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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前路

阴山大战在即,邑安城危。他加急向国都王城送去情报,请求姬王增援兵力。

可情报送出数日,迟迟不见援军。而此刻见到了援军,他向朝庭要兵十万,温孤长羿大致看了眼,姬王派来的援军应不足五万。

实际只有三万。

姬王御赐太子姬泓挂帅,朝中老将徐武伴驾随行左将,询问前路少年,“来者何人?”

温孤长羿扔出手中半枚铜制符节,太子姬泓字永铭接住,拿出另一半枚符节。

二者合而为一。

“你便是邑安城城主温孤少卿?”

姬泓即刻下马迎过来。

但闻少聊二字,温孤长羿端坐马背上,看眼姬泓。论年岁,他比姬泓虚长,论身份,他不配称他为少卿。

识出少年身份,且城在人未亡,老将军甚慰,驱马上前,身后军队随其也向前推进。

“本将徐武,奉皇命伴太子随军增援。见少城主安好,本将之心安矣。”

可那一身血牙外袍鲜血尽染,手中剑鞘也被血染透。徐武甚慰之余心中自愧,却也无奈。

君为臣纲,死而后已。收到边关急报,众臣请旨,姬王只拨三万兵马,他多次上书无效,只能领命出征。

只是,此事颇为凑巧,就在朝中收到邑安急报,吴二十万军攻城。离石也传来急报。姬王令文武百官商议邑安、离石两城各发兵多少。

文官们折中谏言增兵五万。武官们深知边陲胜败至关国体,此番邑安若败,无异于向列国自掘隘口,谏言发兵多多益善。

但知晓梁国在东境向离石发兵三十万,距城十里,比攻打邑安城的吴军多十万。

梁国穆王晓是识破阴山一战背后阴谋,非卫国,亦非吴国所谋,而是邑安城所为,遂而大举进兵。

而祁国驻守离石的军队只有六万,形同以卵击石。且距王城较邑安近数百里,若离石城先破,王城帝宫危矣,祁国危矣。

文官们又纷纷谏言先派兵增援离石。

一时文官武官各执一词。姬王深思后,仍然只向邑安调兵三万,以最少兵力擢太子亲临,以振士气。但朝中百官无一不看出,此番有意历练太子。

可兵力甚少,此行之凶难守矣,徐武连夜殿外求见,请王再增调五万兵马,却连姬王的面都没有见着。

临了出征,姬王又令他:“城失之有复时。武在,太子在。”

意思邑安一战成败不论,但务必护好太子殿下。

一生勒马战功赫赫,徐武心有愤懑,无可言说,一路领兵而来,见着这般单枪匹马的少城主,更是有口难言。

温孤长羿不拘不羁,抬手揖礼,“将军一路而来,有劳。”

他借吴军攻城为触角向姬王要兵,不出所料,姬王派来的只眼前区区三万兵马。

更滑稽的是,徐武刚带兵离王城,离石信报便传回消息,三十万梁军已退,调往离石的二十万大军徒劳一场。

姬王治国数十载,多谋善断,此举无非将邑安弃之度外。

如待他一般。

温孤长羿心下了然。此次大战,他虽早识破祁夜欢身份,暗中周全部署。但盯住了祁夜欢,未防住吴啸渊突然发兵。

吴啸渊利用扎营在城外的八万兵力,又向邺国借兵五万,梁国借兵五万,归编布局后一夜同时攻打邑安、阴山。

待识破吴啸渊的计谋,温孤长羿赶到阴山,大营已被毁去一半。

“夜王军队守在前方潼关,需兵力牵制。太子吴啸渊二十万大军折损过半,此去攻城,城中有玄骑军可暂阻挡一二。如此,大军可在此扎营,暂作休息。”

