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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尘世采买

怀中冰冷而颤抖的身体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在无声的泪水和重明笨拙却坚定的拥抱中,嘲风紧绷的意识如同断弦,彻底沉入了无边的黑暗。她软倒在重明怀里,银白的长发如同失去生机的月光,铺散在重明的手臂和肩头,呼吸微弱得几乎断绝,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着生命的顽强延续。

重明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感受着怀中身体彻底的放松和那份沉甸甸的、毫无生气的冰冷。她的手臂有些发麻,心口却像压着一块巨石。千年孤寂的冰封被这短暂的崩溃撕开一道裂痕,露出的却是更深沉、更触目惊心的创伤。嘲风需要时间,更需要药物和食物来维系这丝微弱的生机。

她小心翼翼地将嘲风放平在冰冷的木床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用那半湿的布巾再次擦拭掉她脸颊残留的泪痕和冷汗,又仔细地将她凌乱的银发理顺,掖在耳后。那张苍□□致的脸在昏暗中如同沉睡的冰雪精灵,只有紧蹙的眉心和唇角的血痕昭示着刚才的痛苦风暴。

做完这一切,重明直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背,内腑的伤势在持续的紧张和消耗下隐隐作痛。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鹿邑城华灯初上的景象。各色灯笼次第亮起,将街道映照得光影迷离,喧嚣的市声并未因夜幕降临而减弱,反而透出另一种繁华与躁动。

她需要出去。必须尽快买到干净的衣物、伤药、食物,还有……能暂时遮掩嘲风那头过于醒目银发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了解这座城池,寻找可能的线索——关于嘲风所需的特殊药物,关于赤王七星灯的下落(虽然嘲风说已是空壳,但或许仍有价值),甚至……关于嘲风口中那个剥离重明之瞳的上古秘法。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毫无知觉的嘲风,重明的重瞳中闪过一丝凝重。嘲风的状态太差了,独自留她在陌生的客栈,风险极大。但她们身无长物,除了她身上所剩不多的银钱,别无倚仗。

她走到门边,仔细检查了门栓,确认牢固。又搬过房间里唯一一张沉重的方桌,费力地顶在门后,形成一道简陋却实用的屏障。做完这些,她才走到床边,从嘲风身下轻轻抽出自己的外衫——那件之前盖在嘲风身上、此刻沾染了尘土和淡淡血腥味的粗布外衫。

她脱下自己同样破烂不堪的里衣,将嘲风那身残破的、样式古怪的古老宫装小心地褪下。宫装下,嘲风的身体苍白得惊人,纤细的骨架清晰可见,后背那道狰狞的伤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重明深吸一口气,用自己相对干净的里衣,小心地包裹住嘲风冰冷的身体,又将那件粗布外衫严严实实地盖在她身上,希望能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最后,她将仅剩的、狌狌寻来的那种奇特草药叶片揉碎,小心地敷在嘲风后背伤口周围。辛辣的气息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等我回来。”重明对着昏迷的嘲风低声说了一句,不知是说给谁听。她将裹着布条的承影剑藏在门后角落不易察觉的地方,只带上了钱袋和钥匙。

推开房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远处楼下隐约传来的模糊人声。重明反手将门仔细锁好,又用力推了推被方桌顶住的房门,确认稳固,这才快步走下吱呀作响的楼梯。

客栈厅堂里比之前热闹了些,多了几个行商模样的客人围坐一桌喝酒。掌柜正倚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见重明下来,立刻堆起笑容:“客官,热水已经让人烧上了,一会儿就送上去。您这是要出去?”

“嗯,买点东西。”重明简短回答,目光锐利地扫过厅堂里的客人,确认没有可疑的目光投向楼上,才大步走出云来居。

踏入鹿邑的夜色,喧嚣的热浪和混杂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重明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担忧和身体的疲惫强行压下,整个人如同一柄收拢了锋芒、却更加警觉的利刃,迅速融入熙攘的人流。

她首先需要解决最急迫的问题——衣物和遮掩。避开最繁华的主街,她拐进一条相对狭窄、却店铺林立的小巷。巷子里挂着各色布幌,多是些成衣铺、估衣摊、针线铺子。她目光快速扫过,最终停在一家门脸不大、挂着“刘记布庄”招牌的铺子前。铺子里光线昏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就着油灯缝补衣物。

