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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千里寻人

三日后,皇帝赏赐送到苏府,萧逸歌拿了一半黄金,说剩下的留给柔婉用,宝剑她自是感兴趣,拿在手上把玩了半天,连连感叹:“果然好剑”。

萧逸歌回到小院,拿了几锭金子留给蝉儿,把御赐宝剑挂在蝉儿的床头,说是给蝉儿壮胆,又把自己随身带着的一把匕首交给蝉儿,让她带在身上以做防身用,这样上下学比较安全。蝉儿笑嘻嘻道:“我每天和闫娘子的女儿宝珠相跟着上下学,安全的很,她自小学习拳脚功夫,没人敢惹她,其实她在学堂也算是我们的一个小老师,每天早上,李娘子都让宝珠带着我们练习两刻钟的拳脚。”

蝉儿的酒被薛大娘和闫娘子推销到各大酒馆,先让顾客免费尝,蝉儿定个价,赚了钱一半给蝉儿,剩下闫娘子和薛大娘分,如若薛大娘和闫娘子卖的比蝉儿定的价高,高出的钱自然归两位娘子,蝉儿与两位签了一年协议,在心里盼着自己酿的酒大家会喜欢。

吃过晚饭,萧逸歌来到灵绣的绣坊,正赶上灵绣关门打烊,萧逸歌询问锦娘去了哪里,灵绣听到问锦娘,忙拉着萧逸歌的手道:“我正想跟柔婉说锦娘的事,我知道锦娘有时会惹你们生气,但她始终也是个可怜人,曾经在丞相府,我们两个也是共患难走过来的,她要是出什么事,我……我……”说着眼眶泛红。

萧逸歌忙道:“锦娘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灵绣道是:“锦娘已经五天不见人了,那天早晨从苏府出来,她说她有要事,说让我等着她发财了,就不用辛苦刺绣了,到那时候我和她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然后就匆匆忙忙走了,我叫她,她也不回头,说让我等着她中午回来,下馆子吃好的,结果这一等,就等了五天不见踪影。我想着她是不是去了方府,昨天去方府想碰碰运气,但方府管家说不认识我,没见过什么锦娘,不让我进去找赵夫人。萧妹妹,你本事大,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找找她。”

萧逸歌道:“说不定她去享受荣华富贵去了,故意不见你呢?”

苏灵绣叹气道:“这两天眼皮子一直跳,总有不祥的预感,就算真的发财了,以她的性情,肯定会来和我炫耀的,她也没有什么真心交好的朋友,就我一个。我怕她出什么意外。”

萧逸歌拍拍灵绣的手道:“你先不要胡思乱想,我去方府看看。”

没一会儿,萧逸歌到得方府门口,门口的家丁自是拦住了她,萧逸歌道:“我找方夫人赵繁弱,你们就进去跟她说,是蓑衣雨剑萧逸歌找她。”

那几个家丁上下打量了一番着一身男装萧逸歌,道:“什么蓑衣雨剑?我们夫人岂能随便见野男人。”

“你们不认识蓑衣雨剑啊,就是以前满大街贴着画像要通缉的蓑衣雨剑啊。”萧逸歌随意道。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家丁道。

萧逸歌拿出些银钱扔给家丁,道:“这下可以去通报了吧。”

家丁拿了银钱,目的达到,拱手道:“你等着,我这就进去跟夫人说。”

赵繁弱听到萧逸歌的名号,便知道萧逸歌是先礼后兵,她若是不请她进来,她就会打进来,总之,她要来谁也挡不住。

萧逸歌被赵繁弱请到卧房,赵繁弱坐在纱帘后面,萧逸歌对着纱帘的人影拱手道:“恭喜赵姨娘荣升成方夫人,别来无恙啊。”赵繁弱挥手示意家丁下去,待家丁离开后,萧逸歌转身关上门,刚走的家丁听到关门声,停住脚步转身看了一眼后匆匆离去。萧逸歌转身道:“赵繁弱,别装模作样了,出来吧。”

赵繁弱纤手拨开纱帘,缓缓走出来,萧逸歌见她装扮华丽,胭脂香飘满整个房间,嘴角轻扬道:“千步香,还是这个味道。”

赵繁弱虽和萧逸歌交过好几次手,但是萧逸歌皆蒙着面,戴着帷帽,因此她是第一次看到萧逸歌的长相,她看着萧逸歌面目俊朗,身姿飘逸,笑道:“原来蓑衣雨长这样。”

萧逸歌道:“你不怀疑我是冒牌的?”

