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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城南失火

气凝万象被碎魂烟狠狠压制着,祝斯年用一身真气撑着自己,单靠一柄剑和一身体力对抗,对方人多势众,没反水的侍卫很快招架不住。

“诶,你还行不行?”书澜问。

祝斯年与他站在包围圈内,周围是虎视眈眈双目猩红的死士,他忽然想到多年前从谢府离开时就是这样的景象,只是谢明尘的背后有谢观止,而他的身后无一可信之人。

想到这,他忽然苦笑一声。忆归丹为他找回的记忆就像上辈子发生过的事,谢明尘和祝斯年就像两个处在不同世界的人,他问自己,真的还活着吗?

有那么一瞬间,祝斯年很想把剑扔下。

就这样吧,就这样死去,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无牵无挂,再也不用这样半死不活地活着。

“哥哥,你要永远开心。”他听到谢观止说。于是握紧了剑。

死也要带他们一起下地狱。

周围人多,也难杀,可祝斯年和书澜仅二人,就算他们人多势众,也要一圈一圈上。

他咬紧牙关,目露寒光,迎着近百余名死士冲了上去。

孟景铄快马加鞭,祈求祝斯年万不能有事。

浓烟滚滚,祝斯年尽量平稳呼吸,可死士的进攻不会停止,他吸入了极多的烟尘。

火光纷飞,本就身中碎魂烟的死士此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被祝斯年捅伤也没有倒下。

越来越难杀了。

祝斯年喘着粗气,头上冒了许多汗,一身素衣沾满鲜血灰尘,四面楚歌,他身前身后都受了伤,真气凝住冒血的伤口,指尖微微颤抖。

碎魂烟的威力竟已如此之大。孟尚书为了杀我还真是煞费苦心。

寒刃破风,他旋身错步,剑剑封喉。血珠溅上衣摆,他毫不停滞,足尖点地跃起,避开脚下扫来的枪杆,剑势流星坠地般砸落。

“嗬!”

最后两名死士倒地,祝斯年依旧拎着剑,剑尖垂在地上,激起一点灰尘,他喘着粗气,眼前尸横遍野,他想,来城南前孟钧泽仍在府内,他会命谁来放这把火,必然是他极其信任的人,可岁澜也没有异动,孟钧泽能用的人不多……

他忽然闭眼,仰头让雪飘在脸上,眉头紧锁。

“孟景铄来了,我跑了。”书澜身上也受了伤,满头大汗。

他听到了马的声音。

“祝斯年!”

睁眼,孟景铄骑着马朝他赶来。他又一次握紧了剑。

“你……”孟景铄看到满身伤的祝斯年时,什么都来不及想了,“我来晚了,我……对不起。”

祝斯年后知后觉身上很疼,双脚像弹棉匠新弹的棉花,软弱无力,喉间像吞了刀片,撕裂般疼痛。

孟景铄抓住他握紧剑的手,比这漫天的雪还要冰凉。

祝斯年从没感到如此累过,他缓缓松开念安,最后一丝意识也被抽走,孟景铄将他拦腰抱起。

那双因搏杀而尚未褪去凶戾的眼瞳轻轻合上,原本紧抿的唇,蹙起的眉峰,被跳动的火光抚平,鲜血沿着下颌线滑落,藏进胸口,又被领口的衣衫吸走,显出一层暗红。

“对不起。”他说,虽然祝斯年已经昏了过去。

沈骁朔带人匆匆赶来,等候命令。

“祝尚书醒之前,任何人不许踏进这里半步。”

“是。”沈骁朔带人围了这几乎被烧成废墟的地方。

皇宫。

“哈哈哈哈……”礼祈渊爽朗的笑声穿透驯兽场。

“陛下,方才……城南失火了。”福公公接过喂肉的钳子,两只虎满眼戾气,跃不上礼祈渊所站的高台,低吼着离开。

“谁放的火?起火了流民住哪?”

“这……还不知道。”福公公往后退了一步,跟着礼祈渊回永和殿去。

“啧,又不是你放的火,你退什么?”礼祈渊回头看着他。

福公公只好又往前靠了靠,礼祈渊手上沾了污秽,搭在他身上擦了擦。

“明早叫孟景铄来找我。”

“是。”

工部尚书府,密道。

岁澜跪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刺疼,他默不做声。

孟钧泽瞥了他一眼,皱眉扔给他一瓶药:“起来,身上的伤好好养。”

“是。”

岁澜接住药走到方才孟景铄停留的那堵墙前,转动壁灯,左三右四。

“我来。”孟钧泽说。

岁澜退后去,孟钧泽将壁灯往下一扳,对准墙上一块砖,赤手空拳砸上去。

又打开一个密道。

岁澜跟着孟钧泽走进去。

里面是十余个被碎魂烟蚕食掉灵魂的人。

“这地方他怎么会知道。”孟钧泽问。

“属下不知。”

“书澜是死了?”

