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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一人一狗回到家,黄兰立刻急急地迎了上来,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萧望亭,想要问,却又不敢。

萧望亭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地对视许久,他轻轻摸了摸怀里微微喘息的小美,低声说:“可以给它喝点养乐多。”

小美刚被捡回来时,最爱的就是养乐多。起初,黄兰看它喜欢,也就随它喝。后来听易露说,摄入太多糖分对狗狗身体不好,开始严格管控,只在特别的日子里,才破例给它开一小瓶。

黄兰强忍泪水,点了点头,她小心翼翼地把小美接到自己怀里,声音哽咽:“我们家小美,受苦了。”

小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可被黄兰抱在怀里时,还是努力转过头,伸出温热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手。

黄兰心酸难抑,强忍着泪,把它抱到那个从小睡到现在的软垫上。

小美侧躺在熟悉的垫子上,身体微微起伏,呼吸轻浅而急促。它的眼神有些涣散,却仍努力望向黄兰,尾巴尖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四条腿软软地伸展着,偶尔轻轻抽搐。

黄兰再也受不了了。她猛地转过身去,面朝窗外,肩膀微微发抖,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实在不行……就安乐死吧。”

小美的每一声细微的喘息,每一次无力的挣扎,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舍不得它离开,可更舍不得它这样痛苦。

萧望亭站在原地,窗外是沉沉的暮色,浸透了他的心。

他总感觉,小美在等她。

夜,寂静无声。

小美艰难地趴着,每一次呼吸都从肺部深处挣出,带着低沉而沙哑的声响。曾经那柔软粉嫩、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小肚皮,已经软趴趴地塌陷下去。

然而,它的一双眼睛却依旧执着地、一眨不眨地望着门口。

不会错的。

是易露的味道。

虽然那气息只是转瞬即逝地飘过,但它绝不会嗅错。

安乐的日子,最终还是定在了后天。

黄兰拿来棉签,蘸着温水一点点湿润小美干裂的鼻头。她想起小美刚来的时候,那时的小美那么小小瘦瘦的一团,怯生生讨好地往她手心钻。

“你还记得吗?”她轻声说,“你小时候最怕打雷,一打雷就要钻进我被窝里,把脑袋埋在我胳膊底下。”

她伸手轻轻抚摸小美的耳后,小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回应。

黄兰拿起那个被咬得光秃秃的绒毛小兔,放在小美跟前,“你看,你最喜欢的小兔子还在呢。”

那是它五岁生日的时候,易露买来的,它喜欢的跟什么似的,每天睡觉都趴着,有时候,黄兰看它脏了,从窝里拎出来细细,它都着急哼哼唧唧地到处找。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还有你藏起来的磨牙骨头,都给你收在这里……”

这藏东西的习惯,还是小美流浪时留下的。即便后来有了家,不愁温饱,它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为此黄兰没少念叨,而对有洁癖的萧望亭来说,这习惯简直是“致命伤”。记得有一次,他刚要在沙发坐下,却摸到一根沾满牙印和口水的骨头,整张脸瞬间铁青。

易露也为此头疼,可她从不发火。总是把小美轻轻抱到膝上,一遍遍抚摸着它的背,柔声说:“小美,你有家了。不会再挨饿,不会再流浪了。嗯?”

她不厌其烦地说了很久很久,久到小美紧绷的身体终于在她怀里慢慢放松。

从那天起,小美确实好了一些,只是偶尔,在阳光特别好的午后,它还是会忍不住把最心爱的骨头,悄悄藏进它认为最安全的角落。

小美努力地回应着黄兰,尾巴尖又一次,在软垫上轻轻颤动了一下。

萧望亭不忍再看,望向窗外。

夜色在窗玻璃上凝结成一片模糊,他抬手用力抵住窗框,指节泛白,肩膀在黑暗中微微颤动。

夜,从未如此短暂,又这么的漫长

黄兰和萧望亭都睡在了客厅的地铺上,想要在最后的时光里,寸步不离地陪着小美。

小美一直不舒服,喉咙里发出模糊而艰难的“呼噜呼噜”声。萧望亭几次轻轻帮它调整姿势,想让它能舒服一点,可小美总是固执地、用尽仅存的力气,又一次转过头,空洞的眼睛对着门口的方向。

它虽然已经看不到了,但那扇门的方向,早已刻进了它的本能里。

以往的每一次,易露都是从那里回来。

大学时她回来得最勤,每次推开门,总会蹲下身张开双臂,眉眼弯弯地唤:“来,看看我的乖乖小美!”

