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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完结篇

祁夜从宋歌怀中猛然起身,浑身骨骼酸疼无比,用着干涩双眼望着窗户。

窗外月色荒凉,暴雨后泥土腥味混着草木清香从未被关进的窗户缝隙中淌入。

祁夜此刻体内依旧蔓延着,当宋歌亲吻、啃咬他时,那从剧烈跳动心脏冲出的**洪流。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曾如娇嗔般捶打和抓挠在宋歌胸膛和后背的手。

“唔!”

祁夜猛地捂住嘴,生怕因自己嚎叫出声,把被窝里的人弄醒。

他蹑手蹑脚起身,一瘸一拐下床。

踩在地板上的脚背,还能看见上边留下的丝丝红印,向着不敢看床上人,只能将目光钉在脚下的祁夜证明和诉说着——

Gaaaaaaaaaaaaaaay!

祁夜眼疾手快接住,即将落地、挂在西裤上的金属皮扣。

衣服不要了,房子也不要了,要脸!!!

祁夜在凌晨五点,启动车辆,混入晨雾,逃离江城。

祁夜不耻,不耻自己被这么轻松地骗上了床;不耻宋歌,不耻他甜言蜜语情话跟倒豆子似得说出口。

他把自己关在了研究所里,跟第一天下田耕地,斗志满满的老黄牛般,没日没夜上工。

终于在他一听见类似电话响铃动静,就上蹿下跳打鸣和七天不洗澡后,招来了所长的亲切慰问。

不是他不洗,而是他一看见那浴室,满脑子都是¥&@!#*%#&¥%@颜色废料。

嗯,他自己的颜色废料。

祁夜坐在所长办公室里,有条不紊地说着自己一路走来,少年成名的心路历程。

从苏格拉底和阿迪曼图斯论「善」,到洛尔迦的情诗最佳译文,到底是北岛还是戴望舒;再到为什么研究所旁的江城小面,不肯用藤藤菜打底。

赵尔高若有所思。

他的手指却在呼叫保安和120之间,来回游移,面上还不忘连连点头,以示回应。

“所长,要不我再去读书吧?我觉得,我还是书读少了。”

等他刚拿起笔,准备给祁夜批长假时,回过了神。

他神情严肃,目光冷酷。

“你小子不会是被策反了吧?”

“啊?”

赵尔高大步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死死盯着他,跟隔壁国安局审人差不多。

“你从江城回来后就举止奇怪,现在又说什么要去读书?”

“没有没有没有!”

祁夜慌忙起身,三指并拢,对天起誓,就差当场让赵尔高给他背上刺上「精忠报国」,以示赤忱之心。

不是,我还能说什么啊?!

哦,我跟一男的睡了,还是我之前拽得跟二五八万,对人家又凶又骂的那个人!

靠!但凡之前对宋歌态度好点,如今自己也没这么骑虎难下。

不对!

祁夜瞪大眼。

我该想的,难道不是,压根不该跟他上床吗?!

祁夜慌得不轻,压根没看见在大门口,站得跟亭子里武警一般笔直的人。

“祁夜。”

祁夜抬起头。

宋歌伫立在被踩成碎末的干枯落叶上,他头顶的北方梧桐也不似江城葡萄藤那般绿意盎然,就像他此刻被愁绪弥漫的琥珀双眼般。

嗡嗡——

祁夜为避开宋歌目光,连忙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

“喂...”

“祁夜,你混蛋啊你!当年就搞这一出,现在又来是吧!”

程思悠怒骂声就快变成魔爪,从屏幕里伸出直接将他挠个半死。

“欲情故纵搞了这么多年,没玩腻是吧你?!多大人了,还跟高中生一样玩这些手段,还有!你怎么现在还这么渣啊?!把人睡了就跑,你还是人吗?!”

祁夜张开嘴,却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直到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航站楼语音播报,他才真觉大事不妙。

“程女士,你在干嘛?!”

“我?我现在就过来收拾你!”

“我是特级知识...”

“你们赵所长欠我个人情,用来收拾你这个渣男一点不都亏!”

