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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庄秋桐愣了下,随即清丽白皙的脸蛋涨得透红,她不自觉抬高了音量,不知怎的有些恼意:“那是他有利用价值!”

说完,她轻扫了眼枕头下的那份信,清冷的眉眼垂下:“而今看来,我已经不需要靠他了。”

此次的事情,正好可以助她离开。

*

翌日,沈骁安领着手下登门道歉,不料马车前脚刚走。

“囡囡说你们有事先走了,官家难不成被什么耽搁了?”彩芸想起什么,低“呦”了句,回屋取来铁罐:“她自个儿装的新茶,心心念念要带回京,结果偏落了此物。劳烦官家捎上,囡囡还没走远,你们骑马快,大抵半个时辰就能追上了。”

沈骁安颔首接过,依稀记得她昨日说要给他品这高山云雾茶,而今没有带上,看来半分没有消气。

也是,任谁听了都会不悦,更何况是脸皮薄的小女娘。

思及此,他凉飕飕地瞥了眼牵马的清风。

清风尴尬地闪躲着视线,低头递上缰绳。

不同于来程三大朱箱,庄秋桐归京只收拾了随身衣物,多余的人力便骑马在后头跟着。

沈骁安等人用的战马,不多时就赶了上来。

“大公子!”

仆从的行礼声隔着卷帘传来,庄秋桐交叠在腿上的素指微微捏紧,冷着脸翻了翻眼白。

马蹄声逼近,佩剑与布料摩擦的动静窸窸窣窣,庄秋桐察觉到卷帘旁有人,刚要偏头,就见沈骁安没脸没皮地挑起帘子,那双桃花眼笑得潋滟如春波,发丝吹过高鼻梁深眼窝,一袭红色灵光纱圆领袍鲜艳而恣意。

“弟妹......”

沈骁安还没来得及说话,里头的人已经蹙着眉合上了两侧的窗牖。

他无奈地叹息,自觉绕到后面去:“我不来叨唠了,莫要关着窗闷坏了自己。”

之后的大半个月脚程里,庄秋桐也没给他搭话的机会,到了客栈就钻进自己的厢间不出来,沈骁安倒是极力赔罪,每过一个地方,就会买当地的新奇玩意儿托人送给庄秋桐,不过所有的花销都算在了清风头上。

譬如这净璃城,沈骁安悠哉进了家瓷器铺子,随手就拿了镇店之宝——幽蓝磨刻花琉璃梅瓶。

清风心如死灰地掏出钱袋,短短半月,就用光了三年积蓄,每每夜深人静,他都需要站在屋檐上吹吹冷风,这一次,他深刻领会到什么叫祸从口出。

庄秋桐并不知这厮正在自己屋顶思考人生,这些日子里,若说丝毫不为所动断是不可能的,沈府这些年,已经很久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了,更遑论低下头颅认错,还不断哄着送礼。

她这次回京约莫很快就会离开了,到时等事情都解决了,最后见沈骁安一面再离开罢。

至少眼下她仍旧不太愿理他。

回府后,庄秋桐很明显察觉到来往仆从异样的眼光,尽管早有准备,但这种被人暗地里戳脊梁骨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果不其然,她才刚落脚,老夫人身边的婢女就来传话,命她前往主事堂。

不管传闻虚实,如今闹得人尽皆知,委实有辱门楣,免不了一顿训斥与惩戒。

庄秋桐并不意外,只是反问:“蓝夫人也在?”

婢女回:“除了二公子,沈府人都在。”

庄秋桐打开妆奁,对镜画蛾眉:“知道了,本夫人稍后就来。”

婢女见她云淡风轻地喝茶,敛下轻蔑之色,等着待会儿看她吃瘪。

应着沈靖安的冷落和母家卑微,最初这府上就没人正眼瞧她,最近因为蓝夫人放权,又因沈靖安踏足锦绣苑,她们才有所改变,而今出了丑闻,她们又开始见风使舵,恶念再次反扑而来。

庄秋桐见怪不怪,人心凉薄罢了。

她不疾不徐地来到主事堂,沈府人坐满堂,气氛凝重严肃,大有兴师问罪的压迫之意。

庄秋桐一一向高堂的长辈问安,身侧的静香率先起身,捏着帕子轻甩:“哎呦,姐姐怎可犯下如此有悖人伦之错?”

应着静香的话,在场顺势直入主题。

“跪下。”老夫人两手搭在檀木雕花纹手扶上,不怒而威。

齐文姝站在老夫人身侧,担忧地看了眼进来的庄秋桐:“外祖母,此时尚未......”

“你住嘴!”老夫人冷眼扫她:“近来你做的事莫不荒唐?”

