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铮扛回来的那几棵没有长木耳的树,和长木耳的树掺和在一起一段时间后,果然长出了木耳。
小两口又挤在一起研究,霍云铮说道:“看来这种法子是行得通的,果真能长得出木耳来。”
霍云铮说这话时,满脸的意气风发,吉如意就喜欢看他这副样子。他偶尔也会想到过去的霍云铮该是怎样的模样?烧烤摊前常常会有那些摇着折扇,穿着锦衣,带着玉佩的年轻公子路过,他们很少有人会坐下来吃的,这种路边摊他们是不屑吃的。
这些年轻的公子脸上都充满了傲气,身后跟着一群丫鬟和小厮,走到哪里都让别人高看一等。
镇上的公子是这等威风,那么,在府城生活过的霍云铮,曾经又会是何等威风?有时他也会庆幸霍云铮将过去都忘了,这样不至于太痛苦。
吉如意仔细看了一番,用手指着一截树说道:“我记得那棵树被砍回来时就带有伤痕,还差不多枯死了,可是你看,它长出来的木耳比那些好树长出来的都要多。”
霍云铮顺势看去,吉如意说的不错,那棵树本来是想劈了当柴烧的,还是吉如意说不如放在那堆木耳里晾晒着,看看能不能长出木耳来。
“还多亏了你当初说的那句话,”霍云铮笑道,“倒真是有意外之喜。”
“我有个想法,咱们能不能把木头上都砍个小窟窿出来,”吉如意边说着,边在树上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大,我是想着树干光秃秃的,木耳种子不好长在树上,要是给树砍个窟窿出来,种子兴许就更容易地长在上面了。而且有窟窿挡着,种子也不容易掉出来。”
霍云铮点点头:“如意真是太棒了,想的法子越来越好。那我现在就把树都砍出几个窟窿来。”
霍云铮进屋去找斧头,俩人又对着树干比比划划了半天,最后决定每二十寸砍出一个小窟窿来。
霍云铮又打算再砍些树回来继续做实验,恰好吉安又运回了一些木头做签子,就让吉安去做这些事了。
距离种植木耳的事又近了一步!努力有了回报,这是最令人开心的事。
吉上进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兜肥美的泥鳅。
“你李四叔的儿子给的,说是新打上来的,想来送给咱们尝尝,赶巧遇到我了,就让我带回来了。”
吉如意接过泥鳅,想了一下吉上进说的李四叔是谁。和他们家没什么亲戚,就是出于礼貌那么叫而已。
之前两家并无往来,这定是瞧见他们家的日子过起来了,还能带着村民们赚点儿银子,想讨好他们家。
他这种想法是人之常情,总好过那些什么都不出,只张张嘴皮子就想让你带着他赚钱的人好得多了。
“大爹爹你想怎么吃?”吉如意问。
吉上进将菜叶子都拿出来:“打酱吃吧,酱焖泥鳅美得很,再来上一根辣椒,那滋味。”
“行,那我就酱上。”
吉如意洗了一下手,将泥鳅放在一个干净的盆里,淋了一小把盐,泥鳅瞬间弓着身子乱蹦,没过一会儿全都不动弹了。
他又喊霍云铮到院子里摘菜:“摘些豆角吧,做一个豆角炖肉。然后再做一个胡瓜炒鸡蛋,再摘些菠菜,做道老醋菠菜。”
霍云铮领命,拿着菜筐去采摘了。大吉村这边种的都是油豆角,豆角和成年人的手差不多长,大概两寸宽,呈扁平状,皮肉肥厚,滋味相当好。尤其和猪肉炖在一起,再放些土豆块,别提多好吃了。
吉如意拿刀开始处理那些泥鳅,得把里面的脏东西都清洗干净。姜文远过来打下手,姜临也没闲着。人多,没一会儿就处理好了。
吉上进伺候好他的鹅鸭,过来看:“今天中午我得喝点儿,把我的酒找出来。”
“不如尝尝咱们酿的酒?”吉如意说道,“酿了有一阵子了,应当有些酒味了吧?我拆开一缸,咱们就尝尝笃斯酒?”
吉上进一听连连表示同意,他还没喝过笃斯酒呢,尝尝正好。
午饭很快就做好了,酱焖泥鳅,旁边还配着一堆青菜。有一些葱,辣椒,香菜,臭菜,小萝卜之类的。蘸着泥鳅吃正好,他们这里土好,种出来的青菜清爽,脆甜,细细品尝还带有一丝甜味呢,就连葱和辣椒也是辣中带着甜的。
吉如意倒了一坛子笃斯酒出来,笃斯酒呈紫红色,澄澈无比,离着近了,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吉如意先给霍云铮倒了半碗,让他先尝尝。
霍云铮喝了一小口,细细品尝后说道:“口感醇厚,入口顺滑,酸甜可口,淡淡的花香之气和果香融合在一起,层次丰富。并不刺激,哥儿和姐儿也能喝。”
吉上进没太听懂霍云铮说的那些话,但是他听懂了,能喝,好喝。当即把碗往吉如意面前一放:“给我倒些。”
吉上进喝了一口,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将碗放下:“好喝!再给我来些!”
