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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东南亚的雨季闷热难耐,阿杰在机场出口处翘首以盼。当南星意推着行李箱走出来时,他几乎没能一眼认出她。

一年时间,将那个穿着特敏的少女变成了眼前的摩登女郎。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背心和修身牛仔裤,衬得身段玲珑有致。深棕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脸上的妆容精致而自然,透着特有的松弛感。手腕上不再是沈放送的翡翠镯子,而是西式手镯。

“阿杰!”南星意笑着招手,太阳镜推到头顶,露出一双依旧明亮的眼睛。

阿杰愣了片刻才迎上去:“小姐,你变化真大。”“是好是坏?”南星意笑容明媚。 “先生可能会不习惯。”阿杰老实回答,接过行李,“先生在谈事情,让我们直接去酒店等他。”

车子驶入瑞莱市区,南星意望着窗外。妙梵广场的繁华与班隆的质朴形成鲜明对比,但她更想念寨子里的一砖一瓦。

到酒店安顿好后,阿杰陪她去了附近的夜市。南星意很兴奋,尝遍了所有记忆中的小吃——鱼汤米线、绿茶叶沙拉、泡鲁达。阿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开心的模样,不禁想起小时候带她去赶集的情形。

“你还记得吗?”南星意举着一块金黄的炸洋葱饼,“小时候你总是偷偷给我买零食,被先生发现后还要挨骂。”阿杰笑了:“先生那是为你好,怕你吃坏肚子。”

夜深了,窗外的喧嚣也已沉寂。沈放回到酒店。见到南星意时,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微微蹙眉:“怎么穿成这样?”南星意转了个圈,“不好看吗?”沈放没有回答,只淡淡道:“回班隆。”

回班隆的路上,车内气氛微妙。南星意叽叽喳喳说着趣事,沈放偶尔点头,目光始终望着窗外渐沉的夜色。

回到寨子的第二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南星意枕边的闹钟就响了起来。她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没有丝毫赖床的意思。

她起身挑选了一套淡紫色的特敏,面料轻柔,行动间如水波微漾。她没有过多修饰,只将长发挽在脑后,便轻快地走向庭院。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空气中带着沁人的凉意和草木的清香。她穿过静谧的庭院,走向那座横跨在溪流之上的竹桥。

果然,沈放已经在那里了。

他凭栏而立,身影在朦胧的晨霭中显得有些模糊,却又异常清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远处被云雾缠绕的山峦,仿佛在聆听这片土地苏醒的声音。

南星意放慢脚步,走到他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手臂搭在微凉的竹栏上。他没有回头,似乎早已知道是她。

“怎么起这么早?”他的声音低沉,融在清晨的空气里,听起来格外安心。 “这里的早晨,睡着就太可惜了。”南星意轻声回答,学着他的样子极目远眺。

两人就这样并肩站着,沉默地看着山谷间的雾气如同白色的河流般缓缓流动、升腾,看着远山的轮廓在渐亮的天光中一点点变得清晰。偶尔有早起的鸟儿从头顶掠过,留下一声清脆的啼鸣。脚下的溪流潺潺流过,声音清脆悦耳。

这是一种无需言语的陪伴和默契。他们共享着同一片风景,同一份宁静。

晨光终于穿透云层,洒下一片金色,彻底驱散了薄雾,将层峦叠翠的山林染得生机勃勃。

“走吧,”沈放转过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回去吃早餐。”“好。”南星意点头,跟在他身侧半步之后的位置,一起走下竹桥。

晨光将他们交织在一起,仿佛他们本就该如此同行。

接下来的日子,南星意几乎成了沈放的影子。他在书房处理事务,她就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书,偶尔抬头看他专注的侧脸;他会客时,她在一旁安静地沏茶,学习他如何周旋于各色人物之间;他去佛堂打坐,她也要在旁边陪着,虽然总是没多久就开始打瞌睡。

“先生,小姐这是要把一年的时光都补回来啊。”阿婶笑着说。沈放看着不远处认真插花的南星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南星意跟沈放提到她在美国是吃不到树上熟的水果的,下午阿杰就去镇上买了南星意平时最喜欢的火龙果和芒果。

午后阳光正好,透过廊架的藤蔓洒下斑驳的光点。南星意心满意足地吃着火龙果,红色的果肉将她丰润的唇瓣染上了一层鲜艳欲滴的玫粉色,甚至微微蔓延至唇角,像不小心蹭花了的口红,带着一种诱人的光泽。她对此浑然不觉,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轻轻舔过唇角。

她放下叉子,抬起脸,刚想对沈放说些什么,却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脸上。

沈放不知何时已放下了手中的书,正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眼神很深,像幽静的潭水,里面翻涌着一种南星意看不太分明的情绪。那目光专注地停留在她的唇上,仿佛在审视一件极为珍贵却又易碎的瓷器,带着一种近乎研究的专注,以及被巧妙隐藏起来的、极深的渴望。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只剩下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南星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又隐隐感到一阵心悸,下意识地微微抿了一下唇,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那玫粉色的光泽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湿润诱人。

“怎么了?”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和疑惑,“我脸上沾了东西吗?”

