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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雷雨夜

乔叔家的麦子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都运回了粮仓中,只等着日头好的时候晒粮打谷。

凤穆槿与乐乐也如愿喝上了奶白的鱼汤。

饭后才刚洗漱完毕,乔叔便不顾早早抱着纸笔等着习字的乐乐,快速的将凤霄与凤穆槿推进了房中。

留下两人坐在烛光下大眼瞪小眼。

“乔叔这是何意?”乔叔的速度实在太快,凤穆槿还没有回神。

烛光朦胧,在凤穆槿这张被老天格外眷顾的脸上罩上了一层金纱。

对凤霄而言灵力是武器亦是枷锁,眼下没了枷锁的禁锢,又有心心念念的美人在前,她的定力减了不少,“自然是他认为你与我小别胜新婚,不方便打扰。”

亲昵的用词令凤穆槿的脸颊飞快的染上酡色,可惜心思单纯的他没有往更深的方面想,“可我这些时日未曾与你分开过呀。”

不谙世事的小皇子显然不是很明白与一个血气方刚的女子同处一室的危险。

凤霄将身体往前探了探,以一种压迫的姿态噙住了对方的下巴,“你我不曾新婚,何来小别,还是说你真想当我的主夫?”

凤穆槿在一向温柔有礼的女子身上嗅出了狩猎的气息,而他恰好就是猎物。

他紧张的去猜测着这句话内的真实意思。

没感觉到嘲笑讥讽,也不是调笑戏弄,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诚实的回答出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这个问题,我可以答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这句话中藏着太多的情感,只需稍加思索,就能领悟其中的意思。

凤霄相信只要她说可以,小皇子必然也会给她一个肯定的回应。

强行压下那些扰人的思绪后她松开了手,恢复了懒散的模样,“不论怎样,既然戏都演上了,就不要让乔叔看破了。”

演戏二字让小皇子的脸上露出肉眼可见的失望,他勉强道:“你放心,在你灵力恢复前,我一定会竭力保护好你。”

凤霄的内腑在持续快速的恢复着,不出两日就能聚灵,只要恢复一丝的灵力,墨螭就可感知到她的方位。

能这样可以毫无顾忌相处的日子已经很少了。

想到这点,她很配合的捂住了胸口,咳嗽了几声,“殿下想要如何保护我?”

凤穆槿不疑有他,慌忙倒了碗茶水,嘴中嗔怪道:“你伤都没好,下午还如此逞强做什么,在这村中也无非就是姜氏一流,若是真遇到什么危险,我与歹人拼了就是。”

水碗就贴在唇边,凤霄没有去接,而是抬手擒住了他纤细的手腕,施力一拉。

他站立不稳,一下跌坐在使坏之人的怀中,碗中的清水免不了洒出了一些,打湿了他的袖子。

身下是凤霄的双膝,腰间是凤霄的手掌,这样亲密的姿势让凤穆槿浑身僵硬,坐立难安。

“若我今日其实是有意纳侍呢?”凤霄好似没有看见他的局促。

怎么又提纳侍。

凤穆槿委委屈屈的,来不及去害羞就被酸涩的情感抢先占满了胸腔,他的身份虽不如中宫嫡出,但好呆也是个皇子,不至于比不上这村中儿郎吧?

他只能委婉的暗示道:“以你的身份,就算是纳侍应当也不会如此草率,总该找个门第好些的吧?”

凤霄哪里听不出他话里弯弯绕绕的意思,促狭道:“殿下错了,玄昭娶夫纳侍或许要顾着些门第脸面,但到了我这,只需点个名姓,下面的人就是把火凤翻个底朝天都要把人送到我的榻上。”

凤穆槿意识到这话做不得假,急急的提醒道:“可你下午明明说过他没有机会了。”

“当着乔叔的面和夫郎提纳侍之事,岂不是有悖我们妻夫恩爱的戏码,容易露馅。”凤霄的鬼话总是张口就来。

凤穆槿哪里肯把凤霄就这么拱手让人,他来不及思索,揪住凤霄的衣领脱口而出:“那你真的看上那姜氏的儿子了?万一他相貌丑陋,为人粗鄙呢?你都没有见过他,就觉得他比我好了?”

