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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恒星年

星年说,我给你买了酸奶。

乔恒侧了侧头,看他一眼,点点头:“谢谢。”然后问他:“你现在是在追我吗?”

星年看了看四周,中午午休,窗帘拉得严实,前排的同学都睡了。他摸了摸脖子:“不知道,告白之后……可能是吧。但你别有负担。”

我知道。乔恒点点头,把袋子拆开。她喜欢的牛油果酸奶,很厚重绵密的口感,给她安全感。乔恒觉得星年和它有点像,她咬着吸管笑了。

高三的最后一次运动会,天蔚蓝无比,十一月初,难得的热。乔恒把长袖挽上去,露出她的小臂,在桌前给人做饮料。把柠檬片和青柠片放进去,最后加雪碧。

她忙着,头发垂下来,悄悄地撩动她的锁骨。星年刚跑完一个两百,含着不明显的笑意坐在台阶上看她。他脖子上的毛巾随便挂着,短裤被扯上去,大剌剌地敞坐。路过的人调侃:星年,跑完啦?沈星年懒得理,挥手:“走快点,挡着了。”“你进决赛没?”那人没走。沈星年才回他一眼:“废话,没有。”

沈星年打篮球可以,单纯比跑步他不行,学校里特长生太多,他毕竟不是专业的,也就报来玩。不过沈星年好歹是校草,技术一般,看的人还是多。

乔恒把饮料做好了,脱了手套,拿着过来。看见星年面前站了三五个挽着手的女孩儿,沈星年不知道听她们说什么,懒洋洋笑了一声:“给我看一眼啊,丑要收费的。”

那中间的女孩把相机护在怀里,笑着切一声:“我给你预告了啊!丑到模糊,反正我还要发朋友圈。”

“唉,随便你吧。”沈星年和她们几个是高一同学,说熟也就那样,不过星年性格好相与,对谁都能经得起玩笑。他感受到了什么,扭头看来,乔恒说不清自己什么想法,下意识径直掠过,朝跳完高的班长走去。

班长被人群簇拥回来,高瘦如杆子的一个男生,一边擦汗一边说话,余光瞥见乔恒,话音停住了。乔恒问他:“班长,你后面有项目吗?”班长愣愣,被人起哄地捅了一胳膊,才如梦初醒地结巴起来:“啊……那个,没了啊。”乔恒也不多说,把饮料塞进他手里:“帮忙解决一下吧,谢了。”

班长低头看一眼,一直目送她走掉。

星年也是。

周末回来之后乔恒从书包里翻出一瓶养乐多,推过给星年。星年难得只是垂眼瞟一下,没接:“干嘛。”

乔恒:“给你的啊。”

星年突然撑起胳膊,“嗤”了一声,别过头。乔恒看见他的嘴唇抿起来,难得的不高兴。这样一想,今天他确实没和她说什么话。

“喂。”乔恒凑近戳戳他的手臂,星年立刻挪开,表情没松动。乔恒突然笑了,眼睛眯起来。沈星年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气味,可能是洗衣液或者沐浴露,她凑近:“不是,有话说清楚,学小学生闹啊。”

沈星年的下颚绷紧,最终喉结动了动:“你离我远点。”

嗯。乔恒坐回位置上,翻开练习册。

后来沈星年又自己跟自己别扭了一天,他其实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少年人生了直肠子,沾了点情事也是青涩又懵懂的。他憋不住决定问,鼓了鼓腮帮子,在一个平常的课间里对吃饼干的乔恒:“你那天是不是看见我了?”

哪天?乔恒说。

沈星年:“运动会,我坐在那个台阶上对着你。你做饮料的时候应该就看见了吧,我一直在看你。”

乔恒原本都对他免疫了的,两人座位挨在一起,星年表过白后也没有逾越,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没发生变化,一切照旧。可他这样坦然道出来,乔恒突然不自在起来,捻了捻饼干渣:“哦,看见了。”

“看见了你不找我说话?”星年来劲了,这几天的郁闷总算找到了出气口,眉头皱起来,一只胳膊撑在两人桌分界线上,越来越靠近:“我以为你是要做给我的。”

“……”乔恒说,“你这几天就在想这个?”

