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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太子殿下而今已查明您的真实身份,陛下又如此重用于您,官赐正一品。他心中难免忌惮,借此弹劾于您,公子恐难辞其咎。”

回廊处的庄秋桐瞳孔微怔,难以置信方才听到的。

真实身份?难不成沈骁安不是大家主所生?

沈骁安寡淡的语调响起:“由他去罢,无非是参我以权谋私,盲眼举荐,削了官职又当如何?”

清风仰头又垂头,鼻腔中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声:“旁人若是听了,定要误以为公子仗着陛下喜爱而妄自尊大,但卑职清楚,您只是不愿卷入纷争。自行请命镇守关塞多年,也并非为了军功,可太子殿下在朝堂上处处针对于您,显然未曾懂过您的良苦用心与无奈。”

“他自幼就活在尔虞我诈的权力争斗中,好不容易为自己杀出血路,登上太子之位,察觉到我这个潜在危敌,哪里敢放松戒备?”

附耳在外墙的庄秋桐双眸猛然瞪大,心跳蓦地漏了两拍。

“对了,大理寺那边可有进展了?”

“属下险些忘了禀正事。”清风抱拳:“刘司直领着手下将王森家来回搜查了几遍,但仍旧没翻到作案证据。”

话音落地,窗外传来鹦鹉扑棱的声音,紧接着尖锐的鸟语响起:“有小偷!有小偷!”

庄秋桐惊恐地回头,如何也没想到院子里会有鹦鹉。

她提裙四顾,然而周遭空旷,心脏顿时乱了节奏,在此起彼伏的鸟鸣下狼狈逃窜,不过不等翻过栏杆,锃亮的剑身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啊啊啊啊啊呜......”尖叫声被吓得变调,庄秋桐害怕地举起双手,嗓音呜咽又颤抖。

沈骁安的神色不似平日的云淡风清,剑眉拧紧,脸上像是蒙着浓重的雾霾,阴郁地扫了眼清风:“你不是说她下午才能醒?”

“公子恕罪!寻常人吸入迷香过量,确实不可能醒的这般早。”

“我什么都没听到!没听到!”庄秋桐下意识否认,然而下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无措地挥手,见那鹰隼般发沉的双目死死盯着她,庄秋桐在沈骁安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暴戾气息,一时间后背娇汗淋淋。

“公子......”清风向沈骁安请示,眼神严肃到仿佛只要沈骁安点头,清风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

庄秋桐倒吸了口凉气,“扑通”跪地:“我不会对外说的!从大哥知晓贴黄是桐娘所为,却没有拆穿桐娘起,桐娘便已是将军这边的人了。”

闻言,那双桃花眼里的郁色淡了些,审视地打量她。

庄秋桐战战兢兢地低着头,指尖颤抖发虚地交拢着,良久,那只骨节修长的手出现在视线,因为常年作战,上面布满了细茧,就如同它的主人般,藏着超乎这个年岁的沉重心事。

“起来罢。”

庄秋桐忙伸手过去,不料对方忽而撤了手,扑空后,她尴尬地自行起身:“多谢大哥不杀之恩。”

“你会武功?”

庄秋桐忆起什么,脸色一白:“青莲人呢?”

“她无事,我差人送她先行回府了。”

“是大哥救了我们?”

“那黑衣人是我们盯梢的采花大盗,事发时,我们就在你们身后。”清风解释道:“不过夫人怎会出现在青城山脚?”

庄秋桐故作为难:“桐娘若说了,大哥可不能和文殊女君说是我告的密。”

沈骁安看透她眼底的狡黠,心底不知怎的明朗了几分:“好。”

趁此机会,庄秋桐将事情原委告知沈骁安,果不其然,后者顿时面露不悦。

“派人去查查那镖师的来路。”

清风领命出去。

庄秋桐松了口气,此事告诉沈骁安,一来是为献忠心,二来那焦恒眼神轻浮,瞧着就不正经,许是上世被男子所伤,故而也对齐文姝心生怜悯。

“你还没回我的话。”沈骁安请她入座,斟茶递过去。

醇厚的松木烟香萦绕鼻腔,庄秋桐双手接过,答道:“只是学了点防身的皮毛。”

“看来你回京的这些时日倒是用功。”

“非也,这是养母特意请来师父教与我的。”

沈骁安抿茶的动作稍停,瞥向她。

“当年若不是猖狂的强盗,她也不会失了身,落人口舌,被逼得远走他乡。”庄秋桐的神情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她悔恨没能学些傍身的功夫,所以有了我后,就是花重金也要送我习武,只愿自己走后,我不会落入此等境地。”

庄秋桐沉默了片刻,眼眶有点湿润:“可是我不愿她为我缩衣节食,日夜哭闹,赌气连学堂也不去,养母没法子,边哭边抱着我,说亏欠于我,最终,只能由着我学了个半吊子回来。”

沈骁安的思绪不由得飘忽,他活至眼下,倒是不曾为钱所困。

“说来,桐娘还会箜篌,若大哥哪日练剑乏了,可唤桐娘来此伴奏。”

沈骁安摩挲光滑的白釉茶腹,挑眉:“你养母还给你请了箜篌乐师?”

