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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迷雾

陈之第三次尝试给关鸠讲这些诡异的连续梦时,关鸠才提起几丝兴趣来。在此之前,她颇为嫌弃陈之在学弟们面前给他丢脸,以及在医院这种神圣的地方传播封建迷信,只“嗯”、“啊”地敷衍两声。

“然后呢?这里面还有我和我哥的戏份啊?”孔嘉玉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也没走,并且相当自来熟地给“情敌”削起了苹果,尽管陈之一开始以为他要一刀捅死自己。

“没了。”陈之勉强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提起一点耐心。

“没了就吃饭。我们就出去了这么一小会儿你就睡着了,还睡得这么熟。”关鸠评价,“没心没肺。”

哪里是没心没肺,明明心肝脾肺胃都在疼。陈之默默腹诽。

“行了,回头去庙里拜拜。再不济请个大仙给你跳跳。少疑神疑鬼的,有些东西不信则无。”关鸠顺手接过孔嘉玉递过来的苹果。

“那上半句不还说‘信则有’吗。”陈之弱弱补充。而且……后半句他没说出口,他总觉得这梦特别真实,或许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你要是真不放心,现在就让小郦给你跳一段呗。”孔嘉玉自己拿了一个苹果,正吭哧吭哧地啃,“他家就是做这个的,童叟无欺。”

“很靠谱的。”郦边也猫在一边啃苹果,一边啃一边就要起身作势给他们跳一个。

孔嘉玉起哄,”跳跳跳,他有钱,给他跳个大的。”

关鸠白他一眼,“封建迷信不可取。”

孔嘉玉专门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学姐你别不信啊,小郦他们家真是干这个的,他师傅在道上很出名的,西南这一带的富商政要都喜欢找他。”

“那应该对民俗一类的东西很熟吧。”关鸠若有所思。

“童子功。小郦,你来给学姐说说。”孔嘉玉架着郦边的脖子,把他拉过来。

郦边呲着两颗小尖牙,笑得腼腆:“童叟无欺。”

关鸠心神一动,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来,照片上是一张黄符,黄纸做底,朱砂为引,乍一看是鬼画符,细细看去却似乎有迹可循——似乎就是一张普通的符纸而已。

陈之都不用看她的手机,想起上次她回来时提过一嘴,“上次找的老师傅没解决?”

关鸠摇摇头,“只说让我回来等着,说是时机未到机缘没来。”

“那他还敢收我这么贵。”陈之皱眉,总觉得自己像冤大头。

“哦,对了。”关鸠一拍脑袋,“走之前他卜了两卦。”

“那行。”陈之没话说了,“卜的什么?”

“套餐,姻缘事业吉凶一条龙服务。”猜到陈之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关鸠干脆打开手机备忘录递给他,“我记下来了,你自己看吧。”

“婚姻,事业,近期有灾……你这写得也太简略了吧——等等,灾?”陈之做惊恐状。

“哎呀,他说那么多我跟不上,就挑重点记了嘛。”

“少岔开话题。”陈之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你怎么不早说!”

“封建迷信不可取嘛。”关鸠还是这句话。

陈之捂着胸口,“那个……小郦啊,你要不还是跳一段吧,我付钱。”

“哦。”郦边乖巧放下剩下的半边苹果,走到空旷一点的地方。

陈之本以为至少会用到法器之类的,未曾想郦边打开手机歌单让他选歌,他虽然一脸懵,但看着手边没啃完的苹果,还是很应景地选了一首“小苹果”。

伴随着魔性的歌声,郦边绕着他病床边上走了三圈。手上也没闲着,借了孔嘉玉削苹果皮的刀,随手在空中挥几下。

“没了?”陈之有些不可置信。

“童叟无欺。”郦边呲个大牙笑。

孔嘉玉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小郦,之前我家那事你也是这么解决的?”

