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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吃了会让人肚子疼的糖果

晚饭的余温还在舌尖打转,我推开窗户趴在冰凉的窗台上,晚风吹散了些闷热,抬头正撞见一轮圆月亮悬在天上,清辉洒得院子里亮堂堂的。

脖颈突然一沉,低头就瞧见个深棕色的物件晃悠着——是只木雕口哨,边缘被摩挲得光滑温润,红绳穿过孔眼,正好好地挂在脖子上。

我猛地转头,哥哥就站在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这哨子我认得。去年过年奶奶带我们赶大集,他在杂货摊前蹲了半天,最后攥着这只雕成小鸟模样的口哨不肯放,掏钱买下时眼睛亮得很。后来我软磨硬泡想借去玩会儿,他要么揣进兜里捂得严实,要么就举得老高说“这是我的宝贝”,怎么都不肯松手。

“这个给你。”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我捏着口哨的手紧了紧,眼睛不自觉地亮起来,带着点不敢信:“这不是你宝贝吗?真给我啊?”

哥哥没笑,平时总带着点吊儿郎当的眼神,此刻在月光下看得格外清楚——睫毛垂着,眼底却绷得认真,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正经事。“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口哨上,“你就吹它,使劲吹,我听见就来。”

风好像停了一瞬,眼眶突然有点发烫,鼻子也酸酸的。心里头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填满了,暖烘烘的,我把口哨往脖子里塞了塞,红绳贴着皮肤很舒服。抬头看他时,喉咙有点发紧,只能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鼻音:“嗯!”

他这才扯了扯嘴角,转身往屋里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朝我扬了扬下巴:“别弄丢了啊。”

我赶紧捂住脖子上的口哨,对着他的背影又重重点了点头。月亮还挂在天上,我摸着那只口哨,觉得今晚的月光好像比往常更暖了些。

夜晚我缩在奶奶怀里,鼻尖蹭着她衣襟上淡淡的皂角香。竹席被体温焐得温热,奶奶握着蒲扇的手轻轻摇着,扇出的风裹着老木头的味道,像小时候哄我睡觉的摇篮曲。

“啪嗒,啪嗒。”

阁楼的木地板又传来声响,像有人穿着布鞋在上面慢慢走。我往奶奶怀里拱了拱,声音含混在枕头里:“奶奶,是爷爷又来帮我们赶老鼠了吧?”

蒲扇的风顿了一下,又轻轻摇起来,扇边扫过我的胳膊,软软的。“是啊,”奶奶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爷爷知道我们满满胆小,听见老鼠窸窸窣窣的,就来帮咱们把它们赶跑。”

我“嗯”了一声,把脸埋得更深。后来长大了才知道,阁楼的木梁早被老鼠啃出了洞,那些脚步声其实是它们在横梁上窜来窜去,把积灰的木板踩得发响。可那时候总信奶奶的话,觉得黑夜里真的有个看不见的影子,正踮着脚在阁楼巡逻,替我们挡着所有会让人害怕的东西。

手指忽然触到颈间的木哨,我猛地坐起来,举到奶奶眼前晃了晃。月光从窗纸透进来,把木雕的小兔子照得清清楚楚。“奶奶你看!这是哥哥给我的!”我把哨子往她面前送了送,声音里全是藏不住的得意,“就是他的那个宝贝,连碰都不让我碰的那个!”

奶奶放下蒲扇,用指腹摸了摸哨子上的纹路,眼里的笑像化开的蜜糖。“傻丫头,”她替我把松了的红绳系紧些,“因为在哥哥心里,咱们满满比他的宝贝还要金贵呀。”

我似懂非懂地摸着哨子,听奶奶继续说。后来我才从爸爸那里听来的事,原来我刚出生那会儿,哥哥总爱趁大人不注意,偷偷捏我的脸蛋,抢我的奶瓶,把我弄哭了就躲到门后偷笑。有次爸爸故意板着脸说:“这丫头总哭,送回老家给二婶吧。”话音刚落,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哥哥突然“哇”地哭了,扑过来死死抱着我的襁褓,眼泪鼻涕蹭了我一脸,抽抽噎噎地说:“不许送!我以后再也不欺负她了,我保护她!”

“所以啊,”奶奶拍了拍我的背,蒲扇轻轻搁在床头,“哥哥对你这么好,以后满满也要好好疼哥哥,对不对?”

阁楼的脚步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窗外的虫鸣渐渐清晰起来。我攥紧胸前的哨子,木头的温度贴着皮肤,暖得人心头发烫。我用力点头,声音响亮得能惊起院角的蛐蛐:“嗯!我以后要把糖给哥哥吃,把新做的布娃娃也分他一半!”

