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见过三公主,又怎么杀她?”盈婉被太子吓的哇哇大哭,她是来作证的,又不是来背锅的,这个太子怎么能随意污蔑人。
“你若再哭,本宫这就把你打入大牢,明日问斩!”太子恼火上头,要是眼前是个男子,他早就一脚踹上去,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重点。
盈婉捂嘴,把哭声硬生生的憋回嘴里咽下去,害怕这太子真要斩她,她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了。
“我一醒来,就被带去了月峤国,还被那个使者威胁,如果我不配合他们告发辰王,他们就会把我卖进那个有花柳病的青楼里!”这次她没敢哭,“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望太子饶民女一命!”
花柳病?
再次听到这个词,武欣润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儿恶心。
这三个字也让辰王异常敏感,如果没有这三个字,他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太子的耐心已经用完,再审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他还得耐着性子听她诉苦,索性直接命申传福,“把人给本宫带下去!”
盈婉以为太子是要杀她,生死面前,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心一横,把所知道的一股脑招出来,“赵择先说过会先给三公主下泻药,再下毒。”
“……”刚才还抱着一丝侥幸的武欣润彻底绝望了。
这个赵择先是有多信任他的青梅竹马?
这般性命攸关的大事他都随意往外说,是有多不拿他的性命当回事。
可关键问题是,他不惜命也就罢了,也别拖累无辜的自己呀!
这下好了,秘谋被公开,她顶替三公主的事情也被捅破,最后谁都别想活着走出皇宫。
父亲果然没有骗她,只要入了皇宫那真真就是危险重重,步步杀机!
对了,父亲!
父亲应该会来救她的吧!
可父亲还远在人生地不熟的月峤国,等他得到消息再来救她,这大热天的来一趟最快也要一个多月,到那时估计她的尸体都要化成一摊臭水了!
她偷偷窥探一眼赵择先,希望能在他强装镇定的脸上找到一丝情人变仇敌的怨愤之色。
可结果真让她失望,她从他脸上没有看到一丝责怪盈婉的神色,反而是置之不理的沉默窝囊。
他这是认命、认栽了吗?
人家都出卖他要他的命了,他竟连一个怨恨的眼神都没有。
他这爱的究竟是有多卑微?
说他是痴情好呢,还是傻的无药可救更贴切呢?
命都要没了,武欣润也不再琢磨他那点情情爱爱的破事,通过今天这件事,她得到的结论是——所信非人那可是要丢命的!
赵择先的沉默让她感到后背发凉,像是死神吐在她背上的夺命气息。
太子则是两眼放光,激动地摁住桌案站起来,摩拳擦掌地恨不能把手给搓掉一层皮,“这就对了嘛!盈婉姑娘,你再说详细一点。”
得了太子这个大腿的鼓励,盈婉 “他说首先在三公主的吃食里加入泻药,再加上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等到了玉鲲国外郊竹林后,再趁三公主去竹林方便,趁她上吐下泻之际点燃一支可勾起往日慢性毒药药性的名为驱蚊虫的熏香 ,这样就能造成三公主被呕吐物呛死的假象。”
盈婉不管不顾的交代出来,太子攥住亲弟弟辰王杀害月峤三公主再偷梁换柱的铁证,内心狂喜。
大臣们哗然一片,怯怯私语,讨论的内容大多对辰王不利。
有的说,现在难得和平,辰王杀了三公主,还找人替代三公主和亲,真是胆大包天!
那个说,辰王拿国家大事如同儿戏,任意妄为,犯了欺骗两国君王和百姓的大罪!
这个说,辰王暗杀月峤公主,已是罪责难书,又找青梅竹马替代嫁与他长相厮守,岂不是为一己之私置国家百姓安危于不顾,罪不可恕!
还有的说,不如把辰王直接交给月峤国君处置,众人不搭话。
更有的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辰王谋杀三公主,换人替代,不止是杀人凶手,还隐瞒不报,就是欺君罔上的死罪!
诸多此类,无非就是给辰王定罪状。
没有一个提到替代品武欣润的,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的罪责轻一点,甚至不值得一提。
因此,她悄悄松一口气。
她松那一口气刚呼出唇外,就听一个官员说,那辰王妃也犯了欺君之罪,罪当处死,也算给月峤国君一个交代。
她是被刀架在脖子上不得已才做了替代品,已经够倒霉了,这下还要被砍头当垫背的,真是比窦娥还冤!