小皇子双颊绯红,明显被气得不轻。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凤霄也没管住自己的嘴,“夫君冠绝天下,为妻怎会忍心拿你与他人作比较。”

好在她说话时神色促狭,凤穆槿只当她都是故意捉弄,于是愠怒的抽回了手:“凤长老如果觉得无聊,可以早点歇息,而不是在这看我的笑话。”

凤霄没打算放他离开,依旧搂着他明知故问道:“此处就一张床榻,也不知前几日我们是如何歇息的?”

“当然是……”凤穆槿话到嘴边生生止住了,昨夜那种不知羞耻的行为可不能让她知晓,她只能扯谎,“当然是你睡塌上,我睡地上。”

小皇子看起来就不是个会撒谎的,红透的耳根在烛光下都清晰可见。

看的凤霄忍不住想了些不该想的东西。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和小皇子共处一室真的很容易上火。

“那还真是委屈殿下了,不如今夜换我睡地上吧。”

“不行。”凤穆槿想也没想的拒绝,“你还有伤在身。”

“你不也是吗?”凤霄看着他的右手,就算当时用了大量灵力为他续上掌心筋脉,三日的时间,不可能大好。

凤穆槿摸了摸缠着纱布的手掌,摇摇头:“这个已经不疼了,不影响我用饭洗漱睡觉的。”

白色的纱布扎眼得很,凤霄已经可以想象到他当时忍着剧痛夺下玉珏的场景,天道对他施加的劫难真是防不胜防。

思及此,凤霄方才被勾动的火气灭了个干净。

“也不知陛下为何会生出你这么傻的孩子。”凤霄用略显刻薄的话语完美掩盖住了她眼中的疼惜。

不料这次凤穆槿没有反驳,而是顺着凤霄的话道:“你说的没错,与其他几个兄弟相比,我是中庸了些,也不知是上辈子攒了多少功德,才能使得天降异象,若非如此,我这样的庶皇子哪里能得嫡皇子的待遇。”

“宫里人人都是两面三刀,你应该也觉得我就是个空有虚名的花瓶吧,所以我想让自己有些用处,而不是做你的累赘。”

感受到小皇子的情绪低落,凤霄只好强行打断了他,“起码没有哪个皇子会穿这样一件粗布短褐踏入泥地之中,况且你现在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何来累赘一说。”

一想到出发前那股强烈的不安感,凤穆槿就后怕不已,什么恩人不恩人的,他只有让凤霄活下来这一个念头。

想到那生死一瞬的场景,凤穆槿哪里还有心思生她的气,软了嗓音道:“还好你醒过来了。”

说完他又觉得不妥,假模假样加了一句,“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火凤怕是要动荡一阵了。 ”

凤霄眨眨眼,顺着他道:“殿下做事处处为火凤考虑,属下自愧不如。”

随后她起身将床单抽了出来,铺到了地上,“一切照旧,属下给殿下守夜。”

麻布的床单很薄,与直接躺在地上无异,凤穆槿抱了枕头抢先一步坐在了上面,执拗道:“这几日就不用你守夜了,疗伤要紧。”

乔叔家是坚硬阴冷的夯土地,凤霄确认道:“我记得你平日里睡得都是五进拔步床吧?”

