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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无声的硝烟?

门,再一次合拢。

那声“审你”,像淬了冰的针,扎进苏婉卿的耳膜,余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嗡嗡作响,混合着他残留的雪茄烟味和那股强大的、令人窒息的雄性气息,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后背紧贴着冰冷墙壁,粗糙的墙纸纹理硌着肌肤,传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却远不及胸腔里那颗疯狂冲撞的心脏带来的恐慌。她大口喘息,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方才肢体纠缠的热度,腰际被他铁箍般的手臂勒过的感觉挥之不去,布料下皮肤似乎还残留着被碾压的触感。

楼下隐约的骚动并未持续太久。引擎声远去,模糊的人声消散,厉府再次沉入它惯有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他走了。去处理他的“要事”。留给她的,是等待审判的、漫无边际的刑期。

苏婉卿顺着墙壁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蜷缩起身体,将脸埋进膝盖。掌心里,那片干枯的蓝紫色花瓣已被汗水浸得有些软烂,边缘更加蜷缩,像一只死去的、微小的蝴蝶。她缓缓摊开手掌,看着这抹突兀的、神秘的色彩,它带来的不再是微弱的希望,而是更深的迷惘和恐惧。

是谁?究竟是谁?在这个铜墙铁壁般的牢笼里,用这种方式,递给她这样一个晦涩难懂的信息?是善意,还是更险恶的陷阱?

时间在恐惧和猜疑中黏稠地流逝。窗外日影西斜,最后一丝暖光被暮色吞噬,房间陷入昏沉。没有点灯,黑暗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放大了一切细微的声响,也放大了她内心的惶惑。

走廊上终于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厉承泽沉硬的军靴,而是更轻、更迟疑的步履——是那个送饭的小丫鬟。

叩门声响起,怯怯的,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

苏婉卿猛地抬起头,心脏再次揪紧。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耳朵紧紧贴在门板上。

“小姐…晚、晚饭…”门外传来小丫鬟细若蚊蚋、带着哭腔的声音。

苏婉卿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急急地对着门缝问道:“下午…下午外面来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瞬间死寂。过了好几秒,才传来小丫鬟几乎要崩溃的、气音般的哀求:“小姐…求您…别问了…帅爷会打死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恐慌几乎要淹没苏婉卿。她不能放弃这唯一可能的信息来源。

“我不说!我保证谁也不说!”她急切的保证带着自己也难以相信的苍白,“你就告诉我一点,一点点就好!是不是…来了什么客人?”

门外又是长久的沉默,只有压抑的、细微的抽噎声。就在苏婉卿以为她早已跑掉时,那气音再次响起,快得几乎听不清:

“…不、不是客人…是…是南边来的老爷…发、发了好大的火…摔了东西…”

南边来的老爷?苏婉卿的心猛地一沉。厉承泽的父亲?那个据说早已不管事、在南方颐养天年的老军阀?他怎么会突然北上?还发了大火?是因为她吗?还是因为…那本日志里揭示的、可能让厉家蒙羞的丑闻?

没等她再问,门外响起盘子被匆忙放下的声音,脚步声如同受惊的兔子,慌乱地远去了,留下更深的谜团和恐惧。

这一夜,苏婉卿彻夜未眠。黑暗中,她睁大眼睛,耳朵捕捉着府里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老军阀的怒火、厉承泽离去的冰冷眼神、那本被夺走的日志、掌中诡异的花瓣…所有线索在她脑中疯狂旋转,却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真相。

直到天光微熹,楼下传来不同于以往的动静。不是卫兵换岗的整齐步伐,而是几辆汽车驶入,人员低声交谈、搬运东西的声响,持续了颇长一段时间。

一种强烈的直觉驱使着苏婉卿。她悄悄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拨开厚重窗帘的一角,向下望去。

楼下庭院里,几个穿着陌生号衣的佣人,正从一辆黑色汽车上搬下几个沉甸甸的樟木箱。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背影略显佝偻、手中盘着一对油亮核桃的老者,正背对着她的方向,与张副官低声说着什么。张副官姿态恭敬,却透着一丝紧绷。

那老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盘着核桃的手一顿,忽然毫无预兆地抬起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直直地向她窗□□来!