温孤长羿看着姬王派来的三万兵马,商议道。

但兵不可憩偃,姬泓已知吴国太子主力开向邑安,当即驳回少卿所言。

老将徐武战事经验颇丰,见少城主虽未言明城中兵力多少,却自有谋定。徐武看出其中有玄机,便以人困马乏为由,安抚太子殿下稍安勿躁。

温孤长羿此计除不愿暴露城中兵马人数,免得落下豢养私兵之罪外,亦不打算迎姬王的军队入城。

与吴军一战,他向姬王借兵不过试探一二。对付吴国,他早有了妙计。

此前百殳古找来十二“美人”,其中力牧长恩已入了吴国皇宫,成了吴国靖王吴衡字正御妃子。手中琵琶凑琴吟,玉珠走盘绕梁三日,仅一曲琵琶吟便将那吴衡迷得是神魂颠倒。

偏是这般娇滴滴的美人在侧不能共寝,终日夜不能寐。

力牧长恩男扮女装进吴国。那日,吴衡出宫祭祀,行经幽明谷,庄周桥外人家传来琵琶声,一闻此曲再难相忘。

后来虽被吴衡接进宫,册封为妃,却初心如磐,坚守只献艺不献身。

吴衡老儿使尽法子宠幸也未能摸着妃子半寸玉指。

而力牧长恩得知吴军主力撤出阴山,下一步势必集中兵力攻城。收到夏漓密报,正赶上吴衡到寝宫来听曲。力牧长恩称病为由,支起病缠之躯,假以辞色,太医请过诊,说是三日不可见血光。

可太子殿下领兵在外,怕是逃不过此番劫数。

为解美人宽忧,能让爱妃长久伴在身侧,吴衡下令太子大军在外休顿三日。

吴啸渊正率军攻向邑安,到城外十里,突然收到皇上口谕。大捷在望,却又不得违抗圣意,且将士连夜作战,确是劳顿,吴啸渊不得不退军十里,大军暂作休顿。

而秘密养在城外的邑安军,此刻兵分两路沿林中小道已入了城。途中只剩玄骑军三千,队伍拉长,一人分扛两面旌旗,浩浩荡荡行在山中。

吴军斥候查探得知,邑安军还未入城。成功混淆过去后,吴啸渊休息了一夜,可翌日又突然下令攻城。

力牧长恩施计延缓吴军攻城后,忽又收到密函,吴军攻城了,当即抱病为吴衡弹凑最后一曲琵琶吟,形似香消玉损,一口鲜血吐出。急得吴衡惊慌失措,捧住爱妃身体,难受的心肝都在颤抖。

这时,殿前传来加急情报,说太子未奉皇命,率军攻了邑安城。

许是如此,爱妃身体才突然……吴衡大怒,一时气急攻心,加上长期用力牧长恩调制的焚香安眠,一口气病倒在龙榻前。

吴军虽是只休顿了一夜,但也给了邑安军喘息之机。

温孤长羿暗中领着随行的三千玄骑军从外围切断吴军援兵,阻止夜王增援。

祁夜欢虽遵守不带兵攻打邑安,不与邑安军为敌,但在温孤长羿带着玄骑回城时,仍命人在潼关燃起狼烟。

吴啸渊率兵刚攻入邑安城下,看到潼关燃起的烽火,事感不妙,即刻下令撤军,但为时已晚。

邑安城门大开,吴祺陈延率玄骑军和城中五万将士迎战。

忽见邑安城中涌出如此之多兵马,吴啸渊惊异。

城下两军对阵。兵戈如林,箭矢如雨,打得异常残酷。

吴祺率另一支玄骑军冲过吴军大阵,依令前去接应城主和城主夫人。

而陈延见吴祺破阵离去,即刻挥令收兵。

战鼓雷点。

邑安军速速撤回城,却偏有些掉在后面的,看似跑不快,实则诱敌深入。

奈高占下令乘胜追击。等追到城门下,方才恍然中了计谋。下令撤军,可万计将士已追入城中,被关在了城内。

城楼上。

看吴军鸣鼓收兵,富九方飞身跃下,执剑向吴啸渊刺去。

速度惊人,任吴军万人墙封挡,响威威一击,瞬间飞盾甲散。弹指,吴啸渊被击出丈外。

集内力上限一击,待吴军撤退后,富九方也一口鲜血吐出。

夏漓飞下城楼,一息将富九方带回城。

吴啸渊的大军刚退出邑安城外十余里,前路被吴祺率玄骑军拦下。不快不慢,温孤城主带着三千玄骑军,及祁国太子带着三万援军出现。

驰道为界,两军对峙。

奈高占率两员副将护阵,吴啸渊受伤被万人盾甲护在阵中。

夏语心温孤长羿共乘一骑,左有徐武,右有姬泓,位于阵前。两支玄骑军相汇,战斗力瞬间拉满。

“不用怕。你看,白义来接你回城了。”

