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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可你还是来了。

单雨屏息凝神,蹲伏在屋顶,小心翼翼的掀开一张瓦片,侧过脸,将目光投向下方。

屋内光线晦暗,唯有一盏孤烛的火苗不安地摇曳着,将莫和那胖硕的身影投在墙上,显得有些扭曲。他正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护着那微弱的烛火,疑惑地嘀咕:“这会哪来的风?”说着,他便端着烛台挪到了房间的另一侧。

单雨轻轻将瓦片复位,猫着腰在屋顶上无声地移动,重新寻了一个绝佳的位置。这次,她既能清晰地观察到莫和的举动,又确保不会有冷风灌入引起怀疑。只见莫和四处看了确认门窗俱已紧闭后,这才走到床榻后的墙壁前,将手中的烛台稳稳嵌入一个不起眼的凹槽中,随即用力向右一旋——

“咔哒”机栝轻响,一面墙体竟悄无声息地向下滑开,露出其后一道向下延伸的幽暗阶梯。莫和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里似乎低声咒骂了几句,随后便提步迈入了暗道之中。

单雨皱眉:“怎么又是地下暗道?啧。”她利落地盖好瓦片,身形轻盈地翻下屋檐,落地无声。虽然冬生说过发现什么情况要给她说,不过现在她不是还没发现什么嘛。这样想着单雨小心靠近那个暗道。

就在这时,莫和的声音竟从暗道深处隐隐传来,惊得单雨浑身一僵!

【怎么这么快?!】

她反应迅速,手脚并用地悄然攀上房梁,寻了一处阴影浓重的角落蜷缩起来,紧紧扎好衣摆,凝神细听。

“那小子当真不知道玉佩在何处?”莫和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与质疑。

“仲子瑜自幼不得其父喜爱,那等重要之物未曾传给他,也在情理之中。”一道甜腻得发嗲的女声响起,然而语气却冰冷肃杀。

两道脚步声响,莫和似乎与另一人一同从暗道里走了出来,他取下了那盏烛台,厉声道:“既然如此,那为何还不杀了他!没有用的东西。”

“大人息怒,”那女人并未动气,反而带着一丝谄媚,“我们虽知玉佩不在他手,可那些人……却不知道啊。”话音未落,似乎有衣物窸窣之声,她挽上了莫和手臂。

“羊万!”莫和猛地甩开对方,声音里充满了嫌恶,“女人当久了你还真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了?”他拍了拍刚才被触碰过的地方,“他们迟早会察觉!那小子的同伴已抵达常州,我们没时间再耗下去了。”

梁上的单雨屏住呼吸。【难怪。】

羊万脸色有些不好,但仍强忍着回道:“后日吧。那仲子瑜也快熬不住了,届时……”

“最好是,你似乎对他总是心软。”莫和的声音充满审视的意味,他盯着对方美艳的脸,忽然话锋一转“本官倒是没问过你,你这脸是哪来的?”

“大人很好奇?”羊万左脚下传来细微的铃铛轻响,语气变得暧昧起来,“只要大人想知道,奴家必定知无不言……”他的手又试探着搭上了莫和的肩。

莫和听着那铃声,眼神恍惚了一瞬,随即立刻清醒,目光锐利的看着他:“不要把这一套用在我身上。”莫和猛地出手,死死掐住羊万的脖颈,直到对方脸色开始泛青才嫌恶地松开。“滚!在拿到东西之前,别再让本官看见你!”

“是,大人。”羊万抚摸着脖子上疼痛的地方,低垂下脑袋,眼睛里满是怨恨。

羊万没有再进入密道,而是转身从屋内退了出去。莫和独自站在桌前,对着那跳动的烛火发了一会儿呆,也随即离开。

单雨在梁上又耐心等待了许久,确认两人确实不会去而复返后,才悄无声息地落下。她下意识地向门口走了两步,却忽然顿住脚步,目光紧紧锁定了桌上那盏看似普通的烛台。

她抿了抿嘴唇,果断转身,仔细记住烛台原本的位置后,迅速将其拿起,纳入怀中。

密道内空气污浊凝滞,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湿霉味,寒意渗入骨髓,激得单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抖抖身子继续向前走。这暗道并不深,很快她便走到了尽头。

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头一沉——这里除了一张光秃秃的板床,竟空无一物。

【仲子瑜呢?!】

单雨难以置信地环视四周,眨眼之距,根本没地方藏人。

“咻咻--”就在这时,头顶上方忽然传来极其微弱、仿佛气息不畅的口哨声。单雨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抬头望去,同时下意识地将怀中扣着的暗器掷了出去。

