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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颗星

假期已经过去三分之二,作业还一字未动,即使每天都睡不醒,但夏南星强迫自己每天八点起来写作业。

因为再不写就来不及了。

路安白依旧每天睡到中午,洗漱后便匆匆出门,一下午都不回来,晚上直接去酒吧。

他看起来总是很忙,但夏南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哥。”

路安白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准备出门,这久违地听到这声‘哥’让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四目相对,算是回应。

夏南星清了清嗓:“你那么久没上课,知识点都忘的差不多了吧?”

桌上试卷堆积如山,路安白一眼看穿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就知道那声‘哥’准没好事,淡淡道:“不帮。”

“哦。”夏南星本身也没抱什么希望,讪讪地缩起脑袋趴在桌子上。

面前的手机闪了两下,看到来电显示后夏南星激动地一下站起来,板凳摩擦地板发出尖锐的声音,路安白皱着眉头看过,在关门的瞬间,听到她叫了声‘妈’。

临近春节,关于过年家人团聚的话题像是无处不在的背景音,周淮知道他的情况,从没在他面前提及任何与家有关的敏感词。

但挡不住其他不知情同事的关心。

往年这个时候,江澜会提前一周打扫房子,炸各种年货,还会带他上街买新衣服。江澜总把舍不得吃的东西会堆满他的碗,在他睡着后,悄悄把压岁钱塞在他的枕头底下。

只有母子俩的小家虽然并不热闹,但知足常乐,他们很幸福。

如今,热闹中的孤独格外刺眼,连街边悬挂的红灯笼都显得晃眼,路安白走在路上总不自觉低头。

这个世界越喧嚣,他越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刻骨的痛。

第一个没有母亲的春节,注定难熬。

老旧的小区隔音确实很差,他能隐约听到夏南星压抑着兴奋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妈,你什么时候到家。”

厌恶归厌恶,但此刻,却不由自主地心生羡慕。

有好一会儿,屋内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路安白拿上钥匙出门,在听到门关上的瞬间,屋里的夏南星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舒秋鸿告诉夏南星她结婚了,所以今年春节不回来了:“等过完年,我和刘叔回去看你们。”

结婚?有一瞬间夏南星以为自己听错了。

“南星,我终于有家了。”舒秋鸿的语气里难言激动。

刚电话的喜悦被一点点抽干,只剩下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为什么这么多天我打电话你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

舒秋鸿似乎预料到夏南星会这么问,早有准备:“充电器落服务区了,你刘叔老家的镇上买不到匹配的,今天来县城办年货才买到。”

夏南星闷闷地哦了声。

舒秋天听出她情绪变化:“南星,你不为妈妈高兴吗。”

难过的情绪逐渐上涌,夏南星靠墙站立,声音哽咽:“夏德海有一个家,现在你也有一个家,那我的家呢。”

话音一落,电话那头一下陷入长久的沉默。

良久,刘叔的声音打破寂静:“秋鸿,吃饭了!”

“南星,”舒秋鸿终于开口,轻轻叹了口气,“妈妈这半年……太累了。你刘叔人很好,他给了我一个安稳的住处。你以后放假,也可以过来,这里就是你的家。”

舒秋鸿说完这句话,没等到任何回应,夏南星轻轻按掉了电话。

/

今晚是节前最后一次上班。

伊琳注意到夏南星一晚上状态不对,拍了拍桌子:“怎么,心已经飘到下班点了。”

夏南星回过神来,小声说了句抱歉。

“你今晚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夏南星扯着嘴角笑了笑,开玩笑说:“心飘到下班点了。”

伊琳知道她在回避真正原因,没有继续追问,看了眼架子上的订单:“A8号桌的威士忌送了吗。”

夏南星一愣,立刻把完成的订单拿下来插到插单针上。

伊琳摇摇头:“最后几个小时了,打起精神。”

今晚客人比往常少,零点刚过,伊琳就在门外挂上‘停止接待’的牌子。

路安白是凌晨三点的火车,十二点半左右,伊琳喊他下来:“周淮跟我说了你们兄妹俩要赶车回老家,今晚人少,你们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吧,剩下的时间周淮顶上。”

“谢谢琳姐。”

伊琳看向吧台,突然想到什么:“你妹今晚怎么了。”

从中午到现在两人都没说上话,路安白并不知情,甚至都不知道夏南星有什么不对劲:“她怎么了。”

