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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吃肉

而一直被这样盯着,夏语心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里衣都被看穿了,躬身揖礼,又怕动作不够标准,露出端倪,只能尽量将腰压弯一些,小心应对,俨然一副担心将军不肯调配物资而拱手肯求的样子。

祁夜欢虚虚一抬,稳住她手臂。

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免礼动作,夏语心却莫名虚得一匹,先前手上拿着令牌,看灾民们有序领药,士兵们按量分配,一切进展顺利有序,自当以为万事无俱。可眼前之人大不同帐外那些士卒,是真刀实枪带千军万马上阵杀过敌的将军,仿佛一眼可洞察人心,在他面前好像就跟透明人一样。

用手上令牌差遣帐外那些士卒绰绰有余,可对他,估计不好糊弄。

何况说白了令牌还是偷来的。虽然温孤长羿最后许允拿走,但归根结底是偷的。万一温孤长羿提前和他通了气,那令牌在他面前就形同虚设,毫无用处。

想到这,夏语心有些后悔不该这样贸然来见。

可转念一想,要在这营中行事,早晚得摸一摸将军秉性。还有,万一温孤长羿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呢?岂不杯影蛇弓,先自相惊扰?

以防万一,夏语心决定探一探。她端正身姿,谦虚揖礼,再次禀明来意:“卑职首请将军调出部分草垛为灾民御寒。”说着,主动呈上令牌,“请将军过目。”

祁夜欢此刻已明确她的身份,目光松沉,病态中带着一丝倦容,略略看了眼令牌,无心辨别真假,单从她拿着令牌入营不到半个时辰,下面已有人来向他禀明了后营情况。

且令牌本无真假一说,他目光只停留在她身上,随她站的位置,他稍退后两步,抱拳拜礼。

这什么意思?将军向自己拜礼?

夏语心顿然一惊,如芒在背,“将军?”拿着令牌的手不自觉地抖了抖。

完了!

夏语心心虚地以为祁夜欢知道了令牌的来由,垂下头不敢对视。

祁夜欢转身坐回书案前,唤进帐前侍卫,即刻差人前去安排运送草垛之事。

这……就这样答应了?

但是?

夏语心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温孤长羿到底有没有和他说。但不管怎么样,眼下的事情解决了。

以防祁夜欢会盘问起令牌的事,夏语心默默地赶紧收好,同样当面贴身放进胸脯里,行礼道:“卑职谢将军,也替各位灾民谢将军。”

既然话说到了这里,不如顺着摸一摸将军脾性如何。抬起头,看着正襟危坐的将军,突然对视上那双正望着自己的龙眼,夏语心紧张得将预备溜须的话瞬间忘得一干二净,干巴巴地冲祁夜欢笑了笑。

可这一笑,似乎有些不妥,像女孩家的样子。夏语心随即反应过来,担心被祁夜欢识破,又赶紧低下头,恭敬地等着将军下一步示令。

见她如此敬小慎微,极力掩饰身份,祁夜欢看穿不说破,虚虚抬了下她手臂,意在不必拘礼。

行止亲和,有不失大将霸气威凛之风,亦有不失贵胄人家子弟雍容闲雅。既有清风霁月之姿,又有贵不可言之貌。先不论他秉性如何,单从此举,也不得不让人生出三分敬意。

夏语心低着头,主动再将如何分配草垛之事一 一细说后,这才工整地退下。

一番请示下来,祁夜欢说的话虽然不多,整个过程几乎都是她在说,但暗里她却冒了好几回虚汗。退出祁夜欢营帐,对着外面新鲜的空气,夏语心如释重负般地长吸了一口气。

可她并不知道,她要的这批草垛,是祁夜欢留作用来喂战马而准备的。

眼下虽无战事,但身为营中主将,凡事防患于未然,捉矢于未发,尤其关乎战事策略。

祁夜欢本舍不得拨给她,但她带着令牌来,又一口一声卑职自谦,他不敢怠慢,更不能扣着草垛不予调配。

邑安城这两年受瘟疫困扰,民不聊生,城不如新,他虽为三军主将,万事以备不时之需,但职权实属城主之下。贵为三军主将,实为副将,事事须遵从温孤长羿指示。

而如今令牌又在她手上,且令牌本就只此一枚,待她离开后,祁夜欢沉吟片刻,即刻拟下调拨草垛令状交给帐前侍卫,正式传令下去,切勿怠慢为灾民搬运草垛。随即又起笔飞雁传书回邑安城,将今日之事原委告与城主,化被动为主动,以防后续她再拿着令牌找来要调配军资。

这回她是担心灾民受冻要草垛,拿着令牌来。那下回她若是担心灾民吃不饱,又拿着令牌来要调拨军粮当如何?他须先行探一探城主意下,届时好有应对之法。

而令牌为城主号令三军之物,从不轻易离手,也未有外借一说,现在她手上,祁夜欢不是没有想过是她偷来的,但若真是她偷来的,她又怎敢大摇大摆在营中号令?

