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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火

突来的高烧让洛卡从小黑屋回到了宿舍

他烧的迷糊,神志不清

普通的退烧药根本没用,但短时间内将人送去医院会被医护人员盯上,到时候引来更多麻烦事情。

直到洛卡烧的口吐白沫,副院长神色匆匆的将人带去了地下室。

“必须去医院,他快要死了!”院长颤抖的手扣着木门,指责副院长的行为。

“艾米,他得去医院!”

副院长艾米依旧是那身修女服,黑色的,沉重的。

“如果你想让儿童保护局的人盯上我们,你就去!”说着冷笑一声“我知道一个偏方,可以退烧。”

手上把洛卡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小孩已经不省人事。

她之前跟随老师驱魔过一个高烧的小女孩,也就是她不想让洛卡这个小鬼头突然死掉才用的。

只见艾米拿出一个红色液体的瓶子,将红色液体倒在洛卡腹部,然后拿手指开始涂抹,画着奇奇怪怪的符号。

“你这是迷信!他是生病了!你疯了吗?”院长被艾米的行为惊到无语,冲上去推开对方,“平日里我不管你怎么针对这些孩子,但性命关天,我是院长,这个地方还是我说了算!”

院长强硬的将小洛卡从艾米手里抢过来,刚到怀里,洛卡就开始浑身抽搐,猛地睁开眼睛,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你看!起作用了!”艾米看着这反应跟她当时驱魔一样,还有些庆幸“他就是太想念伊利亚那个孩子了,这是心病,心魔。”说着又拿着红瓶子将附在瓶壁上的液体甩在洛卡身上“我这是鸡血......”

“你简直不可理喻!”

两人争吵间,洛卡摔倒在地,额头磕在桌腿上,溢出鲜血。

瞬间没了呼吸。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洛卡?洛卡?”院长想将人重新抱起来,可一碰身体,软的没有力量,皮肤也没有刚刚烫手,再摸额头,竟然退烧了,手指移到鼻间,想探探呼吸热度。

“啊!”院长整个人向后退去,然后愤怒的大骂艾米“你这个蛇蝎的J人!他死了!”

一直强势有理的艾米也顿住,“这个小杂种平日里这么费劲怎么可能......”但看着没了任何动静的洛卡,声音开始发抖。

院长有些崩溃的捂住脸痛哭,即使她对孤儿院的管理再怎么窝囊,也没死过一个孩子,这下可好,孩子死在了她面前。

她咒骂艾米“你真该下地狱!”

阴冷又潮湿的地下室,洛卡倒在一摊血液里,已经分不清是艾米洒在他身上的还是额头伤口..的。

一股溺水感波涛般推着他向前,一浪接着一浪。

直到他开始窒息,丧失五感。

惊涛骇浪将他从海里拍打上岸,他在猩红的黑夜里,睁开了眼睛。

......

他分不清这是哪里,耳边的吵闹也很模糊,直到他转过头,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吓个半死。

“你......你!”艾米面色惨白指着洛卡发抖。

院长更是惊恐的失声,她刚刚分明摸到断了气。

洛卡茫然的睁着红色的大眼睛跟她们对视,良久才捂住额头喊痛。

“院长,我额头好痛......”然后开始哭出声。

院长犹豫着上前,却被艾米抢先“我就说我的方法有用,你就是不听我的。”即使她再害怕,现在也不能自乱阵脚。

冲上前将洛卡从地上扶起来,然后掏出手帕给他擦脸擦身体,甚至有些抱怨的对洛卡说“你这几天发烧太厉害了,好在现在好了,还不舒服吗?脑袋还痛吗?”手帕附在额头的伤口,重重擦去干掉的血迹,根本没管小孩吃痛的表情。

直到让护工带洛卡回宿舍后,艾米绷着弦回自己的屋子,才开始心悸,胃里一阵翻涌,她冲进厕所又呕又吐,连胆汁都呕出来才意识回笼。

艾米恍惚间想起老师的电话,晚间时她打过去。

“老师,你还记得当年带着我去驱魔的那个小姑娘吗?”

“怎么了?”

“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那边没了动静,她以为对方挂了电话,却又听见“死了,她是癌症,驱魔不过是她父母想欺骗老人的借口罢了......”

“艾米?你在听吗?”

“嘟嘟嘟......”

艾米血色全无,浑身发冷。

那么刚刚,那个洛卡怎么活过来的?

还是说,是院长谎称他死了来吓自己的?

毕竟没有上前去查看过,对!就是那个死女人!她骗我!

处于对洛卡的愧疚,院长最近对洛卡很是关注,还是私下带着他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除了额头的伤口,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她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而最近的洛卡,乖得出奇,每天都很听护工的话,也不跟别的孩子起纷争,甚至有时候还会嘴甜来院长办公室跟自己问好。

久而久之,两人都将注意力从洛卡转移到别的孩子身上去。

一年之后,孤儿院又怪事频频。

一天夜晚,男生宿舍的灯突然亮起,然后开始一亮一暗的闪烁。

发出滋滋电流声。

将起来上厕所的小孩吓得尖叫,吵醒一众的人。

隔天维修工师傅来换了新灯泡,试了好几次都是正常后才离开,可一到晚上,那个灯又开始闪烁,连带着男生宿舍所有的灯都在闪。

胆小的男生哭喊着有鬼,可引来了老师和护工,那些灯又没问题了。

一连好几天,男生们都不敢睡觉,女寝那边也是人心惶惶,小孩子都是不禁吓的,一有风吹草动就尖叫连连。

无奈之下,院长只好让维修工检查电路装备该换的就换。

隔天,之前骂伊利亚的那个男生被洛卡私下叫住。

那个男生叫小柱,自从上次难堪的顶着包扎头回来被别人嘲笑后,就一直没找到收拾洛卡的机会,现在倒好,送上门了。

“知道你是个拖油瓶,你哥哥才不要你的。”