祁夜捏着响起嘟嘟嘟声的手机,在回过神后,他冲着戒备森严的大门外深深鞠了一躬,慌乱逃离。

宋歌不知道,那是在接下来的五年里,他最后一次见到祁夜。

因为那只是是个寻常的初秋。

梧桐叶落下的形状和颜色也称不上完美,浅蓝晴空也只是北方平日那样。

没有一件能够说是配得上「离别」二字的特别。

但就是这样一个秋天,风雪踩着它的飒飒落叶迎来寒冬;又再次在南风吹拂下,刮来春日暖阳。

秋日萧瑟却似乎从那天起,便与宋歌如影随形。

那晚的重逢只是一个美梦,而美梦却生出了一个名叫「麻木」的双生子,它们齐齐推着宋歌,朝着晦暗不清的前路走去。

日复一日,夜夜如此。

-

祁夜几乎跑遍全球的天体物理观测台:西高止山脉的科代卡纳尔,捷克和斯洛伐克的翁德约夫,马萨诸塞州的哈佛-史密松......

最后,他停在了里士满山。

除了在合作研究所里,他其余的时间,都在多伦多的院子里喂鹅养鸭。

尤其是防着春日里,额外好动、招惹是非的小猫,来扑他的院子小花。

最后,也实在是拗不过,把院里有些毒性的花草都给拔了,才总算安然过了个春天。

这一拔,倒是又给他的小院招来了新的客人。

祁夜盯着停留许久,还在木桌下产卵,结茧的小家伙,翻找些资料后,才知道了它们的名字。

“黑脉金斑蝶。”

祁夜盘腿坐在草坪上,草叶酥酥麻麻地刺着他短裤以下露出的肌肤。

身旁水管花洒散出的水雾中,让他手中的图案也模糊了几分。

他关掉了手中的水管花洒,一下下划过屏幕中的图文。

「......宋歌,你知道吗?只有在冬天,才能在这里看见黑脉金斑蝶。

春天的它们会在德克萨斯州的丘陵农场,它们在不会被动物吃掉的马利筋上诞下子女。它们的子女会追逐春天,会飞往更北边的多伦多,再诞下孙辈......」

祁夜猛地扣下手机。

这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又或者说,自从他和宋歌分开后,时时刻刻他的脑中都会出现来自己的独白。

他昂起头,不肯眨眼地久久凝视着小蝴蝶,它像是从遥远国度飞来的信使,在花蕊间停留飞颤。

墨西哥并没有祁夜可以再用作理由,往返停留的天文台。

在他思索良久,考虑要不再读个生物时,假期意外批了下来。

原因也简单,隔壁大学昨儿刚猝死了个身兼数职的博导,祁夜连直属上司的面儿都没见着,就被请出了大学。

背了个登山包,系上马丁靴,祁夜目光落在新到的哈雷上。

祁夜看什么都开心——

被浮萍占满的河湾,像是害羞闪躲进水中的精灵;被秋风吹得打弯的枝条,像是盛在甜筒里的巧克力冰淇淋。

他一直觉得自己还停留在十七岁,那个隔绝所有人,蜷缩在杂乱屋子、幽暗丛林的十七岁。

他的生活和命运被一双无形大手领着走,可当那双手消失时,他便失去了所有可以思考的能力。

他的人生,他的朋友,他的至亲,他的...还有宋歌。

他没有办法去处理好这些复杂的情感,对他而言,最有效的方式永远都是逃避。

深蓝色夜幕垂下时,他将车停在低矮野果子树旁。

他看着挂着的野果,一侧挂着水珠,看上去新鲜可囗;可另一侧却早已腐烂,飞过的鸟雀都不愿为它停留。

祁夜觉得它就像是自己。

没有人会爱另一侧的自己,他的朋友,他的至亲,还有宋歌。

他们爱的都是思悠爱看的金手指、逆袭打脸所有人的爽文男主。

他们不会爱十七岁的自己。

祁夜扯下果子,愤而掷进沉寂的死水。

越往南,生气便越足。

山川,拼了命地炫耀着一身草绿;河水,奔腾响声犹如万马齐奔。

日头也退却了北国初冬的惨淡颜色,被轻纱似得云朵拂着在湛蓝穹顶间移动。

它将山脉南段的积雪消融,如被雨水击破镜面水面般,露出在底下墨绿与褐黑的山脊。

加州湿润海风随着他一路南下。

在离开圣地亚哥前,祁夜鬼使神差地走到《胜利之吻》雕像下。

「早知道就在圣地亚哥多玩会儿了,连《胜利之吻》雕像都没去,还想看...」

祁夜的手指抚摸上嘴唇,却没能握住那温热亲吻,只有刺鼻机油味。

鲔鱼码头,不少情侣都在复刻这世纪一吻,失魂落魄的祁夜倒也不算太过瞩目。

鸽点灯塔会想到他,布鲁克林大桥会想到他,伯明翰珠宝角会想到他,莱茵河西岸会想到他......