何况此等猜疑之心,尤其对一女子,实非君子度量,祁夜欢刚有这样的猜疑,瞬间打消,一切等温孤长羿那边书信为准。

依照往常飞雁传书的速度,从阴山大营飞回邑安城,往来至少需要两个时辰。可这回,飞雁不足半个时辰便带着温孤长羿密令返了回来。

祁夜欢展开信卷,上面如实说了按持令牌者所言行事,却未言明她身份。不过细一想,他全然了然。看着一手密令,凝思片刻,祁夜欢马上走出营帐,亲自来看她安排分配草垛。

夏语心已向他详细说明了分配之事,按人按量,然后由士兵一起帮灾民打成草垫。

如此以来,灾民们白天可以用来当坐蓐,不至于坐在光地上。夜里可用来当被褥,不至于裸衣而眠。保证大寒时季,每个灾民手上都有一件属于自己的保暖物件。

祁夜欢事先已看出她此番用意,皆在为灾民,方才担心她下回又会拿着令牌来找他调配军粮。

军粮不同于草垛,万不能随意调拨,但倘若她真的又拿着令牌来要,祁夜欢实在不知道给还是不给。为保证军队基本供给,他本意是不给,但……不过眼下已得到温孤长羿示令,届时他自知该如何做。

此刻,那些陆续运出粮仓的草垛,一部分经已经打编完成,长的方的圆的,大小不等,优先分发给老人孩子,还有部分正在打编。

一个半时辰后,运完所拨调草垛,夏语心浑身舒畅地拍掉身上草渣,看着小孩们一个个钻进草垫下取暖,和身边士兵都乐得笑起来。

但转眼看到垣墙下带病为老人亲自铺设草垫的人,蓦地一愣,举起手来向祁夜欢打招呼,“嗨”字快崩到嘴边,又发现祁夜欢根本没有看她这边。而且这个打招呼的方式也很现代,夏语心愣愣地放下手,和身边兄弟们走开,也去忙了。

可相比原主在营中两载,夏语心却发现身边的兄弟们态度明显有些不同,大家都变得谨慎又不敢懈怠。她走后面,没有人敢越过她走前面,都十分慎重地拥簇着她走后面。

难道是将军在场的原故?夏语心不由回头看了看那位帮灾民铺草垫的将军,他没有那么凶,这些人不会如此怕他。

她不由摸了摸身上的令牌。顺来这枚令牌,除了为调遣人手方便好行事,无非是想再多一些保障,不必事事举已之力累死累活,毕竟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有限。

但令牌一出,所有人除了服从,还会畏惧。

从前跟在原主身边的伙夫都下意保持距离,但又不敢过分疏离,总之是有意无意再不会像从前那般称兄道弟,随意说笑。

难道?夏语心突然想到,惊得一把摸住胸,好在身上裹得紧紧的,面前和其他士卒一样,一马平川,应该没有人怀疑自己是女的。

况且有军规言明,营中不得女子进入。而且仅仅一枚令牌,大家应该不会想到别的,顶多就是觉得自己和城主关系很好。

莫要自己吓自己!

夏语心暗暗安抚自己,蓦地抬头,却看祁夜欢隔着垣墙正望着她,而且自摸那一下,他好像全看见了,摸的不是检查令牌有没有弄丢,而是……胸有没有裹紧?

许是心虚,夏语心浑身一颤,赶紧迎上前,向祁夜欢揖礼:“将军……”

欲解释或掩饰。

祁夜欢披着斗篷的强壮体魄貌似再经不住风寒,掖拳放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仿若无事般,带着病体离开。

夏语心愣在原地……几个意思?

戌时一刻,垣墙外数千营帐燃起火杖,加了药材的米粥此时已炖好,另外两口大铁锅里炖的是从山里打来的野味。

开锅一刻,热气散出,风轻轻一吹,香气四溢,惹得人垂涎三尺。

垣墙内的灾民闻着很久没有开荤的肉香味,纷纷朝这边探过来脑袋。

先前去营外运草垛时,夏语心无意听到身后两个士兵交头接耳,其中一人埋怨,“从入秋就没喝上一口带油的热汤,现在连搬运草垛这样的事都干得使不上力气,要是哪日上了战场,恐怕连武器也举不动,到时怎么跟敌人拼命?”