“用不着怀疑,你的容貌我是没见过,但这个身形我不会认错的。不知蓑衣雨剑大驾光临找我做什么?”赵繁弱娇媚道。

萧逸歌道:“锦娘,我只想知道她在哪里?你跟我说实话就行了,你知道的,我通常做事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赵繁弱道:“一个小丫头,我要她做什么。”

“她是苏府出来的人,你自然要她有用。”萧逸歌道。

赵繁弱笑笑,继续娇媚道:“锦娘这个小丫头鬼心眼可多着呢,怎么会被我控制?”

萧逸歌见她丝毫没有说实话的打算,厉声道:“赵繁弱,我可没什么耐心和你闲扯,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儿子死于意外,就说实话吧,锦娘一个小丫头也不值什么,你犯不着为她得罪我。我只是想见她一面,确定她平安无恙即可。”

赵繁弱一听萧逸歌又拿她儿子威胁,自是有几分害怕,但也不想示弱,厉声道:“堂堂女侠,就只会拿一个孩子要挟人,也不怎么样嘛!”

萧逸歌不想再跟她闲扯,道:“你可别后悔。”说完转身就要出门。

赵繁弱赶忙叫住她道:“你要干什么?”

“当然抓你儿子喽。”萧逸歌头也不回道。

赵繁弱急道:“站住,我知道锦娘在哪里。”

萧逸歌回头道:“还不快说。”

赵繁弱道:“她多半在王侍郎的外甥段瑾那里。”

“段瑾又是谁?”萧逸歌道。

“东街的当铺知道吧,背后的人就是他。”赵繁弱道。

“那锦娘怎么认识他的?”萧逸歌问。

“我家茶楼每天贵客来来往往的,锦娘认识个人有什么难的。总之,你想找锦娘,就去他家找吧,我该说的都说了。”赵繁弱随口道。

“这段瑾的宅子在哪里?”

“东街尽头段家,宅子最气派的,好找的很。”赵繁弱道。

“你可别骗我。”萧逸歌转头开门,走出门时又转头对赵繁弱道:“富贵转眼即逝,赵娘子该从梦中醒来了。”说完飞身上树,跃出院墙去了。

萧逸歌戴着帷帽直奔东街段府,找了家能看到段府门口的饭馆,点了些酒菜,顺口问店小二道:“对面那段家可够气派的哦!”店小二一听,笑道:“客官这是外地来的吧,这段家可不简单,不过在这京城气派的人家多了去了。”说完接着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萧逸歌笑道:“没了,你去忙吧。”

萧逸歌在窗边边喝酒,边看着对面段家大门,快一个时辰的时候,门里出来个三十多岁男人,萧逸歌叫道:“小二,过来一下。”店小二赶忙跑过来,道:“客官有什么吩咐?”萧逸歌看着窗外道:“那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是谁啊?看着走路挺横的。”小二望着窗外道:“那个啊!段老爷的跟班,段府的管家陈大。”

“管家?这么说段老爷很器重他了?”萧逸歌道。

“肯定啊,段老爷的心腹。”店小二说完疑惑道:“客官对段府这么感兴趣啊?”

“我就随便问问,本公子吃好了,结账!”

天渐渐暗下来,萧逸歌结完账出了餐馆偷偷跟在段府管家陈大后面,等到陈大走到僻静无人之处,萧逸歌拿出腰间的麻袋奔上前去想要一麻袋罩住陈大,没想到陈大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上,回身向萧逸歌挥出拳头,萧逸歌闪身避开,紧接着飞身一脚踢向陈大的脸颊,陈大瞬间倒地,手握着脸,萧逸歌掏出腰间绳子上前绑住陈大的双手双脚,那陈大惊呼:“救命!救……”萧逸歌掏出一把匕首抵在陈大的脖子上,陈大即刻闭住了嘴,萧逸歌道:“你只要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不杀你,你胆敢骗我,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那陈大惊道:“女侠饶命。”

萧逸歌问:“有个叫锦娘的娘子,你可认识?”