姜临也拿着碗让吉如意给他倒一些,笃斯酒的度数并不高,考虑到吉上进的身体,并没有让他多喝,循环渐进地来,不能觉得身体好了,就使劲糟蹋,不珍惜身体。
笃斯酒已经成功了,再过一段时间想必味道会更好,吉如意并不打算卖,等冬天的时候开店再卖,拿它做个噱头。
这几天他打算把那几缸酒都拿出来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
“你最近怎么总是不着家?”赵凤珍阴恻恻地盯着余小溪瞧。
余小溪惊出一身的冷汗:“我去地里干活了啊。”
他为了不让赵凤珍起疑,有时候就在下午的时候去,做完了午饭,等他们都吃饱喝足以后,也就很少会找他的麻烦了,只不过摆摊的时间会少很多,但比起之前赚不到银子,他已经知足了。
“以后出去干活,不许把宁哥儿带上。”赵凤珍用力一拉宁哥儿的胳膊,把宁哥儿拉到自己面前。
宁哥儿被拽得疼了,他看看赵凤珍,又看看余小溪,眨巴眨巴眼睛,忍住没哭。
“宁哥儿在家里会耽误书禹读书的。”余小溪没敢说怕赵凤珍虐待宁哥儿,冯书禹是赵凤珍的软肋,他只能将冯书禹拿出来当挡箭牌。
“谁说的,宁哥儿又不去书房,怎么会耽误书禹读书。再说书禹这阵子访问先生去了,都不在家,能打扰到他什么?”赵凤珍早就对余小溪这段时间的早出晚归有所不满,又不能不让他去地里干活。想来想去,只有拿宁哥儿开刀。
这些日子,赵凤珍要银子要的厉害,总是让他回家借银子。他没有办法,只好将自己赚的银子又拿出来给了她。冯书禹拿着银子就走了,好几天没回来了。
“宁哥儿还是我带去吧,你在家里还要看着他,再累着你。”余小溪还是想说服她,“我带着宁哥儿也能干好活的。”
“不行!”赵凤珍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宁哥儿必须在家!”
说着,拽着宁哥儿进了屋。
宁哥儿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听着孩子的哭声,余小溪心里刀割一般的难受,急忙上前去追。
他刚到门口,夏哥儿不知从哪过来,结结实实挡在他面前。
他往左走,夏哥儿就往左走,他往右走,夏哥儿就往右走,分明就是在堵他。
夏哥儿抱着胳膊看他:“你怕宁哥儿被那老妖婆子虐待?不如这样,你每天给我三十文,我来帮你看孩子。”
“我上哪弄银子去。”余小溪做生意的事,不能被冯家人知道,他们会说他抛头露面,丢了冯书禹的脸。不说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以后他再也就赚不了银子了。
夏哥儿一脸看穿了他的模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都去干了什么,你去平安镇里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
余小溪面色一变,不知道夏哥儿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夏哥儿又加了一把火:“你放心,我可不比那老妖婆子心狠,自己的亲孙子都能虐待。就算是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还是个奶娃娃,怎么就能忍心下得去手。我敢向你保证,有我在,宁哥儿受不了委屈。我也饿不着他,冻不着他。”
夏哥儿比他性格泼辣,有时候嘴也甜,会察言观色。刚开始时,家里的活都是夏哥儿干,后来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分到他身上的活就少了,农闲的时候也不用上地里干活了。
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只要宁哥儿在家里好好的,他宁愿给他些银子。
夏哥儿要的银子不少,比雇工的价格高,可眼下没有其他的办法,他只能同意。
余小溪说道:“银子我一天一给你,晚上给。我要是发现宁哥儿受了委屈,就算我不干这份买卖了,我也不能答应!”
夏哥儿达到了目的,笑吟吟的:“好说,好说。”
他让开了路,余小溪进屋哄了会儿宁哥儿。又悄悄地告诉他,以后跟着二婶,宁哥儿起起初不同意,后来还是乖巧地点头了。
余小溪长舒了一口气,夏哥儿想赚这笔银子,以后赵凤珍再刁难他时,想必他也会帮他说说话,这笔银子花的不亏。
栽种木耳的方法是我查阅资料以后,又结合文中剧情编写的。并不准确,切勿当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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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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