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明察暗访了大半日,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世安城养鸽子的人家只有三户,其中两户饲养的都是肉鸽,专门供给酒楼、饭庄,只一户数量不多说是供自己赏玩。我去的时候恰好遇见一个老头正在饲弄鸽子,但交谈之后,发现他并不是这些鸽子的主人,他说他只是东家雇来照料这些鸽子的,而东家会不定期的来查看,且每次走的时候都会带走一只鸽子。”凌尘向萧寒屹禀报道。
萧寒屹问道:“可有问他最近的一次是什么时候?”
“问了,说就是前几日,东家挑了一只最壮硕的鸽子就走了,话都没说上几句。”
萧寒屹立即拿起笔,只寥寥数笔就在纸上勾勒出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像。
凌尘惊呼道:“这不是那日高公公接公主回京时跟他身后的小宦官吗?我当时还疑惑,纵使是宦官也不至于把脸擦得那样粉白,原是为了掩盖脸上的青胡茬!可王爷怎知就是此人?”
“高士阁是御前内侍监,贴身侍奉父皇,若无人带路,他又怎能找到我的住处?”
凌尘惊叹不已。
萧寒屹将肖像交给凌尘:“你拿去问问那老头,他的东家可是此人?”
不到一个时辰,凌尘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将门窗一一关严后,强压着内心的狂喜道:“王爷,正是此人!”
萧寒屹长出一口气,一拳砸在案桌上:“凌尘,速把此像传回盛安,叫清风查查他的底细,告诉清风,若是此人回世安,立即通知我们。”
“是!”
三日后,盛安传回消息。
萧寒屹拿着密函,面色铁青。
凌尘小心问道:“王爷,这信上怎么说?”
萧寒屹道:“此人名叫刘刉,曾在皇城秘药司任职,天赋异禀,可以与飞禽走□□流,三年前不知犯了什么事被秘药司除了籍,而后便下落不明。”
凌尘愤愤道:“下落不明,敢情是被今上派到王爷身边做暗桩来了。”
“此人护送凝儿回京后便返回世安了,估算着时间,今日傍晚就会抵达城外,凌尘,即刻去准备,”萧寒屹点燃了密函,瞧着那越来越亮的火光,凛声说道,“今晚我们就拔了这暗桩,给他来个真正的下落不明!”
萧寒屹和凌尘乔装埋伏在世安城外,顺利活捉刘刉。
二人连夜将刘刉带到城郊慎王府邸,萧寒屹准备亲自审一审这个刘刉。
刘刉被麻绳反绑在椅子上,他脊背笔直,面色平静,纵使见了萧寒屹也毫无惧色,似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不愧是父皇培养出来的暗桩,临危不惧,视生死如浮云。”萧寒屹打量着刘刉,在他面前缓缓坐下。
刘刉一声哼笑:“若是能活谁不想好好活着呢?只是我的命三年前就已经不属于我了。”
“三年前你为何被秘药司除籍?之后你又去了哪里?”萧寒屹开门见山地问道。
“三年前,我偷了一味极稀缺的药材被当场抓住,秘药司将我除了名,之后我便来了世安。”
萧寒屹紧接着问道:“偷盗宫中财物乃是重罪,秘药司为何只是将你除名?”
刘刉低头不语,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萧寒屹并不急躁,淡淡说道:“我早已放出风去,说我抓到了父皇的眼线,你以为,他还会来救你这颗弃子吗?”
良久,刘刉艰难开了口:“那一年,家中老母病危,急需这味药材救命,可这药材极其稀缺,我一筹莫展之时,恰好就在秘药司的药材库中发现了这味药,一时糊涂就起了蠢念头。偷盗宫中财物的确是重罪,可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今上的耳朵里,他老人家念我一片孝心便开恩赦免了我,只让秘药司将我除了名。”
“那你为何不在家侍奉母亲,而要来世安?”
“可是,再好的药材也没能留住母亲......”刘刉把头深深地埋进胸口。
萧寒屹默默地看着刘刉,一时无语。
刘刉抬起头,抽了抽鼻子,接着说道:“后来,今上便命我到世安为他训练信鸽。起初我不知为何要在世安,直到去年王爷您也来了世安。”
萧寒屹一拳砸在案桌上,咬牙说道:“原来父皇早有准备。”
刘刉一声嗤笑,道:“王爷可知,您用昌家和十七军这两个投名状以表忠心,为何换来的却是今上三年的猜忌?”
“为何?”
“当年,秘药司偷偷流传着一个说法,说王爷您并非今上亲生,而今上显然也是相信了这个流言!”
萧寒屹死死攥住桌角,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这流言是从何而起?”
“还能有谁?崔相一党呗,您一回京,势必会削弱他的势力啊,我一直以为王爷甚是精明,竟连这等手段也看不透?”刘刉的言语中有几分嘲讽。
萧寒屹思量着刘刉的话,疑心道:“你既忠于萧峦,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刘刉向后靠了靠,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屑地说道:“什么忠不忠的,都是些狗臭屁!为何我急需的那味药材好巧不巧就出现在了药材库里,为何我轻而易举地就能拿到了它,可又好巧不巧又被当场抓住?为何我一个命如草芥之人能够得到今上的垂怜?难道真的是念我一片孝心?王爷,您说是为何呢?”
萧寒屹如鲠在喉。
还能因为什么,不过是萧峦看中了刘刉特有的能力,想要他心甘情愿、心无旁骛地被他操控!
刘刉的声音干涸而嘶哑:“其实我早就明白,这世间又怎么会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不过都是利用罢了!我的命不是被王爷拿走就是被今上拿走。”
萧寒屹道:“凡事没有坐实便只是怀疑,所以,纵使你对我说了这么多,可我还是不能让你活着走出慎王府。”
“难道王爷今日捉住我,只是想简单问我几句话吗?”刘刉冷冷一笑,“我会不定期的送信回盛安,多则一个月,少则二十天。但若一个月与盛安没有联系,那便是我出事了,所以王爷还需尽快想出应对之法。王爷,动手吧!”
刘刉说完,缓缓合上双眼,脸上的戾气尽数褪去,语气轻缓而温柔:“盛安城郊有一片桑树林,儿时每到仲夏母亲都会带我去采桑子,桑子很甜却是弄得嘴上乌黑,母亲一边笑我长了胡子,一边用巾帕帮我擦拭......最大的那棵桑树下有一个坟冢,求王爷将我的尸首埋在它的旁边,那是我母亲的坟冢,是我唯一的亲人......”
萧寒屹手起刀落,利落地结束了刘刉的性命。
他看着似乎陷入梦境一般的刘刉,轻声说道:“我答应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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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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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主仆二人除暗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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