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醒来时房间一片黑暗,给了我仍是黑夜的错觉,但窗帘缝隙透出刺眼的白光,明晃晃提示我可能已经大中午了。
想下床却浑身酸软提不起劲儿,肩颈脊背无一处不疼。
宿醉害人。
几乎下意识地就开始在心里责骂那做局的傻逼。
但很快一点片段从大脑中略过,缓缓升起一个荒谬的想法——真的是酒精的问题吗。
世界上有个传言,喝酒不怕断片儿,怕的是断片儿后还有人帮你回忆。
认命似的躺了几分钟,房间门被推开,有人轻手轻脚走进来。
我面无表情躺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精壮的丝缕不着的上身。
第一反应居然是…这货有胸肌。
“醒了?”土狗探身靠近,手顺势从我耳侧向下抚摸,我触电似地抖了一下,目光中充满怀疑和不可思议。
他倒是自然,神色柔和,带着某种食肉动物吃饱后的餍足:“困就再睡会儿,不困就吃饭。”
我没有接话,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静默片刻,他突然轻咳两声,好似有些羞郝:“那个…是不是痛?”
疼。
全身上下他妈散架的疼。
但是关他屁事?
刚想让他去给我拿点儿药,脑袋里陡然闪过一些片段,艰难的咽了一下,我试探着询问:“昨天晚上我们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什么?”土狗怔愣的表情毫无破绽,我的心如坠冰窖。
然而仍然是不死心的想要保留最后一点颜面:“比如…和□□ movies类似的东西…”
因为我记忆中模糊的记得一些片段,但是清晰的能够回想起来,只有男性的躯体。
土狗脸一红:“不是…没有…”
你他妈装什么纯情?!
我几乎要暴起,但每一寸骨骼都在与我作对。
我大概能够想象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脸色,冷冷看着他:“到了哪一步?”
土狗不答话,嘿嘿的笑,完全是个二傻子。
二傻子可不会趁人之危。
“亲了?”
这次不仅是嘿嘿嘿的笑了,眼中还充满遐想。
“互帮互助?”
他依旧沉浸在刚刚的遐想之中。
实在没忍住,一巴掌拍他脸上,响声清脆,他却握着我的手开始摩挲,给我惊出鸡皮疙瘩。
我挣脱不得,突然发现他眼眶周围开始发红,艰难而又充满怒火的问出最后一个猜测:
“做/了?”
土狗仿佛怀春少女般羞涩。
“进/去了?”
土狗的脸色突然变得隐忍克制,我刚想张嘴骂,猝不及防被他凑近亲了亲嘴角:“别生气…我帮你洗过了…”
我一时间大脑宕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骂他禽兽?还是夸他床/品够好?
所以我真的是下边儿那个?!
土狗突然半身趴到我身上,状似亲昵地嘟囔什么,我没听清,看他口型也没看懂,于是只抬手推他两下,准备继续算账。
这时他又突然发难:“我再给你涂点药,好不好?”
涂药?涂哪儿?!
血液“轰”地冲向大脑,我后槽牙都咬紧了:“滚。”
他还预备说什么,我抢先开口,不无嘲讽:“所以您怎么想,打算开启先走肾再走心的剧情?”
话音刚落,明显感受到他僵硬了几分,定定看着我,我也不怵,冷漠对视。
半晌,他开口了,下巴枕在我胸前,很显出几分委屈。
“你是不是…对我不满意…”
什么跟什么?
“如果你要问昨晚的话,不好意思,我真忘了。”心里闪过一些不明情绪,顿了顿,我才继续道,“不过你应该清楚,我不是gay。”
想了想,我又换了一种山里人更熟知的话术:“我们家就我一根独苗,传承香火你懂吗。”
土狗静默片刻,外露情绪说不清道不明,良久才说话,声音发涩:“我已经很努力想靠近你,从你许了我那天。”
乱七八糟,胡言乱语。
看他难过的那样儿,脑子里一团乱麻,仿佛真有这些事儿,嘴却比脑子快了一步,很显出几分轻蔑:“做什么白日梦,你。”
土狗眼睛一瞪,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你当我爸面说的,你要反悔?…不…你不能…”
“证据。”
对他略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模样,我也只是淡漠应对,面上不以为然,心下却有几分疑虑。
他爸不是早去世了吗。
土狗眼睛几乎都要瞪圆,有些恼地看着我,动了动唇终究没说什么,随即失望掩盖了愤怒,仿佛已经永远对我失去信任。
一如那天,紧紧掐着掌,最后生硬道:“饿了吧,我去把饭端上来。”
少爷我也不想再见到他,厌烦这种回避型人格,但深知做人要留两分余地,阖眸默许。
门关上的一刻我就睁开了眼,结果只是轻微起身腰腹都疼的不行,忍着疼痛找了一圈,终于在地上找到了电量岌岌可危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
挂断。
估计这傻逼宿醉后没醒,只能在微信留言。
“睡了个人,怎么处理。”
土狗很会照顾人,我盯着小桌上可口的饭菜出神,腰下垫的软枕无论是高度还是触感都刚刚好,假如没走上歪道,我是很愿意扶他一把的。
我不动,土狗也不走,很显出几分固执。
心里叹口气,疏离地说一声“谢谢”,然后垂眸安静用餐。
刚醒,没什么胃口,象征性吃了点儿就放下了碗筷。
土狗侧着坐上床,刚好挨着我腿,看着他有些落寞的神情,我忍了忍没动,开口是一贯的冷漠:“让张姨收拾就好。”
土狗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那种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我心头一跳。
像是在垂涎。
然而并没有过多举动,只是不徐不疾地简单摆放了一下碗筷,将小木桌一起端了出去。
本想闭目养神,理理思绪,不经意间一瞥看到那傻逼回了电话,只是手机关了静音没听见,于是回拨。
“老婆…”刚接通,一个三分丧气,三分哀怨,以及四分虚弱的声音幽幽传来。
“别贫,”我不冷不热,“我还没找你算账。”
“……”那边忽然消音,只剩了一点微弱的喘气声。
“无论李子孺作出任何举动,我都有数。”
“像你那种骗人卖身的做法,越界了。”
静默好一会儿,手机里才传来一点笑声,莫名病态,不像正常人,接着语气有几分古怪:“你说的睡了…是他?”
“是。”
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不过是酒后乱/性,没有骚扰强迫,大不了善后有些麻烦。
“谁睡的谁?”
这话有些咬牙切齿了。
“重要吗。”
“呼…”他笑了两声,紧接着长舒一口气,喃喃重复,“重要?不,不重要。”
窗帘不知怎的微微晃动,我感受不到一丝风,只是盯着那仿佛摇曳的阳光,最终耐不住性子:“如果你没什么有用的策略,我就不打扰了。”
紧接着没有留给他任何回应的机会,几乎是立刻就挂断了通话。
如果这傻逼有点儿良心,会主动支招。
父亲那里是可以应付过去的。
问题在于,目前土狗的态度。
不再搭理不断弹出电量提示的手机,目光依旧沉沉落在那束唯一的光上,心下渐沉。
恐怕不太好糊弄。
没等理出个思绪,又因身体过度使用的疲累不知什么时候陷入梦境。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