说话的人一身高大,相貌堂堂,穿着盔甲清癯如竹。

与之同行的另一人眉毛英挺,身姿俊拔,相比略为精壮,小声安抚:“将军也没有肉吃。有没有力气不是光靠吃肉,平时要多勤加锻炼。”

“没有力气怎么锻炼,我就想吃肉。”

“大家一样没有肉吃,忍忍。”

“我忍不了,我就想吃肉。”

典型的越劝越不听。

夏语心慢下脚步,一边听着两人的谈话,一边暗暗观察前后士兵,确实干活时大家都有气无力。瘟疫困扰,且不说身富力强的壮丁,即便是生于家宅女子几日不饱餐一顿,恐怕也会变成这样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她推着草垛往营地走时,边走边观察四周。四野山脉相连,溪水潺声,密林莽莽,其中肯定有不少飞禽走兽,便琢磨起了山中野味,然后悄悄找上刚才叽里咕噜的那两个士兵。一番话术攀谈后,知道二人是兄弟,哥哥叫吴祺,弟弟叫吴福。

一心想吃肉的是弟弟吴福。

夏语心有意无意从衣带下露出令牌一角,故意亮给吴家兄弟看,然后顺理成章让二人进山去寻野味回来给大家解馋,改善一下大家生活。

但军队入阴山驻扎不久,将军便有令禁止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进山捕猎。此事大家最为忌讳。夏语心初来乍到不知道,而且身上还有令牌,吴家兄弟有意拒绝,但最后还是默默地应下了差事。

等运完草垛,吴家兄弟准备出发时,以稳妥起见,先去请示了将军,在征得将军准许后,二人才又带了另外三人一道进山去捕猎。

兄弟二人有些身手,不多时便猎回三头四十多公斤的野彘,红樱枪上还担了几只獾子,用她采回的野姜,同从树上采回的两味香料,还扒了些菌子,然后美美地炖了两大锅原汁原味的肉。

灾民们闻着这味道,老幼妇孺皆馋得不行。但馋归馋,又都悄悄忍不住哽噎起来。

角落里的老妪掩泣道:“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吃上一口肉。”

听到这话,夏语心纳闷,住在这四面环山中,常进山捕猎来解馋不是很容易的事吗?为什么长年吃不到肉?

比如今天,自己让吴家兄弟进山,不足一个时辰就捕回来这么多野味,怎么会没有肉吃?

估计是没有人给他们做吧!

在原主记忆里,也没有人去捕猎。甚至,好像都没有想过捕猎这回事,每日只按照规定淅米施粥。

看着两口大锅肉外围着一干人等着分食,明显人多肉少,不够分,夏语心决定下回要多叫几人去,多捕一些回来。

而且,看着队伍后面还没有分到肉的人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心里五味陈杂,更是不明所因,端着土碗里的一点白水清粥,学着吴家兄弟的样子蹲到帐角下吃,然后小声打听,“吴大哥,这林子里有这么多野味,为何大家不去捕来吃?你看他们,都馋成这样了!”

吴祺也馋得不要不要的,尤其是吴福,已经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大家早上操练完本就只喝了一口清粥,接着这一天又一直在不停地干活,运完草垛进山捕猎,然后回来又帮忙打草垫,平日就能吃个三五分饱,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眼下肉香人,都大快朵颐地吃着。吴祺抽空回了一句:“将军不允许。”

“为什么?”

见他手里空空的,就几粒大米加野菜熬制的清汤,而且还是他让进山去捕的猎,应该分他一点。吴褀将自己手里的肉分了一半出来。

“不用。你吃。”

看他们吃得这样香,就差把骨头嚼碎了吞,夏语心不忍口中夺食,加上这几日喝鹿血很顶用,她一点不饿,又将那小块肉推还回去,给他们多吃一口。

见她不要,吴褀也没有过多谦让,大口吃下。这年头除了瘟疫,还能有什么比忍受饥饿叫人难捱的。

狼吞虎咽两大口肉就没了,夏语心不禁失笑出声,“慢慢吃,我真的不跟你们抢。”

男人吃饭尤其是这营中的粗壮男子不都这样么?又快又急,风卷残云。吴祺咽下最后一口肉,抿了抿嘴巴上残留的油味,抬起头。

那一笑多娇媚,如弯月动人,如暖风陶醉,让人看得有些犯迷糊。

吴祺用力甩甩头,再眨了眨眼睛,以为看错了,可睁开眼面前还是那个瘦兮兮的小兄弟,捧起土碗只知道嗦米汤,给他肉还不要。

那一笑后,夏语心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女扮男装,见吴祺抬起头,她赶紧抱着碗像个男人样地吸溜,然后又像兄弟一样,挨着吴祺贴贴,挤到一块儿,小声问:“吴大哥,你还没说为什么呢?这两年瘟疫,城中粮食紧缺,军粮亦不足,将军为何不让大家进山捕猎?你看大家吃得多香。山肴野蔌,就地取材。一可缓解军中用粮紧缺,二可改善军民伙食,一举两得,多好的事,对不对?”