温孤长羿附耳。

夏语心寻着白义身影看去,前面玄骑军中牵着白马之人正是方顺。

温孤长羿跃下马背,随后牵她走下来。夏语心迎过去。若是原主还在,亲眼见到她弟弟未死,一定高兴坏了。

不说原主,经这一场?鏖战,再次见到亲人,连自己都难掩激动之情。

“姐……”

方顺牵着白义走来。可忽然一下,夏语心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三支箭从万人盾甲中射出,一支对穿过方顺身体。

那分明是要射向自己和温孤长羿的箭,方顺挡在了自己前面。而另外两支射向了温孤长羿。

吴啸渊三箭齐发,唯独没有射中自己。

夏语心扶住方顺,看着大汩大汩的血从方顺身体里直往外涌,夏语心紧紧捂住伤口,看着方顺气息消失,却无力为能,眼泪瞬间滚落出来。

“姐姐……”

方顺摇头,别哭,他把缰绳交给姐姐,手从半空落下。

夏语心抓住那只手,痛心疾首。

一道黑影倏地将她救出。

从那双如画般的眉眼,夏语心认出周浪,早已泪如雨下,指向吴军阵中央,悲愤道:“杀了他,杀了他!”

越过驰道,两军瞬间厮杀成片。

温孤长羿左攻,周浪右攻,不谋而合直取吴国太子。

凌空一道光芒划来,寒厉如闪电,祁夜欢长剑封挡,护住太子。但终不敌二人攻势,十余回合后败下阵。

夏语心从一片厮杀声中走出,看着摔落在战辇前的祁夜欢,捡起地上的兵刃,递给吴祺,“去杀了他。”

是他杀了吴福。

可看着那双禽满泪水的眼睛,剑刃咫尺,祁夜欢亲自递给她。

由来她吧!

好似解脱一样。

“你也会哭?会为我哭吗?

祁夜欢像昨日那般握紧她的手,夏语心双手抖得无法握住手中的长剑。旋即一掌,吴祺重重击向祁夜欢,“还吴福命来!”

看着他满口鲜血倒在自己面前,夏语心攥紧双手,颤抖地退开,心口却忽地一下,像被针刺一样,隐隐闪过一丝痛感。

祁夜欢扶着剑站起来,一声阿颜从唇齿飘过,举起手中长剑,“本王以此剑为誓,永不带兵入阴山,永不带兵攻打邑安。如有违约,愿为此剑。”

说完,长剑自断。

他望着她,像是最后一面,细细将那副轮廓绘进心底。他不再入阴山,不再入邑安。

是最后一面吗?

