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月峤使者被带到殿上,上来就哭,“老臣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一定要为我家三公主申冤做主啊!”
武欣润被突来的使者惊吓的心里直打鼓,看来这个太子今天是做足了准备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这死局,只能靠辰王破了。
辰王飞速瞅一眼使者,觉得面生,不由心中生疑。
太子正在等待时机,一见使者如此悲痛,立即表态,“三公主一事,本宫也颇为震惊、哀痛,还请使者节哀,先回答本宫几个问题。”
“殿下请问!”使者抬袖蹭蹭眼泪。
太子指着不肯招供的辰王妃,“这女子可是你们月峤三公主?”
使者装模作样地看她一眼,摇头,“不是!”
“辰王妃,再不如实招来!就别怪本宫不怜香惜玉了!”前有盈婉作证,后有到月峤使者指证,太子就相当于手握辰王和这个冒牌货的犯罪铁证,神气地直起胸膛,嗓门也跟着响亮起来。
“难道太子就不怀疑这个月峤使者是被人冒充的吗?”武欣润越看这个低眉顺目的使者越觉不对劲,她灵机一动,反问太子。
“使者有月峤印信,怎会有假?”太子讥笑。
使者也旋即垂眸轻笑。
“本公主也是奉命和亲,如果没有月峤印信,你们玉鲲国的陛下又岂会让本公主嫁进辰王府的大门?”
“你……”自知不能在月峤使者跟前失态,太子收回骂到嘴边的话,怒指着这个嚣张的女人,“分明就是你窃取了月峤三公主之位,又将印信占为己有,别以为你不承认就能蒙混过关,来人,给本宫拖出去大刑伺候!”
这时,一旁的辰王两步迈到武欣润跟前,解开她手上的麻绳,直接把人护在身后,“本王的王妃句句肺腑之言,太子不听,却宁肯听信假冒月峤使者的诬陷之罪,敢问太子,你可对得起父皇的信任!”
“赵择先你一个罪人竟敢指责本太子?”太子怒不可遏,“申统领,你把赵择先给我按在凳子上,今天我这个做兄长的要亲自教会他该怎么尊敬兄长!”
申传福愣神片刻,招来两个手下扯住辰王的手臂。
太子还不过瘾,又指着武欣润怒冲冲地补充一句,“还有这个冒牌的公主,假辰王妃,一并给本太子按凳子上,两人各打一百大板!”
一百大板?
申传福这下为难了,这寻常女子连五十大板都禁不住,一百大板还不得把肠子都给打出来?
辰王虽说是边境将军,抗揍一些,但一百大板下去,不死也得残,这要是陛下追究起来,他又有几个脑袋可砍?
大殿之上的官员们也都变了脸色,辰王可是守边境的重要将领。近年来的边境之战,月峤国之所以认怂,就是败在了辰王手下。
如果这么个功臣就这样被太子打残打废,边境将无人威慑,那月峤定会再次启兵来犯,到时玉鲲国内还有何人可挡?
只是太子在盛怒之时,无人敢劝,生怕连累了他们自己的性命,唯有跟随太子一起来到殿外。
两张老虎凳已经架在殿门口,辰王被两个禁军押上去,武欣润挣扎着也被申传福给按在凳子上。
从小都没挨过揍的武欣润望着那三指宽比她手掌心还厚一倍的板子,两腿发软。
这一大板子挨下去,她的屁股还不得皮开肉绽开出血花来。
一百大板结结实实的打在身上,就等于一点点的被折磨而死,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的干脆。
“辰王以下犯上,与辰王妃合谋杀死月峤三公主,并假冒公主,欺骗陛下,实乃欺君大罪,给本宫打狠狠地打!”太子胸口憋的闷气终于发泄出来。
合谋?她和辰王合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武欣润要是有这等本事,根本就落不到今天这被动丧命的地步。
都到这一步了,辰王这会儿还不说出实情来为她开脱,更待何时?
她焦急等待,没等来辰王为她辩解,却等来了太子的逼近。
太子左等右等,只见禁军手中的板子扬起不见落下,气的他一脚踹在其中一个禁军的屁股上,捞起滚落在地上特质的木板,扬手就朝辰王屁股上抡。
耳侧一声近在咫尺的闷响,武欣润侧头看去,见辰王屁股上吃了一板,他一声没吭,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就像这板子没打到他身上一样。
这么闷沉沉的一声,光听着武欣润就觉得疼,这个赵择先难道是铁做的不成?
太子再次高高扬起手中木板,而这次瞄准的目标却是她,武欣润死死盯住那渐渐下沉的木板,屁股上的肉下意识的绷紧。
太子手落板下,她紧绷的屁股上袭来一阵凉风。
她怕疼,又挣脱不了,只得攥紧拳头,只能死命的咬紧牙关。
旁边趴着的辰王赵择先恰在此时高声嗤笑,“哈哈,太子,你平时好吃懒做,手上力气还不如一个妇人,刚才打在本王身上的板子还没有本王平时挠痒痒用的劲大!”