星年哑火了。他低了低头,抬起来的时候耳根有点红了,似乎是为自己幼稚的质问而不好意思。他干巴巴:“那我喜欢你,我想这些不是理所应当的啊。”

这话说出来,一点余地没有,又把乔恒扯回表白那天。什么认识的第一个恒星年,什么算了我喜欢你。她很少收到什么表白,第一反应是意外,第二又感觉情理之中。她早有预感的,但偏偏闭口不谈。乔恒觉得自己也蛮狡猾的。

粉饰太平吧。她总爱这样。乔恒有很严重的自厌情绪,不过这种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鲜少在星年面前有这样的感觉。她突然有些挂不住了,匆忙地转开视线:“大家一起做的,当时桌上有很多。”意思是没必要喝我做的,我没什么特殊,送谁都可以。

可星年突然不乐意了,盯着她不躲不闪:“我说过了,我喜欢你,你的事情就对我来说不一样,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那你当时又在对谁笑呢?怎么不一样?乔恒不敢再回应他了,她的面上泛起不自然的热,她永远都弄不明白沈星年为什么能面不改色把什么喜欢你不一样挂在嘴边,这些对她来说难以启齿到八辈子都说不来几句。好吧,不一样。她可以信,又偷偷看了星年一眼,他还在认真盯着她,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下雨了,雨点撒进来,落在星年的手臂上,点湿他的袖子。星年缓慢睁开眼,眼前很模糊,眨了眨,窗帘敞开一点,外面的雨声渐渐响亮,吵醒了午睡的众人。高三了,大家的桌前都堆着高高的练习册,他把窗户关好,回头看还在揉眼睛的乔恒:“别揉,小心发炎。”

不会吧。乔恒刚睡醒,带了点鼻音,没继续揉了。

“饿不饿?待会儿又数学课。”星年说。

“啊……”乔恒最讨厌数学课,主要是那老师外地口音严重,吐字慢,文科生又天然克数学,他不得不把每一步步骤都讲出所以然,以至于下课乔恒都会困得抬不起头。星年爱看她瞌睡,有时候他觉得有意思,越看越精。不过经常也打破不了魔咒,跟着她一起睡。两个人双排趴桌,下课铃一响才纷纷直起身,乔恒总是说他:“你又被我传染了啊?”

“我有巧克力。”星年找了找柜筒,找出一块巧克力,还有一小瓶奶,零零碎碎的什么花生糖。乔恒:“你不怕老鼠吃?”星年:“还有谁吃我的,不就招你一只老鼠。”这话堵得有点暧昧。乔恒最后挑了奶,拆开吸管慢慢喝。

这节课她没睡,听了大半节。还抄了板书。雨一直在下,前面的窗没关,乔恒有点冷了,低头去找自己的外套。看了看才想起来她今天没穿过来。

她又坐直了,抱住胳膊。

过了五分钟,沈星年在老师的说话声中靠过来,两个人在高高的书后无比接近,这里是他们单独划分好的地盘,好像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联系,如一座没有信号的孤岛。星年声音很轻:“冷啊?冷就穿我的外套。”

乔恒忍了忍,没忍住,对他:“不好吧。”

“有什么的。”沈星年看着她。

“我俩……”乔恒顿了顿,握着笔杆摩挲,“不在谈吧。”

安静了。

沈星年不再开口。

模糊听见衣物摩擦的声音,沈星年又恢复了他们的正常距离。乔恒没来由心慌了,她觉得自己这话太伤人。何况她对沈星年不是没感觉,只是害怕和不安下意识在把人往外推,表现出不在意的模样。她只是觉得他们不一样。星年太坦荡,她只会让他难过。

知难而退了。乔恒想着,应该的吧。

下一秒,那温热的气息又重新凑近,她瞪着眼睛和沈星年对视,星年和她只相隔几厘米,再一点,鼻尖都会亲密地挨在一起。他注视她,眼神如同包容的海密不透风包裹住她,融化作一团。

沈星年把脱好的外套拎在手里,启唇:“这样吧。做个选择。”

“要谈,你就穿我外套。不谈……就别说话了,我明白。行吗?”他说,“咱俩之间确实缺个准话。你拒绝也没事,我喜欢是我的事儿,不逼你。很简单的。”

那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十秒。他把乔恒从眉心到嘴唇都仔仔细细看过了,漂亮不漂亮不知道,总之他心里也慌得不得了,已经方寸大乱还假装镇定。

乔恒没有接。

沈星年攥着外套的手指骨节用力绷紧,最后慢慢松开,任由外套落在他膝盖上。他点点头,别过脸去。

还没涌上多少失落,他听见乔恒说:“我……不冷了。你自己披着吧。”

他瞪圆了眼睛,倏忽扭头看她。

乔恒脸上是不自然的红,她不好意思很少上脸,和星年实诚的身体反应完全相反。可这会儿却不受控制地支吾:“你只穿了一件校服……那什么,我里面还有内搭,你给我不太公平。”

星年摸了摸唇沿,手指抵靠在嘴边,又换了个姿势看向讲台。半晌才压低了声音:“你答应了?”

喜欢就接,不喜欢就别说话。

乔恒没接,但说话了。

什么意思?