“什么锦娘?小的怎么会认识”陈大道。

萧逸歌一刀扎在陈大的腿上,捂住他的嘴道:“敢叫,我就再扎一刀。”那陈大只能忍着痛,满头大汗。萧逸歌道:“说实话,免受皮肉之苦。”

那陈大道:“小的,小的确实见过个叫锦娘的娘子,常和我家梅姨娘在一起,剩下的,剩下的我真不知道了。”

“梅姨娘?你等着,我这就抓梅姨娘过来。”

萧逸歌一掌打晕陈大,用麻袋套住,转身又奔到段府,从院墙跳进段府花园,看到个小厮急匆匆的走着,萧逸歌上前把剑抵在他的脖子上,道:“别动。”那小厮一看脖子上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剑,吓个半死。萧逸歌道:“走,给我带个路,去梅姨娘房间。”那小厮心惊胆战的就这样把萧逸歌引到了梅姨娘房外,萧逸歌一掌打晕小厮,直接推门走进梅姨娘的房间,那梅姨娘正在房内刺绣,低头道:“小桃,端个燕窝怎么这么久。”

萧逸歌走到梅姨娘面前,冷冷道:“燕窝今儿就别吃了,跟我走一趟。”梅姨娘大惊,绣花针直接扎破了手指,抬起头看到一个着灰衣戴着帽子的陌生人,直接吓晕过去了。

萧逸歌扛着晕倒的梅姨娘奔到绑陈大的巷子,把梅姨娘和陈大放在一起,也绑住梅姨娘的双手双脚,喝一口酒壶里的酒喷到梅姨娘脸上,梅姨娘渐渐苏醒,萧逸歌拿掉陈大头上的麻袋,梅姨娘看到陈大,叫道:“陈大,你怎么在这里?”

萧逸歌冷冷道:“梅姨娘,想要活命,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陈大说有位叫锦娘的娘子跟你在一起,是不是?”

“锦娘?你找她做什么?”梅姨娘道。

“这跟你没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我她的人在哪里?”萧逸歌道。

“小妇人我,不……不知道她在哪里?”梅姨娘道。

“是吗?”萧逸歌匕首抵在梅姨娘的脸上,道:“漂亮脸蛋还想不想要了?”

梅姨娘惊道:“姑娘手下留情啊,别……别划我的脸。”

“那你说实话。”萧逸歌道。

梅姨娘害怕至极,颤抖道:“我只是听陈大的安排办事,在方家酒楼故意接近锦娘。”

萧逸歌道:“那锦娘现在人在哪里?”

“她……她被陈管家带走了……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梅姨娘颤颤巍巍道。

萧逸歌瞪着陈大道:“快说,锦娘在哪里?”

“锦娘是被梅姨娘带走的,我可不知道。”陈大道。

梅姨娘气道:“好你个陈大,锦娘明明是被你带走的,这会要把事情推到我身上。锦娘把扇子给我之后,我给了她五十两黄金,把她送出府,是你跟在她身后走了。准是你看她长得漂亮,把她骗走了吧,我看锦娘没准就在你住家里。”

陈大一听,反驳道:“梅姨娘,你别血口喷人。”

萧逸歌可没耐心听他们两个掰扯,拿着匕首对着陈大道:“不说,我现在就送你上路,放心,黄泉路上,我会让你们一家团聚的。”说完就要手起刀落,那陈大忙叫道:“姑奶奶饶命!那锦娘,跟着一位江南客商走了。”

“江南客商?为啥跟着江南客商走了?”萧逸歌问。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锦娘娘子跟着那个江南客商走了。”陈大道。

“江南客商长什么样?叫什么?去了哪里?走了几天了?”萧逸歌问。

“那客商脸上有块胎记,年龄大约三十来岁,中等身材,我只知道姓卫,他来京城置办货物,当然是坐船下江南了,走了三天了。”陈大道。

“如若根据你的描述找不到人,本姑娘有的是办法送你上西天。”萧逸歌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记错了,江南客商四十来岁,脸上没胎记,有个痦子。姑奶奶,放了我们吧。”那陈大叫道。

