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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应着突来的变故,宫宴上,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庄秋桐全然无视,宫廷的宴食每一道都深得她心,碟中的间笋蒸鹅鲜美,浸满鹅油的笋干香滑诱人,庄秋桐吃得雪腮鼓鼓,身心从未像今日这般满足。

待舞乐罢,帝王歇,庄秋桐亦是不卑不亢地退身出殿。

她已不是沈家妇,不必再守着规矩,自顾自的快步出宫。

“女君!东西都收拾好了。”事情稳妥后,庄秋桐便遣她回府收拾。

沈府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今夜先回庄府,我需与父母告辞。”

“这么赶?女君还回来吗?”

庄秋桐见她面容不展,轻嗤着抬手弹她脑门:“想什么呢?他们生我养我,我岂会不回?只不过眼下阿娘更需要我,霄云镇太过偏僻,我想在富庶的临安给她建个宅院,临安离京城也不远。对了!沈骁安怎得先走了?他还欠嫁妆钱没给我呢!”

青莲眼皮微敛:“清风说,大公子去了刘参军府。”

闻言,庄秋桐的目光黯淡了些。

“庄秋桐!”

身后传来紧迫逼近的脚步声,青莲刚要去拦,便被强悍的力度挥开。

庄秋桐还不等反应,那人已死死掐住她的双臂,方才在御前压抑着的情绪爆发而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明白吧?”庄秋桐不再虚以委蛇,神情淡漠。

刹那间,沈靖安怔怔地盯着她,浑身的气力仿佛被卸去:“你......你也重生了?”

庄秋桐不语,只是掰开他的手指。

“在你眼里我就是蝼蚁罢,不错,纵使重生,我这种无权无势的人也复不了仇。我认了,我远离你这个灾星总行了。”

沈靖安不松开,反而握得更紧,那双凤眼偏执而疯狂:“我会弥补,我都会弥补的!你总得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从前是我看错了人、信错了人......我以为我对你没感情,厌你弃你,可......你死后,我心里空落落的,我真的......我不知道原来情爱这么后知后觉,秋桐,我诚然亏欠你太多,我是来赎罪的,我们重新来过......”

“滚开!”庄秋桐奋力挣扎,恶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啪”声在寒风中消弭,被呼啸声掩盖。

“你弥补不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我恨毒了你。”

字字锥心,沈靖安如鲠在喉。

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雾,庄秋桐站在宫灯下喘息,眼神轻蔑:“怎么?看来你前世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还是你又在演戏?”

沈靖安的下颌紧绷成线,神情晦暗受挫。

他自知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也不介意庄洛禾心狠手辣,可庄洛禾竟将肮脏手段用在父亲身上,只因父亲撞破了她勾引沈骁安的画面,便在父亲的茶水里施毒,害父亲衰竭身亡。

那时他心有怀疑,庄洛禾很巧妙地将疑点往庄秋桐身上引,当在锦绣苑搜出小人时,沈靖安岂会看不出这是明显的栽赃手段,可看到庄秋桐被夹手指还在咬牙倔强,与她那清冷柔弱的模样形成强烈反差,沈靖安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只是心中凌虐此人的念头更甚,试图折断她的傲骨。

他眼里的庄秋桐应该是爱慕虚荣的,是卑劣的,可当他欺骗她的感情,她的泪水是那样滚烫,当受了欺负,她也只是咬碎了牙咽下,是分明他冷待她,她仍旧在傲娇又笨拙地示好。

沈靖安看不懂此人,留她一命无甚要紧,奈何她着实不受庄洛禾待见,他索性顺水推舟,把她推入了悬崖,

他以为此人在自己心中无足轻重,结果有些东西失去了才能感受到重量,夜深人静时,他总是会想起此人,想起她每每受委屈都会看向自己的那双眼。

像是在寻求庇佑,像是在传达不满,这些情绪下又深藏着一丝渴望被爱的希冀,可偏偏性子硬,如何也不愿低头。

起初会钝痛,可沈靖安身边的人与事诸多,很多感情来不及细究,又被冲淡。

直到他助太子楚明旭篡位,而作为知情人的他被心有忌惮的楚明旭暗杀,他临死才看清了站在楚明旭身侧的女人——庄洛禾。

她居高临下地踩着他的头颅:“我怎么可能只甘心做臣妇?我,庄洛禾,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死去的沈靖安陷入混沌意识,过往在脑海走马观花,他终于看清庄秋桐瞳孔内的真情与忧伤。

或许是执念太深,上天又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可是,这里的庄秋桐不爱他了。

胸口酸胀到发疼,沈靖安直直地望着她,步步逼近:“我不和离,我不会放你走的。”

然而就在他要去抓庄秋桐时,有什么擦过手臂,泛起强烈的刺痛。

“呃!”