“也是,你在伙房营,又只是一个普通的伙夫,整日里只负责锅碗瓢盆,有些事,你自然不清楚。不过,这军中许多事不得私下打听。”

说了半天不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吗?夏语心笑了笑,“我知道,所以这才向你请教!”

谨记一个原则:初来乍到,不懂就问。

说着,她又向吴祺贴了贴,胳膊还套近乎似的拐了吴祺一下,“我只是想知道将军为什么不让大家进山捕猎,是因为将军不喜欢吃肉?然后,让大家也不吃肉?”

“哪有不吃肉的将军……”

这是在打探情报?不会是哪国派来的斥候吧?

吴祺瞬间警惕,盯着面前小兄弟。但这样一副瘦小身板,也不是练家子,生得清秀干净,跟白面书生没两样,不像受过特训的探子,而且手上还执有令牌。

但军有军规,不得私下妄议将军律令。

吴祺就此打住。

夏语心眼巴巴地戳了一下他的胳膊,求道:“讲一讲嘛!你也知道,我以前是施粥的,粥棚设在垣墙当口,外面是你们,里面是灾民,伙房营的兄弟除了夜下休息,营帐稍挨着后营一角,完全靠不着大营。这军中什么情况,小弟我向来听得了前一句,不着后一句,担心哪日误了事,白掉一颗脑袋。您这……住在军中自然比小弟我知道得多,就不防跟小弟说说,权当闲聊,在教小弟做事。免得哪日小弟触犯到禁忌,冒犯了将军,也不好,你说是吧?吴大哥!”

一声吴大哥叫得甜丝丝的,夏语心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态度真切,还不忘用膝盖碰一碰吴祺,是好兄弟一样,求他说说。

吴祺叹了口气,想想,觉得说得有道理,于是也向她贴了贴,两人挤一块儿好说话。

可这一贴,吴祺大块头压过来,挨得实在太紧了,夏语心不自觉挪开了一步。

“你这怎么又跟个小娘子似的?”

是他要先靠过来,自己顺着他靠紧些,他又躲。

夏语心略带窘态,“没有没有。”又挨紧吴祺,“我这不是许久没有洗澡了吗,怕太近熏着你。见笑,见笑。”

“正好我也好些天没洗澡了,等有空,我悄悄带你去洗。别整得跟个小娘子似的,你有的我都有!”说着,吴祺一把搭住她胳膊,拽一起挨着,根本不嫌什么,还觉得暖和。

夏语心满脸憋红。

接着,吴祺细细道来:“这将军早有令,不得进山捕猎。原因是这两年军中死了不少人。虽然全是运去山外焚烧坑埋,但也有烧不成灰的,被野兽从地里刨出来啃食。野兽吃了死人的肉,死人又全是病死的,我们再吃野兽,病从口入,等于是我们吃了同袍的肉,还可能染上瘟病,将军这才下令禁止捕猎。将军是担心大家染病,一旦有敌军来犯,军不成军,性命难保。”

“你、你怎么不早说?”

夏语心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倏地起身,拍打着吴祺后背,“吐,快吐!”

“吐什么?”

“当然是吐你刚吃进去的肉呐!”

要早知道,自己一定会不叫他们进山去捕猎,真是好心办坏事。

吴祺抱着手臂躲一边去,“我都吃下去了,怎么吐?”

不是不知道怎么吐,是舍不得吐。

“这样。”

夏语心教他催吐,伸手放进喉咙里,轻轻一抠,差点把自己刚吃进去的米汤给整了出来。

“这不是浪费吗?”

吴祺不跟着她学,靠着帐角,闭目养神。

“放心吧,今日我们捕获的全是小动物,进山前将军有过交代,不得捕获财狼野豹大物种。小动物刨不出地下的东西。以防万一,不管小大动物,将军才下令统统不许捕猎。今日将军允许破例一回,就放心吃吧,把肚子填饱比什么都重要。”

一阵惊一阵慌,小心脏都受不住了,夏语心长长地呼了口气,自己原本是想改善一下大家的生活,不想搞成这样,“将军今日为什么要破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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