萧逸歌不予理会,转身快步离开,身后段府的人正提着灯笼满大街找陈大和梅姨娘。萧逸歌走后,梅姨娘和陈大大喊:“救命,救命……”

萧逸歌连夜从涿郡租了船下江南去寻找锦娘的下落,夜间,水上各种货船,客商灯光闪烁,不时有歌女吟唱,也是热闹,萧逸歌坐在船舱,透过窗户望着天上的一轮弯月,看着看着不觉困倦了,休息了一晚,白天她看到船就询问有没有见过一个脸上有痦子的客商带着个美貌女子,但都无果。

船只一路经过沧州、临清、济宁、徐州、淮安到达扬州,已是二十天后,掌船娘子一路都在抱怨赋税太多,每过一个关卡,都要缴纳高额赋税,日子没法过了。

当天夜里,萧逸歌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听到细微的乐声传入耳中,她起身走出船舱,独立船头眺望,只闻歌声,但不知是那艘船发出的,萧逸歌叫出掌船的娘子,问道:“这歌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掌船娘子道:“花船歌女,不稀奇,你看岸边哪艘船最漂亮,挂着红灯笼、彩绸,就是哪艘船传出来的。”

萧逸歌着一袭男装四处观看,看到一艘灯火通明的花船,吩咐掌船娘子,道:“劳烦娘子把船停到那艘挂着灯笼的船旁边。”

没等船到得花船旁,萧逸歌听到丝竹管弦声中夹杂着觥筹交错的寻欢作乐声,纵身一跃,跃到了花船上,掌船的娘子一惊道:“哎呀!好本事!”

萧逸歌一走进花船,就有小厮迎上来,道:“官人,您里面坐。”萧逸歌随意坐到一处没人的茶几旁,小厮问:“官人喝点什么?”萧逸歌道:“来点你们的特色小酒小菜就行。”

小厮去端酒菜,萧逸歌观察船舱内客人们饮酒作乐的画面,前面坐着一排歌女弹着曲子,只听一个客人叫道:“我说妈妈,你这里就没个会唱的,曲子都给人听腻了,叫个会唱的来,大爷我有的是钱。”说完随手给老鸨扔了一锭银子。

老鸨接过银子,笑嘻嘻道:“会唱的有,就是姑娘是新来这儿,认生,不大适应,官人们等着,我这就叫她来给诸位唱一曲。”

顷刻间出来一位抱着琵琶的女子,萧逸歌定眼一看,两眼发亮,不是别人,正是她寻了二十多天的锦娘。只见锦娘上着淡粉衣衫,下配淡绿长裙,若夏日湖上荷花成精,片刻,一阵清泠泠的琵琶乐伴随着锦娘婉转动听的歌声响彻船舱,唱的是一首江南《采莲曲》,萧逸歌看她神色漠然,一曲罢,她起身行了礼转身就要走,脸上始终没有丝毫表情。

这时有醉酒男子举杯叫道:“妈妈,还不快让娘子陪我们喝一杯。”

那妈妈对着锦娘道:“劳烦娘子敬客人们一杯酒吧!”

锦娘回身走到那群醉酒客人跟前,从桌上拿起一杯酒,道:“锦娘敬各位公子。”说完一饮而尽,转身就走,一位男子伸手拽住了她的淡绿披帛,笑道:“别急着走啊,娘子的歌声,我们哥几个还没听够呢。”

那妈妈走到几位男子跟前,陪笑道:“我们锦娘一天只演一场,官人们请见谅,”

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递于那妈妈,轻声道:“可否能多唱两首?”

