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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3

下午五点左右,客人们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林镜棠才算忙完了所有工作。

林镜棠换好自己的衣服,将工作服塞回包里,到了门口后,看见小柔正坐在观光车上发呆。

林镜棠弯腰上了车,挨着小柔的边上坐了下来。

同行的工作人员早就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林镜棠负责收尾,林镜棠三点的时候就让小柔提前下班了,没想到对方始终没走。

有了下午的事情后,小柔对林镜棠亲近不少,看到林镜棠上车后主动腾地方,等林镜棠坐下后又小狗似的将头靠在林镜棠肩膀上蹭了蹭。

林镜棠知道这是孩子委屈了,想找个地方撒娇。

她的妹妹也是这样,在学校里被老师骂了后回家就坐在家里不足一米的沙发上,等林镜棠凑过去了就张开手臂要姐姐抱抱。

林镜棠摸了摸小柔的头。

“棠棠姐,我什么时候能变得像你这样?”小柔哭丧着脸,“我觉得我太幼稚了,今天要不是你我一定会急得哭出来。”

林镜棠不解,哭能解决个毛线?

可能是小柔与林镜语长得相似,让她有几分心软。

于是林镜棠安慰她:“幼稚从来都不是贬义词。”

她喜欢幼稚的人,因为幼稚代表着这个人内心还有童真,代表世俗还未将他完全打磨。

“我没读过什么书,高中毕业就不读了,我妈总说我就是书读得太少,所以人有点傻……”小柔鼓起勇气,试探性地问,“棠棠姐,我不读大学是因为成绩不好,你为什么不读啊?”

林镜棠坦诚道:“因为家里穷。”

包里的手机响了,林镜棠边回消息边说道:“我有一个成绩更好的弟弟和一个妹妹,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弟弟才上高一,妹妹上初三,如果我要继续读书的话,家里压力会很大。”

早听说广东人讲究多子多福,一个家庭有三四个孩子都是少的。

小柔心里的疑惑解开了,她心疼地看了林镜棠一样:“怪不得。”

小柔掏出手机,粉色的手机上挂了几大串叮叮当当的塑料玩偶,她翻手机的通讯录和林镜棠说道:“我有个朋友是做成人学历教育的,他说以后大专生将取代高中生,学历将是工作的敲门砖,还说如果我去报名,他就给我打八折。棠棠姐,我把他介绍给你,你报名的话就提我的名字,你比我能干,不能因为学历吃亏!”

小柔认为能上一中的就没有成绩不好的,更何况林镜棠看着也是会学习的样子。

观光车到了山下,碰巧两人要搭乘的公交车也陆续到站。

林镜棠收到了小柔发来的短信,匆匆地和她说了句“谢谢”就上了公交车。

微信又响了起来,是裴准的消息。裴准比她早一个小时离开钟山,说要去应天大道那边办点事,本来约好等林镜棠下班后来接她,但一来一回赶上了晚高峰,车堵在新街口那边不知道要磨到什么时候。

林镜棠拍了张公交车外的风景照传给裴准,告诉他自己已经坐上了公交车。

裴准回复得很快,告诉她自己会在她家楼下等她。

林镜棠将手机收回包里,去看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

她与裴准是高中同学,正式在一起是去年,裴准资助弟弟江凛出国读书的两年后,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午后在铺满玫瑰花的露天阳台同她表白。

一中出来的孩子大多非富即贵,尤其是周叙白的朋友圈,更何况对方还资助自己的弟弟出国留学,林镜棠没有理由拒绝裴准。

在还钱和卖屁股之间,穷困潦倒的林镜棠果断选择了后者。

而且她从来都不是不识好歹的女人,相反,她比同龄的大多数人都识大体,知进退。

公交车外小雪如粗盐,公交车内冷得宛若冰窖,林镜棠坐在角落,看窗户缝隙里钻进来的冷空气在边角结成一朵很小的冰霜花。

她对着玻璃哈了一口气,用衣袖抹掉霜花存在过的证明。

公交车在慢摇慢晃中到了站,林镜棠下车后将包里的雨伞掏出来打开。

她住在陈家巷那边,离公交站还有些步程,远离了繁华市中心的陈家巷明显破败许多。

破败的砖瓦上被人用红色硬刷写着宣传标语,胡乱张贴的告示和广告传单仿佛城市皮肤上野蛮生长的牛皮癣。

上锈的铁楼梯边有老太太打发时间开的小商店,看到了林镜棠会搂住乱跑的小孙子笑着同她打招呼说:“镜棠回来啦!”

林镜棠对着老太太笑了笑,让杏粉色的花边雨伞替她挡住倾斜的风雪,林镜棠收伞穿过水泥墙的巷子,弯腰进了院子里。

她看见了周叙白。

男人面对着她而站,看到她之前正去看手腕上的表。

现在是晚上七点四十五分,她比他预计到家时间迟了整整一小时。

在与林镜棠重逢之前,周叙白想过二人重逢后无数次的开场白,诸如“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么?”之类,先聊表关心,再循序渐进的嘘寒问暖。

但真看到了林镜棠,周叙白才明白自己无法像想象中的淡定。

他有太多尖锐又难以启齿的问题,他想知道为什么林镜棠下班后两个小时才到家,为什么她住在这种地方手腕上却带着观金今年价值七位数的新款,为什么他爸的檀香木办公桌上有她的名片,为什么她会与所有人断了联系。

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再找过他。

周叙白几次想要开口,都憋了回去,反而是林镜棠落落大方,指着他质问:“你来干什么?”