赵择先的耻笑犹如一块炙热的烙铁深深地烙进太子那颗脆弱又敏感自卑的心脏里。
辰王这是在讽刺他不会打仗,讥笑他懦弱无能,贪生怕死。
太子恨恨地剜眼辰王那完好无缺的两瓣屁股,高高扬起的板子刹时“嗖”地一声就转到身后的辰王屁股上方,他咬牙龇目狠命地拍下去。
这一板子太子拼了全身气力,当板子落在辰王的屁股上,直震的他两臀发麻。
不见板下之人求饶,太子再次举起板子,急急落下。
就在板子砸向辰王后腰之际,“太子,你在干什么?”
老皇盛文帝被皇后搀扶着,疾步走来,虽然步履蹒跚,但刚吼的那一嗓子,可谓猛虎啸谷,把太子惊的双手一软,木板就从他手中滑落,砸向他的脚掌。
“哎呦!”太子抱起痛到撕心裂肺的脚,一只脚蹦蹦跳跳地在地上直转圈。
盛文帝看到老虎凳上被押着的儿子儿媳,气的眼冒金星,“传福,将太子押入天牢。”
太子这次傻了眼,犯欺君之罪的明明不是他呀,也顾不上脚上的疼,“父皇,你搞错了吧,分明是这个女人假冒月峤三公主,也分明是赵择先欺君罔上罪大恶极,又不是儿臣!”
到底是亲生的儿子,太子要被押入天牢,皇后不忍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垂着头默默流泪。
盛文帝就当没看见,“传福、锦鸳,你们两个去把辰王和辰王妃扶起来。”
听见锦鸳这两个字,太子如见鬼一般惊诧。
锦鸳从皇帝身后那群宫女中走上前来,朝太子灿然一笑,“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你……你别过来,你是人……还是……”太子惊恐瞪圆肉眼,整个人都僵在了地上。
锦鸳无视太子活见鬼的表情,从凳子上把武欣润给搀扶起,并拱手见礼:“妹妹见过七嫂!”
“七嫂?”这姑娘眉眼之间是跟赵择先有点像,不过,武欣润从来没有听说过辰王还有个亲妹妹。
那边申传福也扶起了辰王。
辰王屁股被打的生疼,但在妹妹和王妃跟前也不好表现出来,省得让她们看见他脆弱的跟那些白面书生一样。
太子这边“噗通”跪在皇帝跟前,“父皇,儿臣到底犯了什么错,还请父皇明示,儿臣以后一定改,一定痛改前非!”
“前非?”盛文帝冷峻的一双鹰眼扫去,“太子倒说说看,你口中的前非指的是什么?”
“这……”太子沉默了,以前那些暗地里操纵的事,他哪敢说出来。
皇后想要为儿子求情,她轻轻拉扯皇帝的胳膊,“陛下……把太子押入天牢也太过严重了些!”
盛文帝怒目一瞪,这结发妻子双鬓白丝比他那个老母亲的还要多,到底是心软下来,“这样吧,把太子禁足东宫,没有朕的手谕,不许出来!”
“谢陛下恩典!”皇后刚曲膝就拜被皇帝一把拦住,还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背。
皇后求情,太子却不领情,“父皇,是有人指证七弟杀了月峤三公主,并找他的青梅竹马瞒着父皇替换月峤三公主与他和亲,还有刚才月峤使者送来的书信说这位辰王妃、三公主是被人冒名顶替的,并一口咬定真的三公主已死,让我们交出尸体来,三司六部主官都可以作证,儿臣只是秉公依法审问,不知何罪之有?更况如果儿臣不审问出一个结果,给月峤一个交代,那么月峤国君就会重燃战火,最后苦的还是我玉鲲百姓啊,父皇!”
太子悄悄冲申传福挤眉弄眼,申传福微微颔首,出了大殿。
盛文帝恨铁不成钢的斜眼大儿子,“先回养德殿再说吧!”
太子认为父皇是有意包庇辰王,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想扳倒辰王那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此乃天赐良机,他说什么也不同意,“父皇要是觉得辰王是被冤枉的,那就待儿臣派人找到那月峤三公主的尸体一验,等验了尸体,一切真相都将会水落石出。”
事关皇家颜面,盛文帝不想把事情的影响无限扩大,月峤三公主的事,他自会派人去查,但不是当着三司六部的面审理,以防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控制。
可他这个大儿子非要跟他作对,三司六部也稀稀拉拉的有人站起来要求还辰王一个公道。
更让皇帝头疼的是,在他头昏脑胀的一瞬,又一个通传响彻耳际。
“启禀陛下,三公主的尸体已经找到,验尸官已经就位,请陛下准允查验月峤三公主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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