那妈妈见了银票,两眼放光,忙道:“能唱,能唱。”说着接过银票,满脸堆笑对锦娘道:“好好唱,少不了你的好处。”

锦娘有几分生气道:“我不唱,你叫别人唱去。”

那妈妈听后,恼怒道:“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哪有做歌女的拒绝给客人唱歌的。”

锦娘满脸愁容,正要开口反驳,萧逸歌在后面道:“今日良辰美景,月光映着荷花,最适合听曲,姑娘方才琵琶弹得甚好,让我想起了白乐天笔下的琵琶女。”

锦娘听到熟悉的声音,一回头瞬间呆住了,萧逸歌微微一笑道:“娘子是没见过像我这样英俊的郎君吧。”在场的人哈哈大笑,锦娘却是眼泪夺眶而出,她跑到萧逸歌面前,想要说什么,萧逸歌使了个眼色,提醒锦娘老鸨站在旁边,让她别说话,随即道:“娘子唱吧,我会在旁边一直听着娘子的歌声。”

锦娘回位又抱起琵琶,只听她唱道:“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唱到最后两句“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唱腔柔肠百转,似是要有千言万语诉说。

曲唱罢,萧逸歌自是领会到锦娘心中所想,举起酒杯,道:“好一句犹恐相逢是梦中,我敬娘子一杯。”

锦娘放下琵琶,走到萧逸歌跟前,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道:“锦娘回敬公子一杯。”喝完酒望着萧逸歌眼中含泪,萧逸歌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锦娘赶忙收起情绪,提起桌上的酒壶,走到方才那几个男子桌前,斟满酒杯,道:“我敬几位官人。”说完一饮而尽,露出娇媚的笑容,和几个男子调笑了一番,又喝了四五杯酒,其中一个男子想拉她入怀,锦娘顺势把酒壶里剩余的酒倒在了自己衣衫上,叫道:“哎呀!对不住了,各位官人,容小女子去更衣,片刻就回。”

说完就急匆匆出了船舱,萧逸歌叫来老鸨,结了帐也赶忙出了船舱,锦娘正站在另外一个舱门口,看到萧逸歌出来,她立马进了舱内,萧逸歌看到舱门外有个小厮守着,装作醉态走到了小厮跟前,一把搂住小厮道:“来,赏月喝酒。”

那小厮陪笑道:“客官,您喝醉了,还是去前面的舱内喝吧,这里是姑娘们更衣的地方,不方便赏月。”

萧逸歌醉醺醺道:“这里赏月……最合……”没说完一把拉着那小厮进入了更衣舱,没等小厮反应过来,萧逸歌一拳打晕了他。锦娘回头看到萧逸歌进来,赶忙去关了门。萧逸歌三下两下脱掉了小厮的衣服,对锦娘小声道:“赶紧换上这身衣服。”锦娘乖乖照做,换小厮衣服的时候,萧逸歌把打晕的小厮移到粉红帐幔后的椅子上坐着,面朝镜子,把锦娘换下的粉红衫子披在他身上,发簪插在他头上,锦娘洗掉脸上的妆容,戴上小厮的帽子。萧逸歌搂着锦娘的肩膀,继续做醉态出了房门,道:“来,跟我赏月。”这时那个老鸨迎面走了过来,看到醉醺醺的萧逸歌搂着小厮,道:“扶好客人。”又叫道:“锦娘,衣服换好了没,客人们等着呢。”敲了几下门直接推门进去了。

萧逸歌拉着锦娘飞速跑到船尾,揽着她的腰跃到了自己的船上,对掌船娘子道:“快划船,远离花船,越快越好。”片刻后,老鸨带着几个人追出来,四面张望,因是夜间,四处都是船,看到萧逸歌做的船划的飞快,叫道:“一定就是那艘船,赶紧划小船去追,把人追回来。”夜间,老鸨也看不清萧逸歌所坐船的全貌,只见星星渔火忽明忽暗,越离越远,花船伙计奋力在后面追,萧逸歌的船划到远处,与众多河上的船混在一处,速度也故意慢了下来,花船伙计更是分不清是哪艘船了,只能漫无目的的寻找。

萧逸歌让掌船娘子把船划到岸边,给了银两,锦娘已在船舱内换了一身萧逸歌的紫色男装,萧逸歌把那身小厮的衣服放入背包背在背上,拉着锦娘的手弃船上了岸,此时天还没大亮。锦娘紧紧拉着萧逸歌的手,不敢有丝毫放松,萧逸歌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汗,笑道:“你不用拽这么紧的。”锦娘道:“我害怕。”