沈放像是被她的声音惊醒,眸光几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他极其自然地移开了视线,重新拿起桌上的书,动作流畅不见丝毫慌乱。

“嗯,”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加低沉,带着一种刻意的平淡,“沾了点果汁。”

“去洗洗。”他说道,目光并未再看她,而是重新落回了书上,仿佛那上面的字迹突然变得极为吸引人。

南星意转身走开了,似乎能感受到自己脸颊升温的热度,和他刚才那深沉目光留下的灼人温度。她忽然觉得,这午后的阳光,似乎太过热烈了一些。

然而平静悠闲的日子没过几天,一阵莫名的烦躁就攫住了南星意。她知道,沈放今天去了瑞莱酒店,与孟帕亚来的“合作伙伴”会谈。她太清楚这种所谓的“会谈”之后,往往伴随着怎样的余兴节目,那些穿着性感、笑容暧昧的应召女郎,仿佛是这个圈子默认的规则。

窗外,夜色渐浓,她估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结束了,正是那些人开始“活动”的时候。

她拿起手机,直接打给了阿杰,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带着几分惊慌和强忍疼痛的哽咽:

“阿杰…你快告诉先生…我…我下午在后院想摘莲雾,不小心从梯子上滑下来了,脚踝好像扭到了,好疼……”

电话那头的阿杰显然吓了一跳,连声询问。

“你别管严不严重了,”她吸着气,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快去告诉先生嘛!快点!”

挂了电话,她有些心虚,又有些得意,想象着沈放接到消息时可能会有的表情。她才不管什么生意场上的规矩,她只知道,她不想让他碰别的女人。

半小时后,沈放的车就疾驰回寨。当他看到南星意好端端地坐在廊下时,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却什么也没说。

“你...怎么回来了?”南星意心虚地问。 “你说呢?”沈放淡淡反问,眼神仿佛能看透一切。

他既没有点破她的谎言,也没有责备她,只是让阿婶拿来药油,亲自为她按摩脚踝,尽管她根本没有受伤。他的手掌温暖有力,动作轻柔,南星意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以后小心些。”最后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起身离开。那一刻,南星意既庆幸他没有揭穿,又失落于他的克制。

几天后,更大的麻烦来了。阿杰陪南星意去瑞莱游玩时,被□□业大佬颂巴的人盯上了。

“南星意小姐?我们老板帕蓬想请您喝杯茶。”

南星意心中一凛,面上却强自镇定:“我不认识你们老板,阿杰!”她提高声音喊道。

刚付完款的阿杰闻声转头,见状脸色骤变,他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腰后,却被另一名男子用硬物死死抵住了后腰,那形状,分明是手枪的枪口。

“兄弟,别冲动。”那男子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冰冷,“走火就不好看了。” 阿杰身体僵住,额角青筋跳动,投给南星意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请吧,南小姐。”为首的男人依旧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形势比人强,南星意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优雅地捋了捋裙摆,昂首走了出去。阿杰也被两人一左一右“陪同”着跟上。

他们被带到湄宾河畔一栋私密会所。接待他们的是颂巴在台前的代言人,一个叫帕蓬的中年男人。帕蓬态度客气,甚至亲自为南星意斟茶,但言语间的威胁之意却不加掩饰。

“南小姐,久仰。我对沈先生一向很敬重,这次只是想尽快促成合作,方式粗鲁了些,还请见谅。”

不久,沈放的卫星电话响了,是帕蓬。

“沈先生,别来无恙?”帕蓬的声音带着笑意,透过话筒传来。 “帕蓬先生。”沈放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接一个普通生意伙伴的电话,“有事?”