乔恒说:“嗯。”

沈星年耳朵一点点红了。乔恒也不知道他胡思乱想哪儿去了,压低声音凑近:“你怎么比我还耐不住?脸红的也太不自然了。”她的手才放上星年的桌沿就被人扣住,沈星年假装认真听课,脊背却僵直着,手不受控制地触碰她,纯情得不行,越碰他越脸红,最后还是松开了,轻咳一声:“我……我就确认一下。”

乔恒看他变成淡粉色的脖子,欲言又止。

膝盖被盖上外套,最后星年扔给她:“你穿。我热。”

表白到确定关系用了三个月。沈星年不去打球了,上了高三他只有大课间会去和朋友玩两下,现在哥们跑到班门口蹲他他都不去。那哥们呸他一下:“你整天闷班里干嘛呢?有啥吸引你啊?”星年抱着胳膊:“反正我不去了。”“那明天放学啊,还有七八班那几个兄弟一起,你不来?”星年想了想,放学他还是想和乔恒待在一起,可以一起吃饭,然后去操场上走走。他们还没以情侣身份压过马路。

他想通了,干脆:“不来了,记我一笔好吧。下次有空再说。”

“不是,真的假的。”对方都要喷火了,“你到底有什么破事儿啊,谈对象的都没你忙。”

“我谈着呢。”沈星年说,懒懒踢他一脚,“这叫热恋期。不懂别乱说。”

“我去,啥时候啊,”那人已经傻了,抱着篮球凑上来,“何方神圣?你那个一起打伞的女生啊?”之前他俩走路也没少被其他人看见,星年几个哥们脑子里一根筋,见他们迟迟不确定关系都要忘了这茬。

大中午的,这个时间大家都去吃饭,班里只剩下后排的乔恒一个人。她在低头玩手机,没听见沈星年说什么。

沈星年想了想,他俩没约定避嫌之类的,乔恒在这方面也没经验,佛得没边,更不会对星年下什么管束。于是沈星年胆子大了,叫她:“宝宝,过来。”

那哥们平地差点给摔地上,没亲眼见都不知道能麻成这样,一身鸡皮疙瘩唰唰掉:“我操……”

乔恒隔得远,都不知道他在前门和人聊天,茫然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沈星年前面站了男的。她走过去,脸色变得不自然:“怎么?”

“这我好兄弟,你们应该见过。”星年说,“这我女朋友,乔恒。”

“哦哦,久仰大名啊。”那男的马上,“见过的见过的。”

“是……”乔恒说,“你好。”

星年手自然地搭她肩膀,把人圈在旁边,对哥们笑了下:“介绍了,以后看见了别意外啊。”

哥们想找个洞遁逃:“行,那啥,行吧。”

后来也有几个不知情的要催那哥们去叫沈星年,他们打篮球缺人。那哥们一边擦汗一边望天望地:“还是别想了,我操,我再也不想去找他了。”“他咋了啊?”那哥们想到那天就越来越汗颜:“别指望,反正我觉得……操,沈星年这家伙真没救了。”

这边议论得热火朝天,话题中心人物还和女朋友呆一块儿。到了学校后山的小亭子,沈星年捋好她耳边的头发要亲,乔恒推他,没亲上,她说:“我觉得还是得商量一下,在别人面前你别这么明目张胆了。”

星年摸她的脖子,漫不经心:“哦。”

乔恒:“你再敷衍一个试试?”

“对不起。”星年从善如流,然后又道,“不过他们都是我很好的朋友,早晚要认识的吧。”

“我没讲这个。”乔恒说,“你称呼别乱叫了,当着人家面,尬死我了。”

“哪个啊?”星年想了想,“哦,你说宝宝啊。”

“那你选一个吧,宝宝,乔乔,宝贝,甜心之类?”

”你想我叫哪个?还是让我擅作主张?说话啊。”沈星年顽劣的一阵乱叫,什么称呼都出来了,他虽然面皮薄,但在逗乔恒这方面却一点不脸红,要是乔恒提他一句,更麻的——“老婆”什么的他其实都能叫,就是怕太不知分寸,听起来净想和人结婚。

乔恒被电死了,她尬点突然奇跌,耳根麻了,被他逼得连连往后退靠上石柱,总算扯停:“给我叫全名沈星年。”

在今天之前星年也不用那种腻死人的称谓叫她,互联网上还算频繁的,沈星年发就发,给她备注也是宝宝什么的,正常情侣这么处不奇怪,隔了屏幕乔恒都能接受。现实里就和拿炮对她耳朵轰一样。她受不了一点。

“好吧,乔恒。”沈星年适可而止了,听话地低头,顺从望着她,“可以了吧,可以接吻了吧。”

乔恒好生气,但最后还是被他亲得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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