萧逸歌抬头看看微亮的天,拉着锦娘并排坐在了一处长亭下,锦娘左顾右盼道:“我们还是赶紧跑吧,别让他们追来了。”

萧逸歌取下包袱,拿出一个烧饼,递给锦娘道:“有我在,担心什么,先吃些东西,吃饱了再说。”

锦娘看着萧逸歌,眼中泛着泪花,支支吾吾道:“你……你不会丢下我不管了吧。”萧逸歌看着她,并未回答。

锦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拉着萧逸歌的衣袖,道:“萧女侠,你,你就救人救到底,不要抛下我吧,你……你就看在灵绣的份上,救救我吧,我……我给你跪下了。”说完就要跪倒在地。

萧逸歌扶起她,从袖子里掏出个手绢递给她道:“擦擦眼泪吧。”

锦娘攥着手帕,对萧逸歌道:“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偷扇子给别人。”

萧逸歌道:“偷扇子的事就不说了,你说说你怎么沦落到那个花船上的。”

锦娘擦擦眼泪,道:“有一次,方家的赵娘子带我去她家茶楼喝茶时,开古董铺的段瑾段老爷和他的妾梅姨娘坐在我们旁边的茶桌上,梅姨娘与赵娘子交好,就坐过来与她交谈,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我也与梅姨娘认识了,梅姨娘就时常邀请我去段府玩,一日聊天,她就无意中说起苏府尹总与王侍郎有摩擦,搞得段老爷也很烦,然后就顺便问我在苏府那么久,可知道什么苏府的秘密。

我说我整日在后院,也不知道什么,梅姨娘就用金钱引诱我,说我要是能弄到什么苏府尹的把柄,她家老爷就给我黄金一百两,一听到这么多钱我就动心了,想起有一次在书房门口撞见苏大人正观看一把扇子,我一进去,他就立马合住扇子放到了盒子里,我就打趣说要看扇子,他死活不肯给我看。我就想着这个扇子或许有点用处,能换取一百两黄金,因此那天我故意装作伤心和柔婉道别,夜里趁他们喝醉睡下后,去书房偷了扇子给了梅姨娘,梅姨娘倒没有失言爽快给了我一百两黄金,我拿着金子出了段府,本想着从此衣食无忧,没想到有人在背后打晕了我,拿走了黄金,等我醒来后发现被人绑住了手脚,还用布蒙住了双眼。那人每天喂我一点吃喝,七天前把我卖到了这里的花船上,拿着钱跑了,他跟老鸨自称是我的爹,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哎!”

萧逸歌听后,道:“打晕你的是段府管家陈大,赵娘子,段府的人是合起伙来骗你,他们的目的是对付苏大人,我想那个段老爷肯定是让管家杀你灭口的,只不过那个管家起了贪心,觉得你花容月貌,奇货可居,杀了可惜,不如把你卖的远远的,还能赚点钱。”

锦娘听话,后背发凉,贴着萧逸歌道:“都怪我太贪心,才着了他们的道。”

萧逸歌扭头看着她,道:“你啊,怎么能斗得过他们,现在京城恐怕暂时都回不去了,那个陈大看到你安好无恙又回来了,指不定又要把你怎么着。”

锦娘叹气道:“苏大人恐怕也不能容我,那我现在能去哪里,灵绣找不到我肯定急坏了,她是我在这个世间唯一的朋友了,本来我想拿到钱和她一起好好过日子的。”

萧逸歌看看她,道:“灵绣是急坏了,一直求我去找你。”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锦娘道。

“眼下你安然无恙就是最好的结果,其他的都是小事,我们如今在扬州地界,一会天亮了,我们进城找间客栈休息一天,此处离杭州不远了,正好我去杭州办点事,现在你就跟着我,随后的事随后再说,不用担心,天无绝人之路。”萧逸歌道。

“那个花船的妈妈不会找到咱们吧?”锦娘道。

“放心吧,有我在。”萧逸歌道。

朝阳下,长亭外,清江一曲柳千条,荷香十里醉人心。萧逸歌在郊外随便找了个地方烧了那件花船小厮的衣衫,携锦娘的手走过一片荷花塘,往城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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