“属下亲眼所见。”

孟钧泽直直盯着岁澜,似乎想透过岁澜看出些什么,岁澜低着头,眼神坚毅。他捏了捏岁澜的肩膀,离开密道:“好好养伤。”

洛风举将难民引到孟钧泽那处偏僻的府宅,府里摆了许多装着药水的碗。

“要是不想死,就都喝了。”狗老大说。

众人面面相觑,踌躇不定,有个人十分健壮的男人将碗摔碎,大喊:“陛下给我们建住所收留我们,我们是受了皇恩的人,你是个什么东西,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男人说完话后有几人跟着喊:“什么东西!”“我们不怕他!”“陛下迟早会找到我们!”

洛风举没有下马车,在车内冷笑一声。

狗老大覆面提剑上前,几个男人见这人的体格不如他们,撸起袖子要拦他。

狗老大的功夫行云流水,斩杀几个莽夫不在话下,手起刀落,热血融了白雪。

周围的人被吓住,没人再喊抗议。

“喝。”狗老大说。

“不愧是孟尚书的人,这身手。”洛风举说,“孟钧泽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双倍给你,你来我府上做事,怎么样?”

狗老大没说话,瞬时将剑尖隔着车窗刺入马车,剑刃恰好停在洛风举脖颈前一寸。

洛风举被吓得手脚发软:“不说了……我不说了。”

“未来几日孟大人不会再来,希望洛尚书不要有什么疏漏。”

“那肯定,你让孟昱放心。”洛风举说。

狗老大将剑抽走离去。

“你干什么去?”洛风举问。

马车后探出一个人,是洛风举的侍卫——许涛。

“他敢对大人这么说话。”许涛说。

“那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这狗老大什么人?连自己亲弟弟都敢杀,孟钧泽不敢动我,你以为他也不敢吗?那就是个不要命的东西。孟钧泽都招了些什么人……”看许涛还不死心,洛风举接着说:“这次的碎魂烟和上次不一样,你看好他们,万不能出差错,西漠那边就等着我们敲锤定音了。”

“是。”

镇军将军府,主房外。

“郭管家,真的不用派几个人进去照顾吗?”小厮问。

郭轩没好气地反问:“没看见将军的脸色?你去一个试试。”

小厮悻悻地低下头。

祝斯年对战众人时,用真气及时将血止住,所受多为内伤,孟景铄为他脱了衣服包扎好伤口,服下药,祝斯年身体烫得要命,手脚冰凉,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当初在云岫就是这样,被捅了一剑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只是累了睡一觉,说起云岫……孟景铄凑近了祝斯年的脸看,伸出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按了一下,没留下红印,于是又轻轻捏了捏,看那张脸被捏出一层淡淡的红晕又逐渐散去。

好瘦,打人的劲哪里来的呢?孟景铄想。

想起萧错递给他的那一块桃花酥,他又恼火起来,沉声叫道:“郭轩。”

郭轩站在门外,没进房间,说:“将军有何吩咐?”

“去给我买两盒桃花酥,什么味道的都要。”

“是。”

这人是不是受多少伤都不会疼?

孟景铄掀开被子看了眼他的伤口,已经隔着纱布渗出一层血。

看着都疼。

他取来纱布准备给他换药,却看到他眼睛动了动。

不会醒了吧……那我刚才捏他脸……

孟景铄打了个冷颤。

紧接着他就看到躺着的那人嘴唇动了动:“孟将军,冬天真的很冷。”

孟景铄被吓了一跳,但祝斯年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

他转眼看到祝斯年**的上身才想起,取纱布的时候忘记为他盖好被子,必然是冷的。于是手忙脚乱将被子为他捂好,又一不小心轻触到他的伤口,祝斯年的身体微微抽动了一下,再无动作。

难不成……他说梦话了?孟景铄将祝斯年扶起来搂在怀里,一点一点将一刻钟前缠好的纱布拆下来,用毛巾将瘀血清理干净,接着用手指粘上药膏,轻柔地为伤口涂药,再一圈一圈将纱布缠好,做完一切,他将祝斯年放好,看着他胸前那片白润的皮肤,又想用手指按上去。