“一晚上魂不守舍的。”话落,伊琳拍了他一下,“你怎么当哥的,哦对了,还有个事。”

伊琳顿了顿,继续说:“我一个月给你开的工资也不少,能不能给你妹买点好的身体乳,往皮肤上的涂的东西不能图便宜。”

路安白皱起眉头,他讨厌别人称他为夏南星的哥哥,只敷衍的嗯了声,掏出手机再次确认火车班次。

行李昨晚就收好了,他没什么可带的,来时一个书包,现在依旧。

装两件换洗衣服,简单的洗漱用品,还有一瓶n合一用途的SOD蜜大宝,这就是他全部行李。

“你明天走之前别忘了断水断电。”路安白指了指阀门,“在这里。”

半天没人回应,一回头,看到夏南星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

路安白没见过她哭,哪怕之前被他恐吓威胁,也未曾掉泪。

此刻,她就安静地坐在那里,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声音仿佛被巨大的悲伤吞噬了。

回来的路上好好的,回到家也正常,毫无预兆的哭泣把路安白吓了一跳:“怎么了。”

夏南星慌忙擦掉眼泪:“没事。”

路安白想到伊琳的话。

以他对夏南星的了解,能让她哭成这样的,只有舒秋鸿。

他不太会安慰人,站在原地有些无措,试探地问:“你妈不回来了?”

这话像击碎有裂痕玻璃的最后一块石头,瞬间,大颗大颗的眼泪瞬间砸下来,在深色牛仔裤被洇出深痕。

路安白心里一沉,知道自己猜对了,但也不偏不倚捅了马蜂窝。

他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张了张嘴,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别哭了。”

夏南星看了他一眼,从低头哭变成看着他哭。

路安白觉得这个场面莫名有些不对劲:“你能不能往旁边看,这样特像给我哭灵。”

夏南星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噎了一下,泪珠挂上脸上,委屈的瞪着他,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口:“一点都不好笑。”

路安白挠了挠头:“我说的是实话。”

“路安白,你真的一点都不会安慰人。”

路安白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抽两张递给她,语气生硬:“别哭了,大年三十哭,会倒霉一整年。”

夏南星吸了吸鼻子,眨着眼将信将疑:“真的吗?”

其实路安白也是随口一说,因为这是他能想到唯一安慰别人不哭的办法:“真的。”

夏南星吸了吸鼻子,接过路安白的纸巾擦了擦眼角,轻声说:“中午我妈告诉我她再婚了,过年也不回来了。”

抛开他们之间抹不掉的恩怨来说,路安白一直就不喜欢舒秋鸿。

她身上有着极强的利己主义,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他并不意外,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受。

他看着夏南星,那股对舒秋鸿的厌恶,奇异地混合进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

该说什么?说他早就觉得舒秋鸿不配当母亲?还是虚伪地安慰“她会有她的苦衷”?

路安白讨厌对她共情,但又无法真正狠下心肠视而不见。

他抽了几张纸巾,塞进夏南星手里,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说出来的话却拐了个弯:“她不回来,你就不过年了?”

夏南星攥着纸巾,眼泪又有决堤的趋势:“我没有家,这里也不是我的家。”

路安白别开视线,他声音很低,沙哑的嗓音几不可闻的在颤抖:“我也没家,但日子总得过。”

这是江澜去世后,他第一次主动提起。

不仅因为江澜是他心中的痛,更因为江澜从始至终都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裂缝。

他是在用近乎直白的方式撕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去安慰她?

夏南的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看着他略显单薄却挺直的身影,一种同病相怜的酸楚,压过了心里的痛苦。

一个失去永远的依靠,一个被抛弃。

都说妈在哪家在哪,如今他们都是没家的孩子。

要说怪过命运吗,说没有是假的。

她说过,他们都身处泥潭,只是泥潭的底色不同。这半个多月,他们交流的不多,但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暂时放下过往的恩怨,成为彼此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苦尽甘来这词多么诱人,可究竟要苦多久,才能尝到一丝甜意。

夏南星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你该走了。”

时间确实紧迫,但她的状态,也着实难以走得放心。

路安白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我后天回来。”

夏南星一愣,四目相对时,鼻头一酸,哽咽着嗯了声:“我等你回来。”

“夏南星。”他忽然叫她的名字。

“嗯?”

“你别多想,我原本就是要后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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