重明走进去,直接挑了两套最普通、最不起眼的灰色粗布男装,尺寸一大一小。又选了一顶宽檐的、能遮住大半面容的旧斗笠。她没有讨价还价,付了钱,将衣物和斗笠卷成一团抱在怀里,迅速离开。

接下来是药铺。她循着空气中飘散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在几条街外找到了一家名为“回春堂”的铺子。铺子里药香浓郁,柜台上点着明亮的油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掌柜正慢条斯理地捣药。

重明走到柜台前,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平稳:“掌柜,抓药。要上好的金疮药,能祛腐生肌、止血化瘀的。再来些清热解毒、安神补气的药材,不拘什么方子,拣效力强的配。”她顿了顿,补充道,“家里有人受了重伤,高热不退,昏迷不醒。”

老掌柜抬起眼皮,浑浊的老眼在重明身上扫了扫,又看了看她怀中抱着的衣物包裹,没多问什么,只是慢悠悠地道:“重伤高热……可不好办。金疮药有上好的‘玉肌散’,祛腐生肌是一等一的,只是价钱不便宜。清热解毒……用‘黄连解毒汤’的底子,加些安神的茯神、远志,补气的黄芪、党参……你看如何?”

“可以。”重明干脆利落,将一小块碎银放在柜台上,“要快。”

银子果然是好东西。老掌柜动作麻利了许多,很快就将几包药粉和捆扎好的草药包好递给重明,又仔细叮嘱了用法用量。

抱着衣物和药材,重明又走进一家还未打烊的食肆,买了几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一包酱牛肉、一壶温热的米酒(给嘲风擦拭身体或必要时暖身用)。最后,在一个挑着担子卖杂货的老汉那里,买了一个新的铜盆和几条干净的布巾。

当她抱着满满一堆东西,重新站在云来居那条相对僻静的巷口时,夜已渐深。鹿邑城的喧嚣并未停歇,只是从白日的市井叫卖,变成了夜晚酒肆的喧哗和丝竹管弦之声。灯火阑珊处,更显这座城池的繁华与迷离。

重明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尾随,才快步走进客栈。厅堂里只剩下掌柜一人,趴在柜台上打盹。重明没有惊动他,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站在天字三号房门外,她侧耳倾听。里面一片死寂,只有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声。她拿出钥匙,轻轻打开门锁,然后用力顶开被方桌抵住的房门。

房间里和她离开时一样昏暗、安静。油灯的火苗跳跃着,将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嘲风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盖着重明那件粗布外衫,银发散在枕边,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白得近乎透明,呼吸微弱而均匀,仿佛陷入了最深沉的沉睡,对外界的一切毫无知觉。

重明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她反手关好门,重新顶上方桌。将买来的东西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嘲风的额头。触手依旧冰凉,但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微弱的暖意?还是她的错觉?

她不敢大意。点亮了房间里另一盏备用的油灯,房间顿时明亮了许多。她打来热水,用新买的铜盆和布巾,兑上温水。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在嘲风身上的外衫。

里衣包裹下的身体依旧冰冷苍白,后背敷着的草药散发着辛辣的气息。重明用温热的湿布巾,极其轻柔地避开伤口,擦拭嘲风沾满尘土和汗迹的脖颈、手臂。她的动作专注而小心,如同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昏黄的灯光下,嘲风沉睡的侧脸显得异常脆弱而美丽,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密的阴影。

擦拭完毕,重明为她换上干净的粗布男装。宽大的衣物罩在嘲风纤细的身体上,更显空荡。最后,她拿起那顶宽檐旧斗笠,轻轻戴在嘲风头上,宽大的帽檐投下阴影,恰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和醒目的银发。

做完这一切,重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就着油灯的光,打开药包。浓郁的苦涩药味弥漫开来。她按照回春堂老掌柜的嘱咐,小心地调配着药粉,准备为嘲风重新处理伤口。

窗外,鹿邑城的灯火如同地上的星河,喧嚣隐隐传来。窗内,油灯的光芒在两张同样疲惫、同样带着伤痕的脸庞上跳跃。一人沉睡不醒,如同冰封的睡莲;一人守候在侧,眼神专注而沉静。在这陌生的城池,简陋的客栈房间,生死的羁绊在无声的照料中悄然加深,前路的迷雾却依旧浓厚。

重明拿起调好的药膏,指尖沾上一点,看向嘲风后背那道在灯光下更显狰狞的伤口。她的重瞳深处,映着跳跃的灯火,也映着床上沉睡的身影,疲惫之下,是磐石般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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