不承想,祝斯年忽然睁开了眼。

孟景铄迅速将手腕转了个方向,为他把被子拉上去盖好。

“孟将军……”祝斯年一副初醒的模样叫道。

孟景铄想起祝斯年推脱自己公务繁忙,转头就和萧错花前月下,心中升起一股火,背过身去佯装没听到,怒气冲冲地说:“今日对方近百余人,个个身手不凡,且有碎魂烟傍身,你的真气又抵不住他们,你为何不发信号?再说你去城南做什么?陛下既然将城中布防的事交给我,我自然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不劳祝大人费心。还有这观雪节,祝大人如此聪明狡诈,怎么会不知道孟钧泽今晚的动作,公务繁忙就该安心待在府里,你……”孟景铄越说越气,转过身去看他,却看到祝斯年要起身,上半身又裸露出来,顿时哑了火,“你快躺下……”他为祝斯年身后多垫了几个枕头,让他靠好。

这次气凝万象起了作用,纱布没有渗血。

孟景铄忽然觉得自己很无理取闹,祝斯年的行迹没必要告诉他,祝斯年想拒绝什么成全什么也没必要通知他。

“孟将军,抱歉。”祝斯年用嘶哑的声音说。

孟景铄看着那双充满歉意的眼睛,像做了错事的孩童,心瞬间软成一滩水。

但他从那眼神中明白了一些事情:祝斯年似乎不怕死。

他赶到城南时,祝斯年已经耗尽了力气,再没有心力伪装,眼前那层雾散开,流露出解脱,流露出疲惫,流露出无奈。绝不像此刻,坚毅而柔和。

他倒了杯水递给祝斯年,祝斯年将要接过时他忽而又转了手腕,直递到他嘴边。

祝斯年抿嘴一笑,低头将水喝光。

“萧公子来找我买孟尚书的命,我想这算是我的公务事,所以没有答应你的邀约。”

孟景铄心情愉悦了几分,说:“你不必为我解释的。”

祝斯年又问:“刺客追到了吗?”

“追到孟钧泽府里,不见了。”

“不见了?”

“他将我引到孟府密道里,可惜岁澜动作太快,我下去扑了个空。”

祝斯年闻言一顿,安慰道:“不急,坏事做多了总会露出马脚,不必太过忧心。”

孟景铄的心情又松快了几分。

“城南……我还想再去看看,可以吗?”祝斯年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声音微弱,显得有些可怜,他又顿了顿,说:“如果麻烦孟将军的话,不去也可以,毕竟今晚已经给你添了太多麻烦……”

孟景铄心一软,道:“当然可以。”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但听我的,不要只身冒险,可否?”

祝斯年露出一抹笑:“那是自然。”

“不用进来。”孟景铄忽然冲门口说。

“是。”郭轩说。

孟景铄朝祝斯年抛了个媚眼,去门口拿桃花酥。

“我生来听力非凡,百米内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祝斯年闻言一愣,他想到,谢观止也可以。

幼时谢观止总向他抱怨周围太吵,什么声音都听得到,丫鬟窃窃私语的声音,风声鸟声狗吠声,人来人往脚步声……

于是谢明尘给他找来两团棉花堵住耳朵:“这样呢?”

“不吵了。”

可没过两天谢观止又将棉花摘了下来,谢明尘问他为什么摘下来,谢观止说:“我能听出你的脚步声,你每走一步我都知道,你去了哪个地方我也知道,可是赌上耳朵就不知道了,我怕哥哥丢下我走,我不要堵着耳朵了,我要听你的声音。”

“斯年?”孟景铄叫道。

祝斯年回过神,谢观止已经死了,他亲眼看着他死的。

“多谢孟将军。”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味道的,每一种都买了些,把这汤药喝了再吃吧,压一压苦味。”

祝斯年淡淡一笑,喝了药。

质子府。

萧错深夜惊醒,身边只有仆从,他撑起身体,问:“祝大人呢?”

“殿下,祝大人说公务缠身,他还有些卷宗要看,提前离开了,他派了人来照顾你。”丫鬟说,错开身让萧错看到瘫在椅子上的夏末雨。

“景国人?”

夏末雨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起身看了眼萧错说:“殿下,你没事了?没事我先回府,夜深了,您早点休息。”

“公子为何戴着面纱?”萧错问。

“哦……近日我得了风寒,怕传染给公子。”夏末雨说,心想自己还是太谨慎,小时候和他就相处了几日,因何忧心自己会被认出来?况且十几年过去,相貌早就与过去大不相同,戴着面纱反倒让人生疑。

“公子请回吧,今夜多有麻烦,改日我登门拜谢。”

“不必,殿下也是为了保护祝大人受伤的,我这样做理所应当。”

“送送这位公子。”萧错对丫鬟说。

夏末雨俯首行礼离开。

萧错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却记不起来,深夜又喝了次药,沉沉睡去。

我们孟将军就这么好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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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城南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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