“差不多吧。”郦边摸摸后脑勺,含糊其辞,“那次主要是我师傅出力,我们这些小辈就是过去打酱油的。”

“小郦,你之前靠这行赚到过钱吗?”陈之闭眼,他其实更想问出来混这行的,这么干,被人打出过吗。算了,就当花钱买个服务,还能间接报答一下救命之恩。他拿出手机,要加郦边好友。

见陈之和关鸠一脸不信的样子,孔嘉玉不服气,拉着郦边不让走,“小郦你给关学姐看看。”又转向关鸠,“学姐,那什么老师傅不是说你有灾吗,你让小郦给你看看,超准的。”

“面相还是手相?罗盘还是水晶?星座还是命理?”关鸠问。她也蛮好奇那个老师傅说得是真还是假,毕竟连陈之都能用出“贵”字,恐怕这位老师傅看事要价不菲。

郦边在兜里掏掏,也没搭话。

孔嘉玉好奇凑过去看,“找什么呢?”

郦边似乎是没翻到,“孔哥,借点钱。”

“哦。”孔嘉玉点开转账页面让他自己输。

“啊,不是。要硬币的。我之前都揣了的,今天早上买煎饼的时候没带手机给用了。”郦边挠挠头 ,“算了,用网页版的也行。”因为跟着导师做项目的缘故,他也有关鸠的联系方式,刚才又加了陈之好友,孔嘉玉更是不必多提,这会儿他把三人同时拉进一个群聊里,往里面转发了一个网址。

硬币测吉凶2.0。

郦边还不放心地提示,“师门内部资源,请各位不要外传。”

关鸠手快,点进去一看,粗枝烂叶的互动界面加上审美拉胯的美工,简直让人两眼一黑。

界面其实很简单,三枚硬币,点击其中的一枚这枚硬币就会随机反面,从而组合出不同的正反组合。

“真的靠谱吗?”陈之还是半信半疑。

“唔。”到底是年轻人,几次三番被人质疑还是要面子的,郦边一副有心想解释的样子,但不知为什么迟迟不开口。

最后只能是孔嘉玉在一旁帮他解释,“我们小郦师出祝家,南城祝家你听说过吗?关学姐应该知道吧,之前姜老师提过的。”

“和巫家齐名的那个祝家?”关鸠眼神一闪。

这些年关鸠因为黄符的事没少求神拜佛,四处的大师也见了个遍。祝家本家在邻省南城,按照距离远近,原本走过本地风水大家巫家就应该拜访祝家的。但祝家一脉讲究随缘行事,说是早年前辈犯杀孽,徒子徒孙们都得分散到世界各地去做好人好事。也因此直到现在关鸠都没能见到祝家人。

“祝家行事风格,就是少说多做,最好能达到不说只做的境界。”孔嘉玉为郦边解释,“其实就是我们叫的修闭口禅。”

“闭口禅。不是佛家才修?”关鸠若有所思。

“一种说法而已。佛家是为了减少口业,我们是为了不泄露天机。”郦边解释。

“修的真杂。这么说起来……”关鸠又回看小程序上的三枚建模粗糙的硬币,总感觉这东西眼熟,“六爻?”

郦边点头,“学姐试试吧,今年第一卦,不收你钱。”

“今年都过半了。你一直都没接到单子?”关鸠随手点了三下,看着硬币诡异的弹两下,停滞在半空中,卡了两帧才落地,心里想信算命的八成是有钱的,人家讲究一个排场,就算是没钱的,也优先找看着像样的大师,哪里会信一个看着一股科技滞后风的网页。

“嘶——”郦边一看关鸠发在群里的截图,倒吸一口凉气。

“特别不好吗?”关鸠问。

郦边默了一下,“不好说。”

“嗯?”陈之施施然从病床上下来,想凑过来近距离听大师解惑,又被关鸠揪着耳朵过去把他原本用来凹造型的外套穿上。热死人算了。他委委屈屈套上,两只袖子都挽起来,露出的肌肉线条干净利落。

孔嘉玉催他,“不好说还是不能说?”

郦边想了又想,“不好说。”他表情严肃,吓得陈之拉住关鸠衣角。

关鸠拍拍他,笑笑,“我倒是不在乎灾啊,难的。小郦先帮我看看这张黄符?”