如果这算打招呼的话。

周叙白注意到林镜棠的手。

女人明显是吃过苦头的,原本纤细白皙的指尖上长出了淡黄色的薄茧,指甲的边缘还有没来得及修理的角质,南京的冷冬将她的指关节吹得干燥,手的主人似乎刚抓过那里,让通红的手背上裂开了皮。

周叙白没有回应她的问候,他以为自己会和所有分手后重逢的小情侣一样,看到前任过得窘迫都会幸灾乐祸。

看吧,林镜棠,哪怕你曾经是风云一中的校花,离开我以后也把日子过成了这个模样。

周叙白扯动嘴角,佯装去看周围的环境:“我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林镜棠,你就住这个地方?”

他随便编了个理由去找玺悦的老板要林镜棠家的地址,对方本来犹豫着不给,在他自报家门后对方十分爽快的告诉给了他,言语里全是对潜规则的默认和上流社会的谄媚,似乎林镜棠是某种可以经由他转手送出去的物件。

他不敢想象她的生活环境有多恶劣。

周遭有多么隐藏的危险。

雨雪天气对于城中村是一场灾难,除了积淤在下水道口不肯下去的泥雪外,还有上冻后坑洼不平还打滑的水泥地面。

楼下爱打麻将的大娘拿着大扫帚在院子里扫刮未成气候的雪,时不时地探头探脑。

占了上风的胜利感在周叙白心里油然而生,过往高中相处三年,他从没有过赢林镜棠的时刻。

看到前任过得差多多少少会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周叙白眉梢间都是藏不住的得意:“看来你过得不怎么样啊?”

林镜棠冷哼:“还行吧。至少不用再看见你那张脸。”

林镜棠的嘴就是一把刀子,永远能割伤他的大动脉。

周叙白不甘示弱:“观金今年年初推出了两款玉石手链,一款采用的是新疆的和田玉,镶嵌18k金。另一款是结构紧密的缅料帝王绿翡翠,只有在南京观金总部才开价售卖,根据镶嵌的宝石克拉大小定价,最便宜一条单价售卖也达到六位数。从你手上的手链宝石大小来看,你的手链最少七位数。”

周叙白忍不住刻薄道:“看来你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啊。这样也好,以后你喜欢什么首饰就不用去偷了。”

明知道这种话肯会伤害到对方,周叙白却在心中暗暗期待。

他期待对方能像高中时一样毫不留情的回怼他,骂他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最纯正的傻x,脑子里装的都是核废料。

然而他的期待却被对方轻轻的放下、落空。

林镜棠抚摸着自己手链,像是听不懂他话里的恶意:“谢谢周总告诉我这条手链的价格。”

周叙白有些破防。

更让他破防的是另一个人——

下车的裴准远远地喊了句“镜棠。”后走到林镜棠身边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她的手。

周叙白皱眉看着两人紧紧交握的十指,昨晚没消化的酒精开始在胃里翻腾,大脑开始变得混沌。

他从小到大最信得过的朋友,好到穿同一条内裤的兄弟,竟然握住了他前女友的手!

裴准察觉到林镜棠反握住他的手后,温和地对对方笑了笑。

林镜棠小鸟依人地靠着他的肩,用三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嗔怪地问他怎么才来。

浑然不顾对面的周叙白眼睛红得要流血。

“叙白。”裴准道,“这条手链是我买给镜棠的生日礼物,我想着你的审美一定是最好的,就选择了观金。”

震惊了良久后,周叙白才“呵”了一声,他从来没有给别人当红娘的爱好,更何况对方是自己的前女友。

周叙白觉得自己昨晚喝的酒里一定被掺了奇怪的药。

他的审美一向是好的,但他没想到的是,裴准的审美与他保持一致。

“裴准,我想你得给我一个解释。但是在那之前。”周叙白往前走了几步,咬牙切齿地扯住裴准的衣领,“你丫的得先挨揍!”

毕业后周叙白有很长一阵时间是不能听身边人提“林镜棠”这个名字的。

在他和林镜棠的朋友圈里,凌越、裴准还有徐峈,仿佛都被下了封口咒。

所有人都知道,周叙白爱着林镜棠。

所有人也知道,周叙白恨着林镜棠。

他在伦敦买了公寓,阴暗又潮湿的小屋,手掌大的窗户透不进半点阳光,开了灯后却全是林镜棠的照片与消息。

未经修葺的墙面是他用小刀刻下的字。

泥白的墙灰落在手指上,顺着肌肤的纹理到遍布疤痕的腕上。

每使一寸力,还没愈合的筋脉就随着牵扯而痛一分。

林镜棠,我恨死你了。

照片上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笑得灿烂又明媚,他在照片上落吻。

他抚摸着照片喃喃自语:“林镜棠,我爱死你了。”

仿佛只要别人不提,林镜棠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段时间他自动屏蔽了所有有关林镜棠的事情,因为他知道,林镜棠的名字每出现一遍,他就会想她一遍。

林镜棠是他记忆里烧着余温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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