看王爷自折了配剑,赵启新声音噎住。

此剑名承欢,祁夜欢本名吴欢,自诩无欢为夜归,夜王由来。

少时,其母妃享尽父王百般宠爱,但是个命薄之人,薨逝得早。

母妃走后,那些因他母妃而失宠的嫔妃便将怨气统统还到了他的身上。至七岁,他便再无欢悦。

后来,吴王寻得这柄青剑送他,陨铁铸就而成,寓意“君子之于天下,无馁堕,当自悦于自立、自强”。

他便将此剑命为承欢。

承转于欢,十余载相伴。

祁夜欢抬手止住赵启拾回此剑,抬眼看向温孤长羿,以此为条件救回太子殿下。

吴啸渊被温孤长羿周浪合围擒住。

半日激战,吴军撤离。

身后战场硝烟弥漫,半截断剑苍凉立在尘宵中。

温孤长羿将她护在身侧,看眼周浪,知他来救非偶尔。

周王借兵五万于吴。周浪从阴山回岸门山庄途中,方才收到庄内密探来报:王点兵五万,夜出城,方位南。

但阴山一战不见邺军踪影,方位南那便是邑安城。周浪又折回邑安,在众多死尸中虽然仍未见到邺军踪影。但借兵一事,密探所报向来无虚。

周浪自知此事不会有假,周王所为不义,方才愿出手一同擒拿吴国太子。

此事二人虽未开口,但各自心下有数。

周浪策马离去,一路风声萧萧,向国都陉城而去。

周王周鬯字定霁,不损一兵一卒,用此前高国联合梁卫灭代、被高国收编入伍的代军,以及高国战败后从高国俘虏来的战俘,两者所成合的军队借五万助吴讨祁。

凡邺国记名入册的将士,右臂均有一枚深色锥形烙记。

所以,阴山和邑安战场,周浪均未发现吴军中有邺军踪迹。

但不难看出,代高两国灭国时,比起疆域、财物,周王对战俘更为有兴趣,原是早有谋定。

此番借兵,周王一举三得。既可将军队深入阵前,锻炼作战经验。亦可熟悉盟军情况。若吴国胜,便可用借兵一事与之共议天下大计,若吴国败,也未损分毫,根基尚在。

周王谋天下而居中原之心日渐照然,有悖先皇一贯自持平衡,以中庸为德,德之为世态大道,不争不显而为强之强者的治国理论。

周浪心绪杂陈。

而夜王一席话:永不入阴山,永不攻打邑安,豁然得以启明。

救命恩人在邑安城,而她要居阴山外珧山下。此地距他山庄不过半日距离。

周浪快马入皇城,一路行来,他早有了与周王相谈的筹码,换邺军不入阴山,将阴山划为天下最安全之地。

有祁邺吴三国护卫,那里必将成天下太平盛地。

他虽一身潇洒纵爱闲散,不关乎朝事,但深谙君王之心。以已之才,周鬯宁可舍朝中十员大将,亦不可舍他一人之力。凭一人一箫敌千军,当今天下无人可及。

周鬯志在天下,不会不应。

……

雨过天睛,日落西山。

邑安城外十里,安顿好姬王派来的援军,温孤长羿率玄骑军回城。

到了城外,夏语心却见长春花绕城半里盛开。虽被战事摧毁尽半,但仍可见枝叶扶疏,花骨朵拥簇的盛景。

“这里也有长春花?”

之前回城,她见这城外并无一束长春花。

夏语心走下马背,拾起地上被摧毁的花朵,一瞬记起那日郑氏挥刀拔除长春花盛怒的样子。

而今方顺又死。

原本她是觉得郑氏恶毒跋扈,可方顺确是因替自己挡箭而亡。

夏语心看着手中被折损的花,心中怆然。

温孤长羿随后走下马背,将士们也先后下马捡起那些被摧毁的花。

“从前未有,往后便有了。”

温孤长羿道,弯下腰重新为她拾起一朵没有被摧折的花,开得正好,递过来。

那日,他和她回望心河,邓氏毁去半岸长春花,他回头便命人在城内城外遍种下此花。

此花无日不春风,三十六旬开不厌。

温孤长羿很早知她名字由来,故而去了姓氏,惠留颜字,替她更芳名。

夏语心并不知原主身世,却知她甚爱这长春花,看着手中娇艳的花,夏语心戴在胸前,随大军进城。

城门打开一瞬,富九方夏漓戴贵等人已带着数万大军来迎。

不只有邑安军,还有此前攻入城的吴军。此时已换上邑安军盔甲,行在邑安军前,于城门下夹道恭迎城主、城主夫人。

用敌人的军队来恭迎城主凯旋,伤害性不要太大。

富九方抬手示下,那些被收押的吴军还得齐声高呼:“恭迎城主,恭迎夫人!”

声音必须得响亮。

夏语心愣了下,见城中数万之多兵马,有些疑惑,小声问温孤长羿:“全是吴国降兵?”

温孤长羿摇头,指向除第一排以外的后面五列的将士,“其中有你从阴山送回的灾民。”

“啊?”

“营中灾民多为老人孩子,他们需要保护。”

所以将他们安排进灾民中?难怪每回自己说什么,抑或安排什么,总有一些较为年青的灾民异常积极地响应。尤其那日拿着令牌回营,他们尤为兴奋、激动……原来他们不全是灾民。

“夫人,请!”

听到温孤长羿的声音,夏语心转眼对视上他的目光,他当了众人叫自己夫人,周围吃瓜群众又都跟着起哄叫夫人。她面颊忽地绯红起来,瞪眼温孤长羿,却惹得围观群众笑得更开怀。

夏语心一时只想找个地缝遁走。可要走,也要带着吴祺泰梂他们一起走。说好了以后要一起垦荒种地,带他们过富足生活,帮他们娶媳妇成家。

“古人云:乘众人之智,则无不任也;用众人之力,则无不胜也。温孤长羿,百姓也回城,此战也停,你一定不会失约的,对吗?”

夏语心定了定神。

此番回城,她不过要一纸退婚书,无需理会旁人之言。

温孤长羿自是懂得她话中之意,看着她。迎面,温瑾怀卸去了战甲,一身朱红连云纹飞袖座下银鬃,携城中百姓迎长嫂长兄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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