“行。”郦边果断答应,“我刚才就想说来着。这张符纸有点眼熟。”

“你见过?”关鸠有些激动,道上比较有名的大师她基本上都聊过,有些还能看出些门道,有些却是直接说没见过,看得最细的还是那位老师傅,也只说这东西或许和“超度”、“解脱”沾点边,其他却是一概不知了。

郦边摇头,“只是说眼熟。”他犹豫一下,补充道:“这好像……是从本家出去的符纸啊。”

郦边说的本家自然是祝家。

“祝家?”关鸠犹豫一下,还是开口,“小郦,你能联系你家——长辈问问吗?我可以付钱。”

“你师傅师兄出关了吗?”孔嘉玉问,“祝师伯和你那几个师兄弟——”他打了个冷颤,似乎联想起一些很恐怖的回忆,“可不好相与。”

郦边摇头,“师傅还没传话出来,只怕今年都不会出关。”他踯躅片刻,突然想起来,“学姐你要是着急的话,我还有个师姐,很靠谱的。至少比我靠谱一些。”他不好意思笑笑。

“你哪来的师姐?”孔嘉玉惊恐脸,“你们师门不是清一色的纯爷们。”

“有的。”郦边不知怎得,脸上飞起两片红云。

关鸠挑眉,和陈之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这小孩脸上藏不住事”。

“小郦有这位师姐的联系方式吗?”关鸠问。

郦边摇摇头,“师姐不喜欢用手机。”

“这年头还有不喜欢用手机的?”孔嘉玉一脸稀奇,“你确定是师姐不是师祖。学姐你不知道,他们这种世家里最容易出些童颜老妖怪——看看照片?”

“哦?你见过?”关鸠看郦边着急辩解,脸都憋红了,“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当然——没见过啦。”语气夸张,转折生硬,惹得关鸠多看了他好几眼。

“师姐才不是什么老妖怪呢。”郦边本来就红的脸,这下气得更红了,他索性不再搭理孔嘉玉,转向关鸠,“师姐不出南城,关学姐你要是着急的话,恐怕只能去南城找她了。”他从手机壳里抠出一张名片大小的卡纸,很是不舍地递给关鸠,“这是师姐的地址。”

“祝满。南城博物馆。”关鸠收下,顺手拍照,又还给郦边,却被郦边退回来。

“这是师姐的亲笔。”郦边说。

“有这个才能见到本人?”

“有这个进博物馆不用买门票。”郦边一本正经地答。

“原来是优惠券。”关鸠接过他的好意。

只有孔嘉玉一个人还一副惊恐脸,“祝满?那不是个师兄吗?我小时候还和他一起撒尿和泥巴呢。”

“啊?”郦边呆在原地。

没理会两人吵吵闹闹。无非就是郦边硬是要说是师姐,孔嘉玉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堆老照片说明明就是师兄。关鸠退到一边,发现陈之早早窜到病房电视机前躲懒了。

“在看什么?”关鸠凑到他旁边。

陈之的卷发因为躺在床上而略显凌乱,关鸠拍拍他的头让他低一点,一点一点给那些精心打理的发丝归位。

一旁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联播,不过谁也没有去管它。

关鸠好不容易给那些陈之口中“都有名字”的发丝理好,就见陈之抬头,委委屈屈看她,“你要去南城,又要去好久是不是。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小狗一样。

新闻联播里,女主播正在播送“近期我市已发生多起恶性伤人事件,请市民朋友们多加防范,避免——”

“好。”关鸠听见自己说。她想,这也不是个事啊,不能这人软下嗓子就都听他的啊。可是看他开心地说,下次要给项链换个结实的链子,免得他走丢了都没人知道,一下子又硬不起心肠来。

她想,陈之知道了。他知道她是个变态。

窗外日头正好,医院的窗户只张开一道小缝,却足够他们窥见金乌当头,纵然谁也说不清楚等这一点光亮的后头,蛰伏的是不是重重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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