她想要为自己申辩,但那些官员们乌泱泱的,谁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现在只能指望辰王良心发现,主动交代他手持刀刃劫持她代替三公主的事了。
她满含希望的朝他看去,刚才还摇头叹气的人现在竟然背过身去,面朝殿外一言不发。
太子给申传福使个眼色,后者就把盈婉提到大殿一角。
一听是接着审问,不是等候问斩,盈婉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回到了肚子里。
她路过辰王身边时还不忘大声诅咒,“赵择先,都怪你当初把我约到竹林,不然我也不会被那月峤使者给拐走,受人胁迫,悲惨到今天这个鬼样子,都是你害的我!赵择先,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嫁人?我恨你!”
辰王静静看着疯狂嘶吼让他感到无比陌生的盈婉。
他所认识的盈婉一直是那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可今天的她就像是一个疯子。
如果不是被人拽着,她肯定会扑过来,狠狠捅他一刀,再拧动刀柄把他的肠子搅挑出来,剁成稀碎。
他扪心自问:“可是盈婉,这一切都真的是我的错吗?如果不是你那天不告而别,这后续的一切可能都不会发生。我甚至都想过,待和亲之后,就辞去将军之位,从此做个闲散王爷,带着你云游四海,就算他们有一天发现你替代月峤三公主的真相,那时我们早就去了别的国家隐居,在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白头到老!”
呵呵,赵择先苦涩摇头,可惜啊,终究是他一厢情愿!
盈婉被一把甩到大殿角落,为了保命,不再敢随意插话。
殿正中站着的就只剩辰王和武欣润,太子把矛头转向辰王,“七弟,你这天衣无缝的计划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真是让我这当兄长的自愧不如啊。”
太子勾唇隐笑,饶有兴趣问道: “来,快来跟本宫说说,你给月峤三公主下的是什么毒药?”
赵择先收起被喜欢之人背叛的哀伤,态度真诚回答, “皇兄,我那时就只是一时糊涂,说了些不切实际的气话,其实我是想哄着盈婉,让她亲眼目睹月峤国的三公主被那么多人保护着,目的就是让她亲眼看到不是我不动手杀人,而是我根本无从下手,只有让她知道我的难处,才会答应做我的侧妃。没想到却被她误会成我真的杀了三公主!”
辰王这话鬼才信,太子“切”了一声鄙夷不屑,“胡说八道,就是你杀了三公主,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巧,你和三公主都同时出现在竹林里,她就死了!”
太子一口咬定他杀害三公主的凶手,辰王无奈摊手,“太子也不想想,杀了那月峤三公主于我而言,是好处多些,还是坏处多些?”
“当然是好处多了,那月峤三公主患有花柳病,你怕被传染,当然要先除掉她以绝后患,再让你的青梅竹马替代三公主嫁给你,这样你们就能瞒天过海,日子过得潇洒滋润!”太子开口替他分析出来。
“那坏处呢?”辰王发问,太子闭嘴不语。
他本来也没指望太子替他说什么,这件事太子不说,他不能不说:“如果有天一旦东窗事发,那我这将军之位,王爷府邸,可就全都没了,并且还会同时得罪月峤和玉鲲两个国君,到时候成了两国共同的通缉要犯。这些沉重代价就换那一个好处,太子觉得……这笔账我算不过来?”
“呃……”太子两相对比,也似乎觉得坏处更多些。
听了两人的对话,武欣润也动摇了看法,以前她也一直认为辰王是杀人凶手,今天才觉得她可能冤枉了他。
辰王继续说道:“区区一个花柳病,就让我搭上这王爷的身份、将军的地位,无尚的名誉和最宝贵的性命,那我何不等那三公主进了府门直接关进别苑里,等个一载两载的,直接放一把火,管她是人还是花柳病统统都给烧的一干二净,岂不更省心省事省力!”
太子担心他越说越多嫌疑就越少,赶紧出言打断他,“你少在这儿狡辩了,谁会乖乖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像是怕辰王又乱说话,太子把头转向武欣润,“辰王妃,该你了,只要你如实交代,本宫一定会从轻处置。”
“本公主没什么可交代的!”武欣润冷目,她自己都还是个受害者,太子却还要拿无辜的她开刀,莫要欺人太甚!
“本宫可刚收到月峤国的密报,上面指认你是假冒的月峤三公主,并且还让我们交出三公主的尸首,不然就举兵来犯!”太子别有意味的瞟一眼辰王,语调幽幽,“辰王妃,你该当何罪?”
“呵呵,太子审案都不带脑子的吗?”武欣润呵呵冷笑,这罪名是打死她都不能承认的,“本公主本来就是月峤公主又何来冒充一说?”
“呦呵!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太子被她这死鸭子嘴硬的样子给气笑了,“来人,传月峤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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