“哼,我们这里都不喜欢你,有一天院长也会不要你。”最近院里发生的怪事,小柱本来还想着将这事引到洛卡身上,在其他小孩那里说一嘴是他搞的鬼,就会有很多人来附和他。

洛卡最近按时吃饭倒是长了些个子,他死死盯着小柱的喋喋不休的嘴巴,捏紧拳头。

“对不起。”

“你说什么?”突如其来道歉让小柱一愣,从下到上打量起洛卡,没了伊利亚在身边的洛卡,有点奇怪,怎么不怕他了?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别让别的小朋友欺负我了可以吗?今晚来厕所,我会把我所有的糖果都给你,老师发的我一个也没吃,请求你原谅我。”为了防止蛀牙,孤儿院每天都只会给小孩们发一颗糖。

怕对方不相信,洛卡还将兜里今天刚发的糖果给了小柱,万般诚恳的让小柱晚上一定要来。

小柱真以为是自己的威严降住了洛卡,白天跟别人炫耀自己的厉害,到了晚上,他装作睡觉,听着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去了厕所,然后自己在悄悄下床。

洛卡果真拿了很多糖果给他,他一把夺过来想要出去,却发现门打不开。

“我再给你一个好东西怎么样?”

最近电路维修,厕所里的灯光微微亮,洛卡站在那里,整个人煞白煞白的。

“什么东西?你不会是偷的吧!”见洛卡伸出一只手握成拳头,欲做给他。

他伸出手去接,握了一手黏糊糊的白色东西。

“这是什么?”

与此同时,艾米也发现自己门口出现一摊凝固了的白色物体,她以为是护工没有打扫干净,正想发脾气叫人,突然,整栋楼的灯开始闪烁。

在黑夜里如此的诡异。

洛卡发狠的冲向小柱,将手上的蜡油往对方脸上摸,任凭对方拳打脚踢都不放手。

砰的一声,他被推倒在地,疼的龇牙咧嘴。

“怪你们!都怪你们!”洛卡终于撕破脸皮,朝着小柱吼叫。“都怪你,都怪你,是你欺负我们!是你让我哥哥离开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惶恐中靠近男寝,灯泡闪的眼睛发疼。

“你这个疯子!疯子!”

小柱将手里的糖果朝洛卡砸去“你个J种!”

忍了半年,洛卡终于爆发。他将视线转到厕所的灯上,狠命的使力。

那灯滋滋响个不停,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将整个房间变得白亮,终于,在洛卡痛的眼睛流血时,炸出火花,噼里啪啦点燃整个厕所。

火势瞬间袭向小柱,他被洛卡糊了一声的蜡油。

“啊啊啊啊!救命!”

“你是鬼!啊啊啊啊......”小柱整个人燃烧起来,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外面的人破门进来,也瞬间被大火席卷全身。

自从发现孤儿院地下室放着许多备用蜡烛后,洛卡时不时就来偷拿,将蜡油涂抹在整栋孤儿院,沿着墙壁缝隙,护工们打扫并不仔细,没人发现,而副院长艾米的办公室,他抹的更多。

那晚所有的事情他都记得,甚至是艾米跟院长吵得气急败坏下说出威逼伊利亚离开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本来是死了的,可是身体内急速死亡又再生的细胞让他活了过来。当初在实验室没有融合的试验,意外之下成功了。

一声声惨叫响彻黑夜,大火随风而起,席卷整个孤儿院。

在郊区的夜晚里,只有这里亮的像白天。

......

“据当地记者报道,XX孤儿院作业发生重大火灾......伤亡人数达到十几人......”

砰!

“伊利亚?”

刚上楼的小孩冲下来,拿过遥控器不停的调试着电视频道。

双手颤抖,哆哆嗦嗦才将屏幕定在新闻那里。

然后,他呆住。

耳边响起轰鸣,他被隔绝在一个无人之地。

眼前泛白恍惚,什么东西打中了他的胸口。

痛的他一直流泪。

“伊利亚?”芙丝塔阿姨凑近一看,伊利亚竟然泪流满面,她惊慌“怎么了孩子?身体不舒服吗?”

叫了好几声伊利亚都没理她,吓得她跑去给伊利亚父母打电话,两人匆匆回来带着他去医院,结果检查一通什么问题也没有。

半夜,伊利亚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感到很不安,爬起来上网搜索白天的新闻,圣安孤儿院失火,这是他跟洛卡呆的地方。

一张张火灾现场的图布满电脑,他的心开始揪起来,手有些发抖。

可目前除了现场照片关于孤儿院幸存和伤亡人员的照片一张也没有。

一连好几天,伊利亚都心神不宁,他害怕洛卡出事。

他曾试图给收养他的艾勒斯夫妇告知洛卡的存在,可一想到副院长之前威胁拿洛卡威胁他的样子,伊利亚就没敢说出口,他害怕被孤儿院的人知道,洛卡过的更惨。

一夜入梦,伊利亚身处熊熊烈火之中,四周都是小孩的哭声,浓烟滚滚中他试图寻找洛卡的身影,艰难来到之前的宿舍,里面全是尸体。

而小小的洛卡,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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