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外的小雪化在地上成水潭,但树枝上还零星挂着几捧。一路上的蒋恩月,对这个北方人的关注度超乎李栀画的想象。
“你爸妈都是北方人吗?”
“嗯……”
“你自己一个人的?”
“嗯…”
“你好厉害,要来这边上学吗?”
“嗯”
“我爷爷辈的北方人,终于让我见到了,南国的第一场雪被你赶上了,开心吗?”
“……”
虽然活多,但百无聊赖,李栀画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喜欢她的声音,乐呵呵的。
“你在这里有亲戚吗?”
“有。”
“可以加了联系方式吗?”
“……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你的爸爸。”
蒋恩月苦着脸:“找他?不要,他别给我惹事就行。”
口袋里的照片凉飕飕的,李栀画没有深究,点点头。
来到十字路口,蒋恩月依然跟着李栀画,她不理解:“你住这里吗?”
蒋恩月点头,露出招牌笑容:“是啊!”
看她笑,感觉她的身后充满阳光。
李栀画挠头:“你住哪儿?”
心中惴惴不安。
蒋恩月伸出手指:“那儿!”
李栀画不安地瞟过去,表情从小心翼翼到晴天霹雳。
蒋恩月激动地握住她的手:“你也住那里吗?”
“颐和小区5栋,607。”
李栀画淡淡回应:“看来是同楼。”
蒋恩月:“是邻居,我是同楼的606。”
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候随随便便就吹来了。
蒋恩月邀请李栀画去她家,碍于情面,李栀画别扭:“不好吧,而且,你家里人会不会觉得怪,我们又不认识。”
谁知她拿出手机的钟表计时:“我们已经在一起2小时37分钟了。”
“到底谁是南方人啊?”,李栀画无病痛吟,她性格内敛,随意跑别人家又有失风度。
蒋恩月的几度表态被泼冷水,消停了会儿。
“那好吧,不过,我们在隔壁,有事随时找我。”
“谢谢。”
暖暖的。
到了分别的门口,两人告别进屋。
室内狼藉一片,滚动的酒瓶和信封落得没有下脚的地方。
卧室传来阵阵哭声,用粤语骂脏话,又是玻璃砸到地上的声音。
李栀画喘上几口粗气,脚尖拨开地面的东西下脚,去对面打开窗户,把阳台的扫把簸箕拿来打扫地面。
适应的像是在这里久居的人。
卧室里的人,应该是听到了动静,把门开出一条缝,之后与李栀画四目相对。
“小兔崽子!谁让你进来的!”
女人大声呵斥,李栀画从门缝中看见她额角的碎发粘糊在脸上,双颊微红,一出口就是浓浓的酒气。
“姑妈,我是李栀画,你忘了吗?我妈问过你,你说过可以来你家。”
女人愣愣地看着干净的地面,眼神飘忽几下,直起腰身开门。
李栀画明白,她忘了,没在意。当然也只有没在意她的人,才会收留她。
“你看了信?”
李栀画视若无睹,把最后的垃圾倒进垃圾桶,提出垃圾袋打结。
“问你话呢!你是不是看了我的信!”
“我不感兴趣。”
李栀画淡漠地扫她一眼:“喝了这么多酒,很伤身体。”
“要你管!兔崽子!”
李栀画提起一个垃圾袋开门,想了想,看她:“姑妈,把剩下的一个垃圾袋扔下面垃圾桶里去。”
“……”
“垃圾是你自己制作的,发酒疯是一方面,酒醒了就该想好怎么处理事情。”
她提着垃圾袋下楼,甩到垃圾桶里。等了会儿,姑妈真的下来了。
“整理好情绪了吗?为个男的值得吗?”
姑妈抡起胳膊把垃圾扔进去,臭气窜上天。
“你懂个屁!上去!给我做饭。”
李栀画跟着姑妈,回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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