道:“这个你就猜去吧。”说完把信放进袖子里。

苏成看着天空道:“的确如你所说一会儿就烟消云散了。”说完拽过萧逸歌手上的斗笠,道:“雨停了,我该走了,斗笠借我用用。”

苏成戴上斗笠,去棚里牵了马,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问:“你为何取名号蓑衣雨剑,是不是取自柳河东的——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或是苏子瞻的——一蓑烟雨任平生。”

萧逸歌一听笑笑道:“江湖中人嘛,不会给别人解释自己名号是什么意思的,你想如果给了一种解释,是不是就显得没那么神秘了,所以大家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们只需要说一句——随心所取,没那么多道理。”

“再会了。”苏成牵着马出了小院。

萧逸歌走到小院门口,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烟雾弥漫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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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购买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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