奶奶笑着把我按回怀里,蒲扇又轻轻摇起来。风里混着她的笑声,像把月光都搅得软软的。我贴着奶奶的胸口,听着她平稳的呼吸,手指绕着红绳打了个结。颈间的哨子安安静静的,像藏着一个只有我们知道的秘密。

夏末的蝉鸣还没歇透,秋天就踮着脚来了。清晨背着书包出门时,风一吹过,脖颈后就凉丝丝的,放学的铃声刚响,我总能看见哥哥和柴之珩靠在班级门口的梧桐树上。踢着地上的石子等我。常老师也从不像对别的同学那样留我堂。

可班里最近有点不一样。前几天,几个男生气冲冲地跑到校长室,说常老师偏心,总把水果糖分给女生,从来不给他们。校长来班里看了看,笑着说:“那是因为女生们作业写得认真,成绩进步快呀。大家都加把劲,老师的奖励多着呢。”男生们嘟囔着坐回座位,这事也就过去了。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陈橙。以前课间时,她还愿意跟我们玩游戏和跳皮筋,辫子上的红蝴蝶结随着蹦跳的节奏飞起来,像只小蝴蝶。可这阵子,她总一个人坐在座位上,要么盯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要么低头抠着课本角,连我们喊她去玩,她也只是摇摇头,话比平时少了大半。

这天下午第二节课后,我拉着小陈妹去厕所。老远就看见厕所的木门关得紧紧的,平时刘二柱总爱躲在里面搞恶作剧,把同学锁在外面。

小陈妹叉着腰,对着门大声喊:“刘二柱!是不是你又在里面捣乱?赶紧开门!不然我现在就去告常老师!”

里面静悄悄的,连苍蝇飞过的声音都听得见。

我们等了好一会儿,脚边的蚂蚁都爬过了三道砖缝,门才“吱呀”一声,慢慢开了条缝。

我和小陈妹对视一眼,正准备数落刘二柱几句,门后的人却让我们俩都愣住了——是陈橙。

她脸色白得像张纸,嘴唇没一点血色,一只手紧紧捂着肚子,看见我们,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没说话,低着头慢慢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衣服后襟被汗浸湿了一小块。

我和小陈妹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刚才陈橙那副样子太吓人了,脸色白得像秋霜打蔫的白菜叶,连走路都轻飘飘的。

“她……她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小陈妹拉了拉我的衣角,声音有点发怯。

我点点头,望着陈橙远去的背影,心里有点发沉。刚才她捂着肚子的样子,不像是普通的肚子疼,倒像是在忍着什么特别难受的事。风从厕所旁边的墙缝里钻出来,吹得我后颈凉凉的,像有片树叶落在了那里。

放学的时候哥哥和柴之珩就已经在门口等我了,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块儿,柴之珩身边还站着个男孩,瘦瘦小小的,是他堂弟葛家翼。这孩子总爱跟着柴之珩,说话细声细气的,“满满这儿。”柴之珩朝我挥挥手,葛家翼也跟着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们沿着田埂往家走,路边的狗尾巴草沾着夕阳的金粉,被风吹得沙沙响。葛家翼忽然从兜里摸出颗水果糖,糖纸是亮晶晶的玻璃纸,在手里晃了晃,递到我面前:“给你吃。”

我赶紧往后缩了缩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不要,糖吃多了会肚子疼的!”

哥哥在旁边挑了挑眉,一脸疑惑地瞅着我:“你平时不是见了糖就走不动道吗?什么时候怕肚子疼了?”

我仰起脸看他,手里的书包带子晃了晃:“陈橙就是吃多了糖,才肚子疼的。”

话音刚落,前面的柴之珩停下脚步,葛家翼也愣住了,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田埂上的风好像突然停了。

“常老师最近总给陈橙塞糖果,”我扒着书包上的带子,小声补充道,“肯定是糖吃多了,才疼得脸都白了。”

柴之珩皱了皱眉,脚尖碾着地上的土块,哥哥没说话,只是望着远处的炊烟,眉头拧成了个小疙瘩。风从稻穗间钻出来,带着点凉丝丝的潮气,吹得人心里莫名发慌。明明我说得有道理,可不知怎么,大家都觉得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像被什么东西蒙着,看不真切。

那天晚上,我刚躺在奶奶身边,迷迷糊糊要睡着,忽然听见一声尖叫,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划破了村里沉沉的夜色。那声音又尖又脆,带着哭腔,从楼下传来,把院角的狗都惊得汪汪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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