对方瞬间不敢吱声,老实地站在边上。

看到被放出来的齐文姝,庄秋桐了然。据说是老夫人亲自放的人,请走了清风留下的侍卫。

旁的人大抵要误以为老夫人心疼外孙女,但庄秋桐活在这深宅,怎会不知这是老夫人对沈骁安不满的表现。她本就怨自家丈夫划分了太多家产给沈志,打心眼里觉得他们是外人,自然视沈骁安此举在插手沈府内务,不过尚且能忍,而丑闻闹开,她如此看重名誉之人,心中自是生愠,但顾及颇多,也只是借此警告。

可对庄秋桐就无需顾念什么了。

“孙媳何罪之有?”

蓝夫人托着茶盏重重放落在桌上:“你有何罪?自己不清楚?沈骁安前往庐州,你也恰好离京,他去的南罗山,你偏偏也去了,本夫人怎不知,从京城到同安郡需要过南罗山?”

“从京城到同安郡过不过南罗山,婆婆不知吗?”

二当家立即拧紧了眉头:“放肆。”

“当年您是否亲自去了同安郡呢?见那时的我在襁褓中哭闹,许是厌烦极了罢。”

众人听得疑惑,唯有蓝夫人白了脸。

“姐姐,眼下正在说您的事呢,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惹恼了堂前长辈。”

庄秋桐刚离京的那几日,静香总在膳堂听见二公子问她归期,心中嫉妒得很,而今逮着机会,哪里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此事着实令两家都不体面......”众人正要斥责,但当听到庄秋桐接下来所言,无不愣住。

“晚辈代家父向诸位道歉。”庄秋桐眼神诚恳:“只是因为你们上辈人的事而连累晚辈,桐娘属实冤枉。”

“你在胡言些!”蓝夫人情绪激动地站起身来,看清庄秋桐手中的令牌后,顿时吃惊地哑然。

“看来桐娘被接回京时,您与家父见过,所以才让庄洛禾偷听了去。”庄秋桐将书信与信物递给青莲,示意她呈上去:“想必那时家父已经查出了事情是您所为。儿媳如今也算明白,您为何厌恶与儿媳,却还是会上心子嗣之事。因为儿媳是您昔日情郎与旁的女子所生,您心有妒恨,但家父又托您此事,您对家父尚存恋慕......”

“闭嘴!”蓝夫人神情狰狞地冲了过去,死死掐住庄秋桐的脖子:“你怎可道出秘事!你个不孝女!你要你父亲如何自处!”

“女君!”青莲用力去拽蓝夫人,齐文姝也忙来拉架。

堂上亦是混乱,老夫人刚拆开信封,向来知礼懂事的二当家冒失抢过,字句映入眼帘,须臾间,他捏着信的手气到发抖,眼白充血猩红一片。

他认得这个令牌,确实是蓝香的。

“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贱人!”底下吵闹如市集,蓝夫人被强行束缚了双手,但仍旧不影响她对着庄秋桐虚空踢踹,原本端庄的人如泼妇般嘶叫,发髻凌乱,腰封下的衣襟都随着她的大动作被扯出了些许,看上去有些狼狈。

庄秋桐在青莲的搀扶下躲开,脖颈传来刺痛感,她抬手摸到了下,刚看到血迹,就听青莲惊叫:“女君你脖子被挠出血了!”

只见白皙的侧颈脖被划破皮,一连串的血珠渗出。

见状,庄秋桐窝了一路的火气,此刻再压不住,冲着蓝夫人大吼:“当年你偷换了两个襁褓中的婴儿,害我自幼就离了亲生父母,你心中难道就没有丝毫愧意吗!”

“那是你活该!看着你这张酷似你娘的脸,我就恶心!我与庄郎青梅竹马,他说过会娶我,却为了仕途毁约娶了你娘,我如何不怨!”蓝夫人奋力挣扎:“都走开!看我今天不打死这个妮子!”

话音刚落,清脆响亮的巴掌惹得满堂惊,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凝固,众人的视线无不落在那面色阴沉的沈远身上。

嚣张跋扈的蓝夫人犹如被泼了盆冷水,她缓缓抚上自己的脸,噙泪望向自己的丈夫。

沈府谁人不知二当家对自家夫人纵容宠溺,平日里就连说话都得百般思量,生怕说重了伤她的心,更遑论如眼下这般动手。

“你......你动手打我?”面对枕边人,蓝夫人立马转化成娇柔委屈的小女娘模样,或许连她本人都没意识到,经年岁月的相处下,她的心早已倾向了沈远,只是被曾经的执念困住,才割舍不下对庄郎的情谊。

强烈的情绪冲击心脏,沈远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就连手背的青筋都随之凸起:“所以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你的勉强选择?成婚二十五载,你至今心里还念着别的男人!”

蓝夫人被他抬手的假动作吓得跌坐在地,她的瞳孔麻木地转了转,而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完全忽略了丈夫的感受。

她有多难受,沈远只会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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