祁夜麻木地忍受和抗击思念。

因为他确认,那并不是属于他的记忆。

那些宋歌,都不会爱他。

可所有的抵抗,都在他跟随黑脉金斑蝶,一路从北境跨越数百公里抵达米却肯州,独自爬上高山后,尽数作废。

狂风把高杉林间的数万只蝴蝶,倾斜成一场磅礴大雨。

他被大雨淹没,如蔓延上胸口的河水压迫着胸腔和心房;赤金雨如思念化身浪潮,朝着他扑来。

“不该是我一个人来的。”

高山密林寂静得像死了的世界。

早些被狂风吹散的云层再度聚集,乌云如巨大蝴蝶翅膀覆盖在他头上。

银光闪烁,顷刻间将翅膀边缘镶嵌上一条冷蓝色光边,闪电如利刃刺破天穹,斩断冗杂记忆和未解宇宙。

骤雨落下时,祁夜已经狂奔离山。

他蹬响哈雷,羞涩少女悄悄挂在他车把手上的圣诞花环,在车头摆正时不慎落入碧绿草甸。

漂泊远方的游子,终于要回到他的故乡。

-

“江城渝北区气象台12月24日18时00分发布寒潮预报:预计未来48小时,我区各地日最低气温将下降10℃以上,海拔500米以上地区日最低气温将低于0℃。后期气温持续较低,请注意做好防寒保暖工作。”

祁夜满是灰尘泥泞的背包,被他搁弃在腿边,和他还沾着草渍的马丁靴倒也般配。

不像祁夜和他身处的十米挑高入户大厅,那般割裂,硬生生要承受着保安轮番上前询问和睨来的目光。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

祁夜收起熄灭的屏幕,径直朝着电梯口走去。

保安一个箭步冲上来:“这位先生,您好...”

面部识别冰冷机械音:“欢迎回家。”

祁夜面不改色心不跳:“刚回国,门卡丢了,帮我刷一下,谢谢。”

保安刚想说什么,就只见他忽然捏住耳麦,眼神闪了闪。

叮——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无人的空旷房间便一一打开了灯光。

熟悉又陌生的装潢,进入祁夜眼前。

客厅茶几上,略微凌乱。

宋歌看过的文件、没合上的笔电、空着的马克杯...

祁夜再次将背包丢到地板上,蹬掉鞋,走过主客厅十字一侧的走廊。

最后,他回到原点,重新朝另一侧深处走去。

起居室、会客室、影音室、琴房、书房...

“儿童房?”

祁夜转动门把手。

不是,是业余天文爱好者和祁博士粉丝专属房间。

祁夜走到最新版钱宁·杰斐逊天文望远镜前,俯身看去,物镜瞄准的是早已合并完成的星系。

起身时见着的不是宇宙,而是从报纸、杂志和打印出的自己各式各样,贴满了整墙的照片。

“傻子。”

祁夜轻轻关上门。

卧室门打开时,窗外朦胧上弦月恰巧从云层探头。

仅一会儿的功夫,在祁夜步入浴室时,就如跃水衔花的鲤鱼再度钻入流云。

祁夜拿起沐浴露瓶看了看,是在街头超市最容易买到的,也是自己当年常用的那种,与修着直升机停机坪楼顶的豪宅格格不入。

祁夜跳进蓬松柔软的大床,在就快要睡着前,再度拿起充满电的手机,叼起烟,走到露台上。

“再不接电话,就跟你离婚。”

祁夜抬起夹烟的左手,无名指上是他刚从床头柜里翻出的戒指。

“你好。”

“宋...”

电话那头娇滴滴的女声传来,祁夜浑身肌肉都霎时紧绷。

匆忙挂掉电话的手指,还被烟头给烫得松开手,手机重重砸落地面。

陪着他从北闯到南,挨过冰雹、风雪和暴雨的手机,终于被他玩熄火。

想和宋歌离婚的决心,在俩人还没结婚的此刻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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