“呃!”上方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哼,随即是咬牙切齿的、极其虚弱却熟悉无比的声音:“你……在做什么?!”是仲子瑜无疑了。

“对不住,只是你这也太吓人了。”单雨看着上面完全看不出来是仲子瑜的人,吞吞吐吐的说道。

“咳……不过几日未曾进食,难道就损毁了我俊朗无俦的容貌?”仲子瑜的声音气若游丝,说出有些癫狂的话语。

单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急忙搜遍全身,却除了邵冬生在马车上给的那个锦袋外,空无一物。她怀着一丝希望打开锦袋,里面只有一把胡豆。

单雨一时无言。

仲子瑜狼吞虎咽起来,只是终究有限,他吞下最后一口“你再把我挂上去吧。”

“你不跟我一起走?”单雨对自己的轻功颇有信心,觉得带一个人悄然离开并非难事。

仲子瑜艰难地摇了摇头。在昏暗的光线下,他面色蜡黄,双颊深深凹陷,眼中无光,他摇摇头“不差这几天。”他已经听单雨说了那两人的计划。

“我是怕你撑不到那时候,就先饿死在这里了!”

“不至于。”仲子瑜说话有气无力,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你快走吧,当心他们回来了。”

单雨不再多言,迅速捡起刚才掷出的暗器,塞进仲子瑜身上:“拿来当个后手,以防万一。”

“……好。”

单雨忍着酸楚,再次将他拉回原处吊好,随后疾速退出密道。她将烛台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又在外面绕了几圈,才闪身进入一家客栈。

刚推开房门,邵冬生平静的声音便传来,她放下手中的茶盏:“你见到仲子瑜了?”

“你吓我一跳,不是说好了你们暂住玉万珰家吗?”单雨虽然感觉到了提前做好了准备,还是被邵冬生吓到。

邵冬生眯着眼睛笑起来:“我有点担心你就来看看。”她看着单雨坐下,继续道:“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仲子瑜他还好吗?”

“他情况不太好,”单雨摇了摇头,将夜探莫府、发现密道以及见到仲子瑜的经过细细道来,末了补充一句,“……那羊万,言行举止竟完全瞧不出是个男子。”

“羊万现在出去是做什么呢?”邵冬生听完叙述,若有所思地沉吟。

单雨吸了一口气“难道他们知道了?”她将声音压低“玉佩在丁兰那里。”

邵冬生微微摇头:“眼下还不好断言。我明日想去一趟秋家探探风声。你继续盯着莫和与羊万的动向。我总觉得……此事背后似乎另有蹊跷。”

“好。”

“注意安全。”邵冬生又叮嘱了一句。

单雨轻笑“你怎么忽然这么说。”

“大家都挂心着你,”邵冬生目光沉静,“保护好自己。”

“我明白。”

翌日,天气竟意外地晴朗温和,仿佛昨日那刺骨的寒风只是一场梦。

“冬生,今日我恐怕不能与你们同去了。”万盼夏的声音从旁传来。

邵冬生与玉万珰闻声转头看向她。邵冬生点头应道:“无妨,今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

望着万盼夏离去时略显轻快的背影,玉万珰笑了笑:“她似乎,不像先前那般抗拒与我们相处了。”

“这是好事,我们还要在一起相处很长一段时间。”邵冬生想起那封信。“走吧。”

秋府偏门的下人一眼瞧见玉万珰,便即刻迎上前来,态度恭敬:“玉公子,邵姑娘,主人已恭候多时了。”

“有劳引路。”

“二位请随小的来。”

一路行去,但见小桥流水潺潺,假山玲珑,花木扶疏。亭台楼阁无不雕梁画栋,精巧雅致,曲径通幽更显意境深远。不愧是素有“炊金馔玉”之称的常州秋家,其豪富与风雅可见一斑。

“秋家每年的贡赋,是按律上交吗?”邵冬生看到这些景象的时候心里小酸了一下,靠近玉万珰悄声说着。

“不太清楚,但我们家是按时交了的。”玉万珰语气笃定。

“好人。”

走片刻,三人来到一处被茂密修竹掩映的凉亭。亭中端坐着一位女子,墨色长发如瀑,肌肤胜雪,周身似乎笼罩着一层无害而柔弱的气息,仿佛正在小憩。听闻脚步声,她缓缓睁开眼,望向来人。