“呵呵,没什么大事。就是今儿运气好,请到南星意小姐和阿杰兄弟来我这里喝茶。您家这位小姑娘,美貌真是天下无双啊,阿杰兄弟也是一表人才,就是脾气有点急啊。”

沈放那边沉默了两秒,声音依旧平稳,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帕蓬先生是生意人,应该知道什么是和气生财。我的家人,不喜欢陌生的茶味。”

“当然!”帕蓬笑道,“所以我这不马上就联系您了嘛。就是突然想起,咱们上次聊的那个…关于我在瑞莱那几个新场子的事,四个点…唉,您看,老板交代我的是两个点,作为回报,场子依然交给您打理,如何?我也好继续请南小姐喝茶嘛。”

这是**裸的威胁。

颂巴势力不断扩大,近来持续收购金三角所有赌场,沈放本来就没打算跟他死磕。电话那头,沈放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极有规律的轻响。他并没有立刻回答,短暂的沉默反而让帕蓬那边的气压低了几分。

过了一会儿,沈放才缓缓开口,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商量的口吻:“帕蓬,你我在金三角打交道不是一两天了。两个点…不是不行。”

帕蓬那边传来一声得意的轻笑。

但沈放的话还没说完:“不过,我沈放做生意,有个规矩。我的就是我的,别人送的,我得知道是怎么送的。你的人,请我的人去喝茶,这茶钱,该怎么算?”

帕蓬的笑声戛然而止。

沈放继续慢条斯理地说:“这样吧。股份,就按你说的,两个点。但是,”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要你手下今天去请客的那几只手。哪只手碰了我的人,自己剁下来,送到我寨子里。这件事,就算了了。否则…”

沈放没有说下去,但威胁之意比帕蓬方才更甚百倍。他用更狠的条件,反将一军,不仅拿回了谈判的主导权,更是在维护自己的权威和底线——动他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帕蓬显然没料到沈放如此强硬狠辣。

良久,帕蓬的声音再次响起,之前的得意消失无踪,甚至带上了一丝干涩:“…沈先生,好手段。” “你的人,和我的人。你选。”沈放的声音冰冷如铁。

又是一阵难熬的沉默。 “…好。就按沈先生说的办。”帕蓬几乎是咬着牙答应,“人,半小时内安全送回。” “记住,一根头发都不能少。”沈放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当南星意和阿杰被毫发无伤地送回寨子时,沈放正站在院中。他先是仔细地打量了南星意一番,确认她无恙后,目光才转向阿杰。

阿杰面带愧色:“先生,是我没护好小姐。” 沈放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南星意的肩,语气听不出喜怒:“以后少出寨子。”

他的表现平静得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寻常的公事。但南星意却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尚未完全消散的、冰冷的戾气。那一刻,她才真正窥见这个平日里对她无限纵容的男人,在面对外界威胁时,究竟是何种模样——冷静、狠戾、寸土必争。

那晚,南星意鬼使神差来到沈放的书房。

夜色深沉,廊下只余几盏昏黄的壁灯勾勒出建筑物的轮廓。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开灯,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入,在地板上铺开一片银白。

沈放就倚在窗边,他指间夹着一支雪茄,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却没有抽几口,任由淡淡的烟丝缠绕着沉香的余味,在空气中缓慢消散。他沉默地凝视着窗外沉睡的寨子和远山的暗影,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寂与疲惫。

南星意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她走到他身后,几乎没有犹豫,伸出双臂,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侧脸贴在他宽阔却微凉的背脊上。

沈放的身体猛地一僵,夹着雪茄的手指顿在半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她身体的微颤和温热的湿意——她在哭,压抑的、细碎的啜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一声声敲打在他的心上。

沈放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座沉默的山,承受着她的泪水与依赖。月光将两人身影拉长,投在冰冷的地面上,交织成一幅哀伤的画卷。

他没有立刻转身,只是任由她抱着,听着她委屈的哭声。许久,他才抬手将雪茄按熄在窗台上的水晶烟灰缸里,转身双手轻轻握住南星意的双肩,继而双手温柔抚摸她的头发,她的双颊,南星意闭上眼睛,微微抬头,等待着那个期盼许久的吻。沈放凝视着她,最终却只是在她的额间印下一个克制的吻。

南星意猛地睁开眼睛,泪水瞬间滑落:“你明明也在乎我!为什么...”“正因为在乎,才不能毁了你。”沈放转过身,声音疲惫,“我今年五十了,星意。你还这么年轻,找一个配得上你的人。而不是困在这里,陪着一个老头子面对这些肮脏的事。”

南星意冲出门外,心碎了一地。她不明白,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书房内,沈放颓然坐在沙发上,扶着额头。他何尝不想将她拥入怀中?但他不能。这片土地太危险,他树敌太多。若是将来他老了、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如何在这虎狼环伺的地方生存?他宁愿她恨他,也要她平安。

时间过的飞快,南星意要返回美国了,启程那日,她眼睛红肿,一言不发。沈放送她到车前,最后嘱咐道:“好好生活。”

车子驶远后,阿杰轻声问:“先生,何必如此?”沈放望着远方,目光深沉并未回答。

爱一朵花,未必要摘下来。看着她盛开在更好的地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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