那一刻,小美会像被上了发条的陀螺,欢快地哼唧着冲进她怀里,用湿漉漉的鼻尖蹭她的脸颊。

那是它生命里最动听的声音,最温暖的怀抱。

后来,易露工作了。高跟鞋的声音变得急促,回家的次数稀疏,连笑容也常带着卸不掉的倦意。有时她会默默坐在玄关,连开灯的力气都没有。

小美不再兴奋地扑跳,而是悄悄走近,轻轻把脑袋枕在她膝上,贴着她微凉的手。

当易露低头抚摸它时,它会更用力地回蹭。它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在易露对电脑皱眉时趴在她脚边,在她深夜加班时靠在沙发旁,就连她上厕所,小美都会乖乖地趴在门外等她。

有时候,易露看着它就笑:“小美,臭不臭?”

小美会趴在地上摇着尾巴。

其实,真的很臭,尤其是吃榴莲的时候。

再后来,易露结婚了。红色的喜糖撒了一地,家里充满了陌生的、热闹的人声。

小美穿着特意买来的小礼服,摇着尾巴,懵懂地看着易露穿着雪白的婚纱,被萧望亭牵着手,走出了那扇门。

从那以后,门口响起的脚步声变得更加稀疏。

等待的时光,被拉得很长,很长。

除了陪着黄兰,小美总是会趴在门口的脚垫上,鼻尖始终敏锐地朝向门缝。

每一个经过的脚步声都会让它耳朵微动,每一次钥匙转动的声音都会让它突然抬头。

只要易露回来,它都会用力地摆动尾巴,给与最高规格的欢迎。

人的世界很大,有事业,有爱情,有远方。

而小美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装得下这个家,和那个总会从门外走进来的人。

后来有一天,易露只是像往常一样出门。临走前,她特意蹲下身,抱着小美亲了又亲,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揉着它毛茸茸的额头轻声说:“乖乖等我回来。”

可是这一次,门轻轻合上后,她再也没有回来。

小美很听话的。

它乖乖地等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每当思念难抑时,它便会不自觉地发出细弱的呜咽,那是易露最无法抗拒的声音。从前只要听见这哼唧,无论正在忙什么,她都会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温柔地抚上它的头顶。

可这一次,无论它怎么哭,都没有用。

岁月在等待中流逝。垫子磨破了边角,玩具掉光了绒毛,它的胡须渐渐染上霜白,眼前的景象也日渐模糊。

到后来,小美的眼睛看不见了,黄兰咬着颤抖的嘴唇,哽咽地说着: “别等了,小美……她不会回来了。”

它也想听话。

它也想让黄兰不再伤心。

可是它怎么能不等呢?

当初,在刺骨的寒风中,当它的嘴巴被胶带死死缠住,被丢弃在瑟瑟寒风中时,是易露小心翼翼地解开了束缚,用温暖的怀抱接纳了这个别人口中看都不想看一眼的“小丑狗”。

人们总以为它什么都不懂。

可是它都知道。

所以……只要它还有一口气,就要继续等下去。

黑夜蔓延,小美可以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正一点点消散,四周的声音渐渐远去,它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午夜的钟声敲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一道温柔的白光从门缝漫进来,那扇它守望了无数个日夜的门,终于轻轻开启。

一直无力趴卧的小美一下子抬起了头。

——小美,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记忆中所有的温暖。

它激动的浑身颤抖,喉咙里发出哽咽般的呜咽,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思念都说尽。

紧接着,它就像小时候很多次那样,用尽全身力气一跃而起,准确地跃入了那个等待已久的怀抱。

它的眼睛看见了。

它的腿脚能动了。

它知道,它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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