“大小姐,人已带到……”仆人躬身禀报。

“七爷!”那女子却倏然起身,径直奔向邵冬生,手臂亲昵地环住她的脖颈,语气中充满了久别重逢的怀念与喜悦。

邵冬生轻叹一声,安抚地拍了拍女子的背:“我就知道你没事。”

“可你还是来了。”女子就是秋关夕,她放下手,转而拉住邵冬生的手,引二人入座。“你近来可好?我听闻尊师已然仙逝,你如今在花县当差,一切可还适应?”她语速轻快,接连发问,同时挥手让引路的仆役退至亭外守候。

“都已两年了,若还不适应,你当我是桂花那小子吗?”邵冬生哭笑不得地回道。

秋关夕闻言笑了起来:“是是是,也就只有他才会那般。”

玉万珰见两人言谈间极为熟稔,忍不住开口:“二位原是旧识?”

邵冬生正欲开口,却被秋关夕抢先一步,她紧握着邵冬生的手,笑道:“我们幼时便是挚友,情同姐妹。”邵冬生觉得这般说法也无不可,便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玉万珰心中疑惑稍解,却又添新的好奇,“难怪她听闻你卷入此事,便执意要来常州。”

“我就知道,”秋关夕笑靥如花,“你心中定然也是念着我的。”

“是,很是想念。”邵冬生坦然点头。

秋关夕优雅地为二人斟上香茗:“你想问我什么?”

邵冬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直言不讳:“我想知道那块玉佩,还有那幅《朝古》图的事。以及,你是如何从血衣手中脱身的。”

“七爷还是一如既往地坦率直接。”

“对你还是直接说比较好。”

秋关夕像是很满意这个回答微笑道:“玉佩确有其物,那幅画……也是真的。”

“里面当真藏有宝图?!”玉万珰难掩震惊。

秋关夕颔首:“自然。此事原本唯有家中极少数人知晓,不料近两年风声走漏,夜间潜入府中企图盗画之人越来越多。家父家母不胜其扰,索性将那画烧了。”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小事。

“烧了?!”两人异口同声,难以置信。

“是啊,”秋关夕语气依旧轻松,“且不论那藏宝图是真是假,能否找到宝藏另说,总不能为此搅得家宅不宁,乱了自家的生活吧?”

昨夜单雨所说还在耳边,邵冬生道:“外人未必会相信画已焚毁。”

“正是如此,”秋关夕提起这事皱起眉头,语气带着明显的厌弃“才会将我绑了去,那个人真是恶心,老是在人身上摸来摸去,要不是她是个女的我当场就弄死她了。”

玉万珰闻言,难掩震惊地看向眼前这位气质柔弱、我见犹怜的女子,竟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般狠绝的话。

邵冬生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将羊万实为男子的真相暂且咽了回去。

“怎么?”秋关夕瞥见玉万珰的神情,误以为他对自己的言辞有所不满,“觉得那人恶心,还不许人说吗?”

玉万珰连忙摆手:“非也,非也,绝非此意。”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不过是趁其不备罢了。”秋关夕语气轻松,“那女人似乎格外珍视她脚踝上的铃铛。当时那屋里还关着另一个男子,可惜没多久便断了气。我便拿了那女人的铃铛,踩着他的肩背,从窗户翻了出去。”她说着,屈指轻轻敲了敲石桌。亭外候着的仆从立刻躬身奉上一个木匣。秋关夕打开匣盖,里面赫然躺着一条精巧的银链,下端缀着几颗小巧的铃铛。

“你是如何拿到这铃铛的?”邵冬生追问。她深知羊万绝非好相与的人。

“直接拿的啊。”秋关夕一手支着下巴,说得云淡风轻。直到看见邵冬生那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才放下手,俏皮地笑了笑:“好吧,确实用了点……小手段。”

“什么手段?”玉万珰好奇之心大起。

“秘——密——”秋关夕拖长了音调,卖了个关子。

“我们要救出仲子瑜。”邵冬生沉声道。

“我知晓啊,”秋关夕嫣然一笑,“所以,早已为你们备好了。”她从那木匣的夹层中,抽出一卷古朴的卷轴,“何时?

“明日。”

玉万珰伸手接过那幅卷轴,补充道:“或许,里面还有你们感兴趣的人。。”

“哦——?”秋关夕拖长了语调,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你们可真够意思的呀。既然如此,我便先代家父,谢过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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