凤霄的颜色明显是狐疑的,凤穆槿怕她不信,快速的仰躺下去,与此同时他的肩胛骨也撞在了地面上,他咬紧牙关等疼痛减弱了些才勉强道:“拔步床与地铺都是叫人安寝的物件,有何不同?况且这几日我也睡习惯了,早些歇了吧。”

小皇子龇牙咧嘴的模样当然逃不过凤霄的眼睛,她心知对方最是在乎颜面,于是不再勉强,和衣靠内躺下了。

看着凤霄背对着,凤穆槿终于松了口气,他蜷缩起身体,背手偷偷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肩胛骨。

这样席地而眠当然是不舒坦的,他翻来覆去,想起了话本里以天为被地为床的男侠和与落魄书生过着凄苦生活的郎君,将自己代入后,总算是没有那么难以入睡了。

等到地上的窸窣声平息,凤霄才翻过身看向地面,小皇子鸦羽微动,看样子睡得极不安稳。

窗外的星辰随着时间变换,不知是过了多久,屋内的烛光颤动的厉害了些,凤霄收回目光,仰躺着闭上了眼睛。

远处似有犬吠声传来,院中的小黄狗也跟着吠叫了一声,随后一阵白光闪过,带着雷声在天际滚动,留下震耳的轰鸣。

凤穆槿猛的睁开眼睛,本来就已经难以入睡了,这下好了,怕是要下场大雨了。

正想着,第二道惊雷落下,震的他身躯一颤,下意识的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没等他缓神,大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的打在屋顶上。

乔叔家的窗户年久失修,在这样猛烈的风吹雨打之下,雨珠免不了打进屋内,溅到了他的身上。

他扭头看向凤霄,见对方像是已经睡熟的模样,心下一喜。

这么大的雷声都不醒,那他偷偷摸摸爬上床,明早再早些躺回地上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吧。

打定了注意后,小皇子一点点的挪动着身躯,自以为悄无声息的爬到了塌上,还顺手替自己盖上了被子。

被窝内十分温暖,明显就是有人刚刚在那个地方替他暖过,但他没有察觉到这一层。

雷雨持续不断,略显破烂的屋子很难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使他不惧怕天雷,也还是发怵起来。

枕边人因为紧张而变的急促的呼吸让凤霄没法再睡下去,她倚靠在床边提醒道:“这么大的雷雨,最多也就下三刻。”

听见身旁传来的声音,凤穆槿下意识的就要往床下滚,被凤霄抬手捞了回来。

“地上已经湿了。”凤霄紧了紧手臂,把人往怀中带了一些,硬声道:“好生躺着。”

扑通扑通,凤穆槿透过雨声,听见了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跳声。

他点点头,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被子中。

腰上的手也随着他的动作缩了回去,两人隔开了一些距离。

“原来你白日说要下雨,竟然是真的。”凤穆槿的声音闷闷的从被窝中传来。

“如此简单的观天术,不用灵力也能看个大概。”

“那你一开始就猜到我会偷偷上塌了?”凤穆槿猜到了这层,语气有了几分羞怒。

“没有。”凤霄随口道:“这塌这么大,殿下想睡便睡,如何能叫偷呢。”

凤穆槿气鼓鼓把头从被窝里伸了出来,“你分明就是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

凤霄觉得好笑,她要真想做些什么,小皇子怕是连说这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他有了这种想法,凤霄干脆揽住了凤穆槿的腰肢,使力与他换了个位置,将他抱进了内侧靠墙的位置。

“你!”凤穆槿一下揪住自己的衣领颤声道:“放肆,不许你对本宫有非分之想。”

他是心悦这个女人没错,但不代表就可以接受无媒苟合,违背世俗道义。

凤霄翻身面朝向他,抬手弹了他的脑袋道:“想什么呢,快歇吧。”说完她便没了动静,像是真的已经入睡。

凤穆槿吃痛的捂住了脑袋,往墙边缩了缩,在两人之间留下了一段距离后才稍稍安心。

外面雷电交加,屋内又有心悦之人同塌,这下他是真的无法入眠了。

一想到凤霄醒来后对他格外的不同,他就忍不住的欢喜,他开始猜测是否是因为祭坛的原因,才令凤霄对他另眼相看,若真是如此,往后遇事他定要时时挡在前头,替她多分担一些。

凤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小皇子脑袋里想的都是这些,听着那杂乱的呼吸声,她只当是小皇子还吓得睡不着。