“机缘巧合罢了。”庄秋桐娓娓道来:“恰逢豆蔻之年镇上搬来一优伶,她见我娘诚心又执着,破例教我箜篌,每月只是收我家十文钱,娘亲过意不去,会送园中的时令果蔬去,她拗不过我娘亲,只好收下。这样的来往只堪堪维持了三年,某日夜里她匆匆离开了霄云镇,连细软都没带走。

“我瞧着她不似寻常伶师,言行举止讲究而优雅,脾性温良,总觉得她是从哪里逃难来的落魄贵人。”

沈骁安认真听着,慵懒地托着茶底半转,与此同时,院中传来脚步声。

“公子。”

“何事?”

清风禀道:“刘司直派人来请公子过去一趟。”

“还没找到?”沈骁安眼皮微压。

“凶手没落网吗?”

沈骁安颔首:“此事说来话长,你若有兴致,我改日与你细说。”

“可否带桐娘一道去?”不等沈骁安疑惑,蝉翼般的乌睫轻轻扇动,庄秋桐下垂的眼尾显得无辜,然而在这语气中又透着小心翼翼,撩人神魂:“桐娘还有话没与大哥说完。”

沈骁安岂能看不出她的蓄意撩拨,嘴角勾起戏谑的笑:“好啊,大哥也好奇桐娘要讲何事。”

*

西郊外城十余里处坐落着几户人家,背靠土崖而挖建的房屋结构。

沈骁安尚未到,刘司直已领着手下远远来迎,希冀于这位天策上将能拨开云雾。

他本是瞧不上这等小儿,自己出生地方寒门,经过县试、府试、院试,又过秋闱、春闱,才在不惑之年,堪堪熬出了点头,升任中央从六品官员,而京城的贵人有不少官员暗箱操作,也不管个人才能就亲举荐,才使得朝堂上尽是些才疏学浅之辈,改革无着落,民生不清明,以权垄商,助长结党营私风气。

刘司直起初也是这般看待这位归京少将,见他恣意洒脱的风流倜傥样,更是加深了他仰父权上位的刻板印象,直到陛下交予他的积案皆被勘破。

那层旧糊纸被内里的火焰燃烧殆尽,刘司直才看清,那不是弱不禁风的火苗,而是庇佑天宁的火种。

他有点难为情地抹了把汗:“沈将军。”

“没搜出物证?”沈骁安阔步而入,扫了扫屋内陈设。

王森的房子与寻常百姓无异,桌椅床柜,唯一别致的就是窗边摆了个大木架子,上面有序摆放着一堆待售的香膏脂粉。

床上的枕头被褥被翻乱,柜子里的衣物也被尽数卷出,就连茶壶幔布等摆件也移了位,看样子,刘司直找得很细致。

“回将军,一无所获......里里外外都搜了,角落缝隙也没放过,大抵是不存在什么隐秘机关的。”刘司直说得干巴巴的,羞于启齿。

沈骁安不再多言,走到木架边。

“这些香也已找调香师验过,并无异样。”

“无异样?你是说王森的那些迷香都被随身带着?”

刘司直一怔,半猜测半试探地看着他:“他应是没胆量放在屋里,而是藏在这青城山某处罢?”

沈骁安笑着摇头,视线落在最下层那排大陶瓷罐上。

“罐身没砸?”

众人面面相觑,不等回答,沈骁安已经将罐中香粉倒出,扯来半片帘子铺地,随后只听“砰”得一声,陶瓷应声碎裂,夹在里层的香粉终于现身。

“这——!”刘司直大惊,忙唤来调香师。

调香师亦是没料到,镊起细嗅,愣了半愣,眼神透着不确信:“似乎只是市面上的香,名为春信昭昭?”

刘司直急切地望向沈骁安。

沈骁安仍旧是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春信昭昭是取冬日落在梅花花心的雪,佐以沉香、丁皮碾磨而成。”

“上将懂香?”调香师有点意外,眼里多了几分欣赏。

“这不是春信昭昭。”沈骁安轻扇,带来香气:“而是巫族的秋蛊香,与巫山瘴气笼罩的鬼土相克。鬼土与寻常的黑土成色无差,不出意外,方圆几里突兀堆起的黑土,就是鬼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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