庄秋桐微愣,诧异地回头看去,只见那段颀长的身影信步而来。

“谢公子?”

谢伯岐笑意清浅:“桐娘子,巧遇。”

“你怎么会在京中?”

“处理一些小事,顺道来看看你。”谢伯岐神情轻动:“你......和离了?”

“他是谁?”沈靖安捂着手臂,鲜血渗出指缝,视线移至掉在地上的暗器。

居然是一片树叶。

“与你无关。”庄秋桐不欲再理会他,看向身侧的谢伯岐:“来了便是客,上次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可要去庄府坐坐?”

月色披洒在他的银狐斗篷上,温润的面容似乎泛着玉泽:“荣幸之至。”

“你不能走!”

沈靖安的脸上仿佛结上了冷厉的冰霜,戾气缠身,眼见着她们要走远,他抬腿要追,那男子两指拢着叶子,双目凌起,叶片随即精准地擦过沈靖安的腿侧。

沈靖安吃痛地半跪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走远。

“庄秋桐!”沈靖安气急败坏,眼神阴翳:“你从前是我的妻,往后也只能是我的!”

庄秋桐扶着青莲,浑然不在意沈靖安的话,转身拐进了东二街。

*

翌日,天蒙蒙亮庄秋桐就备好行李出发了。

她知晓定会有人前来,但没想到是齐文姝。

“我就知道你会打早儿走。”齐文姝已梳成高高的妇人芙蓉髻,眉黛积翠,玛瑙珠钗,白玉耳铛,眉眼是甜蜜浸润而出的恬静温和。

自焦恒那次后,齐文姝便应下了与中府都尉家的婚事,贺言铭虽说只是庶子,但内行修谨,居位慎密,况且自幼就对齐文姝倾心,在没有任何回应的挫折下,这份情意还能坚持至今,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再见齐文姝的状态,看来贺言铭待她极好。

“府上起初皆不待见你,可而今你离开,还为沈府迎来一位金贵的主母,她们反倒念叨起你了。”

“人心是这样的,相处久了难免会生情。”庄秋桐话中有话,目光意味深长地巡回于她们之间。

齐文姝面颊泛起红晕,嗔怪地瞪她:“你倒打趣起我了,我可是特意起了个大早来堵你。”

说着,贺言铭已经默契地递上楠木方盒,齐文姝继而塞给她:“我也没太多积蓄,你如今花销用度离了沈府,大抵不好过,往后若是急用,就把这些首饰都当了罢。”

庄秋桐听得哭笑不得,敢情在她眼里,父亲如今这个闲职拿不到多少俸禄,一家子都很拮据?

“那就多谢文姝娘子了。”

齐文姝瞥到坐在马车上的谢伯岐,他不同于寻常仆从的打扮,玉脂般的指尖擦拭着那支紫竹箫,乌黑青丝用一根发带随意半系着,神态闲适,气质清贵而优雅。

“那位是?”

庄秋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酝酿了下说辞。

“这一路跋山涉水,索性请了位镖师护送。”

谢伯岐的身份敏感,着实不便相告。昨日得知他是为处置起异心的毒羽派掌门而来,可惜来晚了一步,只能先派手下去追了。不过庄秋桐倒意外,沧浪阁阁主统管武林,大抵还有不少事情要忙,没曾想还愿意腾出时间专程送她。

所以直觉告诉自己,谢伯岐与师父关系匪浅。

“镖师怎得也没带武器?”齐文姝不知想起了什么,勉强地笑了笑。

“他强着呢,无须武器也可抵百。”庄秋桐安抚地拉过她的手。

齐文姝最担心的倒不是这事,什么女人值得大哥冒着兄弟反目的风险也要帮呢?

他可是最重情义的了。

她试探开口:“桐娘不准备和大哥道别再走吗?”

庄秋桐微顿:“刘参军亡故,他应是没什么心思见谁罢。”

齐文姝刚想说什么,庄秋桐岔开话题:“我们要先走了,后会有期。”

话到了这份上,她也不好多说,目送她们离开。

“你兄长与庄家女关系匪浅?”贺言铭低语。

“知晓你心思细腻,不料三言两语间就让你瞧出来了。”

贺言铭牵着她过闹市:“不是我心思细腻,只是了解你。熟悉你的语气、你的眼神,自然知道你言语里隐晦的意思。”

齐文姝面颊微烫:“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油腔滑调之人?”

“我......”清秀的五官露出羞赧之色,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从前见得少,如今朝夕相处、同席而眠......”

气氛忽而变得旖旎,齐文姝轻咳了声,打破暧昧:“因为我从前从未见兄长对哪个女子上过心,他出征前还叮嘱我对桐娘子多加照拂,就如你所言,熟悉的人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彼此也能知悉涵义。”

“可庄家女是他曾经的弟妹。”

齐文姝默了会儿:“只要兄长开心,那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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