也是难为他了。

凤霄不再装睡,她摸了摸湿透的后背道:“回头给乔叔修修屋子,小女娃大了也该分房了。”

凤霄的声音将小皇子的思绪拉回,他很认真的考虑道:“我带了好些首饰出来,回头都当给你,你将银子拿来给乔叔建个宅邸吧。”

“我会安顿好他们的,乐乐是个聪慧的小孩。”

凤穆槿还不明白在这深山中妒富愧贫的道理,穷山恶水出刁民,凤霄不能将乔叔一家推得过高,引来无休止的嫉妒。

“你好像很在意乐乐?”凤穆槿回想起凤霄在乐乐面前显摆武功的模样,他可不信这只是为了赢得孩子的崇拜这么简单。

“这孩子十有**是天生武骨,需等我恢复后才能确定。”

“何意?”凤穆槿问:“是武功很厉害吗?”

“天生武骨万中无一,整个火凤怕都难得一人,司琴那妮子天生半副武骨便能和低阶的驭灵师打成平手,单从内功武学来说,天生武骨天赋极高,只要指点得当,定能成为她所说的大宗师一流。”

凤霄难得愿意说那么多,就意味着她定是很在意乐乐,凤穆槿似懂非懂道:“所以你打算收她当弟子吗?应该没有人比你的更适合当师父了吧。”

“灵力与内功是两门截然不同的功法,我只是恰巧学了点内功,还没到为人师的程度。”凤霄没有收徒的打算,不过天生武骨属实罕见,火凤这些年疆土扩增,导致武将死伤无数,也该出一位定国大将了。

既然她不愿,凤穆槿只好折中道:“那便带回去让司琴教着,你也好时常瞧见她。”

凤霄不忍李巧乐这么通透优秀的苗子与凤府扯上关系,一辈子为凤府卖命,解释道:“凤府祖训三千条,比宫里只多不少,就算是天生武骨,也难进凤府的门,家中奴仆皆是自祖上便扎根凤府的家生子,乐乐好好的良籍,日后将她丢进军营便是。”

凤穆槿自己就是深受规矩束缚的受害者,凤霄告诉他这些,便意味着凤府同样是个熬人的地方,想到这里,他看向凤霄的眼神都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怜悯。

“规矩是人定的,祖上的规矩也不见得就是好的,母皇可以废立国法,你也一样能去推陈出新。”

枕边人许久没了声响,只能听见外头雨势在淅淅沥沥的转弱,凤穆槿意识到他逾矩了,他没有身份立场去说教一位掌权者的家事。

没等凤穆槿想到表达歉意的措辞,凤霄倒是先一步道:“祖训三千,我也不过是记了个首尾。”

“你说的不无道理,那些陈腐的东西早该废除了。”

她的语调平缓无波,像是早就有过这种想法一样。

接着她又丢下一句让凤穆槿颇为诧异的话。

她说:“可惜你姓凤。”

小皇子的感觉一直都很准,比如他现在断定凤霄的心情不佳,甚至到了痛苦的程度。

“皇姓有何不妥之处?”他跟着担忧起来,同时免不了的有些得意,“这天底下只你我二族可用。”

按规矩只有正夫才能可冠上妻姓,这样一来,就算他只能当上侧夫,也可以与凤霄共用一姓了。

这场雷雨总算是停了,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凤霄的背后和靠外侧的被子都已被漏下的雨水淋湿,看来明日的首要任务是要给乔叔家的屋顶好好的修葺一下。

好在小皇子那侧她挡的严实,没有溅上一点水珠,如此她便懒的再耗费内力去烘干衣物被褥。

“睡吧。”她平躺好,不再去回答小皇子的问题。

凤穆槿很懂分寸,他没有过多的追问,累了一天,又有凤霄躺在身侧,他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这样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凤霄已经听了三日,都说千年才得共枕眠,也不知她和小皇子的一千年到底干了什么,这辈子才会引起天道的注意。

凤府祖训三千也抵不过洛誉笙亲订的族法十条。

她终究要做洛玄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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