苏婉卿骇得猛地松开窗帘,向后跌退一步,心脏狂跳不止。那一眼,隔着距离和窗纸,却冰冷、审视、充满了久居上位的威压和一种毫不掩饰的漠然,仿佛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物品,一个麻烦。

是他!厉承泽的父亲!

脚步声很快在走廊上响起,却不是朝着她的方向,而是去了主楼另一侧的书房。整个厉府的气氛似乎都悄然改变了,一种更沉闷、更老派的压抑感弥漫开来。

中午时分,门口的动静再次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那个胆小的小丫鬟,而是刘妈那平板无波、带着一丝冷嘲的声音响起:“小姐,老爷吩咐了,您身子‘不适’,需要静养,这几日就不必出房门了。饭食会按时送来。”

老爷吩咐?

厉承泽呢?他为什么不出面?是他默许了他父亲的决定,还是…连他也受到了钳制?

这个念头让苏婉卿感到一阵冰冷的寒意。如果连厉承泽都无法完全掌控局面,那她的处境岂不是更加危险?那个老军阀会如何处置她这个知晓了部分秘密的“替身”?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紧紧缠绕上来。

傍晚,送来的饭菜陡然降了档次。不再是精致的佳肴,而是简单的清粥小菜,甚至有些微凉。

刘妈来收午间的食盒时,苏婉卿鼓起最后一丝勇气,隔着门板低声问道:“刘妈…帅爷他…”

门外,刘妈沉默了一下,随即,那平板的声音里似乎透出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异样,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反而掺杂了点别的什么——像是一种隐晦的提醒。

“帅爷被老爷叫去书房…训话…有一会儿了。”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模糊不清,“老爷的脾气…向来不大好。小姐您如今自身难保,有些事…不如不知。”

食盒被拿起的声音响起,刘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苏婉卿僵立在门后,浑身冰凉。

厉承泽…在被训话?因为他父亲发现了日志的事?因为他没能管好她这个“替身”?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有恐惧,有绝望,有对自身命运的无力感,但竟然…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担心?如果厉承泽倒台,或者失去对她的控制,她落入那个冰冷的老军阀手中,下场只会更惨!

就在这时,主楼方向,隐约传来一声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地上的碎裂声!闷响穿透层层墙壁,模糊却极具分量。

紧接着,死一般的寂静。

这寂静比任何声响都更令人心惊胆战。

几分钟后,熟悉的、沉硬的军靴脚步声终于响起,朝着她房间的方向而来。

脚步声比以往更加沉重,缓慢,每一步都像踩在粘稠的阴影里,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风暴将至的危险气息。

苏婉卿的心脏骤然缩紧,几乎停止了跳动。她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小腿抵住床沿,无路可退。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门开了。

厉承泽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来。他逆着光,面容沉浸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但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却冰冷暴戾得骇人,像一头刚刚经历过搏杀、舔舐着伤口却更加危险的猛兽。

他走进来,军靴踩在地板上,无声,却带着千钧重量。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极淡的、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混合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和…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怒意。

他在房间中央停下,终于抬起眼。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玩味、审视或冰冷的**,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几乎要将一切焚毁的黑暗风暴。他的嘴角似乎有一处极其细微的、不明显的破口。

他的目光落在苏婉卿惨白的脸上,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扫过她全身,最后定格在她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紧握的拳头上——那里,还藏着那片已然揉烂的花瓣。

他扯了一下嘴角,那动作牵动了唇角的伤,带来一丝极细微的抽搐,眼神阴鸷得令人胆寒。

“看来,”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被砂石磨过,每个字都裹挟着冰冷的怒火和一种无尽的疲惫,

“有人嫌这里…还不够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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